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波滚滚,丁香暗送,深入骨髓的欢愉之后,古明正瘫倒在墙边,怀里抱着娇若无骨的身躯,身体仍是一阵燥热,不住的颤抖,将她身子深深埋在怀里,低声道:“还冷不冷了,热不热了?”陈培风微微从睡梦中醒来,脸上的泛出的迷人红晕藏在黑暗里,古明正却是无缘得见了。陈培风低语娇羞道:“古大哥,我好痛啊,钻心的痛……”古明正登时面红耳赤,伸手一探,却感到她身下衣着上一片湿红,将她身子又抱紧了许多,柔声道:“我…我也不懂男女之事,对你不起,把你弄得这般痛楚……”陈培风在他胸口呢喃道:“我…我方才就像上了天,踩着云,忽然又从云里掉了下来,调到了海里……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第一次……”
古明正一阵错愕,忙道:“你不过二十芳华的姑娘,怎么以这么大岁数自居?”陈培风身子一阵僵硬,忙道:“我…我意思是二十年纪的姑娘,或是早该嫁为人妇,我这么晚才寻到我心爱的郎君……”旋即她抬起头,在黑暗中默默抚摸着古明正起伏坚硬的肌肉,说道:“古大哥,你…你心里终究是有佛之人,我怕你消解了体内的阴阳周天散,便会忘了我,忘了今晚的事,重新做你的佛徒……”古明正心头咯噔一声,陈培风不说还好,一说之后令他登时心乱如麻,久久不语,陈培风柔软如玉的小脸贴在他胸膛上,两滴清泪滴在他胸前,柔声哭道:“我不会怪你,我只怪自己被外婆下了药,把持不住,坏了你我道行。你要重新做你的佛门子弟,我不会……”
古明正心头一横,于黑暗中将她小脸捧在掌心里,温声道:“我被赶下了少室山,被世人唾骂,被人讽刺是朝廷爪牙走狗,我都不难过,仍能以佛门的子弟自居。可我现在有了你,我怕是再也做不得和尚了。”陈培风摇摇头,无声垂泪道:“你是因为阴阳周天散,才…才和我在一起的不是?若是没有外婆下药,你连一句情话都不会说给我听……”古明正将她身子轻轻抚摸着,柔声道:“不会!不会!我…说起来真是淫邪,我竟是有些感激你外婆……我不是说就这么得到你的贞操,而是…而是我能说这么多藏在心里的话。”他将陈培风一双如玉的小手握住,柔声道:“我们相识不过两日,可我第一次见你,就欢喜的不得了…我那时就知道,自己破了最不该破的情戒,可我偏偏一点也不后悔。时日太短,你或是可能不信,但古明正敢对天发誓,从今以后我命里只有陈培风一个姑娘,别的人我不会放在心上。无论我人在何处,都要与你作伴。四海列国,八荒**,都只有一个陈培风。”陈培风哭道:“我信,我信!我怎么会不信古大哥,”
古明正轻轻抚摸着她光滑如玉的手臂,低声问道:“培风姑娘,你给我说说……”陈培风柔声打断道:“还叫培风姑娘吗?”古明正一怔,脸上烧红一片,低声道:“培…培风,我是想知道你外婆怎的人生的那般美,可性子却这般偏激,对待你们姐妹也这么凶恶?”陈培风叹了口气,说道:“外婆本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修炼本派武功大成,以至于长春不老,可她后来与她同门师姐妹生了嫌隙,两人都毕生以杀掉对方为目标。外婆为达目的,苦炼神功,却是性子便一天比一天走火,以至于到现在她……她已经完全收不住了………”旋即她伸出抚摸他胸前的肌肉,柔声道:“外婆把我眼睛挖掉了,把古大哥打成这副模样,你怪她不怪?恨她不恨?”
