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捧日神女身悲戚 上
作者:邱处机      更新:2019-10-18 05:50      字数:9065

第43回捧日神女身悲戚上

众人从落凤山庄走出,星夜兼程向开阳山庄赶路。此时已是第二日天亮,众人纷纷伸了个懒腰,一齐围在李北殷身边,议论个不停。

李北殷见众人略显疲乏,停下脚步,示意众人休息一阵再赶路,杜文秀笑道:“教主,昨天那场家宴,可真是‘凶险万分’呐。”李北殷微微一怔,问道:“掌礼令此话何解。”杜文秀笑而不语,端木赐笑道:“教主啊,傻子都看得出来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只有你自己看不出来吧。”李北殷哑然失笑,笑道:“我与她素未谋面,这等玩笑还是不开得好。”杨味轩道:“小教主,我也觉着是这样,你想想那姑娘昨天的穿着打扮,分明就是个麒麟教‘女教主’的模样,在向你示威的嘛。”楚征南咳嗽一声,示意众人切勿多言,旋即他道:“教主年少英雄,一战扬名,世上对教主倾心的女子甚多,何须大惊小怪。”

李北殷叹了口气,道:“这姑娘来路不明,我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还是先到开阳山庄,寻到王炽舵主,一并商议前往长安赴宴之事。只是经今日这么一闹,我心里略发有些没底,官场之事与江湖行事完全不同,如果昨天不是左掌教替我分忧,我是万难对付那伶牙俐齿的邯郸姑娘。”楚征南冷笑一声,道:“教主,什么邯郸姑娘,都是这丫头信口胡言的。楚某已经能猜到她是何人了。”

李北殷一惊,笑道:“左掌教见多识广,那么这女子到底是何人。”楚征南叹道:“昨夜里楚某留心观察她身边三名家将,各个横炼玄功,身手不凡。均是身着青甲,气息流淌如波,如果楚某没猜错,应当有一人是蓬莱仙都派的弟子,至于其他两人极为慎重,一丝气息不曾流淌,端是令人难猜。”众人一阵惊呼,惊道:“蓬莱仙都派?这一支向来以修仙问道为主,怎么会甘心做这丫头的爪牙。”楚征南摇头道:“这就不知了,蓬莱仙都派向来少有弟子入世,这一支神神秘秘,那日十二派围攻天凤宫,这一支人并不出手,也无其他门派敢向其施压,显然是朝廷派来监军的。昨夜三人均是肃身而立,楚某留意三人脚上官靴,均是刻有赤龙纹络,如果没猜错,这三人应当是相国李宗闵门下食客,替闵相卖命。”

杜文秀拍了拍树干,奇道:“李宗闵?李德裕?李邯郸?怎么都姓李?”

楚征南道:“当今朝廷有三位权臣,一为老相李德裕,此人出生官宦世家,是不折不扣的权贵子弟,为‘李党’党魁。李党是指自古以来在朝中形成的‘官僚阶级’,皇亲权贵的氏族子弟。李德裕接替其父李吉甫后,接任朝中要职,历经多年成为朝中相国。此人最得武宗信赖,将江山大政倾托于此人,前不久更被加封‘太尉’官衔,实为朝中除皇帝外权力最大之人。”

“二为李宗闵。此人为同为朝中相国,权力相当,但与李德裕截然不同,乃是状元出身,在朝中为‘牛党’党魁。牛党之人大多是地方宗族豪强,极为富庶,但门第低微。李宗闵为人极为老辣,长袖善舞,且在朝中把持朝政多年,李德裕与其争斗半生,也没能将这个劲敌扳倒,反倒三度被其所害,仕途三起三落。即使是在现在武宗当政,信任李德裕,他也对李宗闵势力礼让三分。”

“三为白醉仙。此人官至朝中刑部尚书,掌朝廷刑堂律法,势力不容小觑,他不属于‘牛李党争’的任何一派,两派人马都想拉拢。早年他曾受牛僧孺、李宗闵恩惠,与其走的很近。只是此人生的一副傲岸铁骨,不肯归附于任何一方,他早年与李德裕关系糟糕,因此很难与李党走到一起。他又深知宦海权谋阴森可怖,也不曾对他有师生之情的牛僧孺、李宗闵示好。”

