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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向东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妻子呆呆地坐在那儿落泪,轻声地问了一声:“这是怎么了?”其实,父女俩的谈话内容他在里头听了个*不离十。王思南提出的问题,在他心里产生的震动并不比冬梅轻多少。他之所以这样问,只是要表明他对妻子、对事情的关心,只是想跟妻子商讨一下如何应对这个突发事件,帮她减轻精神上心理上的压力。他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妻子。
冬梅抹了一把眼泪,说:“他要我去做‘亲子鉴定’……三十多年不曾放个屁,到现在才来提出质疑,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显然,他是拿你当炮弹,以便给老妈沉重的一击,以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肖向东挨着妻子坐下说,“是的,肯定是这样!真是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爸他怎么能这样呢?”
“他不是我爸!”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呢?”
“这事非同小可!要谨慎……”肖向东仰头望着开花板,想了想接着说,“如果不答应呢,你爸肯定不会罢手。别看他话说的却很婉转,很无奈,好像完全出于不得已而为之。可他态度很坚决,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可答应他去做呢,又怕万一,哪老妈那边……”
“没有什么‘万一’,这不可能!老妈她……”
“我想,还是先给老妈打个招呼为好!看看她的意思再做决定。”
冬梅点点头,深情地看一眼肖向东,接着就要给母亲打电话。肖向东连忙制止,说:“这个时候打电话去说这事,还不把老太太气歪了?别说整个晚上睡不着,真要是出点什么时候事,哪还了得!身边没一个人……还是明天再。”
冬梅“哦”地倒抽了一口气,放下电话。她感激地对肖向东说:“你看我都气糊涂了!要不是老公你心细,我差点就要惹祸了……可是,明天又该怎么说呢?唉,真是烦死个人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呢?本来,他们闹腾了半天,就让一家人跟着堵心,让人操够了心,可结果呢,却把我拉出来当炮灰……向东你说,我这不是白操心了么?我这心里……好难受哩!”
肖向东搂抱着妻子,劝慰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想多了也没有用。结果无非是两个,一个是‘是’,一个是‘否’。但不管是否,你都要有个思想准备。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确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哪你……”
“没有如果!”冬梅几乎吼叫起来,“不管是不是,如果他非要叫我去做什么鉴定,我都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的。我没有这样的父亲!人说‘虎毒不食子。’他倒好,为了自己不惜牺牲女儿的感情!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呀……”
肖向东用手抚摸着妻子的后背,附和道:“就是!老爷子的确是太过分了,别说他只是怀疑,就真有其事,都几十年过去了,孩子都有了孩子,还提它干嘛呢?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怎么就一点不顾及呢……真是老糊涂了啊!”
“他才不是老糊涂呢,他是疯了!像条疯狗似地乱咬人……”
“好了好了,你先去洗漱,咱们坐到床上去说……”肖向东打断妻子的话说,“我去看看巧巧作业做完没有。”他觉得这件事儿一时半会儿谈不完,而且他也有好奇心,想知道岳父岳母年轻时候的故事,想探研一下王思南的怀疑是否有道理,有多少道理。他在房间听到王思南提到“苹果似的脸”,却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用它来代指人物,那么用来形容男人就有点不伦不类,用来代指女人则与事件本身风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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