古明正哼了一声,凝眉道:“我只道人间自有深情在,却不曾想过这等为了报仇,可以牺牲孙女幸福,甚至挖她眼珠,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果可以,我自是不愿意再见她那副模样,你外婆性子冷到骨头缝里,不知佛经她看不看得进去。”古明正说的倒是并无恶意,完全是心疼陈培风脱口而出,也没什么偏见云云。陈培风嗯了一声,低声道:“可外婆天性如此,怕是佛经都渡不得她,世上恨她的何止你一个?若是她改不了那模样,忘不得报大仇,你怕是一生都不会认她做亲人了?”古明正微微一怔,低声道:“佛说万物平等,众生无好坏之分,均是心中孽障作怪,我信这世上并无天生的大恶人,如果要怪,也只能怪你外婆的娘亲,外婆的爹爹,没给她教育的好了。”陈培风一阵沉默,低声道:“外婆的娘亲和爹爹消失多年,自她几岁之时便远走天涯,再没回来看过她一眼。他们二人也是当年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人物,保家卫国,牺牲了一切,你能说他们是大恶人吗?”古明正迟迟不语,又听陈培风凝声道:“古大哥,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觉着外婆无药可救,没法接纳她不是?”古明正唉了一声,把她身子抱得更紧,低声道:“若是远离你外婆,能让你从此不受她伤害,我便是做大恶人也要带你离开。哪怕死后升不到天堂,而是下地狱受苦,我也不悔。”
陈培风点点头,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柔声道:“我明白了,古大哥爱的是我,不是外婆……”古明正闻言失笑出声,不知她怎的说出这么古怪的话,失笑道:“我爱的当然是培风,你怎的说话如此可爱,与你外婆有何关联。”陈培风不笑不语,沉思许久,忽的问道:“古大哥,外婆虽是头发全白,可她尚是姿容甚美;小六儿虽然年纪小,但她尚是美人胚子,早晚会生的亭亭玉立。若小六儿,还有外婆,都是极善良的人儿,你觉得你会喜欢谁?”
古明正笑得更大声,说道:“这是什么怪问题。你外婆年事这么大了,哪能再动凡心?六御妹妹只是个孩子,我待她是世上最美的小丫头,像女儿一样。我爱的只有你,只有你我才是最合脾最合适的不是?”陈培风嗯了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古明正感受到她身上忽的温凉僵硬,忙问道:“培风,是我说错话了吗?”陈培风摇摇头,说道:“没有,古大哥没说错一句。”说罢她幽幽一叹,靠在他肩上垂泪不止。古明正感受到胸膛湿润,问道:“培风,是怎么了?是我说错了话?还是你痛的很?”陈培风心下一横,再无牵挂,摇摇头,再度骑到古明正身上,两具滚烫的身躯紧紧贴合,陈培风脸上一阵晕红,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古大哥,这是我们周公之礼的初夜,我舍不得浪费辰光。我…我还想……”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古明正才悠悠醒来,一夜巫山,四覆**,古明正刚劲英武的身子骨身子都有些吃不消,一身气阳竟是一丝不存,他初经人事,只道是洞房之事太耗精血,倒也没觉得蹊跷。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他已是腰酸背痛,想起昨夜种种却是交织愧疚与怀念,不敢睁开眼来,唯恐身边熟睡的人儿消失不见,而是一场春梦。他伸手去探,却是心头凉了一截,猛地睁开眼来,牢房里已是只剩他一人,再不见陈培风的身影。
古明正摸了摸身上,衣服已是穿戴整齐,向来也是娇女临走前帮他穿戴好,心道:“得此爱妻,贤良温柔,生死相伴,小僧便是死后下了八寒八苦地狱,在十殿阎罗前受尽惩罚,也感不到一丝委屈。我自持礼佛之人,心中对佛祖佛法仍是百般尊敬。但我身为出家人却不守规矩,却也不悔。她只是离开我这么一瞬,我却是想念的很。”
