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垂云凝眉道:“别动!你这身子早就给了这无耻之徒,害怕什么!我们都是女子,你羞个什么劲儿!我还能奸污你不成!除非你不想活了!”沐宿危当即面红耳赤,点了点头,不敢再乱动一下。
古虚瞧着齐垂云在沐宿危身上轻轻点穴,本是一阵恼怒,忽的见沐宿危面色潮红,靠在墙上的头顶上白烟直冒,便知齐垂云在助她暂时缓解痛楚,也便心中怒气涤荡,紧盯看去。
齐垂云三指点住沐宿危身上任脉经过躯干上脘穴、中脘穴、下脘穴三处,将滚滚内力输入其中,手指真气隔着她光滑白腻的肌肤往上顶起,从膻中穴至天突穴、廉泉穴,直把一团真气顶着引到脑颅中,沐宿危脑颅中的大尸虫当即被真气惊醒,疯狂在她髓海中疯狂乱窜,感受到一股赤阳真气袭来,狂咬不止。沐宿危脑中血肉被咬,当即双目赤红,惨叫出声,四肢发狂乱颤,齐垂云点住她身上穴道,令她动弹不得。
古虚见沐宿危双眼中竟是渗出血来,当即吓得神湛骨寒,大怒道:“我本以为你是在给沐姐姐看病!哪知道你是在驱动尸虫害她!你混账!”说罢他飞身而起,十成金刚般若掌重重拍在齐垂云背后,齐垂云避也不避,当即将背后掌力运转到指尖,借着一股外力,将沐宿危脑中尸虫从三焦经吸到任脉之上。
古虚见自己一掌打去,齐垂云连脖颈上晶莹的寒毛都不曾颤动,登时全身发抖,难以置信的举掌看去,再抬头看向齐垂云,却是见到平生最令他面红耳赤的一幕。齐垂云忽的将沐宿危的身躯抱在怀里,四目紧闭,双唇贴合,竟是女子与女子忘情接吻,香波滚滚,两人均是国色天姿之人,均是一阵面红,仿佛桃李之春色,血溅倒仙花。古虚羞愤难当,举指颤喝道:“你…………你这个老妖婆!你………你也是个女子!你怎能!!!!”
说罢他卷起一招般若掌再度袭来,岂知这次将他掌风接下的竟是沐宿危的净明魔功,金光掌与魔掌一并蹦碎,将古虚震回原地,才缓缓止住步子。却见齐垂云猛然张开双眼,四唇分离,一掌打在沐宿危背心处,一只拇指盖大小的尸虫从她口中猛然裹血吐出,齐垂云袖中飞出三根金针,三针合一一齐刺在那尸虫背心处,死死钉在墙壁上,不过半晌那黝黑十腿如蜘蛛般的尸虫便被金针上的气阳烧灼成灰。
齐垂云摸了摸沐宿危脸颊上的血痕,说道:“舒服些了?”沐宿危眼中带血,点点头,颤声道:“齐姐姐,方才为何不躲那一掌。”齐垂云低声道:“你脑中尸虫咬住了经络,我没有陈北冥八荒功那种可强可弱之吸力,不敢妄自动真气去拔除,谁知道这无耻之徒什么都不懂,我下不了手,偏偏他可以,我正是要接他这一掌,让他那点微薄之力,把你脑中尸虫从经络上震出逼下,再用天音功把那虫子吸出来。”
古虚听得目瞪口呆,忙道:“我……我还以为你要欺负沐姐姐,才……………”齐垂云把沐宿危靠在墙壁上,举止冷冷骂道:“你何止是个无耻之徒,还是个奇蠢无比之人,你差点把这丫头害死了!”古虚扑通一声扑跪在沐宿危身侧,关切道:“沐姐姐,你好些了吗?”沐宿危靠在墙壁上,虚弱笑道:“好多了,不疼了的。”古虚回过身去,忙道:“老妖……老前辈,你说沐姐姐脑中又三枚虫卵,何不好人做到底,把另外两枚尸虫也逼出来,我会感激不尽的。”
齐垂云凛凛冷笑,瞠目道:“我凭什么救她?!我只是瞧着这六雪阳阿手是陈北冥的绝学,非破了她武功不可!我只想着和陈北冥隔空拆招,可从没想过救她!救她对我有何好处?”古虚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忙笑道:“老前辈,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会积佛报的,怎会一无所获呢?”齐垂云难以置信的打量一番,旋即一个大耳括子打在古虚已经肿起的右脸上,出奇问道:“你………你是个傻子不是?”
