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沙耶事件的结束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事后的余波差不多也折腾了将近一周的时光,不过幸好这一次有“母亲”的帮助,不至于让这次“失踪”变成毁灭人际关系的高爆炸弹,对所有关心伊藤诚的人蒙混了过去。非人的压力和折磨总算是告一段落,这个世界依然以其固有的存在方式正常的运转着,不曾发生过一丝一毫的改变,仿佛之前发生的危机只不过是波涛当中的一点小浪花,刚刚泛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总而言之,伊藤诚总算是又一次回归到普通人类的日常世界当中,过起了正常人该有的安稳中透着平凡的生活。准点踏入校门,慢慢的跟着身着纯黑色制式校服的男生们走到教学楼玄关处成排的换鞋箱前,把室内鞋换到脚上,再与走廊中两三人一组时不时说说笑笑的纯白色水手服少女们保持着些许的距离,当到达教室门口时,伊藤诚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门上的班级名牌,轻轻地拉开拉门,如同每一名普通的日本国中生一样。“早上好。”扫视了一眼全班同学投向自己的或高兴或冷淡的目光,名为伊藤诚的少年冲着几位同样朝自己问候的男女同学报以看不出任何做作的爽朗笑容以作回应。“早上好,伊藤。”如同以往那样,加藤乙女总是抢在所有认识的人都还没张口之前第一个向他搭上话,然后立刻回过头解散掉刚刚还在热络交谈的女生小团体,戴着一副笑盈盈的开心面容一下子走到他的课桌前开始了如其在医院里那样的问候,“呐,伊藤。现在身体如何?没什么问题了吗?”“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加藤,你没必要每天都问嘛,搞得我好像刚出院似的,多让人不好意思。”露出一副苦笑的面容,并非是因为觉得这样的问候有点困扰,只在于欺骗一个真心关怀自己的人是一种罪过的自我厌恶罢了。至于她之所以没有问伊藤城整整五天的“出走”到底为何的原因,其实是他们以“走出医院后遭遇意外,转到其他医院无法及时通知”作为解释。而至于为什么要出走……只能串通好“母亲”以选择性失忆来搪塞掉了。真是好烂的借口,但她们竟然还真的信了……总而言之,面对加藤乙女、可怜和山县爱饱含着担忧与欣喜的火山爆发一般的怒火,做贼心虚的伊藤诚除了不停地谢罪什么也没法狡辩。若不是抽出时间会见丹保凉子透透气,恐怕还真的会在那里憋出什么毛病出来。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某种好像亏欠了加藤乙女她们似的的感情不知不觉的萌发了出来,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只当是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不过幸好,小止还不知道这件事,倘若连她也因此哭了的话,还不知该花多大力气去哄她呢。过了几天,勾扳郁纪杀人事件自然而然地登在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不久之后警察还真的来到医院盘问了他几个问题。总之当警察再也没有出现之后,他终于得以确定这次的事件最终告以彻底的结束。以“失忆”之前的形象为依据,伊藤诚扮演着“伊藤诚”过起了普通人该有的日常生活。“嗯哼,这是在住院期间竟然乱跑到外面遭遇意外的笨蛋该有的态度吗?”装模作样地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加藤乙女双手叉腰故意拧紧眉头压低声调以作威严状,像是要盖过他的反抗,“真是的,那时你让大家多担心。”“这个嘛……啊哈哈哈哈哈……”不知该如何应对,因为立场软弱的伊藤诚只能如此打哈哈来蒙混。但是不知是他真实感情自然产生的想法还是扮演这位“伊藤诚”原本形象该有的态度使然,鬼使神差的,也没经过大脑他随口说了一句:“作为赔罪,我请你吃可丽饼好吗?”加藤乙女稍稍一愣,仿佛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惊讶顿时凝固在越发红润的脸庞之上,一副完完全全不可置信模样的僵站在一边。“真、真的吗?你没开玩笑吧?”略显慌张的语气从她的樱唇之间吐露而出,很显然伊藤诚的答复出乎其意料之外。“当然了,这还有假?”立场的气势颠倒过来,连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一时间发现男孩子气的加藤乙女能有如此少女的羞涩,虽然立刻感到心中痒痒想要再欺负她一下,不过伊藤诚决定还是把话说完整,“叫上可怜和山县一起吧,我也得对她们道歉啊。”“什么啊……”没有想到,方才还动摇不已的加藤乙女听到这句话突然换上满脸的失望,一下子摆出一副想要发火的生气模样,可是当她刚要鼓起脸颊大吼一声时却立刻又泄了气,“真是的,你这家伙……八嘎。”最后的那句“八嘎”微不可闻,仅仅在嘴唇边冒出的一丝声响即使是听力强化过的伊藤诚也无法听清。