他扭头看了看蹲在牢房外,重重墨黑中,只有陈六御手中拿着一方火折子大小的拉住,蹲在牢房前,泪眼汪汪的看着古明正,久久不语。古明正脸上一红,也不知陈六御是不是看到昨夜种种,那才觉着羞愧难当,低声问道:“六御妹妹,你姐姐呢?”陈六御娇目一凛,哭道:“你毁了姐姐贞操是不是?”古明正唉了一声,用力捶了捶脑袋苦叹道:“老夫人给我和你姐姐都吃了最不好的药……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对你姐姐不起,绝不否认。”陈六御哭道:“大哥哥!你这个假和尚!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出家人,却毁了姐姐贞操!你混账!”古明正一怔,心道:“陈六御到底是陈齐谐的孙女儿,连骂人的话都是一模一样。”他低声道:“我自知罪孽深重,已是做不得和尚,修不得真佛。虽是没有佛缘,却又因缘,我只想好好待你姐姐,如心肝宝贝儿。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妹妹你别担心。”陈六御拿起一小根烧红的木炭,狠狠地往古明正手背上戳去,直把他手背烧出一个烫伤疮疤,古明正心里愧疚,也是躲也不躲,心道若是能减轻罪孽和陈六御心里的怒火,由着她烫就罢了。陈六御戳了三戳,却是正好烫出三个模样如手指般粗细的疮疤,再也下不去手了,哭的更厉害:“你…你害得姐姐走路都成问题了,痛不欲生。”
古明正面露难色,知陈培风是处子之身,处经人事自然痛不可当,加上昨晚也是在药力催动下动情不已,一夜**四覆**,他一个大男人都倍感腰酸背痛,何况是个娇弱的姑娘家。忙道:“小妹妹…你懂不得的,这个我也没法给你解释,总之……总之我确是对你姐姐不起。你……你要踩我的脸,就由着你耍吧。”说罢把头探到陈六御两只探进铁牢的小脚前,陈六御轰的一脚踹在古明正脸颊上,哭骂道:“大哥哥是个淫和尚,色和尚,坏和尚!坏蛋有甚么好玩的,我不同你玩耍,我走了!”说罢她拍了拍圆润的小屁股,站起身来,哭哭啼啼的转过去,又回头看了看古明正,哭道:“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古明正心道:“六御妹妹虽是年幼,什么都不懂。但和她姐姐情深,知道我夺了她姐姐玉贞,害得她走路走不得,怕是就此记恨我罢。”他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也便没有再多言。
陈六御在哭的哇哇大叫,旋即又娇声喊道:“外婆要杀了姐姐,你以后也见她不到了!”古明正猛然一抬头,心里焦急成一片,喊道:“什么?!她……她是真的疯了罢!”陈六御哭道:“你心里有没有姐姐!”古明正喊道:“这个当然!不需问的!”她又哭道:“是不是只有姐姐一个人?”古明正点点头喊道:“这个必然!怎么有别的女子!小妹妹,你想办法带我出去!我不能让你外婆就这么杀了你姐姐啊!”陈六御哭道:“你当真只爱姐姐一个人,对旁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古明正摇头道:“你年纪太小了,我和你说你也不懂得。你姐姐是我世上最爱的人,再不会有别人,别的女子无论美丑老小,我都看不到眼里!你明白了吗?”陈六御点点头,叹气道:“明白了,明白了。”说罢她把蜡烛放在地上,将腰间一把钥匙扔到地上,哭道:“我……我年纪太小了,救不了姐姐,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只知道是你害的姐姐走不得路,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和你待着。你若是对姐姐有情,就去救她。若是我看错了人,就陪着姐姐一块儿死!”说罢她哭的声音更大,小小的身躯哭的痛彻心扉,赤着一双如玉的小脚跑进黑暗当中,转眼不见了踪影。古明正瞧着她一双小腿似是微微发颤,如同被人狠击一般,想来也是那老夫人陈齐谐昨夜里对陈六御动了粗,心道:“真是个心肠歹毒的老夫人!六御年纪还真小,就对她下这等狠手。”