古虚从地上爬起来,心知方才齐垂云替沐宿危解除尸虫困扰,心下稍安,此番却是不恼不气,摸了摸脸颊,低声道:“沐姐姐说我是个傻子,老前辈也说我是个傻子,那我以后便不叫古虚了,叫傻子好了。”齐垂云一脚将他踢飞,旋即走到沐宿危身前,轻轻一掌,将她身上解开的衣衫整齐穿好,凝眉喝道:“你生的珠圆玉润,石榴裙下要什么人没有,怎的寻了个如此奇笨无比之人。”沐宿危将衣衫穿好,脸上绯红一片,柔声道:“命中注定,无从躲避,谁叫我偏偏喜爱傻子。”
古虚见她轻轻扶起,喜道:“你不痛了就好,那畜生在你脑中咬一下,如同咬在我心上。”齐垂云一手负背,一手贴腹,冷冷道:“你高兴什么?!她脑中尚有一只还不会咬人的尸虫盘踞足阳明经,还有一枚尸虫卵藏在耳后脖颈间,两虫吃人血阴,不断壮大,总有一天会把她脑袋里的血肉吃个一干二净。”古虚心头一惊,忙道:“老前辈,你行行好,你帮她消去身上其他两枚尸虫可好?”
齐垂云冷笑一声,动了真怒,散出阵阵天音功,喝道:“凭什么!她与我非亲非故,老身平生最恨男女花好月圆!”旋即她转过身来,双目凛然如寒剑,看在二人脸上犹如用剑去戳,喝道:“你们可知道老身一生杀了多少人?我告诉你,整整三千三百三十三人!齐垂云可是百年前武林上第一号女魔头,你要一个大魔头去救人,和夏虫语冰、井蛙语海有何分别?!”
天音神劲震得古虚、沐宿危紧紧靠在墙壁上,一丝不敢动弹,冷汗直冒,险些被震碎了心脉,旋即再不敢多言一句。齐垂云冷冷看向沐宿危,冷声道:“我拔了你脑中尸虫一枚,可算是你恩人?”沐宿危灵眸一转,柔声道:“当然,前辈大恩,此生不敢忘。”齐垂云冷声道:“那恩人要你报恩,你可愿意?”沐宿危与古虚倍感不妙,均是心道:“齐垂云喜怒无常,若是真按她所说,平生杀人如麻,她若是要他二人做什么难全之事,该让如何?”旋即都是一阵不语,沐宿危思索一阵,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愿意。”齐垂云秀目一瞠,冷冷道:“好!我要你现在用你的魔功,将这无耻之徒一掌打死!”
沐宿危当即被天音功震得全身发颤,摇头道:“前辈!前辈!我和古相公如何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拆散我们!”齐垂云走到洞口,冷冷道:“天下男儿皆薄幸!皆是不可饶恕之人!尤其是有负于人之男儿,更是格杀勿论!你动手,还是我动手!”古虚跑上前来,凝眉道:“是不是我死了!你便给沐姐姐拔出脑中两只虫子来?!”齐垂云冷笑一声,眼眉一凛如剑,英气勃发,别具风致,失笑出声,冷冷道:“你先死了再说!”
