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项背之望不识君 下
作者:邱处机      更新:2019-10-18 05:51      字数:7435

待古明正醒来,睁开眼去只见到一片漆黑,他体内气阳充沛,一个猛子便跳了起来,哪知自己已是又深陷牢笼当中,脑袋重重磕在黑铁牢上,登时磕得他头脑发昏,流血不止。他瘫倒在地,四下摸索,喊道:“培风姑娘?培风姑娘?你在不在这里?在不在啊?”然而四下并无人回应他,古明正瘫在墙上一靠,便知道自己又被老夫人捉回牢笼当中。

他靠在墙上暗叹不止,心道:“我们终是被老夫人捉弄,拿回牢里来。我私自把培风姑娘带走,或是真的害苦了她。那老夫人心狠手辣,扬言要把她眼珠子挖下来!我……”想罢他不住的用手去凿墙壁,心里酸楚难当,喊道:“佛祖的考验我怕是过不得了!我到底是还是个凡人,不是佛陀。我竟然对她……我明知自己身为佛门子弟,当时愧疚羞愤,可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忧。”

古明正向来性子刚硬,从不屈服低头,当年他和古虚在少室山被人冤枉,赶下山来,受尽了苦楚折磨,却也没像今天一样为什么事如此揪心过。万般刚硬的心肠在情义面前,都如绕指柔一般温婉动人。古明正一边用肉掌凿墙,一边用力拍打着脑袋,苦叹道:“我在想什么!在想什么!”说罢他忙盘坐身子,捻着佛掌颂念佛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他正颂念佛经忏悔之余,忽的听到铁门一阵嗤啦声响起,却见那满头白发,一身红妆嫁衣,头戴金钗的老夫人走了进来,手里亦是提着一方饭盒,一根火把,卡在墙缝当中。那老妇人冷哼一声,把饭箱放在地上,冷冷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私自带我孙女逃走!”说罢极快的卷起一掌,重重击在古明正身后,登时打得他体内五内俱裂,痛楚难当。他惊讶发现的自己体内似是气阳纵横,但都是道家真气一般,缥缈无形,反倒是筑基的伏龙功、金刚功功体全都不见了,当即自顾自的大叫道:“我的武功?!我的武功不见了?!”

古明正心中哀叹不已,愧疚难当,要知这伏龙功乃是他恩师戒玄神僧早年间为他筑基时所炼,他恩师平生里留给他的也只剩这一门神功得以慰藉,日日习武如同恩师在旁点拨,可如今伏龙内劲被刮的一丝不剩,令向来沉稳的古明正肝肠寸断,趴在地上不住磕头认错。那老妇人眼神闪过一丝异色,只是一瞬便转瞬即逝,冷冷怒喝道:“混账东西!老身来此你胆敢理都不理!”说罢又是一记隔空掌打在他背上,打的古明正大口吐血,却是一丝力气都没有。

古明正这才见这老夫人前来,登时闭目不语,趴倒在地泪流满面,默念佛经: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

那夫人登时怒不可遏,怒骂道:“你骂老身是那阿修罗?!混账!”卷起第三掌打在古明正身上,古明正并不懂得道家运行真气的法门,也没想去抵挡,心道:“若是能借老夫人之手替我解脱痛苦也是好,我愧对恩师,没保住这一身伏龙神功;愧对释译琮哥哥连他在藏经阁传授的大金刚功也一并丢失,真是生无可恋。只是可怜我那弟弟就这样要失去哥哥了。”他伏地泣泪,摇头苦叹,说道:“老夫人,古明正确是将培风姑娘带走了不假,你明不明白她压根便不想嫁人这事怨不得她。你若是要发怒,冲着我来就好,我绝不还手。”

那老妇人听他不再以在下、小僧自居,心头一阵冷笑,负手而立,冷冷喝道:“是吗?太晚了!那孽孙女我已将她眼珠子挖了下来,现在已经是个盲女!”古明正闻言大惊失色,知这老夫人心狠手来,面对不想干人能下狠手,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真的把那娇柔善良的培风姑娘眼睛挖了下来。他当即扑在铁牢上,怒喝道:“想不到你容颜不老,生的培风姑娘一模一样,若是不是亲眼所眼,我真难想象你会是她的外婆!她命好苦啊!竟有你这么的豺狼外婆!你才是混账!”那老妇人轻笑一声,怒不可遏的送出一掌,当即打在古明正右肩之上,将他打翻在地,冷冷道:“她是老身身上掉下来的肉,老身想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论资质不如六御,论定力不如她娘,几乎一事无成!留着她只会背叛老身,四处添乱!”

