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回一夫当关开五禁上
李北殷看着那赤红如血的剑掌袭来,脚踩神行将尚方含丹揽到身后,躲开那一记血红如魔的梵天智剑掌,将她牢牢放在一侧。忽然听尚方含丹娇喝一声:“小心!”他回头一看,那梵天智剑掌竟然如神箭染血了一般,如有魔性,竟然不见血不罢休,在空中一个急速转折,又拍向他背心而来,李北殷卷起四周一捧积雪,在手中先是化成水,再以明月真气凝结成冰,身灿金光,于急速转动中飞出五把冰刀,如同神芒,五刀飞去将梵天智剑掌刺出几道大洞,谁知那梵天智剑掌却是化为几片血色光刀已久飞去,李北殷从未见过这等奇异武功,当下微微心慌,再起一招一气化清手,拂袖间剩余剑掌化去,落在地上。
文殊师利血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无第二步动作,脸上毫无表情,如同死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化清神功,原来是覆灭多年的凌飞派人,难怪账簿上记不到。”全场目光聚在李北殷身上,均是一阵惊叹,奇道:“凌飞派,凌飞派不是早就死绝了吗?被吐蕃国师杀绝了?”“是啊……莫非,莫非这个驼子也不是人?是鬼?!”
六灭师太听得心头薄怒,飞出一道六阳剑,刺在神智涣散,胡言乱语的人脚前半寸,将地板穿出一道青烟直冒的大洞,冷声喝道:“都是活生生的人!哪里有什么鬼怪陆离!再敢胡言,格杀勿论!”一道六阳剑逼得一侧千人连滚带爬向后退去,双腿打抖,颤声呼喊,不敢再造次。
文殊师利手中聚起一把血色神光,凝结为一把血魔莲花剑,冷笑道:“驼子好强的内功,不知你剑术功夫如何?”说罢他脚踩神行飞身而去,在空中留下一连串血色魔影,看似妖异实则精妙至极。李北殷挽起身侧一捧雪块,以明月真气在手中凝结成一把冰剑,直冲而去。文殊师利正一剑刺向李北殷心窝,却忽然在其身前半寸之处收剑,他深知李北殷内功绝不简单,太过草率的直取要害只会令自己身后腾挪出大片空当,旋即他忽的全身散出五道血色分神,凌空而出,如同鬼影一般横空飞剑,直蹿他面门去。
李北殷看着这人竟识破他摆下的陷阱,更顷刻间生出破敌之策,实在厉害。李北殷内力虽劲,但剑招之上一窍不通,出剑缓慢无物,只能靠着内力强催手上功夫,脚下踩起神行,将全身快速旋转,以手中冰剑卷起层层剑网,以速度化去刺来五剑,“击、刺、格、洗”四道最简单的剑招亦是散出四道剑影,将正面飞来五道血影一剑崩穿,旋即脚踩神行,将全身猛地扔出,兔起鹘落,快捷无伦,凌空闪到文殊师利背后,手中冰剑横挡而去,又是“抽、带、提、点”四招,完全不跟着文殊师利手中剑招,直刺其背后。
文殊师利如同脑后张眼,手中长剑往背后一记格挡,一把血魔红莲剑随着手腕快速飞拨,血剑劈冰刃,如同金属作响,铿锵一声之后,李北殷手中的冰剑全然蹦碎,而按文殊师利手中的血魔红莲剑却是纹丝不动,魔啸吟吟。李北殷手中冰剑被碎,蹬蹬蹬先后退了三步,才将颓势止住,一侧尚方含丹看得微微心惊,自她与李北殷相识以来,从未见过他落入下风,亦是心知文殊师利武功绝不简单。
文殊师利再度施展剑招,忽的从身上散出十道魔影,竟然都是血色骷髅,手舞刀兵,鬼哭神嚎,听的人肝胆欲裂,十道魔影及文殊师利本体,全然直刺李北殷而来,李北殷见势不妙,再度向后退去三步,腾挪出大片空当,骤起全身明月真气,四周积雪快速飞腾而起,李北殷体内闷雷作响,以明月真气强催化清坎离手,万把烈火玄冰剑在他身前凝结,虽是升腾着蒸汽的坚冰,却是其上烈焰雄浑,冰火交融,奇到极点,冰剑在空中嗡嗡作响,与实质化的兵刃无疑。一侧文卿真人闭目感受,却觉着那招式似曾相识,低声道:“化清坎离手?凌飞派掌门死后,谁还会这门功夫?”
