第二十九章 出行受阻
作者:逆红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724

天逸风越是焦急,蓝若影就越是不紧不慢,望着恨不能插翅的天逸风只笑不语,他更加确定了鬼普就是当年的叶楚,只是不知为何她要隐居。

暗暗地感叹,只能怨有缘无份。

蓝若影一直笑着,笑得有些可恶,天逸风在这意味深长的笑意中醒悟了,拍拍那没有停止趁势的笑脸,“什么条件说吧,不过……”顿了一下,有些切齿地道:“如果不是的话,一切免谈。”

修长的手掌摊在天逸风面前,天逸风眨了眨眼,明白了,可是又有些犹豫,如此轻易地放过蓝若影他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不愉快,但是蓝若影不愿再给他多余的考虑时间,笑道:“给我,不过我耗费了你五年的时光,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在未来的五年之内我仍是听你的,但是,不会做太监,就这样了,给我吧。”

天逸风有些被看穿的尴尬,干咳了两声,从怀中取出合约,烧毁了又立了一份,以蓝若影所说之言,五年之内听令于天逸风,而天逸风也不得过意为难蓝若影,更不能提出过份的要求,于是蓝若影顺利的解除了太监之危。

但是这也只是找到叶楚之后生效,否则返回前约。

蓝若影有七分的把握,天逸风在因兴奋而辗转了一夜后顶着黑眼圈宣布他要离开,同行者只有蓝若影与一干侍卫,有蓝若影保驾护航,除非哪个真的不想活了撞上他们,让所有人都十分的放心。直到送他们出营,李广依然有些不明,君天心一直望着众人绝尘而去的方向凝立不语,这让李广又有些疑惑,暗叹这世道开始流行扮忧郁了,暗忖着自己是不是也扮上一回,让蓝若影也紧张紧张?谁让他就这么的丢下自己哩?还不告诉他到底要去哪,只说随时联络。

李广摇着头去头疼狡诈的蓝若风了,君天心站了许久,忽然出营而去,不过没有追着天逸风消失的方向而是折向一旁的密林。

清远的湿幽之气扑面而来,令人烦躁的心也跟着得到了无形的抚慰,君天心凝立了许久,饱饮了山间秀色的灵秀之气后,蓦然一声唤道:“云卓。”

不多时一人从天而降,正是誓跟随君天心的云卓,五年之后,云卓身量已明显的拔高,身材颀长,原本清秀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稳重中透着干练,少年的稚气完全被眉宇间的英气一扫而空,英武中又不失儒雅,名副其实的翩翩佳公子。

云卓见了君天心便单膝拜倒:“公子有何吩咐?”语气中是绝对的恭敬与仰慕。

君天心沉呤着,让云卓靠上前来附于他的耳畔低语几声,云卓表情明显一惊随即又恢复常色,点了点头,让君天心放心又翻身一跃,身影瞬间隐于浓枝密叶间。

连日来的赶路,天逸风只有一个问题:何时才到?到了没?翻来覆去就是这个意思,为他驾车的蓝若影被问得不胜其烦,一个头都有几个大了。

可是越是被如此问着,蓝若影就越是心中愧疚,现在带着天逸风悄悄地去找鬼普是不是有些对不起李广?暗暗的一阵郁闷再次迎来天逸风的焦急询问:“到底什么时候才到?”

蓝若影收起郁闷的心情,这也是为了自己好,反过来说也是为了李广好,若是真有不慎自己做了太监这不让李广内疚一辈子?所以说呢,自己好,就是李广好,暗暗地强词夺理一番,心情稍微好了些,打起精神应付天逸风道:“还没,快了,最迟两日。”

从车内明显地传来一声懊恼的低吼,然后是天逸风颓然的叹息,蓝若影咬着嘴角无声的笑了笑,看来天逸风真是来真的,那么三皇兄是不是可以解脱出来了?不用再天天挂念了?

想着多少有点宽心,他是日盼夜盼地希望蓝若流能从情感的死角中走出来,现在看来有些希望,只要叶楚嫁做他人妇,就算蓝若流再有绮念也不会再执着了,没得心头阴霾消散,见了阳光似的灿烂起来,猛抽一下马鞭,“叭”一声,马儿哧溜一声撒蹄狂奔。

众人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被四匹马驾着,平稳快地在眼前一晃就飘了过去,只是模糊间瞧得驾车的小伙子生得白白嫩嫩,清清爽爽,仿佛女子一般。