古明正嚼穿龈血,扑在铁牢上怒喝道:“你这混账老妪!你没人性!你混账!”老夫人冷冷一哼,飞出一记柔掌重击在古明正脸上,说道:“亏你是佛门弟子!竟是出言如此不逊老身名叫‘齐谐’!不是混账混账!”她越说越气,又是一记柔掌打在古明正脸上,直打得他两颗靠内的牙齿脱落,伴着血水一便吐了出来。陈齐谐脸上一阵凛然,秀口微怔,旋即正色,一脚将饭盒踢翻在地,冷冷道:“这饭菜你吃了多少!”

古明正看着那散落在地的鱼肉、虾仁,当即心头酸楚难当,摇头苦叹道:“我是一口都没吃,我是佛门子弟,最忌讳肉腥,只得辜负她一番情意。我真是对她不起。”陈齐谐冷冷一笑,邪气逼人,冷冷道:“老身拿去喂狗,都怕我古玉林里养的狗会恶心,向来还去还是让猪狗吃回他们该吃的东西,算是不辱我古玉林里一派清风。”

古明正跪在地上,将那鱼肉虾仁一枚一枚捡起来捧在手心,每捡一枚都是掉一滴泪,一声不吭,也没把那夫人恶毒话语挺进耳中。他跪在地上也不顾的那饭菜脏成一团,闭着眼睛,把鱼肉虾仁伴着淤泥杂草,全都吞了下去,哭道:“枉我修了半生佛,却都没悟道佛家要人戒欲只是手段,最终目的是引人向道,而不是苛待自己苛待旁人。是我不好,都没让她能亲眼看见,我把她做的饭菜吃下去。她的一番心意,我是永难再还了……”

陈齐谐见他破戒食肉,伴着污浊不堪的泥水杂草也要还陈培风一番心意,一阵心惊,忽的看向一侧,眼中闪过一丝奇光,冷冷道:“你身为出家人,怎敢如此破戒!莫非你修得佛都是假的!”古明正跪在地上仰天叹息,说道:“破戒?我这一生破的戒还少吗?我在少室山被人冤枉破了‘杀戒’,等下了山,却是真的自主破了杀戒;在古玉林外,被人冤枉破了‘嗔戒’,等到真动起手来,却是不由得自保,自主破了嗔戒和贪戒。许多事情被人逼着逼着,就成了真,由不得我如何。”

陈齐谐邪声冷笑道:“算你这假和尚还有些自知之明,我看你对培风那贱丫头,似是动了情,这总不是我们这些外人逼着你破吧…”古明正不由她说完,跪在地上打断道:“不错!情劫是我自己破的!怨不得任何人!是我色迷了心窍!是我愧对师傅和佛祖教诲!可我心甘情愿!我不后悔!”陈齐谐猛然一怔,一身红袍开始猎猎打抖,忽的凄然冷笑一声,继而仰天大笑,背身而立,走出门外,冷冷喝道:“还不够,还不够!”古明正猛然抬头,趴在铁牢铁柱上大喊道:“你到底把培风姑娘怎么了!你为什么非要挖了她眼珠不可!”

陈齐谐停下身子,一头白发飘扬掩面,冷冷喝道:“你可知道我明玉派的门规!门下的弟子需得心静如水!不得涉足世间半点情爱!她犯了门规,敢私自逃出去!受罚有何不妥!”古明正大怒道:“荒谬!简直荒谬!且不论明玉派有没有这么丧尽天良的门规!就说你!你若是不是动了情,怎么会嫁给人生了女儿!你的女儿若不是动了情,怎么会生下六御、培风!你简直胡说八道,逻辑不通!你根本不是明玉派的掌门人!你蒙骗了六御和培风!”

陈齐谐脸上一阵惊愕,慌忙怒道:“这事与你何干!若无不是明玉派的掌门人!她们二人陪在我身边许久,怎的自己都发现不了,自己的外婆是旁人扮得!”古明正怒喝道:“我不知道!但这一样来更显得你这个老夫人心肠歹毒!无恶不作!狼子野心!”陈齐谐冷冷一怒,贝齿咬唇,怒喝道:“混账!你才和陈培风那个死丫头见了几面!就为她这么动情!她到底哪里好!”

