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监考老师，对第一考室别的学生放心得很。

他们的目光，从昨天开始，就有意无意地围着凌晨转。

这个纸团，他们自然都看见了。

女监考老师大步就朝凌晨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前面三堂考试始终镇定自若，好像胸有成竹一般的凌晨让她很不爽。

她看着凌晨桌上的纸团，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兴奋。

甚至有种尘埃落定的舒服感觉。

差生嘛！装得再拽，有机会还不是一样作弊！

女监考老师垂在身侧的手都轻轻颤抖了两下。

只差一排，她就能走到凌晨身边，然后抓住他，没收那个纸团，义正辞严地批评他，撕裂他脸上从容的表情。

“老师。”凌晨举手。

女监考老师愣了下，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老师。”凌晨抬头，看这个女监考老师的眼睛，清晰地说道：“不知道谁扔过来的纸团，交给您。”

她说完，摊手坦荡荡地将纸团递了过去。

“你……”女监考老师惊讶、怀疑，最后冷冷看着凌晨。

她毫不客气地收走凌晨手上的纸团，心里已经认定她是想作弊。

只是因为被自己发现了，所以才会故意这样坦然地交出纸团。

她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不要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也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骗过老师，知道吗？”

教室里大多数同学，都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凌晨他们。

一些人脸上，甚至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也认定，凌晨是作弊被抓住了，故作无辜想要逃避惩罚。

“老师。”凌晨从容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可以交卷。”

“坐下！”女老师一下就发火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作为学生，学习态度不端正，考试试图作弊，被抓住了对老师还这样不尊重。凌晨同学，只要你现在还是星耀的学生，就必须遵守校规校纪，你知道吗？”

“我知道。”凌晨平静地说道：“但是我不明白，我究竟违反了哪条校规校纪？而且我考试并没有作弊，更没有试图作弊，老师您误会了。”

“哼。”女老师冷哼一声，展开手中的纸条，面无表情地挥舞了下，“那么，这是什么？”

凌晨淡漠地瞥了眼纸条，上面依稀写着选择题的答案，好像还有一道大题。

“老师。”她举起自己的试卷，“我已经做完了，并不需要答案。”

“做完了？”女老师讽刺一笑，“随便乱填完所有的空，这也能叫做完了？”

她顿了顿，看着凌晨的眼睛说道：“你跟我去教务处，不要影响别的同学考试。”

说完，她伸手抓起凌晨的试卷，大步朝门外走去。

“小晨……”桑语妃担心地叫了她一声。

凌晨勾起唇角，转头冷淡地瞥她一眼，跟着那女监考老师朝教室外走去。

第一考室里一下变得热闹起来，好些学生都控制不住兴奋之意，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件事。

“安静！”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大声说道：“继续考试。”

他皱眉，转头看向教室门外。

凌晨瘦削的背影正逐渐远去。

可是他的背脊却是那样笔直，就仿佛，无愧天地的君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