古明正又心道:“唉!想来我把她姐姐弄成那副模样,也不一样是伤了她的心。不也是个大恶人?”但她已是不顾得许多,陈培风生死攸关,陈六御年纪小,就算就此恨他也是一时之气,待他把陈培风安安稳稳的带出去结了亲,待她好一辈子,她便也恨不得自己了。赶忙将地上一串黑钥匙拿了起来,解开了门锁,刚往出走了两步,忽的倍感奇怪,心道:“老夫人生性凶恶,心肠歹毒不假,却也称得上用心细腻,善于玩弄人情,聪慧得紧。可她怎么会被培风、六御二女接连盗走了钥匙,都不知道?”他思索一阵忽的扇了自己一个耳括子,自责道:“世上待你好的人不多!你还不珍惜!人家姐妹俩都待你情深,冒着被那毒妇人挖眼杀头风险都要救你,你还在犹豫什么!”想罢他飞快的将蜡烛举起,往牢房外走出。
他举着蜡烛朝着洞口光明的方向走去,却是寻不到陈六御的身影,心道:“六御年纪不大,跑的可真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盯着光芒刺眼,冲出洞口,往外面跑去。他从洞口跑了出来,想着那老夫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若是她要杀人,哪里都可以。古玉林这么大,他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他先是悄不做声的来到明玉派正洞前,走了进去,却见洞内陈设有玉石桌,玉石凳,以及无数的典籍。古明正轻轻一扫,却见那石质书架上陈列着各派武学典籍,他定睛一看,无论北宗、少林、蜀中派、巨阙帮………甚至连江湖上其他名不见经传的小派的武学,也都陈列在此。
他心系祖庭,心道是本寺三十六功体、七十二绝技向来不为人所知,更未外泄,却见那书架上少林寺各派绝学陈列不少,他心惊之下看去,无论大力金刚功、金刚伏魔功、罗汉功、达摩武学等等等等,共三十三本功体陈列其上,批注写到北少林三十六功体,缺‘六度万行神功、易筋经神功、洗髓经神功、少林伏龙术’。再往旁边看,一摞书上写着北少林七十二绝技,缺‘烈焰刀、拈花神指、少林伏龙手’。古明正大惊失色,心道:“即使是本寺藏经阁中,也不曾收录有这么多少林神功,许许多多绝技已经彻底失传了,怎么明玉派的武学典籍中比祖庭本身的少林武功还多………”
他越想觉着不可思议,再往一侧看,放着的典籍便是北宗,古明正心道:“世人都奉祖庭和北宗为世间两大至尊,这藏书人却是有心,将两门至尊武学放在一起,足见尊敬。”他往那北宗批注书条上一看,上面的字体极其锋锐,透过字体似是能感受无穷无尽的剑意,写着:北宗武学,缺‘北宗真气诀’,其他完备。耗尽一生,将北宗各类武学悉数破解,出手必杀。古明正愕然一惊,凝眉低声道:“好深的怨念呐。这藏书之人与北宗龙门派到底有何仇怨,怎的专破北宗一门武学,耗了一生竟是为了对付北宗龙门派?”他想来想去,住在这里的也怕是只有那个心狠手辣的老夫人,才做的出这种蠢事。他心道:“昨晚培风同我耳语,说是外婆与她同门师姐妹仇怨极深,均以杀掉对方为毕生志愿。莫非她们二人皆是北宗的?”他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心道:“北宗神门只收男弟子,何来的女徒儿?”他觉着这事情极是复杂,也便不再多想,心道还是救陈培风性命要紧。
明玉派洞府中书架陈列各派武学,因为所涵盖的武学典籍太过丰富,石质书架直通到地底而去,他悄悄往深处摸去,贴着书架前行,想不看两眼都不行。看到峨眉派的武学典籍之时,却是吃了一惊,批注字条上写到:峨眉武学,天下第一,太羲神功,无从破解。终我一生,难究天人,只待后人,继承遗愿。古明正往书架上看了看,只见峨眉派的武学典籍收录甚少,只有一本入门心法纯阳筑基功,和蚀日剑法、善人剑法两本入门外功,心道:“峨眉派这些年来算是日渐消沉,怎的藏书之人却是对峨眉派武学推崇备至?”他发觉批注峨眉武学的字体与批注北宗、少林的字体完全不同,笔法平和圆润许多,显然不是一人所写。
再往前走了十几步,陈列的便是天山派武学,字条上又有批注:天山派武学,功参日月,二仪之德,三光之容,非同凡响。武学完备。古明正悄悄啊了一声,怎知这天山派与少林祖庭一般,武学典籍被人寻了个遍,古明正翻了翻几本功法封皮,天山妙相功、天山晦明神功、天山四象功、天山幻影剑、天山越女剑等等武学一应俱全,且都详细批注了功法纰漏和招式不足之处,且写着对应的破解之法,几乎招招必杀。古明正将那几本武学秘笈翻了翻,忽的赶忙放回原位,双手合十低头忏悔,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小僧绝非有意偷阅天山典籍,只是备觉稀奇,绝没记住一个字。”