李北殷闻言长长出气,道:“真是复杂,可这与那位李邯郸姑娘,有何关系。”楚征南笑道:“教主,官宦相府向来有收揽江湖高手为其卖命的习惯。李德裕太尉府向来有一支‘玄麟军’,门下之人多穿黑麟甲衣,便是那日上曲靖向我等邀约赴宴之人,应当是李太尉府上之人。”

楚征南又道:“白尚书府上很少有听闻武者出没,但白家有位公子名叫‘白重黎’,此人武功天资均是世所罕见,不亚于北宗龙门派沈同光,且江湖上各门各派都卖白尚书面子,与其交好,这白重黎融合百家之所长,以剑术独步江湖,已是朝廷武官中一颗冉起将星。”

楚征南接着道:“而李宗闵相国府上,也有招揽江湖武林高手的习惯。李德裕与李宗闵斗了半生,原来的党争完全变为了私人意气之斗。李宗闵见李德裕府上为‘玄麟军’,偏偏要与之对着干,招揽武林高手足见‘赤龙营’,还得到皇帝特许。能调动赤龙营为其卖命的,必然是闵相府上权贵之人,而李宗闵一生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想必这位‘邯郸姑娘’,便是闵相千金。”

众人闻言均是高呼一声,惊道:“哎哟!昨天与我们这些麒麟教反贼赏月饮酒的,竟然是相国千金。传出去也没人信吧。哈哈哈哈。”李北殷问道:“麒麟教与朝廷向来交恶,她这么做我实在不明白。”楚征南道:“李宗闵府上绝无一个叫李邯郸的姑娘,倒是坊间均知,相府有女名为‘尚方含丹’。尚方本为官名,此女幼年受前代文宗喜爱,赐女官名为姓,其中用意不得而知。‘含丹、邯郸’,哼,这丫头可真是鬼精灵。”

端木赐沉思一阵,两把铜锏往地上一刺,说道:“楚掌教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在长安、洛阳一带有一句民谣,是这么唱‘想飞黄,拜闵相,想吃粮,寻尚方’。这话的意思说的在明白不过了,这个尚方含丹不但是相府千金,更是被拜为女官,在朝中身居要职,都称她是‘小女相’。自武周女皇称帝、及其后韦后之乱,女子封官是极为敏感之事,朝中官僚更对此深恶痛疾,但文宗、武宗对此女实在喜爱的很,一人许官名作为姓氏,一人许官位入朝为臣,可见此女身份之尊贵,当属世间第一。长安、洛阳一带,很少有人不知道这尚方含丹的名字。”

李北殷皱了皱眉,道:“此番我等前来,只为化解与十二大门派的恩怨,我不想与朝廷之人有太多接触,能避就避。”楚征南点头道:“教主说的对,尚方含丹之名在民间广为流传,此女不但工于心计,于朝政之中长袖善舞,更是堪称‘国基之才’,与她过招楚某心里都没底。此番既然是李太尉宴请我教,切不可与太尉对头李宗闵势力纠缠不清,不然到时候太尉一怒之下挥兵南下,各地战火四起,我们此行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李北殷点点头,道:“我们这便回到洛阳城内,寻到小妹与两位女密使后,便向开阳山庄去。路上若是遇到闵相府势力的人相邀或阻拦,不必恋战,避开就好。”众人一齐点头称好,旋即一齐走动。

忽然听杜文秀先是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旋即端木赐、杨味轩两人也是倾倒在地,三人脸上一片黑青,口吐鲜血,痛不可当,显然是中了剧毒、李北殷大叫道:“这怎么可能,!昨晚我们一同饮酒品肴,我和两人怎么没事。”

楚征南也是一惊,连忙将三人扶起,运功替三人疗伤,过了足有半刻钟,他心中一惊,叹道:“这个女子心肠之毒辣简直骇人听闻,为了引我们入局居然自甘共饮毒酒,她必然先服了解药。教主,你我身负段教主传授动机回春神功,百毒不侵,所以能幸免于难,但这种毒我们二人内力无以化解,曾素懿也不在身边。我只能以内力为三位护法抵住毒性,时间久了三位护法会没命的。”

李北殷心中登时顿怒滔天,愤而一掌拍的五个合抱大树碎裂成条,轰然倒地,李北殷忙盘坐在地,将体内动机回春神功导入三人体内,忙问道:“三位护法,你们觉着怎么样。”杜文秀脸上黑青最重,痛苦叫骂:“他妈的臭丫头!落在老子手里非要了她命!不对!扔到窑子里去。”杨味轩头上汗珠滚滚,咬牙启齿,低声道:“就像有一万根针一齐刺心一般,痛不可当。”端木赐噗的吐出一口黑血,脸上黑血流淌,俨然接近虚脱。