古明正举指怒道:“我告诉你!我和培风姑娘只见了匆匆两面!可人世间的感情不是用时间来计算的!我从见她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还喜欢的不得了!我没见过那么善良纯真的女孩子!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顶着被挖眼杀头的罪名的风险也要救他!”旋即他摇头苦叹道:“是我不好!我枉为佛门子弟,却看不破世间一切相,成不得佛。可我自己人在情劫,被困在这古玉林里,却是人生中最快活的几天。起码我还能天天见到她,哪怕就是一面,哪怕我们两人每天都要抱着希望逃出去,又被你这妖婆将希望拍灭,我也宁可无止境的轮回下去。”

古明正越说越急,越说越怒,冲着陈齐谐怒道:“你这混账婆娘!你挖了她的眼睛!我早晚有一天还要破嗔戒,挖了你的眼睛!”陈齐谐闻言惊颤难当,凛然回身,冷笑道:“我到底是她的外婆,你挖了我的眼睛,就不怕陈培风就此内疚痛苦一生?你口口声声说你对她欢喜的不得了,那你这么做,可算是让她伤心!你还谈什么爱她护她!”古明正闻言一惊,似是被人从头顶浇下一盆冷水,心道:“我…我刚才说了什么。我……”却听陈齐谐冷笑道:“你这假和尚,真情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破多少戒!”

古明正站起身来,双手握住铁牢,运起全身道家气阳,用力横拉,想借着体内澎湃无比的气阳将铁牢来开一条缝。但他终归是丝毫不懂得道家御气法门,空有一身内力却是丝毫使不出来,反被气阳反震,倾翻在地。他倒在地上,一阵气愤捶地,陈齐谐怒道:“混账东西!你体内气阳容不得你挥霍!你敢泄露半点!我便宰了陈培风那贼孙女!让她连女瞎子都做不得!”古明正牙关一咬,站起身来,举指怒道:“老妖婆!你敢再动培风姑娘一根汗毛!我古明正发誓非把你牙拔光了不可!”

他胸口气愤难当,此番这般动怒说话,已是他平生对人最不客气。他身上一阵燥热,刚开始只是以为自己极少动嗔怒,不适应气血无故上涌,可越往后越觉得全身欲念缠身,倒在地上全身绷直,筋骨直欲蹦碎,一阵炽热直逼得他将衣襟解开散热,却也是徒劳无功,古明正眼中充血,满脸通红,举指怒道:“老妖婆!你…你好深的心机!你在培风姑娘的饭菜里放了什么!”

陈齐谐冷哼一声,邪笑道:“这可怪不得老身,这饭菜是你自己心疼陈培风那贱丫头,自己吃下去的。老身也没放什么,只不过是你们佛家弟子一生都享受不到的‘阴阳周天散’。混账东西,这可是咱们道家阴阳共济,性命双修的不二秘丹,给你吃了算是便宜了你!”说罢她冷冷一笑,红袍一凛,白发一甩,一头金钗在黑暗中闪烁阵阵寒光,旋即她举起火把向外走去。古明正她身后大喊道:“混账!你这贼婆娘!你把解药给我!解药给我!”陈齐谐脸色沉冷,冷冷低语道:“真是孽障!”说罢她闭起双眼,举着火把在门前回身,冷冷道:“你想要解药,我可以给你!不但给你,还让你和陈培风那贱丫头见上一面!”

古明正身为佛门子弟,受这种淫邪毒药所害,可称是奇耻大辱,他盘坐在地不住地诵念佛经,荡涤心灵,可脑海中却是忍不住杂念缠绕。他越是强迫自己戒欲戒心,便如同将奔啸的野马生生勒住缰绳,登时逼得自己走火入魔,噗的一口大红鲜血吐了出来,胸腔里痛楚不已,他将食指探到喉咙里,引着发呕,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他猛然心道:“墙壁!墙壁阴凉!或是能将我身上的邪火卸去。”

想罢他靠在墙壁上,果真那清凉无比的寒意传入背心,使得他体内邪火散去不少。他正靠在墙壁上一阵宽心,谁知他全身体温之高,却是骇人听闻,不到半晌一边墙壁已是被他身上温度烧的发热,邪火再度从丹田升了上来。古明正惊呼一声,又将自己身子扔到地板上,可不到一阵那地板也是被烧的发热。古明正身上邪念缠身,有扑到黑铁之上,以寒铁消热,但那陈齐谐在饭菜里下的阴阳周天散却是双重剂量,根本无药可解。恰巧他体内少林内功被废,定力全无,想借着内功化解毒性也是痴人说梦,几根寒铁一一被他身上热流烧的滚烫。