接下来见到加藤乙女离开伊藤诚的座位,其他几位“从前的普通朋友”也凑上前与伊藤诚聊起天来。不过像这样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预备铃的响起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不得不令其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当伊藤诚拿出书本准备装模作样的上课时,其敏锐的神经察觉到从刚才一进教室时便总是独自一人偷偷从教室的另一头不时传来视线的女生向自己的旁边擦身而过。“早上好,伊藤同学。”以微乎其微的几乎只有蚊蚋的低吟,蓝色缎带分开两拨披肩长发的矮小女生悄悄的问候道,很明显是在顾忌什么的样子。“早上好,喜连川同学。”同样的低声回应道,他一点也没有计较这种有点没有礼貌的问候方式,只是向着她轻轻阖首展露出对他人同样真诚的笑容,然后静静等着她走过,尽量不让其他人注意到方才的一瞬。从他进入教室到现在为止,虽说精力放到了与朋友说话上,可是自那一天意外的遭遇后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注意起这位本应该平常无比的少女来。几乎没有人与她打过招呼,她也没有去主动与别人打招呼,好似他的存在不过是透明的空气一般。这个孩子,从她探病时就感到有点不对劲,没想到原来在班里会是如此孤立啊。伊藤诚并没有做回望对方那种多余的事情,否则就会惹某人生气,在看不到的地方这个孩子或许会更加受到欺负吧。不过现在要上课了,先别管这个,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在乎呢。拿出课本后,装模作样的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姿态,但实际上他的思绪早已飞向了别处。自从沙耶事件以来,他彻底明白了这个“**励世界”并非真正的和谐安宁,而且如此之多的时间绝不是用来荒废余生的。锻炼、锻炼、再锻炼,追赶那丢失的一个月时光,一定要在剩下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把自己的实力和战斗意识提高到尽可能高的程度。只不过在这个至关重要、极其紧迫的问题上他却碰到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作为一名国中生,他的本职是什么、他有那个时间吗?早上七点来到学校,下午临近傍晚放学。而且现在这个阶段还要做升学考试的准备,许多学生在放学之后还要上没完没了的补习班,班上无时无刻不弥漫着一股不言而喻的紧张气氛,几乎每个人都为此而特别的努力。虽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已经与伊藤诚这个轮回空间角斗士没有一奖励点关系了,但是作为一名生活在这个世界身为社会人的“伊藤诚”来讲,就算再怎么无视也迈不过家人反对这道槛。闹出“被诱拐”这档子事之后,接下来是抵制上学,要真的干出这种事来……必然会被贴上“人间失格”这样的标签的。他不在乎,可并不意味着他的“母亲”不在乎。“话说,这个身体的父亲明明还活着却一次也没到医院探望过,真有够混蛋的。”(泽越止绝不是用“混蛋”一词就可以形容的了的……)所以他必须呆在这个已经失去原本意义的无聊地方继续浪费生命。其实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可以从轮回空间那里兑换能扭曲时间的时空训练屋,根据等级的高低、种类的不同,其可以增加的时间可多可少。但是这里面最低的差不多便要花光他现今所有的奖励分来着,更不要提花费的奖励分会全部算入下次任务的难度提升上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绝望的就差把自己的心态调整成“总比以往仅有的十天缓刑期好多了”那样了。幸运的是,轮回手枷附赠的完全记忆能力在这个时候出人意料的派上了用场。只不过记住的知识并不意味着理解,现在每天都有大量的时间去仔细复习战斗的知识,或者说每天大量的时间只能花在理解战斗知识上了……所以别人上课学习,他上课走神,但是走神者却可以凭借外力完全无意识的记住所有上课内容……=============================================================================随着上午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终于迎来学生们放松身心补充数小时疲劳所消耗体力精力的午休时间了。“起立。”老师刚一走出教室,学生们一个个从绷紧神经的认真状态下恢复到了十几岁少年少女该有的自我意识独立。有的人大呼“终于下课了”,有的人则继续埋首于笔记当中。当然绝大多数人会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寻找与自己个性相符、关系又要好的朋友组成一个个三三两两的小团体度过中午这大约一个小时的珍贵时光。女生找女生,男生找男生,普通人找普通人,某些个性、兴趣比较特殊的人也当然能找到他们的同类。