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囚虎笼关囚虎兽
作者:兰夫先生      更新:2020-08-07 15:35      字数:3575

罗浮峡谷修葺月一日,洪涝逐渐降退。藤王一行早备好了速降梯,等洪涝完全退却,就循着来时路回去。最近,藤王总想起与草风、幺光把酒言欢的日子,时不时发出嗟叹之声。这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

青目安慰说:“都是幺光的错,不过逝者已矣!”

人的记忆会衰退,连幺光长什么样,藤王都有点记不清。为此,藤王露出一脸悲戚之色。

玄黄岔开话题:“藤王。你为何能断定草风之流会成为野人?”

叶十顶了叶洛的名,叶十更名为叶洛。而刺棘则顶了青足的名,刺棘更名为青竹。

灼黄、叶洛、禾黄、青竹目光投向藤王,藤王目光则投向灼黄。

灼黄会意说:“诸位。我等出门在外十数年,究竟是为何?”

叶洛回应:“避祸。”

“是什么力量让我们凝聚在一起?”

青竹说:“蓝靛紫三族同根同源,共同进退之力。”

“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大家心知肚明。

灼黄条分说:“幺光害藤王,草风陷幺光。众心涣散,难以维持。”

藤王威严说:“一旦有人破坏规则,就必定得承担破坏规则的代价。”

藤王讲了一则《高州史》中的故事:

炀王末年,贼人猖獗。贼人所到之处,无辜屠戮,百姓切齿。及至官军镇压,与贼人相斗,贼人大败。领兵将军抓贼酋,亦悉数屠戮。待贼人复起,百姓仍旧无辜见戮。自此,杀伐不断,人人自危。

叶洛叹着说:“确实。当我们拿起屠刀砍向别人的时候,就意味着别人也能拿屠刀砍向我们。”

“就现状说现状,就更能理解。”

灼黄列明说:“我们的规则是:同根同源,共同进退。”

玄黄参与说:“幺光害藤王,便破坏了这个规则。”

灼黄补充说:“草风陷幺光,便彻底破坏了这个规则。”

藤王点头说:“没有了这个规则,蓝靛紫三族族人就都不会再服从草风。”

玄黄笑着说:“因此,藤王你就断定,草风之流即便苟且活着,也早是野人。”

雄王城红日当空,雄王宫阴森寂寥。赤松子飞马冲进雄王城,差一点撞飞过路行人。

路人骂道:“赶着投胎呢?”

“小点声,我们平头老百姓惹不起。”

“他有什么能耐?不就仗着祖宗的福荫作威作福吗?”路人愤愤不平地说。

赤松子跨在马背,朝路人凶狠地乜斜两眼,鞭打着马绝尘而去。赤松子心想,再让你大爷我看到你,决不轻饶。

呲溜下马,赤松子停在雄王宫宫门前。守宫人赤勒尔见赤松子下马,急忙跑来。

赤松子将马鞭扔给赤勒尔,赤勒尔接过马鞭。

赤松子问:“我雄王大叔可在?”

赤勒尔点头说:“在囚虎堂。”

问明雄王所在,赤松子脚底生烟、一路狂飙,早就面汗如豆、身衫尽湿。雄王宫宫墙高大肃穆、蔽日阴森,一股穿堂风悠然吹拂。待走近囚虎堂,赤松子顿觉毛骨悚然,惊起了一摊往事。

当年,乱离邦邦主里丕千里迢迢运笼中虎至雄王城,欲待凭虎求娶赤茜儿。乱离人有首民谣唱道:

笼中虎兮虎纹印,虎神歌兮大力神。

为美人兮丧权柄,哀乱离兮多风云。

赤柏儿早夭,赤松子年幼,赤茜儿负责照料长兄幼子。岂料,赤松子瞒着赤茜儿偷觑笼中虎。笼中虎咆哮震天,惊动了赤茜儿。

赤茜儿闻声而来,见赤松子正呆站在囚虎堂虎笼边。赤茜儿一把抱着赤松子往囚虎堂外跑,赤松子吓得不轻,想哭却哭不出。回房后,赤茜儿摸了摸赤松子的裤裆,都湿了。

赤松子叹气说:“茜姑,我想你了。”

“囚虎堂”三字有点斑驳,门有点老旧。赤松子的眼圈也顿时红了。

囚虎堂的门开着,赤松子停顿良久,安抚颤微微的身子,最后还是挣扎着进门。进门后,一个声音传来:“谁?”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下传出的。

赤松子两手作揖说:“是我,您的侄儿赤松子。”

雄王捋清散发、整顿衣裳。赤松子只见雄王关在囚虎笼,坐在虎皮上。

赤松子惊道:“雄王,您杀了猛虎!”

雄王笑着说:“是的。我杀了里丕那头猛虎。”

赤松子不解问:“为何?”

雄王骂道:“可恨里丕,当年害了你茜姑。”

赤松子听得目瞪口呆,心想,难不成茜姑不是死于你手。

听雄王嘟嘟啷啷好一会,赤松子才想起正事。

赤松子急忙跪下说:“大叔,救命。”

说完,整个人双手交叉伏地。

雄王问:“侄儿,这是为何?”

赤松子禀报道:“前几日,我儿,您的侄孙差点害了人性命。”

雄王没听真切,慌忙打开囚虎笼笼门,冲向赤松子。不由分说,雄王双手扣住赤松子的衣襟,而赤松子吓得半死。

雄王吼道:“你说什么?我的侄孙被人害了性命!”

