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家国难全永相离 下
作者:邱处机      更新:2019-10-18 05:51      字数:4158

第107回家国难全永相离下

李北殷尚未能躲向一侧,却见塔希尔忽的提着一道人影从密门中杀出,一掌连山再叠更,手中化极神雷叠加而出,竟是学着今晨李北殷擒龙功的模样以内功聚起气墙,非但猛烈无比,且架海擎天,狂放难当。足有五掌化极神雷叠加而出,所用的功体还真是不伦不类的极小部分擒龙功,原是塔希尔体内启天神功第七篇触类旁通功已有了十成火候,可复制对手武功,以启天神功为基核催动,出手招数还真如雷龙一般紫电明灭,龙吟滚滚。李北殷看得心惊胆战,只得架起自身精纯的擒龙真气,万重神风自双掌奔啸而出,力可劈山劲拔海,正是擒龙功中天下最刚烈的掌法【擒龙亢藏掌】,出手如龙,霸气横生,天下武学之道繁盛且多,却从无一门掌法如亢藏掌一般至刚至正,是天下正道武学中威力最大也最刚烈的掌法。

亢藏掌与化极神雷相遇对击,竟是完全无视化极真气的功效,非但劲力未被化极神雷化去,反而被亢藏掌龙吟海啸间打的粉碎。世上能学到启天无相神功之人凤毛麟角,一旦学成其中一招半式,便从此纵横宇内,难逢敌手,化极神雷手更是其中佼佼者,但擒龙功却偏偏不受此等神雷手化去,完全以刚克刚、以暴制暴的打法实在令人血脉贲张,李北殷一连与塔希尔互拆三十二掌,前十五掌双方互有攻守,算是持平,借着十五掌化极神雷手已是稍稍难以跟上擒龙功节奏,变得迟缓许多,收了攻势转为守势,最后两掌间擒龙亢藏掌已经完全占了上风,塔希尔一手提人一手接招,自然要比双手齐发的李北殷吃力许多。

李北殷瞧着塔希尔武功中隐隐有擒龙功刚劲架势,心头大吃一惊,心道:“本教启天无相神功果真是第一等奇书,我不过与塔希尔交手两次,他竟能靠着触类旁通功将擒龙功外招学到两成。”正想着面前又袭来一掌,李北殷脚踩神行施展吸壁神行功,双腿吸在两侧狭长的船舱壁上,由上而下狂轰四记擒龙亢藏掌,这套掌法是沈山崇传授的【北海擒龙功】中集大成之掌法,招数共有九路,分别为【五法藏】、【光明藏】、【师神藏】、【九阳藏】、【摧节藏】、【周天藏】、【无底藏】、【金刚藏】、【金藏云】与浩瀚佛法、佛门武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威力同样巨大,并无高低之分。www李北殷从上至下将亢藏掌中催【节藏、金藏云、光明藏、五法藏】齐轰而出,登时震得塔希尔双肘痛裂难当,擒龙真气刚猛造化,如山海自然之力令人无从抵挡,李北殷暴喝一声,又起亢藏掌中一招【金刚藏】猛然轰击,五龙衔日破千军,漫天龙吟间登时将塔希尔打退五步,胸骨断裂。

塔希尔擦了一把嘴角鲜血,举指怒道:“李北殷,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十八门火炮都没把你炸成灰!”李北殷冷哼一声,从墙壁间游下,旋转落在塔希尔面前,将披风斗笠从头上取下,冷声道:“没时间跟你说废话。”说罢他低头定睛看去,却见小教皇被塔希尔封住了全身穴道,脸色清白,消瘦至极,神智涣散,显是被伤到脑膜,李北殷猛然惊怒,喝道:“卑鄙小人!你把擒龙分金指力全都导到小教皇身上!他根本不会武功,你这么做会把他折磨死!”