楚征南忙喊道:“教主!这里有我为三位护法运功祛毒,你快去落凤山庄找尚方含丹,逼她交出解药!我内力很难维持多久,你要速去速回。”李北殷急道:“这里地处偏僻,万一他们是下毒为引,调虎离山为实怎么办!”楚征南点点头,旋即腾出一只手向空中飞出一记响彻云霄的麒麟烟,土黄色的麒麟烟赫然悬浮在空中,成云雾麒麟状飘向洛阳城中,楚征南急道:“银鲤、素懿他们看到麒麟烟就知道教主有难,便会火速来相救。即使她们看不到,楚某还能抵挡一阵。”

李北殷怒火中烧,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带麒麟教远行办事,就这般遭人陷害,心中又是愧疚难当,又是怒不可挡,周身玄功微微逆转,似有走火之相。楚征南忙道:“教主,你体内邪火……”李北殷点头道:“楚密使放心,我心里有数。”旋即李北殷将全身内功催到十成,脚踩太羲神行远去。

李北殷脚踩太羲神行,只需半刻时辰便折返落凤山庄,他听闻四周草木之中似有伏兵,心道:“东南有弓兵,西北有武林高手,果然有诈。”但想到教中手足已然中毒颇深,也来不及收拾这些伏兵,一脚踢碎落凤山庄大门,向山庄内走去。

李北殷穿过荷花池向深处走去,却见尚方含丹静静坐在亭前,似是夙夜买醉,如花容颜上一片惑人鲜红,眼神却清醒无比,似有忧光。一双如骄阳般的眉眼随着门前巨响看去,心里一阵欣喜得意,低头浅笑,柔柔道:“李教主我和你打赌,你还不信。你还不是折而复返,与我来饮酒?”

李北殷冷冷道:“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教你有命喝酒,没命赏今晚的月亮。”

尚方含丹饶有兴趣的摸了摸胸前柔软的秀发,娇声道:“解药?有人中毒了吗?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吗?不会是寻了个借口,回来见我吧?想我是吗?”

李北殷心中震怒无比,脸上仍强撑着浅浅冷笑,全身真气逆行运转,不动声色一掌将院中荷花击的粉碎,花瓣随风飘零,凄凉无比。

尚方含丹微微皱眉,冷笑道:“李教主,这里是洛阳不是麒麟教,你有求于我最好放尊重一些。这院子里的荷花都是从北海琅琊一带选来的名贵品种,价值百两,你先赔我。”

李北殷见尚方含丹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玩弄人命于鼓掌之间的模样,那笑意实在美艳,但看在李北殷眼中却是令他怒火中烧,性子也随着体内魔火微微变化,嗔道:“你这些花花草草我赔你就是,可我教下兄弟现在危在旦夕,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麒麟教?”

尚方含丹将酒杯放在桌上,微微笑道:“李教主,没想到你武功这么高,又是堂堂天方麒麟教的教主,问出的问题竟然这么愚蠢。”李北殷嗔道:“姑娘,我没时间跟你说那么多废话,人命关天,你到底拿不拿解药出来!”尚方含丹冷冷一笑,站起身来,负手踱步,雍容无比,仿佛一切都在她鼓掌玩弄之下。其女之姿当属世间稀有,美若骄阳,灿如红花,不过如此。

她淡淡笑道:“李教主,坐下喝杯酒,陪我把这盘番茄闷虾吃完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李北殷气到不能再气,赫然破功,怒而暴喝一声,一脚将石桌上的饭菜踢翻在地,全数落在地上砸的稀碎,骂道:“魔女!我没工夫与你在这里谈星星看月亮,你再不把解药叫出来,我叫你死的比盆里的虾还难看!”

旋即他手中浑然一握,四方花坛中水雾被他暴起如悬泉,手中飞出一道景星麟凤麒麟爪,一把握住尚方含丹咽喉,将她拽到身前,厉声道:“你再不说我顷刻叫你瘗玉埋香,你说不说。”尚方含丹登时脸色苍白,笑脸盈盈的笑着他双眼,轻启娇唇,笑道:“瘗玉埋香?我生的好看吗?李教主喜欢吗?”