想罢他再往前走去,已经接近底部,有瞧见石质书架上一摞书中,放着一个锦盒,上面贴着封条,写着:四海八荒派。古明正瞧着这封条上墨迹尚新,与其他各派武学典籍想比,算是似是不久前写制。古明正咦了一声,心道:“四海八荒派?这武学门派的名称可是从未听说过的。但看样子是藏书人对这派武学推崇备至,秘笈都用锦盒藏起。”
待走到洞府底部,向内一看,却是并无一人,古明正怕这房内有甚么暗室密道之类,被人寻不到,连忙走到其中去看。却见这发暗的洞府底部内却是只有一张琉璃床,一方梳妆台。古明正四下敲壁跺地,却是没寻到甚么暗道之类的地方。此地无人,古明正连忙跑出洞外,往别处搜寻陈培风的下落,四周的武学典籍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异常珍贵,他却都视若无睹。
古明正走出明玉派洞府,接连往后山走了一趟,却也没寻到人影。他快步走回明玉洞,心急如焚。四下依旧是一片静谧,寻不到一声响声云云,古明正四周环视,瞧着远端古圣气阳中白雾冥冥,似是又人影闪动,心下大骇,喊道:“培风!你在哪里!”过了许久,忽的从白雾中传出阵阵哭喊声道:“古大哥!我……我在这里啊!”
古明正怎么也想不到,这老妇人要杀亲孙女,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动手,听着那声音从白雾中传出,当即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他心思太急,完全忘了自己身上一点内力一丝气阳都没有,重重砸在地上。爬起身再看,四周一片迷蒙的白雾比昨天更少了许多,远端入口处的气阳更是消耗殆尽,他瘫倒在地上四下环顾,天滚滚雾茫茫共谁同行,大喊道:“培风!培风!我瞧不到你在哪里啊!”
忽的远端白雾中传来一声惨叫,相伴传来的似是长剑穿肉之响,古明正当即心头凉了半截,爬起身来大喝道:“老妖婆!你这疯子!疯子!”说罢他冲着声源之处冲了进去,然而此处正是古玉林中气阳最盛之处,他人扑将进去,满身血管及经脉快速融入滚滚气阳,他在大雾弥漫中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忽的背心没由来的被一记先天剑气掌所伤,打的心胆俱裂,痛楚难当。
他趴在地上仍是止不住大怒道:“没人性的老妖婆!你有事冲我来,不要杀你孙女啊!”迷雾间无一声回响,只有淡淡几声苍老冷笑。古明正刚欲大骂出口,忽的又闻到一股甜腻之气,灌入口鼻之内,登时便头晕眼花,撑着身子死命爬起,却是连陈齐谐一丝身影都寻不到,他往那声源处走了三步,忽的又倒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
薄雾中走出一道鲜红衣着的人影,见古明正已然昏死在地,也便快步走出,仿佛穿着嫁衣一般,她头上金冠凛凛,眼神凛冽至极,以防万一又在古明正脖颈处打出一记掌刀。这一记掌刀快捷非凡,劲力如同瀚海磅礴,即使是清醒着的武功高强之辈,也难抵挡,何况古明正已经确是背过气去。
她悄悄探出一只玉手,抵在古明正背上,盘膝坐地,架起一门极为神妙的吸功法门,她掌心手太阴肺经暨任脉,及五指其他穴位源源不断的将古明正体内恢复的少许内力抽出,从手肘至心海、丹田、双膝、足底连成一线,储蓄吸取其他被炼化为真气的古圣气阳,入穴则炼化为己用,灌入十二经络之中。亦如当日陈培风拔走古明正体内气阳的法子一般无二。她以古明正为鼎炉快速吸收着四方白雾,密林间所有气阳均被她引导古明正体内,又几经周折转入她经脉之中。哪知拔到一半,另一半气阳却是又拔不出了。
古玉林间白雾全部散去,踮起脚尖轻轻远眺,似是能看到林外种种。她轻柔的将古明正的磅礴的身躯抱起,似是毫无费力,举重若轻,在空中轻轻一个转折,立刻消失在林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