古虚嗯了一声,便要飞身往山谷下跳去,沐宿危惊呼一声,飞出身子和古虚紧紧抱在一起,将他一把拉回,喊道:“你这个傻子!傻子!尸虫不拔,我尚有十年活头!你若死了,我和行尸走肉也没什么二样了!”说罢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眼眸清泪含血,低声道:“我的心意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抛下沐姐姐一个人,你混蛋!”古虚凝眉喊道:“十年怎么够!我还求你长命百岁!求你长生幸福!这世上能解尸虫之苦的人,怕是没有几个,我死了就死了,有甚么大不了的!你病好了以后,往古玉林去助我哥哥一臂之力,我就心满意足了。”
齐垂云被二人气的植发冲冠,嚼穿龈血,怒喝道:“滚进来!”轻轻一记拂袖,将二人一并从崖前拉回,扔进人间世洞。古虚二人被这磅然大风掷在地上,均是大口吐血,身躯却是紧紧抱在一起,生怕丝毫分离。
齐垂云负手而立,双眼寒霜漫布,冷冷道:“老身要这无耻之徒去死,你非要与他同死不成?!”沐宿危靠在古虚怀里,凝眉道:“不错!我不能让孤零零一个人上路!”齐垂云长袖一挥,将石像脚下一尊鼎炉旋转而起,落在二人面前,冷冷道:“这鼎炉之中,是世上最毒的三种毒虫,万邪毒蝎、寒冰毒蟾、赤焰鬼蛇,这三种毒虫一旦接触人体,立即会让人全身犹如万蝎锥心、如坠八寒八热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旋即她转过身来,森然道:“你们二人不是情意深重吗?是这个无耻之徒去死,还是你为了救他把手伸到鼎炉里,你们自己选。”
古虚想都没想,一把将手插到鼎炉之中,喊道:“拿我一命换你拔出沐姐姐脑中尸虫,如何?!”沐宿危看得目欲绝眦,喊道:“你!你这个笨人!你快把手拿出来!拿出来!她什么都没答应你!你会枉死的!”古虚一只左手刚刚渗入鼎炉之中,忽的被万邪蝎子尾部插破皮肉,灌入毒血,一边发狂的吮吸他手上毒血,血液洒在鼎炉中,沉睡许久的寒冰毒蟾与赤焰鬼蛇一并苏醒,一同咬在他小指和中指上,古虚全身三毒并起,印堂瞬间发黑,脸上一片乌黑,全身从肚脐处分为毒冰火毒二重天,一身金刚功在三毒面前毫无用途,登时被极快融化。
沐宿危啊的一声惊叫,一把将古虚的手从鼎炉中拔出,哭喊道:“你这个笨人笨人!”她怒而一掌将三只毒虫从他手上打掉,掉进鼎炉中,齐垂云轻轻拂袖,将毒鼎拉到身前,见三只毒虫吸了几口人血,仍旧沉睡而去,一阵凝眉,心道:“这三只毒虫自几十年前被我吸干了精元,便是变得这般消沉颓靡,至今不醒,无论我捉回多少人给它们喂血,也都是这般,再等几十年也等不到三毒厮杀,生出万毒之王来。”她瞧了一眼半死不活,全身火毒、冰毒、蝎毒缠身的古虚,鄙夷心道:“没用的废物,不过被毒虫各咬一口,便是这般模样,如何能承受其他毒功,看来他是修不成这毒功了。”她转念一想,却是一阵心惊,心道:“常人被这三只毒虫中一只咬住,便是顷刻间被化为一滩发臭血水,怎的这混账东西却是能苟延残喘。”她瞧着古虚趴在地上痛楚打滚,却无丝毫皮肉腐烂之相,一阵生疑。
她正一阵迟疑,却见沐宿危将自己指尖咬破,运功逼着血液从指尖泉涌而出,灌入古虚口中。齐垂云看着心惊,心里一阵盘算,冷冷道:“你这是做什么。血阴属寒阳,你给他喝血只会令他死的更快。”沐宿危恶狠狠的盯着齐垂云,吼道:“古大哥若死了!我非把你千刀万剐不可!”齐垂云却是不气不恼,心中冷笑道:“这丫头倒是邪气逼人,杀念丛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来学我的三毒六欲功却是不错。样貌端是秀丽,杀念虽重但品性不错,也算是符合本派之规定。”
她盯着古虚一阵冷笑,将鼎炉以内劲悬浮于半空,抱胸冷笑道:“呵,老身便看看你如何把这无耻之徒亲手害死。”岂知古虚咽下不少沐宿危的血液,脸上蝎王邪毒没有散去,但体内冰火蟾毒、蛇毒却是已经慢慢消解。齐垂云看着惊心,心道:“这丫头的血似乎不同于人,怎的能消解寒冰毒蟾和赤焰鬼蛇的毒性?”
沐宿危失血甚多,眼神已经开始飘忽,见古虚睁开了眼,才慢慢将内功止住,不再向外逼血。古虚头上万邪毒蝎的毒性从脑中缓缓向下移动,流走全身,将沐宿危的双手握住,二人都是虚弱至极,笑道:“沐姐姐,我们是不是快死了?”沐宿危点点头,哭道:“古大哥,我们死后可以同穴,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我们未竟之事,却是就此放下了。”齐垂云脑中灵光一闪,冷冷笑道:“我以为这小子是个无耻之徒,其笨如猪却没料到你这灵秀女娃也是如此!真是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你们想死还不简单!”