李北殷冷眉相对,已然动了杀心。尚方含丹侧目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饭菜,心中先是一阵薄凉,又是一阵薄怒,冷声道:“李教主,你要是真有本事,我性命你就拿去吧,看看我死了你那帮兄弟还没有的救。”

李北殷心头邪火腾腾,全靠一股太羲真气强压,旋即怒道:“你以为我不敢!你们都道麒麟教是邪教,我不怕我这个邪教头子头上多两笔血债!你交不交解药!”尚方含丹看向一侧,双手抱胸,如玉的脖颈上已被李北殷光爪握出几条红印,腹腔中已经隐隐有血气上涌,脸色忽然苍白无比,轻蔑道:“不交,你杀我了也不交。”

李北殷手中扣住她咽喉处的麒麟爪又紧了三分,恶声道:“人命关天,恕我无礼。”尚方含丹嘴唇微微发青,看着地上一盘稀烂的闷虾,心里一阵委屈,忽然从口中吐出一口暗红鲜血,几近昏迷。

李北殷大吃一惊,他运功伤她并未用到内力,谁知她忽然没由来的口吐鲜血,生怕她就此死去。李北殷将她瘫软的身子揽在怀中,无可奈何,只得替她催功,滚滚动机回春神功涌入她体内,她才缓缓醒来。岂知尚方刚刚醒转,脸上浮现出动人淡笑,袖中飞出一把凛然如秋水的短剑,李北殷大吃一惊,翻身而去,将一把短剑以明月挪移卸去外劲,握在手上,扔到一侧,皱眉道:“你实在心如蛇蝎,我好心救你,你却这般阴险想杀我。”

尚方含丹擦了一把嘴角鲜血,摸着胸前秀发冷笑道:“如果李大教主真这么容易死,算是小女子看走了眼!”旋即她抽出身侧一把黑铁浑银尚方剑,手中赫然飞出一套【蓬莱子午剑】,此剑法出剑时真气氤氲如雾,如梦似幻,光霞明灭,尚方含丹出剑娇柔,如天女洒酒,凉凉剑影抚略人间,令人一阵眩晕,沉醉其中,实则一杆长剑直刺李北殷心窝而去。

李北殷冷笑一声,手中再度飞出一记明月在抱挪移功,一杆刚直无比的尚方剑在李北殷手中赫然僵硬,疯狂颤抖,几欲蹦碎,李北殷手中长风一甩,将尚方剑从她手中崩飞,刺入花坛深水之中,不见踪影。尚方含丹秀目一惊,惊声道:“这是什么武功。”李北殷拂袖而立,笑道:“启天无相神功。尚方姑娘在下绝对无意冒犯你,只是你下毒下的太重,我怕端木先生他们三人再过片刻就会一命呜呼!你把解药给我,我绝不伤你。”

尚方含丹旋即侧身而立,双手抱胸,一双美若骄阳的双眸中灵光一闪,笑道:“你教主,弄丢了我的尚方剑,该怎么办。”李北殷冷声道:“你再不交出解药,下一个掉进湖里的就是你。”尚方含丹一甩素袍,剑眉倒立,娇声道:“你敢不敢走过来和我说话。隔着那么远,怕我会暗算你吗?”李北殷摇摇头,道:“你说我心虚也好,胆小也好,随便你怎么说吧。我没时间和你胡搅蛮缠,救人要紧。”

尚方含丹轻轻一笑,负手冷笑道:“李北殷,黑金浑银尚方剑乃是先帝文宗所赐,更得当朝皇上亲自开封,你搞丢我的尚方剑,是诛九族的死罪,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李北殷长笑一声,负手而立,笑道:“我本就是麒麟教反贼,不怕皇帝老儿多加一条罪名给我。再说了,尚方剑是皇帝所赐,在你手上搞丢,你也难逃一死。”

尚方含丹见李北殷此时运功走火,说话却变得有趣许多,当下冷笑一声,道:“李教主,你麾下三位护法中的,可是‘万芒锥心散’。这种毒可不简单,就算李教主武功参天,能以内力替他们祛毒,可若是没有我的解药,只怕他们会就此落下病根,每每月圆之夜阴气化毒,自背心风门穴涌入,便是万针锥心,痛裂欲死。”李北殷越听越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尚方含丹巧笑连芳,一双皓白手腕凛动,轻拍手掌,淡淡笑道:“李教主总算是说到正题了,答应我两件事,我便给你解药。”李北殷冷道:“你先说!”尚方含丹笑道:“这两件事一点都不难。第一,你要承诺带麒麟教人回到大理,不去长安赴宴;第二嘛……”她负手而立,指着地上稀烂的番茄闷虾,冷声道:“把菜捡起来,吃了。”