李北殷将全身明月真气隐去色泽,双手一握,万把冰剑瞬间聚在十个方向,喉咙间清啸一声,十成化清坎离手强催万道冰剑锥心而去,将十道鬼魔虚影穿心而过,冰清万剑与十道魔影轰然炸裂,巨响传来,大地颤动,直欲将峨眉金顶一块硕大积雪从山巅震落引发雪崩。李北殷将最后十把冰剑聚在身侧,身成螺旋,强催最强十剑直锥文殊师利本体而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令其一阵瞠目,。
化清坎离手强催的烈火玄冰劲着实玄妙,与天山扶摇派晦明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世间万物难逃离一阴一阳,文殊师利手中血色红莲剑固然强横,却在手中被十道烈火玄冰催出的冰剑蹦碎,李北殷早已蓄势而待,手掌心中快速凝结出三道暗里飞刀,一招“一气化清手”赫然驱动三道冰符直蹿其脖颈而去。
文殊师利没料到这铁驼先生留有后手,脚下踩空,弯曲着身子向后去,却难以来得及骤起血掌抵挡三道化清冰符。哪知场边圆通尊手中忽然飞出一道赤焰如火的莲花飞刀,将三道化清冰符一刀蹦碎,看似玉质却坚硬到了极致,一把红莲飞刀在空中一个转折,再度插回圆通尊手中血色玉莲花中,快到令人眼晕灿金星。
尚方含丹顶着烈风走到李北殷身侧,长扇一挥,冷冷笑道:“怎么,才不过十招就败下阵来了?场外飞刀,实在下流!想问我的名讳,却连我一个家将都打不过,还是再回去练练功夫吧。”圆通尊三人对视一眼,低声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完全没有擅长的功夫在对敌,一起上!”说罢三人轰然化身三条魔影,飞向李北殷。
李北殷见势不妙,将尚方含丹推回场外,双手中旋转出一道明月挪移神功,滚滚真气将白骨银头禅杖、混金虎头判官笔、赤血玉莲刀在身前半寸处凝结,三人倍感惊诧,惊声道:“大明月挪移?你到底是谁!”李北殷冷笑一声,手中化极真气与明月挪移赫然交融,滚滚神雷击到三人兵刃上,如同水波一般顺着兵器流窜到三人手腕骨,震得三人腕骨剧痛,直欲断裂,却被挪移手将兵器牢牢摁在其身前,抽都抽不出来,李北殷再度强压化极神雷,却无法将三人腕骨震断,金色神雷击在三人手臂上,铿锵作响,如触铁板。
李北殷凝眉心道:“少林金刚功?!”他见三人全身坚硬如铁,无法强撑,也便忽然向后退去,撤走明月真气。三人强撑内劲,强攻李北殷心窝,被他没由来的一记撤身,重心顿失,向前一个趔趄。李北殷忽然止住后撤神行,手中聚起万丈暗红烈焰,大火滔天凝练成一记掌刀,从右下至左上旋转而起,一记烈焰神刀正正劈在三人兵器之上,以硬碰硬,三人与李北殷赫然向后各退五步。
一侧定玄神僧看得脸色越发难看,场中幽丰宫三人显然身负少林金刚功,那铁驼先生又横劈一记烈焰刀,实属强悍,不知佛门武功到底外流了多少,对峙四人各怀少林绝技。
一记烈焰掌刀足有八成火候,一刀飞出令周遭之人如坠火狱,大汗淋漓,四周冰雪因掌刀而融化成水,又因李北殷手刀失去热量,快速凝结成冰,奇异至极。文卿真人排众而出,闭目冷道:“诸位以多欺寡,是否有违贵派公正严明、赏善罚恶之教义?”
圆通尊一头血发在空中飞扬,轻轻抚摸手中一方血色玉净瓶,冷冷笑道:“诸位漠北神驼武功厉害得很,‘化清神功’、‘烈焰刀’、‘坎离手’聚为一身,但论内力我们三人聚在一起都不是他对手,如何又算得上以多战少?”说罢三人头也不回的再度脚踩魔行,将李北殷围在场中,一齐攻来。
三人各自手中拿出绝学,圆通尊将功体转为净明魔功,全身散发出阵阵滔天煞气,四周魔风大作,道道赤色血光自这看似柔美的娇女血袍中刺发而出,光耀四域,将一切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文殊师利也提起十成裹尸般若经,紫幽冥冥,诡异至极;从未出手的大愿尊亦拿出一套地藏十轮经,全身散发出滚滚黑光,一身肌肉裹在血袍之中,几乎也破衣崩出,遒劲至极。赤、紫、黑三道魔光交融出极度邪异的气焰,空气中忽然弥漫着滚滚魔嚎,却又有如魔佛诵经一般,正邪难辨,三人全身光华生出道道虚影,如同权掌生死轮回的彼岸邪花盛开。
定玄神僧与齐宫枢对视一眼,均是目欲绝眦,震撼到了极点,齐宫枢颤声道:“这些功夫,不都是那一支早已死绝的人才会的吗?虽然改的邪异非凡,煞气横生,但仍能看得出来……”定玄神僧神情凝重,低声道:“阿弥陀佛。‘净明功、转**、般若经’被修炼成魔功,真是世间一大憾事………”李北殷被三人围在阵中,只得脚踩擒龙神行,在三人抬掌间左右飘摇,滚滚金光在三道魔影中明明灭灭,显得缥缈势弱,尚方含丹、令狐小妹在一侧均是捏了一把汗。