说罢她左手将二人从地上托起,以磅礴如海之内力悬浮半空,右手举起鼎炉,将二人一只左手一只右手一并插入鼎炉之中,古虚登时看得裂眦嚼齿,咆哮如雷:“你这疯婆娘!!你要对付毒虫冲着我来!!沐姐姐已经失血过多了!你要害死她不是?!!”齐垂云冷冷扫了他一眼,鄙夷道:“武功低微,倒是好大的脾气!”她似是觉着古虚太聒噪,将一只小鞋踢出,岂知她玉足滑腻似锦,轻轻一踢一只小鞋便如游鱼过水般从滑了出来,正正塞到古虚嘴巴里,其人全身蝎毒走遍全身,少林武功被毒气化得一丝不剩,全身悬浮在空被磅礴真气左右,根本无力反抗。
两人双手在鼎炉内紧紧相握,任由三只毒虫咬破皮肉嗜血,谁知三只毒虫刚吸了沐宿危血液一口,却是登时白烟直冒,形如冰雪溶解,发出哧啦哧啦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三只毒虫便立刻又爬上古虚手掌,大口吸血。
齐垂云见这三只毒虫算会生龙活虎起来,当即将二人手掌从鼎炉中取出,目中一阵欣喜,当即将鼎炉用盖子封住,沐宿危与古虚见对方并未再有中毒迹象,纷纷落在地上,握着对方手上伤口,淡笑流泪。
齐垂云将鼎炉提在掌心,看着其中三色毒焰明灭不止,大喜过望,狂笑出声,喜道:“好!好!杀!看看天下三毒,到底谁能活到最后!”沐宿危与古虚看着齐垂云狂态毕露,纷纷向后退了三步,却见她掌心中毒焰滚滚,全数被齐垂云收入体内,化入真气之中,一阵惊颤,鼎炉内三只毒物发狂撕咬,蝎尾、蟾触、蛇牙狰狞声此起彼伏,发狂噬咬对方。说也可怜,任凭这三物得天独厚,身负三重世间最恶之毒,却终究不是万物灵长,并无神智,沐宿危的血有化解奇毒之功,古虚的血能消解部分蟾、蛇身上毒血,这三物反被人血折磨的几乎融化,这三物不得同心协力,冲破鼎炉,反倒兽性勃发,还在发狂内斗,直把鼎炉在齐垂云掌心中撞得乱窜,却无一物能逃出。
齐垂云透过鼎炉气孔看去,见这三物在其中厮杀不断,却是眼中光芒炽烈,古虚和沐宿危的血将寒冰毒蟾、赤焰鬼蛇折磨的躯体笑容,吐舌嘶嘶声四起,端是渗人无比,古虚二人听得已是毛骨悚然,却见齐垂云是饶有兴致,纷纷低声道:“这三种毒物再如何恶毒,也不如这齐垂云妇人心恶。”
齐垂云将毒焰收入体内,一只纤纤玉掌已是变得一片乌黑,古虚低声道:“沐姐姐,四海八荒派的武功当真了得,这三只毒物方才咬我几口,我体内的少林内功便被全部化去,你看她,能将毒焰化为己用,却能不消耗自身其他真气。”沐宿危点点头,说道:“这派武功当真匪夷所思,古大哥,我们是万万斗不过齐姐姐,还是死了逃走之心吧。”古虚一阵哀叹,低声道:“我已是体内灌毒,内功全无,怕是没几天活头了。我只求这老前辈别再为难你。”
齐垂云轻轻将鼎炉握住,运足真气从将三种毒物互相噬咬后从孔中流出的毒血化入手掌,十根手指之中有丝丝幽冥紫气射出,口诵心诀,边读边练,半边脸涨得血红,半边脸却发冰寒发青,但双眼精光炯炯,她脸上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古虚、沐宿危二人虽然不明其义,但看着齐垂云秀孔鼻腔中散出淡淡白烟,面容再度恢复如触,显是片刻之间将毒功练成。齐垂云只觉全身精神力气,凛凛斜视窃窃私语二人,却是生生将二人吓了一跳,岂知那齐垂云一双眼中紫光乍现,紫色眼纹再度往四周扩散而去,妖媚至极。沐宿危一阵心惊,心想反正四周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齐垂云的耳朵,索性凝眉道:“我曾见过李教主施展神哭麒麟功时的模样,全身入魔,眼眶火纹丛生,齐姐姐,你若是再练下去,恐怕…………”