塔希尔阴眸冷骤,仰天大喝道:“是又如何!凭什么大食人可以骑在我们波斯人的头上为所欲为,飞扬跋扈!现在更多了你们中土,也想压我们波斯人一头!你们今天谁也跑不了!”李北殷冷哼一声,说道:“波斯教主,如果你真有这个能力,也就不会两度败在我手。我劝你不要乱来,小教皇一死,总坛必定联合各地天方教围攻波斯,你们这群波斯猫挡得住各国铁蹄吗?”塔希尔正欲再度与李北殷动手,忽的整条大船开始向一侧倾倒而去,两人均是大惊失色,纷纷纵身而起,施展神行冲船舱破天而出,在大船倾塌之际凌空而去,在空中猛攻不止,刚刚离船,那大船狠砸在海岸边上,庞然巨力摔得支离破碎,裂声震天。四周无数波斯兵马呼喊求援,纷纷架起钢箭射向李北殷。

李北殷一边与塔希尔在海面上拆招,一边架起六根神火令绕身而出,以神火令格挡四周袭来钢箭,忽的又手起一招擒龙亢藏掌中的【五法藏】,漫天龙啸卷起一条海龙,狠砸塔希尔而去,但因为他手里提着只剩半条命的小教皇,李北殷唯恐其人恶向胆边生,以人做肉盾格挡,招式已然收敛至三成。塔希尔手起化挪移神通,将亢藏掌反攻而去,李北殷抬手便是一记太羲神剑掌,将袭回掌力打的支离破碎,塔希尔瞅准机会,提着小教皇穆塔西姆冲向波斯军士阵营中而去。闪舞小说网www

李北殷一手架黑金神火令格挡乱箭,见塔希尔一欲离去,怒喝道:“想走!留下吧朋友!!”说罢另一手左拉横推,正是擒龙控鹤功中的擒龙隔空手,掌心间金光明灭,龙吟震天,庞然吸力将四周海水全数吸到身前,右手一推便成水龙,一掌袭去将塔希尔逼回原地,颤了三颤,显是他今晨为李北殷擒龙真气所伤,尚未恢复元气,强行催功脚下已经发飘发虚,李北殷唯恐擒龙内功伤到小教主穆塔西姆,于是脚踩擒龙神行冲将上去,六根黑金神火令如影随形,格挡乱箭,以外功擒拿塔希尔。塔希尔将小教皇衣襟紧拽,握在提在手里,一手猛然架起挪移大神通,借力打力,端是令李北殷一时间难以近身。

李北殷忽的绕身而出,手中全是擒拿格斗技巧,以北海擒龙功为功体,刚劲难当,忽的一手锁住塔希尔右臂,将其猛然一转背身相对,一腿膝盖顶在其背心窝处,强压悬空,心头一狠怒喝着手中金光明灭,将其一条右臂骨生生掰断成五节,塔希尔断骨难忍,仰天怒吼,全身化极神雷游走全身,登时震得李北殷腿骨酸麻刺痛,苦楚难当,仍咬着牙将其死死按到在海岸,六根神火令稍有缝隙,便被射入两根铁箭,一根被反弹神功挡住,另一根却重重穿在李北殷背部琵琶骨,李北殷闷哼一声,继续擒拿,见小教皇已是被塔希尔一身紫电狂雷震得口鼻溢血,当即手中太羲神剑掌,狠砸在塔希尔擒拿手上,反弹神功强力反弹太羲神剑掌,李北殷早有准备,脚踩神行在空中一个转折,便将其躲过,随后趁反弹神功未能及时积蓄真气,继而手中飞出一道亢藏掌中的【金刚藏】,隔空一掌将塔希尔擒住小教皇的手打断,血肉分离,骨碎成渣。塔希尔撕裂吼叫,一条手骨已经完全脱落断裂,被打的只剩沾着血肉的骨架,异常骇人,身上穴道已被李北殷再度封住。今晨之战他已是倾尽全力,却对李北殷一身擒龙功无能为力,更哪里想得到李北殷有命从火炮下逃生,折返而来。他这才猜到拜占庭、大食必然倒戈相向,怒吼不断,部属周密之计却被凉弦月一策所迫。此番交战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乃至李北殷一时兴起,要将小教皇带回大食船上,作为凉弦月与米哈新婚贺礼,塔希尔内功尚未恢复五成,更不能与李北殷对敌,就这般被再度擒住。

