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刘丽的事情结束后,一切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当然,我说的只是似乎。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事情绝对不那么简单。其因有三:
第一,曾晓惠的出现似是偶然,又似某种冥冥中的安排,我总有种预感,她与我之间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一些事情(概率约99.8%)。
第二,我可能中了南建国那本旧书中所说的“竺略九术”之一的唤术(概率约99.9%)。
第三,那本旧书上的字可能是宝翁教授所书,宝翁教授已逝,而曾晓惠貌似是与他关系较为亲密的学生。综上所述,要想弄清所有的一切,有且只有一个步骤,那便是接近曾晓惠(不存在概率,只存在行动)。
所以,我这样做了。
2
陪电话,陪吃饭,陪喝茶。
经过半个月左右的“三陪”生涯,我和紫紫顺利地成为了曾晓惠的死党。
曾晓惠是那种既聪明又独特。且特别有吸引力地女人。
怎么说呢?
我觉得她像一朵绽放地罂粟花。
美丽。危险。让你不敢靠太近。却又忍不住靠近。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你是人。就会忍不住围绕在她地身边。
在她身上。永远有一股吸引力——让人上瘾地。
3
在半个月的相处中,我断断续续从曾晓惠口中得知了关于她和宝翁教授的一些事情,并渐渐理清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宝翁教授是我们民大最年轻的苗族学专家。他不但精通苗语,而且本人就是苗族,所以他总能破解一些生涩的文字,读懂一些古老的典籍。
上述的种种,让他不到40岁便在苗族学领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并在很短的时间内,一跃成为了民大最权威的苗族学专家之一。
曾晓惠大一时曾选修了宝翁教授的课,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从此便跟随他学习苗语,并立志要考上他的研究生,和他一起从事苗族学研究。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曾晓惠大三的那年,宝翁教授突然因为“宣扬迷信,搞伪科学”的理由被学校开除了。
宝翁教授被开除后,闭门不出,之后便于家中**。
4
当曾晓惠说到宝翁教授的死因时,我们正坐在翠湖边的“哈鲜族”里大口大口地
喝着木瓜牛奶。
天气燥热,荷花怒放。曾晓惠却咬紧了牙,瑟瑟发抖。
5
“所有人都怀疑他,认为他胡编乱造,宣扬迷信。但是,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时常伴在教授左右,他所听见的,他所看见的,他所经历的,我也听见了,我也看见了,我也经历过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曾晓惠说到这里,落泪了。
紫紫体贴地递上了一张面纸。
而我则竖起了耳朵。
(接下来的故事皆是曾晓惠的叙述,故而,我=曾晓惠)
6
一切都要从2002年7月,我随教授代表民大到红河州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的屏边苗族自治县参加一个苗学研讨会说起。
研讨会在距屏边县城2公里的大围山原始森林公园内举行。
大围山坐落于云南东南部边陲,临近中越边界,距红河州屏边县城2公里。
那里属于亚热带生态类型的雨林,山内保持着类型多样、特色各异的森林生态系统和丰富的珍稀动植物种群。
我们开会的时候虽是炎热的7月,可是山上的温度只有27度左右,再加上不时的山雨和拂面的山风,气候十分凉爽,仿似三月春一般。
整个山上,地涌千峰,林海茫茫,涧流清碧,瀑布成群。奇花丽芭,珍禽异兽更是随处可见。
远离了喧嚣吵闹的城市,置身于这样一个空气清新,幽静清雅的地方,我感觉自己就快要被这绝美的景致融化了。
正当我无比陶醉时,宝翁教授忽然怒气冲冲地从会议大厅冲了出来,向着远离会场的密林深处疾走了过去。
7
宝翁教授本就是个易怒的人,但即使这样,他发这么大的火,我也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怕他出事,赶紧追了上去。
8
成百上千年的积淀为大围山铺上了一层腐土和落叶做成的地毯。
宝翁教授气忽忽地踩着这些枯叶和腐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截,忽然在一棵依山傍水的老树边停了下来。
我赶紧奔了过去,扶着大树,喘着粗气,“教授,您刚才怎么了?”
宝翁教授没有应我,而是自顾自地扫开了地上的腐叶,露出了下面盘根错杂的树根。
9
雨林中,树根被埋在在枯叶和腐土之下,本是自然的事。
可是眼前的树根,却有些异样。
天然长成的树根,在地上纠结着,远远望去,竟然像极了一只振翅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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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宝翁教授异常激动,必须扶着树才能避免自己因为过度兴奋而昏厥。
可是他却摸了个空。
教授楞了一下,凑近了眼前的老树看了看,然后扒开了树上倒垂的寄生植物,露出了树干上一个巨大的树洞。
宝翁教授嗅了嗅洞中的气味,然后取下了身上的手电,朝洞中照了照,脸上忽然漾起了一抹狂喜的笑容,“小曾,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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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依言靠了上去。
宝翁教授让我在后面帮他打着手电,自己率先钻入了树洞。我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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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天然形成的树洞,可是里面却比我想象的宽敞。
树洞里堆满了腐叶,还有一些昆虫的尸体,气味腥臭发霉。
宝翁教授在树洞的最里面蹲了下来,“小曾,照这边!”