李北殷怒极反笑,道:“你简直欺人太甚,别怪我无情,若是我教人有一个因中毒而死,我顷刻叫你人头落地!”尚方含丹微微皱眉,负手踱步,轻声道:“呵!你身为一教之主,连着这么个小小的决断都下不了,连这么点小小的屈辱都受不了,你还是等着回去给你教兄弟收尸吧。”说罢转向一侧,美目连翻,英眉轻挑,如骄阳一般自信,光耀四域。

李北殷全身魔焰滔天,全身筋骨都在咯咯作响,尚方含丹定眼去,登时也是有些心惊,却见李北殷忽然邪笑一声,喝道:“尚方姑娘得罪了。”旋即他手中飞出一记麒麟爪,将她掳到身前,旋即脚踩太羲神行冲到房内,将房门紧闭。府外一干人等见尚方大人有难,纷纷涌入府中,围在门前,青甲弓兵弯弓揽月,三大家将纷纷持刀肃立,不敢轻易闯入,以免逼急了李北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李北殷将尚方含丹全身穴道封住,手中一吸将床上一层薄纱握在掌中,蒙在双眼之上,一只手扼住她滑腻的脖颈,谁她肌肤雪白,光滑到了极致,竟令李北殷的手掌险些脱手,滑落至胸口。李北殷微微一怔,将手负背,冷冷道:“解药,给不给。”尚方含丹玉颈纤长,昂头侧目,冷道:“不给。”

李北殷也不再多说,手中飞出一记光爪,将她外身一件黑金长袍扯得粉碎,一枚小巧的玉净瓶掉落在地,砸得粉碎。尚方含丹只剩一件裹身里衣在其身上,尚方含丹登时大惊失色,惊道:“你!你卑鄙!你做什么!”

李北殷双眼蒙纱,冷道:“我蒙着双眼,自然什么都看不到,你若是再不将解药交出来,我就把你全身衣服扒光,扔到门外去让你那群侍卫看个够!”尚方含丹登时面无血色,嘴唇发青,她心知李北殷为了求解药已经不择手段,心中一惊。

李北殷蒙着双眼看不清她脸上变化,见她许久不语,喝道:“负隅顽抗?”旋即手中有飞出一记光爪,赫然将她一件里衣撕成碎片,只剩一件锦纹肚兜护在身前,纤长如玉的四肢裸露在外,丰满窈窕的娇躯一片丰腴雪白。李北殷怒道:“解药!”尚方含丹登时怒不可遏,俏脸红到耳根,骂道:“李北殷!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你这么做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李北殷负手叹道:“十二派围攻天凤宫的时候,我学到一句话,对待正人君子要比他更坦荡,对待阴险小人要比他更阴险。解毒之事迫在眉睫,由不得我!解药给我。”尚方含丹一阵叹气,旋即道:“解药不在身上,在也被你轰成粉末,怎么救人!”

李北殷听她又是一阵胡言,登时暴怒无比,喝道:“你自找的!”旋即手中飞出第三道光爪,将她全身最后一件肚兜也碎成偏偏锦缎,落在地上。尚方含丹出身高贵,哪里有像今日这般受人摆布。她慌张无比,全身已是一丝不挂,丰腴惑人的娇躯微微发颤,一对玉兔袒露在外,高耸丰盈,**纤长,每一寸肌肤都那般晶莹如雪,滑嫩如脂。

尚方含丹见李北殷一夜间狂性大发,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会真把她丢出门去,使她颜面无存,颤声喊道:“我…我给你就是了!”

李北殷叹声笑道:“你早早听话,哪里要受这种折磨。”旋即他将身上一件宽大无比的黑金古袍脱下,套在她身上,靠近一闻,她周身清香四溢,惑人心神,只是李北殷已然无福消受,将她全身紧紧裹在黑金古袍之中,不露出一寸肌肤。

李北殷这才摘下眼上轻纱,束在她腰间,免得她一双奇长无比的**裸露在外。

尚方含丹从未被男子这般轻抚身子,忽的神色大变,极为暴怒,俏脸飞红一片,喝道:“不许碰我!”李北殷冷冷道:“如果不是你手里握着我教兄弟的性命,我连都不想看你一眼。”旋即他正色道:“解药在哪里。”

尚方含丹昂首冷笑道:“解药就在饭菜当中,已经被李教主一脚踢翻了。”李北殷惊道:“胡言乱语,你还在胡搅蛮缠!”