李北殷手起擒龙隔空手,小教皇便被掳到身侧,正欲逃离,忽的顿足心道:“若是这般放塔希尔回去,是放虎归山留后患,若是他波斯再度给大食国和凉弦月为难,便再难对付他。”李北殷心下一冷,冷喝一声,手中十成擒龙控鹤功将塔希尔半条残躯吸在半天,猛然冲着他空腹飞起一腿,踢的其人胸骨断裂,七孔流血,奄奄一息,李北殷旋即使出擒龙分金指,一指重戳在塔希尔丹田之处,将其内功真元一指打散。塔希尔暴裂怒喝:“你是魔鬼!魔鬼!李北殷!你废我武功简直比杀人还要残忍!你这恶魔!”李北殷将其一脚踹回波斯士兵阵中,喝道:“你的财富和地位,足以让你享尽波斯繁华,留着你武功是自埋祸根。波斯教主!咱们就此别过了!”李北殷将小教皇提在手中,脚踩神行飘摇海上,向着远端大食国、拜占庭两国船舰飞去,波斯士兵快速整编成师,追杀而去。

大食、拜占庭的人见李北殷袭来,纷纷架箭以为是来敌,忽的见他扛着小教皇归来,纷纷拍手欢呼,声浪震天,李北殷旋身落在甲板上,却见米哈与六大信条神王正从舱门走出,均是大吃一惊,看得目瞪口呆,李北殷将肩头上的钢箭一把拽下,扔到海里,笑道:“总坛密使与拜占庭教主成婚,喜结良缘,我此番便要回到中土,再相见亦不知何年何月,这份礼请笑纳。”

米哈一阵凝眉,急忙吩咐手下将昏迷不醒的小教主带回舱内侍奉,又走上前去说道:“李北殷,你可真是个疯子,还疯的不轻。”两人仰天一笑,随后李北殷从袖中拿出一方碧玉,叹道:“凉弦月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你要一辈子对她好、如若不然,不管中土与拜占庭隔着万水千山,我一定会到拜占庭去,将她带走,你下场也和那塔希尔一样,甚至比他更惨。”说着他将一块碧玉放在他掌心间,叹道:“这玉若是就此长埋地下,未免有些可惜,当赠予有缘人。”米哈虽不知这玉来历,却也将它小心翼翼紧握在手,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她每根头发都比我的命还要值钱。”李北殷瞧着远处大批波斯士兵围来,说道:“我只是一介武夫,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咱们就此别过,愿有生之年还能重逢。”说罢两人互相拍了拍肩膀,默声砥砺,李北殷脚踩身形神行,于乱军丛中四下飘摇,幽若无人之境,谁人能挡。

米哈盯着李北殷远去身影,一阵失神,旋即冷眉喝道:“让波斯人也尝尝火炮的厉害!为李教主掩护撩阵!”四周兵马赫然肃立领命,纷纷从船头架起火炮,轰击如潮水般袭来的波斯士兵,八棱星、碧色天和六大信条神王见教皇终是回到本阵大喜过望,纷纷下令大食船只与拜占庭一同抗击波斯人,一边轰击火炮一边架着大船从海上离去。

李北殷脚踩神行,听着身后炮火连天,喊杀震天,心道:“大食、波斯、拜占庭之间的恩怨就此与中土再无关联,这段旅程到此就该终结了。我能做的便是让她的牺牲,变得有价值。”他忽的想起来凉弦月说过的话,责任二字有时大过一己私欲和儿女情长,他心里再无郁结,脚下神行也变得奇快无比,向既定逃离的方向追赶段明心等人。

足足追赶了三个时辰,李北殷才追上大食国人为无人准备的马车。澹台仪、尚方含丹哄了小妹整整一夜,才安慰她睡下,也便就寝。段明心在前架着马车,朝着东方明月方向而去,忽的一道黑影落在段明心身侧,长长出气。段明心扭头笑道:“没把丫头带回来?”李北殷将头上斗篷卸去,叹道:“徒弟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人不可以只顾得成全自己的私德,枉顾大义。如果凉弦月真的过河拆桥,蒙骗米哈与其定婚约再逃走,大食国腹背受敌,前有波斯后有拜占庭,那才是真的灭顶之灾。”段明心一边驾车一边叹息道:“长大了,长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澹台仪从睡梦中醒来,初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车窗射进来,却见李北殷浑身是血的躺在车厢里熟睡,便心知发生了什么事,她轻柔的将李北殷的头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鼻梁上的血渍。一辆马车快速从波斯古城快速离去,四周空寂无人,唯有寒风徐徐吹过,若离别颂歌,凄婉动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