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看着典韦和周仓这俩憨货搞出一场正经的闹剧,苦笑不得。
随后他再看向战场,细细观察着阵中左冲右突之猛将和彪军。
那赤面长须,使青龙大刀的,不必多想,一看就是关羽,武财神的长相,是后世人皆知的,可惜不在自己手中,也不知日后有没有机会收了他。
至于那使丈五水文枪的猛将,王浩实在想不起那人是谁;细细打量了一阵,又见黄巾军后一将突入阵中,见那人手持双剑,双臂极长,不知道的,以为是长臂猿呢!
看那长臂,持双剑的大将,一双宝剑使得也还真精巧,一对长剑如雪,左刺右削,往来突撞,一连砍翻十数名黄巾军骑兵,虽身边有护卫协助,但那人武艺,也能看出来不弱。
“那家伙手这么长,莫不是刘备吧?刘备这厮这么厉害么?看这样子,恐怕实力不在我之下!”王浩暗暗心惊,有些苦恼。
要说刘备这人,比较弘毅宽厚,也能知人待士,这一点上有刘邦的风气,其人注重仁义之道,胸怀大志,欲借此来安天下。
理想美好,但现实骨感,人心裹测,尤其是在乱世之中,岂是单用仁义能取得天下的?若是人人皆心向仁义,天下岂能大乱?
需知,乱世之中,许多人缺乏远见,只着重眼前利益,若自己处在如履薄冰之时,为了眼前利益可能会不顾一切!
刘备的想法,也就在这时代能出头,要是到后世,肯定处处碰壁,最后不免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费了时间,临了空无一物。
不过,就是在这时代,刘备也不是很顺利,他心中虽有仁义立场,但其前半生很多时候为现实所逼,有时候会陷入两难境地,若不能暂时背弃的话,既在世上无法立足,更不能实现志向;若太果断的背弃,也不符合刘备本意。
也因此,刘备在诸如领徐州、荆州时总是顾忌仁义之表,行事不够果断,来来去去,就成了个伪君子一般,有时候难免让人生厌。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在战略远光和治世之才上,刘备远不如曹操,但其百折不挠,多数时候都能坚守立场,不唯利是图,终不失为下者,实可称为人中之杰。
再看战场之上,左右后三路幽州来援骑兵已突入黄巾军阵,城下龚景携民币尽力杀敌,渐渐处优势,黄巾军遭到四路围攻,大将、程远志、邓茂皆死,军心动荡,渐渐溃散,落了下风。
靠!这些黄巾军顶不住了,看来不能再等了。
王浩站立起身,督促道:“好了,诸位,戏看够了,周仓拜师也拜了,别玩了,快快准备出战,再等可就捞不着肉吃了。”
“诺!”
张飞、典韦等即便领先王浩奔下山丘,翻身上马,握紧了兵器。
王浩看着这些好战分子,内心也不禁激动,下了山丘,翻身上马,将长枪往前一指:“张飞、典韦、甘宁听令,尔等各领一千精骑分成三路突杀黄巾军阵,余者随我紧压之后,一举破敌!”
五千余早已经历过战场厮杀的军士闻令,握紧了兵器,分成四队,随着王浩等奔到山丘顶上,眼光露出不同的神色,有嗜血兴奋,有一本正经,沉着冷静……但,没有一个露出胆怯之色,这是见过血、上过战场的老兵才有的气质。
此时青州城下,黄巾军已然散乱,占不到半点便宜,失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杀!”
王浩手一挥,还未落下,张飞、典韦、甘宁便大喝一声,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三名大将,犹如天崩地塌之势,领着三千精骑,分成三路,奔驰下山,声震青州城。
周仓与公孙璃护住王浩左右,随后也高喝着杀奔下山。
周仓虽已诚心归降王浩,但他是个重情义的直汉子,毕竟是黄巾军出身,要他带头去冲杀的话,倒底有些不合适;因此,周仓也成了王浩的亲卫队队长,作为贴身护卫。
霎时间,张飞等三队精骑就冲至黄巾军阵前,更不停留,只顾往前冲杀。
原本步兵就被骑兵克制,更何况这些黄巾军大多甲盾不全,又不成阵势,一窝乱蜂,再加上现在折了首领程远志,士气已被压住,此时此刻,如何还能抵挡张飞等所率的精骑,瞬间就被张飞等突破了阵脚,杀入阵中,来往冲突,势不可挡!