赤松子轻声说:“不是你侄孙被人害了性命,是你侄孙差点害了别人的性命。”

雄王舒缓了一口气,放下紧绷的心。

雄王骂道:“话都说不清,你能干什么?”

赤松子略显惭愧,头低了下来。

雄王又走进囚虎笼,关起笼门,坐着虎皮,当做没事人一样。

赤松子开口问:“您说怎么办?”

雄王面有怒色说:“这等小事,你还来找我。你能干什么?”

赤松子又跪了下来。雄王不解,心想,我这侄儿心怯,难成大事。

赤松子哭道:“按照高州法,您侄孙是死罪。”

“谁定的死罪?”

赤松子从衣袖中抽出卷宗,准备递给雄王。

“正是您。”

雄王很是惊讶,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定我侄孙的死罪。”

赤松子从囚虎笼笼缝将卷宗递过去,雄王拿起一看,双眼发直。你道为何,原来雄王生平最恨有二。一是鼠窃狗偷,二是杀人强奸。而他的侄孙赤云刚正好犯了他的禁忌。

赤松子有二子,大子名叫赤云鸣,小子名叫赤云刚。大子云鸣勤奋好学,而小子云刚惫懒无术。两相对比,云鸣多有褒扬之词,云刚多是贬损之句。

云刚家实丰殷,兼之豪爽好客,自然狐朋狗友相聚甚欢,鸡鸣狗盗来往较密。今日,一狗友引逗云刚捕蝶。明日,一狐朋勾引云刚采蜜。云刚年少无知,因此沾了一身铜臭,染了一身恶习。

前几日,青朗表妹绿潇与其父绿思水外出踏春。春花艳艳,春柳垂垂,绿潇着一身云白堆花蓬松裙,踏一双勾丝雕花金莲鞋,与蓝天白云辉映,分外好看。不巧,这日云刚闲来无事,四处晃悠,一见绿潇长发飘飘似楚妃,面容彤彤眉如柳,顿时春心荡漾,不可遏制。

也是合该有事,绿思水如厕,绿潇戏水。云刚从后面趁机抱住绿潇,把头埋进绿潇的蓬松裙中使劲闻着,一股体香引得云刚无可如何。

绿潇惊叫道:“你是谁?救命呀!”

见绿潇大喊救命,云刚顿时慌了,用手掐着绿潇的脖子。

云刚制止说:“别喊了,别喊了。不然我要你的命。”

可怜绿潇娇生惯养,那曾遇过不良人,也不管威胁之声,只是不停地嚷叫着。

云刚掐紧绿潇的脖子,脖子上露出深深的指印。绿潇呜咽两声,几近窒息。

云刚见绿潇奄奄一息,将绿潇拖进偏僻之地,做些不可描述之事。有首歪词形容道:

退却蓬松裙,如狼似虎行。

抽刀劈半月,气喘带哼哼。

玉人不耐轻薄幸,血色汩汩染罗裙。

年少轻狂本无罪,有罪当诛教化人。

思水如厕回来,不见了女儿,便四处找寻。见云刚压着女儿野合,思水怒火中烧。

思水从后面拽住云刚,望旁边一推,只见云刚玉茎勃勃,液液乱射。思水恨意难消,抽出匕首当作断根刀,将云刚的活儿砍了半截,顿时云刚的活儿鲜血直流,痛得无可如何。

云刚左手捏着活儿,右手捡着另半截活儿,痛得嗷嗷叫。

云刚朝思水骂道:“你要有本事,就杀了我。”

“死不改悔。老子成全你。”

说完,思水想过去结果了云刚,岂料云刚的狐朋狗友闻声围拢,困住思水,将思水团团捆住。

这事传到雄王耳中,雄王只见奸污二字,便批了罪状,如下:

法不可轻,恶不可纵。小子狂悖,当斩立绝。

赤松子见云刚命悬一线,只得厚着面皮求雄王开恩。赤松子向雄王详细说明,雄王初步了解事情始末。

雄王问道:“思水家的姑娘情况如何?”

赤松子答:“幸好云刚儿没下狠手,救回了一条命。”

赤松子烦闷之际,雄王顿时有了主意。

雄王向思水诏命如下:

绿潇温良,宜堪佳配。孤之侄孙云刚,丰神俊朗。云刚、绿潇二人郎才女貌,当结秦晋之好,钦此。

诏命送达前,青朗正照顾着绿潇,绿潇紧握青朗双手,两人互诉衷肠。

绿潇问道:“青朗哥,你还会要我吗?”

“要。你我二人情投意合,断难割舍。”

诏命送达后,青朗恨得咬牙切齿,绿潇哭得死去活来。

绿潇向思水哭诉道:“让我嫁那如此禽兽之人,我宁死。”

青朗骂道:“如此昏王,我必杀之。”

听青朗如是说,思水赶紧捂住青朗的嘴。

思水小声说:“咬人的狗不叫。”

里鸾的间谍侦知雄王囚虎堂的行径,飞鸽告知里鸾。里鸾读信后,大笑不止。

里鸾对里凤说:“昏王政令混乱,民有怨言。我必取之。”

里凤叮嘱道:“我们应当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

是夜,里鸾手书云:

囚虎笼关囚虎兽,除暴剑断除暴王。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