圆通尊忽然加快手中的功夫,冷喝一声,一套邪光湛湛的净明噬心掌一招便是三十二式,李北殷暗中以明月神功对抗,手上打着纷繁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缠丝搏击术,招招如同缠丝,圆通尊手上功夫越是凌厉狠毒,越是被缠丝搏击术缠着无法攻入。一侧文殊师利看得冷眉一皱,大声魔喝:“缠丝搏击术!你必定是天方麒麟教的人!”旋即他脚踩魔影神行,化身幽冥窜入李北殷身后,抬起一招血河青莲爪,白骨魔爪狠抓李北殷背心而去,直欲以劲力绝强的掏心爪将其心脉崩断。李北殷脚踩神行凌空而起,手起大明月挪移,飞出两道明月神掌,将两人身子缠住,令势必去尽的圆通尊、文殊师利自相残杀。这一招名为挪移借力功,乃是以寡敌众的破敌良策,李北殷曾在屠龙前以借力打力的一招令两大蕃僧自相残伤。
谁知那两人功夫纯炼到了极致,收掌收爪也都在顷刻之间,旋即手中同起赤黑魔光,如同滚滚水雾,轻轻对掌,便将对方掌劲化去,丝毫不伤。李北殷在空中看得一惊,心道:“这竟是佛门绝学‘一空到底’?!虽然被魔人改成了魔功,面目前非,但这种极度玄妙的卸劲神功也就只有一空到底。”
那二人见势化去,冷笑一声,旋即纷纷怒喝着手起第二招袭来。李北殷脚踩神行难以占到半点便宜,只得飞速向后退去,让开场中。一侧久久不动的大愿尊却忽然从他身后袭来,李北殷只顾得对付身前两人,被其一招“地藏转生拳”轰在背后,登时痛喊出声,全身被压抑的太羲神功反弹神功登时奔涌而出,均有十成劲力,将一记黑光明灭的地藏转生拳崩裂成道道碎块,十成太羲神功绽放出璀璨金光,当即将其崩飞,反弹神功触底而发,赫然将其一条腕骨震断。
大愿尊手腕骨被震断,此等剧痛也没让其发出一声痛叫,强撑着身子左手握腕,嘎嘣一声骨响,再度接好,似乎不知痛痒,麻木至极,真如幽冥鬼神,没有实体一般可怖。
李北殷噗的一大口鲜血吐在场中,骤起动机回春神功滋润伤处,哪知那伤口竟然快速恶化,如同一道地藏转生拳如同淬毒一般,快速侵入李北殷心脉处,却被十成动机回春神功挡在其外,急速溶解。李北殷盘膝坐地,身上启天神功绽放出七彩神光,快速将全身瘀伤化去,不到半刻便站起身来,看得在场诸人难以置信。
六灭师太看出李北殷施展的乃是北海擒龙功中的黄龙摧坚爪,运转护体的神功是启天无相神功,当即暴怒,喝道:“李北殷!你们两派邪教我金顶群魔乱舞吗?”李北殷右手举起,将头上毡帽拍飞,满头黑发用玉冠束起,明月真气轻轻拂面,满脸黑灰一扫而光,全身棕色披风炸裂,背后铁锅也被一击震碎。震起万丈神芒,烟尘抖乱,待众人拨开眼前黑雾看去,那人一身黑金古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满头黑发披在脑后,果然是中土天方教教主李北殷。
李北殷擦了一把嘴角间血渍,怒目看去一侧大愿尊,大声喝道:“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他暴怒至极,也不顾被人看出身份来,左臂飞出一道黄龙,震起万丈神芒,伴着滚滚龙啸一爪将那大愿尊右肩握住,一条黄龙虚影竟然大开龙口将其肩骨咬住,死死不肯放手,李北殷清啸一声,遥控黄龙的左手猛然一握,那大愿尊到底是肩骨崩裂,痛哼一声。李北殷强压左臂黄龙爪,硬是将全身筋骨遒劲的大愿尊,以绝强内劲强压跪地,崩的其全身钢筋铁骨几欲蹦碎。
圆通尊见李北殷几欲要将大愿尊全身筋骨折断,立刻飞出一记邪光大作的金刚般若掌,只是一个如斯娇柔的女子施展这等刚劲神功,端是显得不伦不类,奇异古怪。李北殷一手握住大愿尊一条肩膀不放,心想既然已经暴露身份,也便不再掩藏,一手已然聚起一道太羲荡寇剑,横劈而去,将一道邪光明灭的金刚般若掌劈的稀碎,圆通尊被一道炽烈如神阳般的剑气崩飞五步,才止住颓势,秀目连翻,冷笑连连。李北殷瞧着那笑容隐隐有异,倍感不妙,他才是转头的功夫,文殊师利早已脚踩魔风,一招转轮掌刀将李北殷左臂飞出的龙爪光影劈碎,将大愿尊快速带离原地,回到圆通尊身后。四人冷冷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场中万人鸦雀无声,死一般寂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