这些精骑皆挂马蹬,比之其他骑兵要稳健得多,冲击力和士兵杀伤力也增强了数倍,这更让黄巾军抵挡不住,黄巾军碰上幽州来援骑兵还能僵持一会,可这下却无不是一触即溃,毫无反手之力。
“燕人张飞在此!黄巾贼众何不早降!”张飞杀的兴起,挺枪跃马,率一千铁骑冲杀,黄巾军如波浪般开裂。
不远处的典韦和甘宁,则配合了起来,两人一马当先,四把大铁戟上下翻飞,左砍右劈,无人可挡;兼之这两个猛士力大,黄巾军将士但凡与之会战者必死,意外碰着也得伤,二将所到之处,尽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不多时,王浩所率两千骑也加入战场,黄巾军遭到八方来攻,短时间内大溃败,主将程远志和邓茂皆被斩了,缺乏最高指挥,一时间,倒戈而逃者不知有多少。
激战不到一刻钟,形势完全逆转,黄巾军原本是来攻城的,此刻则是四散奔逃,反被追杀,或逃或死,三万余人顿时作鸟兽散。
这些青州黄巾军虽然溃败,但投降者却甚少。
一场战斗下来,也就王浩收了千余战俘,自己损伤一百多人,但没有阵亡;而像龚景、邹靖等人,似乎不愿接受战俘,只要报黄巾军掠夺之仇,拼命追杀,屠戮极多,但他们自己也时而遭到黄巾军反扑,同样损伤惨重。
青州之围虽解,但青州城下,连至郊外数里,地上或密集,或零零落落,散的尽是尸体,让人不禁有些恶心,惊骇。
打扫战场时,王浩也注意到,那些幽州来源官军,坐下虽无真正的马蹬,但马肚子上都套着绳结供人踩踏,作用虽不如铁木制马蹬,但也有大用。
这让王浩有些惊异,难怪幽州一向骑兵厉害,难怪了,有这些套指、绳结作马蹬,无怪为天下骑兵之最。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最早的马蹬就是游牧民族开始的,以草绳之类的作马蹬用;幽州常与北方游牧民族交流,所以才有这原始马具。
那同样以骑兵强劲著称的并、凉二州,恐怕也都是如此,看来以后碰上这些地方骑兵得小心行事。
王浩正沉思间,龚景与着邹靖等人满脸堆笑的赶了过来。
“这位仁兄,敢问是那路军马?多谢相救!”
“嗯?”王浩回头一望,见到龚景等人步行过来,也立即翻身下马,目光一扫,却停留在了邹靖身后三人身上。
看邹靖后面三人,为首一个身长七尺有余,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乍一看跟个菩萨似的。
第二个,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凃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辨识度极高。
第三个却是个小青年,看样子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但面如冠玉,气虚轩昂,且身形健壮,虎体猿臂,气势雄伟。
“那大耳小子定是刘备,那是关羽,可那个人是谁?”
王浩引着张飞等人上前相迎,心中却满是疑虑。
“哦!某家姓王名浩,字寰宇,现正要去东莱赴任太守一职,恰巧路过此地,不必言谢。”
“什么?你是王浩?”邹靖一惊,惊问道:“可是那破黄巾,斩张角、张宝之人?”
“正是在下。”王浩淡淡地说道,心里却有些得意。
“不想在此遇见英雄了,恕在下未能远迎!”龚景闻言,满脸喜色,随后和邹靖一块通报了姓名,双方拱手见礼。
“不妨事!”王浩轻笑了笑,眼光只是看着邹靖身后三人,忍不住问道:“方才我见到这三位杀敌勇猛,敢问如何称呼?”
“啊?”邹靖一愣,慌忙回过头来,指着身后三人,答道:“王将军,这位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为我主公刘焉之侄,姓刘名备,字玄德;此他结义二弟,关羽,字云长;这是他三弟陈到,字叔至。”
“陈到?”王浩心中一凛,陈到什么时候到这了?不应该是刘备在担任豫州刺史和豫州牧期间收的陈到么?怎么现在就到这了,而且还和刘备、关羽结拜了,究竟怎么回事?
王浩脑仁有些疼,原想刘备没了张飞,单有关羽,以后的路可更波折了,但万万没想到,自己拐走了张飞,起了什么蝴蝶效应,上天竟给填个陈到过去了。
陈到有亚子龙之称,名位和武功始终比赵云稍逊,但与赵云一同因为忠勇而闻名,且常任护军,是刘备真正的贴身保镖,并且统率着特种部队白毦兵;真要论起来,陈到不比张飞差多少,现今到了刘备手中,当真是可惜。
而且还有个关羽,关羽文武双全,有万人敌之称,世之虎臣,蜀汉三杰之一,能独当一面,作战能力,在三国人物中也是一流的,后来还被世人封神为武圣,现今关羽已和刘备结义,再要抓住他,是不可能的了,曹操当年如此厚待关羽,尚且留不住其去意。
他王浩又凭什么留住关羽?嘴遁?对关羽这种死脑筋,又极重忠义之人,未必有用……
王浩在可惜又忿忿嫉妒之间,内心竟起了杀念,刘备这人为了复兴汉室,成为中兴之主的理想百折不饶,日后定是个大麻烦,到了一定程度上,可能比曹操还难缠。
只是现在自己要杀他有些麻烦,当着邹靖和龚景的面,怎好痛下杀手?看来还是得另寻它策。
王浩想着,轻叹了口气。
“王将军,可否赏脸,与我们去城中歇息一会,喝点水酒?”龚景热情地邀请道。
“多谢龚大人好意,还是免了,我于路上耽误了许多行程,且我还有许多百姓在后面跟着,实在不能拖延了,待我在东莱安定下来,必来拜会,告辞!”王浩摇了摇头,翻身上马,引着张飞等人绝尘而去。
龚景和邹靖等人面面相觑,呆愣地目送王浩等人离去。
王浩临行之时,多看了刘备、关羽和陈到一眼,失去了关羽和陈到这两个人才,他内心颇有遗憾。
但同时也因看到刘备,内心顿时压力倍增,觉得得迅速在这世道立住阵脚,发展实力才行,要不然未来麻烦就大了,先苦后甜罢!
东莱郡,那我的抱负,也就以这里真正开始吧!这是一个转折点!
看看,历史是否能从这里重新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