天逸风为掩人耳目,带了一干侍卫随行,出了军营刚转过山路,就勒令他们自行回宫,收入御林军,要知他们本是军人能入御林军自然无比光荣,于是带着无比的殊荣与喜悦的心情辞别了天逸风就匆忙地奔赴他们的锦绣前程,然后只剩下蓝若影他们二人,蓝若影自然沦为车夫,为天逸风赶马驾车。

这四马豪华马车在一般的民众眼中要多显眼有多显眼,就算被那带着破空之声的横冲直撞冲撞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要知天子驾六,一般的达官贵人最多也就是四驾,可想而知这马车之内坐着的是何等人物了,光用脚丫子想就能想出来了,但是不说归不说,提总还是会提得,于是私底下也闹得天怒人怨,不知怎的让官府老爷听闻了此事,几县县老爷标榜着留名青史,连名上书巡抚衙门,要知如此身份的人物他们也不敢招惹,只好呈交上级,也可显得他们爱民如子,增添政绩。

肆无忌惮的马车在大街上狂奔着,大老远就被闹得鸡飞狗跳,平时还慢悠悠在街上走的民众被如此喧闹弄得人心惶惶,还没到近前呢,就争先恐后地四散而逃,和平的大街到处是狼籍一片,好似刮了一场龙卷风,而马车就踏着遍地横七竖八的东西狂奔着,时而还颠几下,磕几下。

大街上寂静地只听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车辗声由远及近,快地轰隆隆而来,忽然,一人从天而降,那显示着身分地位的四马车舆还未至近前就一声“哧——”带着长长的拖音,划过长长的车痕,慢慢的滑了过来,到得那不之客面前堪堪止住去势。

那人眼瞧如此凶险的情境脸不红气不喘,腰杆挺的笔直,直到矫嘶的骏马止了狂躁才亮出腰牌:“在下乃抚巡衙门捕快张何,敢问车内何人?如此扰民?”

蓝若影打量着那人身上的捕快服,乍一看还真威风凛凛,笑着拱手道:“车内乃是七皇子殿下,只因事出紧急,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话音未落,张何似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斥道:“胡说!七皇子多年病重,从不离宫半步,何时会跑到这边远县城?还不快快报上名来,可知冒冲殿下是死罪?”一副义奋填鹰的正义之相,摆明不信。

这也难怪,天逸风一直中毒不醒,又只有用毒高手君天心能够保得一线生机,随着君天心被遣往战场一同被运了来,而天逸风醒来之后一直待在军营由君天心调养,还未来得及呈报皇上,让人相信也难。

蓝若影微微一笑,掀开车帘,道:“殿下,有人不信,你还是出来瞧瞧吧。”他是边说边掀车帘地,等话说完车帘才完全打开,瞬即愣住了,只见天逸风披头散,脸色阴沉的怕人,衣服也因颠簸而微微松垮,看上去极是狼狈,哪还有飘逸洒脱的悠然之态?到像个逃命的。

蓝若影还没愣回神,那张何何等眼尖,早已瞄到车内之人,瞧他身着打扮,气质凌乱,哪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高贵气质可比?相比之下若是承认车内之人就是七皇子,他到宁愿将眼珠子抠出来,厉呵一声:“何方小贼?竟敢冒冲七皇子,看我不将你收押,好好审问一番。”也不等回过神来的蓝若影与天逸风有何反应,破空之气骤响,立时就见十七八名捕快模样的壮汉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度与力量不容小觑。

两方对峙,瞬间气氛有些紧张压抑。

天逸风冷哼一声,似是埋怨地瞥了一眼蓝若影,谁让他赶得这么快?搞得自己狼狈不堪,再加上这些人没见过自己,不错怪那才叫希罕呢。

面对天逸风的无声指控,蓝若影也只是耸耸肩,不屑的笑笑,还带些无赖的意味,他是真的无所谓,对付这帮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其实这又怎能怪他?他可是顶着压力的呀?!谁让天逸风老是追问他何时到?几时到?到了没?还不快点?……嗯,你说谁能受得了?

再次剜了眼笑得可恶的蓝若影,天逸风跃下马车,知道此事不会如此轻易解决,什么废话也不说,直接道:“你们巡抚大人是谁?”

众人见天逸风不屑的表情,又问的随意,不由心中打鼓,看来这人如果没来头怎会如此态度轻浮地询问他们巡抚大人的谁?一时也着磨不透,通通将目光投向了张何,显然张何是一众之,其他人都以他马是瞻,此时拿主意全凭他一人,就是真的得罪了那人,没得有了推脱之辞,瞬时心中的鼓点缓了下来。

张何拧着眉,仔细地打量了那人一眼,见那人表情淡定,一点也没有被识破的心虚,眼神飘乎之相,镇定地让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如实答道:“巡抚大人姓花名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