齐垂云毒焰灌体,笑声变得异常邪魅,二人只觉得眼前黑雾乍现,岂知已是齐垂云一掌打出,动作太快,似是从未出掌,然而已是打出,一连三记毒掌从两人缝隙中大过,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至,二人大骇,回头一看,一面墙壁已是被打的爆裂,五道黝黑指印印在其上,快速腐蚀墙壁,古虚惊叹道:“这毒功掌力,似是比金刚般若掌劲力还要强劲许多!即使是戒玄师傅的掌力,也无这般强悍。”
三只毒物在鼎内动作越来越小,毒血也是流出变缓,齐垂云双目紧闭,口中、耳中、鼻中、五孔白烟滚滚,只觉得周身百骸,十分舒服,呼的若娇女一般秀憨一声,邪笑连连:“金刚般若掌?!哈哈哈哈,什么破烂功夫,简直不值一提,你这无耻之徒笨蛋傻子,却是当成至宝,少林千年古刹,也是后继无人了。”
古虚登时一怒,沐宿危怕他血气方刚,再度得罪齐垂云,他二人已是全身血气虚弱,更无内力,齐垂云若是动怒,只得站着等死,连忙握紧了他胸前衣襟,捧着他脸庞,摇了摇头,柔声道:“古大哥……………”古虚点点头,也便默不作声。
齐垂云冷笑不断,癫狂笑道:“妮子!你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沐宿危微微一怔,低声道:“我早年曾吃过一种叫做神农血竭丹的灵药,从小肌体就百毒不侵;加上在幽丰宫修炼魔功,百毒齐聚,我的血怕是已经比毒虫还毒了。”齐垂云冷冷笑道:“你的血当真是世间奇宝!奇宝啊!哈哈哈哈………”旋即她看向古虚,一阵打量,喝道:“无耻之徒笨蛋小子!你呢?!你的血又是怎么回事?!你吃过什么?”古虚挠了挠头,低声道:“我?我这人粗生粗养的,哪里吃过什么灵丹妙药的…………对了,当初出海屠龙的时候,倒是被迫灌了几口龙血,不知道…………”
齐垂云笑容愕然,眼中光芒炽盛,大笑道:“龙血,龙血!哈哈哈哈,我改了主意,你们二人还不能死!你们的五脏被神农血竭丹和龙血影响,产生了异象,端是我修炼三毒六欲功的灵药!哈哈哈哈………………”二人本就被齐垂云狂态毕露吓得丧胆离魂,听她要把二人当做造血药人使唤,当即齐齐吞了口唾沫。
鼎中忽的散出阵阵毒焰,这对于齐垂云而言便是世间至宝,急忙将手掌覆盖其上,任由精纯毒气毒血便走全身,眼纹由紫黑变为暗红,显是毒功更上一层楼,古虚低声道:“齐垂云炼至毒功大成,以后可还了得?只怕今后武林又生一大祸害。”
齐垂云听得一清二楚,但却没工夫理他,将鼎炉掀开,一掌将其仍在一起,,岂知其中赤焰鬼蛇和寒冰毒蟾已经没了痕迹,只剩一只壮大百倍,体态狰狞的黝黑毒蝎挥动的双钳,摆动蝎尾。齐垂云娇喝一声,将这毒蝎悬浮在双掌之间,飞速炼化。那毒蝎在雄浑气阳之间快速融化,阵阵毒血被灌入鼎炉之中,一只庞然无比的毒蝎竟是顷刻间尸骨无存,化为阵阵黑烟,被齐垂云全数化为己用。
齐垂云将盛满炽热毒血的鼎炉吸入掌心,以掌力吸收,刚开始时满脸黑光闪现,一阵得意,越往后却是眼眉一怔,岂知这万邪毒蝎吸收其他两种毒虫的毒血精元,为天下至毒之物,吸入她体内却是开始不断蚕食气阳,无论齐垂云如何催动,那毒血也无法被炼化,反倒是顷刻间丧失了十年苦修,齐垂云气的睚眦欲裂,又无可奈何,只得将鼎炉快速扔到一侧,盘膝坐地,将吸入体内的毒血毒焰层层逼出。