正当古明正被那阴阳周天散折腾的痛楚难当,欲念邪火一并迸发之际,忽的听到门前传来一阵冷笑,声音极是苍老,显是那陈齐谐的声音:“混账东西!解药我给你带来了!你,进去!”忽的他有听到一声女子娇憨声:“外婆!你把古公子怎么了!他……”古明正清清楚楚的听到一声巴掌响声,忽的就听到陈培风哭哭啼啼,又听到陈齐谐冷冷喝道:“混账东西!你自己犯得孽障!自己去解决!”

他忽的又听到陈六御娇滴滴的哭声,似是撒娇哭闹一般:“外婆!你不要逼姐姐了!她……”又是一声巴掌响声,陈六御开始大哭出声,陈培风哭道:“外婆!你不要打六御!她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

古明正听到那陈齐谐似是在外动两个外孙女动粗,当即心头怒火升起,心道:“我一生苦禅,没有妻子没有儿女,若是有这么可爱的女儿,这么温柔的妻子,哪里舍得动她们一根汗毛!这老妖婆脑子是怎么长得,有了这么宛如玉人的外孙女,却是丝毫不懂得珍惜。”他忽的大怒喊道:“老妖婆!你有火冲着我来发!你别跟她们两个女儿家过不去!你这混账老妖婆!”

忽的他听到陈齐谐森冷的苍老笑声,喝道:“听到没有!这假和尚对你情深义重!你给我滚进去!他已经吃了阴阳周天丹!你就是他的解药!”古明正越听越奇,怒骂道:“你这个豺狼外婆!这世上哪有的外婆祸害自己孙女!你这脑袋是进了水不是!”陈齐谐在外冷冷喝道:“混账东西!你不懂就不要乱讲!我们明玉派的祖训,掌门若是要赶走门下弟子,就必须手握弟子犯戒的事实!即使是我亲生孙女也得如此!我不过是要光明正大的把她弃出门去!真是便宜了你这小子!”

忽的他又听到陈培风似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哭喊道:“外婆!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又听到陈齐谐喝道:“吃下去!”随后便是一阵哭泣之声,过了一阵,忽的听到门前一阵嗤啦声,似是有人被推进了铁门之中。古明正忍着身上燥火缠身,蹲下身子摸去,四周一阵漆黑,夜里他什么都瞧不到,忙问道:“培风姑娘?培风姑娘是你吗?”陈培风从地上爬起身来,把牢门锁摸索着卸下,走进牢里,扑在古明正怀里哭道:“古大哥,古大哥我已经是个瞎子了。我……”

古明正心里苦楚难当,却不敢伸手去抱着她身子,只是用脖颈引着她的身子,慢慢坐在铁牢边上,摇头叹道:“你是…你是因为我才……才变成这样了不是?”说着他探出手去抹她盲眼,忽的被陈培风握住了手掌,哭道:“古大哥,我疼,不要碰它,不要碰它。”古明正人在黑暗之中,却是看不见摸不到,心疼至极,颤声道:“我对你不起,我都没让你亲眼看见我吃了你做的饭。”陈培风摇头哭道:“我听外婆说了,是她在饭菜里下了阴阳周天散,是我对你不起……”古明正摇头道:“不,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我是心甘情愿吃下去的……你没有对我不起……”

陈培风凛凛一惊,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脸上,忽的说道:“古大哥,你…你喜欢我是不是?”古明正心里一怔,强压欲火,身子一阵发颤,心道:“我终归是自持佛戒,我怎么能……”陈培风握着他手举着发抖,又听他久久不语,忽的大哭出声,哭道:“古大哥!你定是嫌弃我现在是个盲女,见不得人…我被外婆折磨成这个样子,真是一刻都不想活了。”

说罢她于黑暗中升起阵阵掌风,古明正虽是看不到却能感受的到,忙她身子掩住,喊道:“培风姑娘!你不要乱来!”忽的一掌轻轻拍在他背上,仍打的他五脏欲裂,噗的一口鲜血吐在陈培风脸上。陈培风猛然一惊,哇哇大哭起来,忙把古明正揽在她身上,抱着他痛哭不止:“古大哥!我不是有意。我不是有意。”