而至于被排挤的人则只能孤零零的呆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里独自默默地被人们所遗忘掉……不,应该是无视掉。不过,喜连川路夏这个倔强的女孩选择的是最先一个急匆匆走出教室。如果不是因为诚注意到在她经过自己身旁之际稍稍放缓脚步的同时无言地瞄了自己一眼,或许也会将她当做空气一样无视掉吧。默默地目视着她快速消失在门口那单薄又纤细的背影,诚蠕动着嘴唇,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是这最真实的想法是不允许在这种地方用言语来表达的。“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再过几个月你就没有必要去在乎……她的脸色了。”虽然在日常的和平世界中并不常见那种执行任务时你死我活的尖锐斗争,可是普通人之间的龌龊可是跟从前生活的“现实世界”里的那些没有任何的不同,无非是多多少少带着点日本特色罢了。一切的一切从头说起来并不光彩。简单来讲,喜连川路夏的母亲是一名陪酒女郎,工作于一家名为“毗沙门天国”的酒吧之中。说是陪酒,但是那种地方其中猫腻相信大家都明白。但是问题在于班上某位同学的父亲迷上了她的母亲,以至于经常混在那里,自然而然的导致了家庭的不和。更巧合的是阴差阳错的被这位同学发现,使得其迁怒于她的身上。再加上这位同学是班上女生的领袖,于是造成了这个国家闻名于世的班级集体欺负现象。没有女生敢跟她接触,否则同样的命运便会落到自己的身上。而男生本身就很少能跟女生搭上话,除非是亲密如男女朋友那样的关系,普通男生想要帮助她会变得更加困难。其实,名为喜连川路夏的可怜女孩并不是一个讨人厌的人,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人的坏事,但这一系列无言的压迫却必须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同样的无助天天都要在她的身上上演,能有几个人可以体会这令人窒息的苦闷,又有几个人会表达哪怕一丝的同情,而针对此伸出援手的更是近乎绝迹。但在这个冷漠的地方唯独一人除外。从前的那位伊藤诚是极为少有的在女生群体中可以维持着正常友情又不会变质(成爱情)的好人。他不仅乐于助人,而且有时不是恰到好处的在女生需要时予以必要的帮助,当山县爱刚转学与此时帮助她融入了班级,在喜连川路夏遭受孤立时也是那样。他是喜连川在班上唯一一个关系好到可以谈心的人,可是这唯一的依靠一个月前却不幸的“失去了记忆”。所以对于那个女生领袖来讲,这成为完全斩断其最后的一点联系,彻底封锁她人际关系的最好机会。正在这时,几声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自教室的另一头传来,阵阵的刺耳,尖锐地画着伊藤诚的耳膜。他认得,在这个班上,只有加藤乙女才会如此毫无顾忌,仿佛是舞台的中心,数个小团体中最引人注目的头头。他不愿意相信,真的不愿意相信,此番招人厌恶的丑恶行径竟会是由一位看在他的眼中既豪爽直白又亲近之中带着一丝丝羞怯的活力少女所为。如果不是数天的亲眼观察,不论谁对他说起,他的第一反应必然是怒斥为挑拨离间。如果她与伊藤诚无任何交集的话,想必以其所作所为早就被伊藤诚所制止。他会公开地向喜连川路夏伸出援助之手,甚至满脸厌恶地破口大骂那个女人也说不定。说句实话,伊藤诚实在无法对一位经常到医院为自己加油打气、探望关怀乃至发现自己失踪后担忧异常,最后甚至终于再次见到自己时喜急而怒的清纯少女产生哪怕一点点的厌恶。可是现在,他真的有些生气了。加藤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啊!有心思搞这个还不如放到更有意义的地方上呢。以伊藤成原本的角色来讲会做出怎样的判断呢?我又该怎么办呢?A:这都是加藤乙女心胸过于狭窄的缘故,实在是无药可救。真要解决问题就去骂她父亲一顿。那个猥琐大叔的过错凭什么要赖在喜连川同学的身上,我应该教训她一顿!(――喜连川路夏好感度+20,山县爱好感度+10,二条一叶好感度+10,二条二叶好感度+10,二条若叶好感度+10,大隅二喜好感度+10,桂言叶好感度+10,足利勇气好感度+10,加藤乙女好感度-100,加藤可怜好感度-100)B:加藤怎么可以这样,如果长此以往发展下去会学坏的!必须要制止她。元凶是她的父亲,要教训的是他才对!(――喜连川路夏好感度+20,山县爱好感度+10,二条一叶好感度+10,二条二叶好感度+10,二条若叶好感度+10,大隅二喜好感度+10,桂言叶好感度+10,加藤乙女好感度+20,加藤可怜好感度+20,清浦刹那好感度+10,西园寺世界好感度+10,黑田光好感度+10,甘露寺七海好感度+10)C:管这些无聊的事情干什么!能不能活过下次任务还说不定呢,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去训练一下。(无影响)不过没等他继续思考下去,一声粗暴的叫喊打断了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