不过半晌,其人已是消散近二十年苦修,惊讶之余又不敢透露丝毫征兆,心中一阵盘算,心道:“这毒血我怕是无法练就了,与那贱人约战在即,若是因为修炼毒功,反而消散更多**真气,怕是划不来的。倒不如让这丫头代我修炼毒功,届时从旁辅助,她武功底子不错,倒是能够承受的住,想来这二人已是无法再逃离我掌心,没甚么错。”旋即她娇喝道:“丫头,你过来!”沐宿危心知这老妖婆怕是自己修功不成,便要喝她的血练就毒功,消散副作用,面露苦色,娇声道:“齐姐姐,我今日已经失血太多了,你若是再喝我的血,只怕我会一命呜呼,魂归九幽的。”古虚凝眉道:“你要喝便喝我的血好了。”
齐垂云总算是顶住体内五毒化功之剧,摸了一把额上冷汗,甩了甩手上汗珠,冷冷道:“我是叫你替我擦擦汗。”沐宿危心下稍安,举起红袖轻轻在她额上拭去汗珠,柔声笑道:“齐姐姐,武功没有速成的道理,你歇歇吧。”齐垂云见沐宿危走近许多,当即将她穴道封住,盘坐在对面,冷冷道:“丫头,忍着!”说罢其人卷起地上鼎炉中一捧毒血,洒在沐宿危掌心中,却见那毒血渐渐渗入她掌心之中,沐宿危却是毫发无损,只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不解其意。
齐垂云被这无邪眼神看的暴怒无边,当即怒喝连连,喝道:“想不到我苦修多少年三毒六欲功,到头来空给她人做了嫁衣!”沐宿危被天音功震得心神发颤,脸上一惊,忙道:“齐姐姐,你……………”齐垂云怒喝道:“你安静些!我现在将三毒六欲功口诀传授给你!你若是不想被毒血攻心!就找我的口诀去练!听到没有!”
沐宿危被古虚抱在怀里,被艰难的扶起身来,齐垂云体内五毒化功越发重,立刻说道:“这毒功口诀本是脱胎佛门,但集佛门三毒六欲之集,被前代药王从无数本佛经中提炼出最恶毒部分,辅之以毒血毒焰,当可修炼。你体内积蓄有不少幽丰宫魔功,与三毒不谋而合,不会对身子有害。贪欲、嗔恚、愚痴,化贪嗔痴、淫怒痴、欲嗔无明三毒,又作阿鼻三火与三垢,系毒炉众生出世,善心中之最甚者,能令有情长劫受苦而不得出离。三毒身口意,三恶行之根,故三不善根为恨为首。二苦常追随,三毒自然烧。贪痴养忧畏,热恼坐焦煎。三毒生三尸,上尸好华饰,中尸好滋味,下尸好淫欲…………”
“观、色、受、想、行、识,六欲者。一者**。二形貌欲。三威仪恣态欲。四言语音声欲。五细滑欲。六人相欲。此六欲中能生六种著。**者有人染著赤色。若赤白、若黄白、若黑、若赤黑、若青若青白、若桃华。人见此等色,没溺迷醉。若形貌欲有人。言语欲者,人但爱语声,闻巧言华说。愚浅识为之迷惑,细滑欲者。寒时体温热时体凉。凡情没溺为此危丧,杂欲者。人皆著五事。人相欲者,有人皆不著五事。但著人相若男若女虽见上五事,若不得所爱之人犹不染著,若遇适意之人则能舍世所重顿亡躯命,如是六欲世世诳惑众生。沉沦生死没溺三涂!不得解脱!”
齐垂云一边将三毒毒血滚滚倒入她掌心间,一边紧盯着她身上变化,却见她肌体丝毫无损伤,气态自若,并无因修炼毒功而迷失心智,反倒似是以毒攻毒,将她体内继续多年的魔气毒气渐渐异化。反倒是古虚听得脸色发白,他知道齐垂云助沐宿危修炼毒功,忙声道:“老前辈,这毒功口诀显是世间极恶,我沐姐姐好容易从善去恶,你这么做不是害她吗?”