古明正咳嗽一声,吐了口淤血,叹道:“我…我不怪你……”他方才被一掌打的压在陈培风身上,这么一来他二人似是夫妻相合,古明正体内邪火瞬间涌上心头,气喘如牛,双手握住她双肩却是惊呼一声,向后爬起,说道:“你…培风姑娘,你的衣服……”陈培风哭道:“我衣服被外婆剥了去…现在…现在一丝不挂了……”古明正啊了一声,连忙跪倒在地,不住念经忏悔,苦道:“佛告诸比丘优婆塞不应生欲想、欲觉尚不应生心。小僧今日算是连连破戒,望佛祖原谅,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陈培风在远端爬了过来,哭道:“古大哥,你在哪里,我瞧你不见。我只能看到一片,再也瞧不见你笑了。”古明正闻言又是心软到极点,忙将手探了过去,将她滑腻的身子拉到身前,随后飞快的将手背后,咬着牙抵住体内的欲火焚身,喊道:“培风姑娘,我被你外婆下了阴阳周天散…这药可有解药。”陈培风在他身侧靠着,摇头哭道:“我不知道,只知道这药是道家阴阳门性命双修的法门,也不知外婆是从哪里学来的……古大哥,我未经人事,不曾涉世,这药是用来做什么的,外婆给我也吃了。”

古明正闻言大惊失色,说道:“你…培风姑娘,你…你真是命不好!有个豺狼外婆,她…这药是最淫邪的药啊!”陈培风登时会意,惊叫着啊了一声,忽的从古明正身子旁边快速移开,靠在石壁上消解体内燥热,双手抱在膝上,高耸处捂在膝间,呜呜哭道:“我外婆…外婆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把我变成了瞎子!还要我失贞。”古明正在原地一阵哀叹,怒道:“她,她简直丧心病狂!你可是她的亲孙女!她怎么会这么折磨你!”

忽的陈培风从墙角跑了出来,有扑到古明正怀里,哭喊道:“古大哥!我好冷好冷。”古明正想着她身上一丝不挂,这石屋内又天寒地冻的,她一个姑娘家如何承受的住,忙将自己衣服揭下,披在她身上,手指不自然的轻轻触到她柔嫩无比的肌肤上,登时心头一阵荡漾,气喘吁吁。古明正靠向一边,念了一本又一本佛经,却是毫无作用,他脑海里竟是些平日想都不敢想的画面,愤恼之下只得抠挖着地板,消解欲念,直是将自己双手挖的血迹斑斑。

虽是徒劳无功,却仍是不住的念佛,直到一双娇弱如春水的手臂轻轻搭在他胸前,登时令他守戒半生的心门大开,热火奔啸,猛然将她一只手握住,却感到陈培风的手也是炽热难当,再感觉她已经悄悄骑上了自己的身子,声音也是变得意乱情迷,显是药性发作,春色昂然,柔声道:“古大哥…热…热…我该怎么办。”古明正伸出一手抵在她肩头,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挡着她滑腻至极的身子不塌下来。

直到后来,也不只是谁扑向了谁,一件件衣着在黑暗里狂飞乱舞,接着是阵阵酥人骨髓的娇憨声,她手中快速的解下古明正全身的衣物,如同火上浇油,男性浑然野性的气息灌入陈培风口鼻更是令她彻底失陷,陈培风登时娇憨一声,在他耳边呢喃道:“古大哥,我是还没见到外面是什么样子,就把自己交给你了……你要发誓,要一辈子对我好,不可以有别的人。”

阵阵丁香暗送,使得古明正登时全身血气暴走,喘息如牛,相思之人就在眼前,情深至此,加上药力过猛,什么戒律清规,什么守戒云云,全都抛之脑后,在她耳边炽热道:“我能遇到你,能得你青睐,是前世修来福分。我一生漂泊孤苦,但与你相遇的这段时日,是我在世上最美的时光。我答应你,以后……以后我要娶你为妻,我会生生世世爱你一个人。”陈培风盲眼中忽的落下两滴清泪,柔声道:“我…我我不行了。”忽的她低下头去,在古明正全身如遒龙般炸裂的肌肉上一阵乱吻,引得人血气横生,登时引得古明正再无任何抗拒之心,喉咙里发出一声野蛮嘶吼,将她一把扑倒在衣服上…………温香如玉春色昂,一曲巫山谁相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