我将手电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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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落下的地方,有一碗发霉的米,碗中有一个大头朝上的臭掉的鸡蛋;
再往里是一具小鸡的尸体。
一棵根和尖都完整的竹子,尖右根左搭于树洞之内。
旁边还散乱的放有刀、斧、麻线、约15CM长的剖开两半的竹筒和竹片制的弓和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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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见,让宝翁教授欣喜若狂。
“小曾啊,重大发现啊!”宝翁教授大喊着,欣喜若狂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完全忽略了自己此刻正栖身于一个低矮的树洞里。
跳跃的力量让教授不小心撞到了头。
伴随着“咚——”一声清脆的响声,地板上传来了一阵不易察觉的震颤。
单从声音上判断,也能知道,这一下,一定很撞得很重。
宝翁教授立刻吃痛地捂着头蹲了下来,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兴奋无比,“小曾,你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吗?”
我摇摇头。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里不久前应该刚为一个苗民举行过一场葬礼。这些东西都是苗葬上必不可少的东西!”宝翁教授手舞足蹈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像得了压岁钱的孩子,“还有门口的树根。我敢肯定那不是天然长成的!那是‘蒙竺略’的蝴蝶图腾!小曾,如果我的估计不错,这大围山中很可能有‘蒙竺略’人的寨子!”
宝翁教授的话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
15
多年来,教授一直在从事一项逆天的研究。
这项研究涉及到了一支可能并不存于世的苗族支系——“蒙竺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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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是客滇苗族对自己的称呼。如“文山苗族”称“HmongbBangxdues”(蒙邦逗)、“屏边苗族”称“HmongbPingxbianb”(蒙屏边)、“越南苗族”称“HmongbYixnanx”(蒙越南)。
“竺略”即苗族神话中主宰宇宙的天神。
故而,“蒙竺略”指的便是一支居住在滇境,懂得古老秘术的苗族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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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历史文化,揭秘古老民族,《曾氏苗学讲坛》,欢迎您的收看。”
喜欢历史,想了解苗族起源的朋友请不要走开,要换台的朋友,请接跳过第18。
18
苗族是一个古老而悲壮的民族。从这个古老民族产生之日起,似乎就与战争、神秘和流浪结下了不解之缘。
关于苗族的起源,他们的《蚩尤神话》中有这样的记载:
远古时,苗族居住在黄河边上,共八十一寨,称为九黎部落,他们的大哥便是大名鼎鼎的“战神”蚩尤。
传说蚩尤长着三头、六臂、八腿,刀枪不入,骁勇善战,曾为苗民除掉了危害他们的“垂耳妖婆”,使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垂耳妖婆”死后,她的三个妖娃伤心欲绝,含泪请来了赤龙公和黄龙公(即炎帝和黄帝)为自己的母亲报仇雪恨。
赤龙公首先向蚩尤发难。
蚩尤当然不会惧怕,率领九黎“八十一寨”苗民英勇作战。
蚩尤本就是个扛把子,又仗着自己有三头六臂,铜头铁额,杀得赤龙公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他手下的九黎“八十一寨”苗民中更是不乏身怀绝技的牛人。他们个个身披兽皮,头戴牛角,口中能喷射浓雾,不吃不休,勇猛无比,大败赤龙公,并将他赶到了九隅。
兄弟吃败,黄龙公当然不能不管。马上便赶到了涿鹿的郊外,与蚩尤展开了终极PK。
黄龙公先命“应龙”作水阵阻挡蚩尤,但被效忠于蚩尤的风伯雨师所破。
黄龙公又请旱神“女魃”作法,天气骤然放晴,旱热难当,才使久习于东南方阴雨气候的蚩尤无法忍受,败阵南逃。
黄龙公乘胜追击,于冀州之野,追到了蚩尤。
蚩尤率手下奋力抵抗,无奈寡不敌众,最终被黄龙公斩首,首级化为了血枫林。
蚩尤死后,九黎“八十一寨”分崩离析,被迫南徙,开始了苗族多苦多难的迁移史。
(PS:逐鹿之战版本众多,本节目只取小蝎子知道版的苗族民间传说,报告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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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收看,117字广告之后,欢迎您继续收看《曾氏探索发现》。
“神秘的玄术,古老的民族,留给后人无数未解的谜团。
蚩尤死前究竟给后人留下了怎样的遗命?会使用古老玄术的‘竺略苗族’究竟真的存在吗?他们背负着怎样的使命?他们又去了哪里?
谜一样的视角,谜一样的答案,《曾氏探索发现》,给您谜一样的精彩。”
不要告诉我您还要换台,再换鼠标就烂了。
如果非要换,请直接收看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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