齐垂云将另一只小脚中的秀鞋踢出,塞到古虚口中,喝道:“你少废话!滚!”说罢将古虚以一道**掌劲打飞而出,倒在地上,大口吐出黑血,加上他身上瘀伤、体内三毒聚顶,登时昏死过去。沐宿危双目紧闭,口中散出阵阵七色光芒,显是修炼毒功已有小成,齐垂云眼中光芒更胜,见她脸上血色浮现,知她体内血阴胜过气阳,显是五脏六腑不住造血而出,当即将她一根玉指削开小口,逼出血来,吸入口中,用以化解体内五毒化功之势。
她瞧着沐宿危眉头一皱,口中漫出烟霞变为阵阵黑烟,似是再难有所精进,连忙将她掌中毒血收入鼎炉中,一记棉掌贴在她高耸**之间,灌入阵阵气阳,助她荡涤毒血毒气,恢复心智,沐宿危眉头舒展,缓缓睁开眼来,却是眉心间生出一抹暗色元阳,与峨眉派三阳聚顶有些相似。齐垂云低声道:“你底子虽好,但内力不纯,短时间内无法承受毒功带来的磅礴毒气,我再传你一篇道家心法,用以荡涤心境,保你神智永清。”沐宿危撅起红唇,柔笑道:“齐姐姐,你为何忽然间又对我这么好,我实在受宠若惊。”齐垂云冷冷笑道:“那无耻之徒笨蛋榆木被我打昏了,清净太多!你听着,世上无不劳而获之人,你已经学了我的三毒六欲功,更将得本派心法,便是本派之人,你需得先拜我为师,从此供我驱驰,你听见没有!”
沐宿危秀目一瞠,惊声道:“你要我拜你为师?可你的是徒儿,不是至尊贺摩天…………”齐垂云冷哼一声,说道:“老身说过了,贺摩天、秦摩轮只是我和陈北冥百年斗争中的棋子,你是另一颗罢了!在我和陈北冥眼里,棋子便是棋子,没有什么分别,什么净天尊贺摩天、造书天秦摩轮云云,于我和陈北冥眼中不过蚍蜉,难入法眼,有和你有甚么分别?还不跪下叩头。”
沐宿危反应许久,心道:“我已是离开幽丰宫之人,更以铲除幽丰宫杀我哥哥罪人为毕生之志,和秦摩轮齐名互称师兄妹,便是对幽丰宫最大侮辱,更是高了持国天那恶毒小人一头!何况我和古大哥的命都在齐垂云手里握着,根本由不得我们拒绝,我拜她为师,未必不能将体内三尸虫全数化解,更能从她这里学到世间第一等神功,杀掉那大恶人、铲除北少林,便是有了底气和资本,何乐而不为?”她提了口气,当即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三个响头过后,拱手柔声道:“师傅…………”
齐垂云点点头,冷哼一声,邪笑道:“丫头,你我虽是师徒之名,但你可别指望师傅会对你有感情,只要是敢违抗师命,你和那无耻之徒榆木脑袋,我会毫不留情把你们头砍下来!师傅收你入门,不过是要你修炼好毒功,随我一同杀掉陈北冥那贱人,从旁辅助师傅!待事成之后,我便将你除名,你不是我徒弟,我也不再是你师傅,你就此离开本派,更不得再以本派之人自居,你可听到了?!”沐宿危点点头,低声道:“四海八荒派为世间第一,弟子能得师傅传授毒功,已是莫大福泽,不敢再生贪念,师傅尽管放心。”
齐垂云冷冷看向一侧鼎炉,怒道:“世间三种奇毒汇聚在你一身,这可是天大的福分!既然你夺走师傅多年苦修毒功精元,就得从此沉心修炼毒功,不得再贪恋男女之爱,只需十日。之后你离开本派,师傅绝不管你生死云云。”旋即她正色道:“你命盘阴胜于阳,不能修炼本派至阳炽烈的四海**功,不然师傅也可传你一小部分心诀,便平添几分胜算。三毒六欲功奇毒无比,你内功浅薄,无法承受其中毒气,容易被毒气攻心,迷失本心,沦为野兽一般,无从将武功威力发挥至强,我现在传你本派一篇净心功夫,名为玉清内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