尚方含丹冷笑道:“本来就是。如果你们不那么急着与我这‘魔女’划清界限,而是与我一同赏月品肴,不醉不归,哪里会毒发?”李北殷怒道:“其他的解药呢。你骗我等喝了毒酒,你自己也喝了,不可能没留下自己那份解药。”尚方含丹横眉怒道:“我何曾骗过你们,酒里根本没毒!”李北殷怒极反笑道:“胡说,如果酒里没毒,我们为何会中毒。”尚方含丹冷冷道:“我是说酒里没毒,可没说酒杯没有毒。是你们自己笨,怨不得我。”旋即她继续道:“呵!亏你是堂堂麒麟教教主,还是九毒仙手曾素懿的儿子,居然连这么点常识都不知道。”

李北殷怒道:“胡言乱语!什么酒杯下毒,简直荒谬!”尚方含丹笑道:“哦,原来你不是曾素懿亲生的儿子,不然怎么连‘炼物淬毒’的把戏,她都没教过你。”李北殷道:“我娘当然不会教我这些阴毒害人的把戏。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把解药交出来,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令你终身难忘的事情。”尚方含丹微微一笑,一双如金乌般的双眼直视他,笑道:“是吗?如果李大教主要不顾人格,当着门外众多人的面轻薄于我的话,我不介意。我只是一介女流,大不了以死证明清白,不过李大教主你嘛,麒麟教大业未竟,相强民女的名声传了出去,我看麒麟教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李北殷赫然将她一只皓白的手握握在手中,如铁钳一般扣住,喝道:“一介女流?一百个男子也比不上你心机叵测!解药在哪里!?”尚方含丹手腕曾受重创,登时痛的龇牙咧嘴,泪眼婆娑,喊道:“李教主!你弄疼我了。疼!”

门外一众人听着越发面红耳赤,啊的惊叹了一声,怒不可挡,正要冲进门来,李北殷隔着红木门冷喝道:“你们谁敢进来一步,我立刻叫她死无全尸!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一试。”

门外巨响赫然听住,纷纷向后退去。李北殷见尚方含丹实在痛的厉害,已经欲要垂泪,暗叹一声,道:“你把解药交出来,哪里要受这么大的苦。”尚方含丹挑起含泪的双眸,柔声笑道:“怎么,心疼我啊。”

李北殷神色一凛,喝道:“你再不把解药交出来,我要你比刚才痛苦十倍。”尚方含丹叹了口气,道:“解药在密室之中,你先放了我,我派人去取。”李北殷心道:“这女子心机颇深,我未必是她对手,若是放了她必定放虎归山。”他说道:“不行!你跟我一起去!我要亲自把解药拿到手才安心。”

尚方含丹冷哼一声,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密室在院内水池中,你最好先放了我,不然你冲不出这屋子的。”李北殷冷哼一声,道:“密室在水池中,必然有机关开启,机关在哪里。”尚方含丹看向一边,笑道:“左边开始数,第十根石柱。”李北殷不动声色的躲到一侧,戳破窗纸向外看去,却见门外已是重兵把守。

尚方含丹座下三大高手坐镇其中,更有近百人弓箭手将弓弦拉满,如同弦月,直对门前。李北殷手中阳气聚于小指,飞出一道光滑璀璨的三焦剑,将第十根石柱轰然击碎,却见水池中水流忽然下沉,浮出一条黝黑长廊。

一众弓箭手见李北殷突施冷箭,赫然向窗子内出剑处放箭,李北殷脚踩神行,飞出一记麒麟爪,揽着尚方含丹腰肢躲到一侧,躲过门内射入的百支钢箭。却听门外三位家将喝道:“停止射箭,免得误伤尚方大人!”

李北殷揽着尚方含丹躲到一侧,冷道:“尚方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看来我今天是难逃意思了。”尚方含丹见李北殷调笑自己官爵,不甘示弱,笑道:“你这么搂住我躲闪箭支,怕我死吗?”李北殷一怔,冷声道:“密室中有甚么谁也不知道,我寻不到解药在何处,你死了也是白死。”尚方含丹闻言挑了挑秀眉,脸上是轻蔑一笑,心中一阵清美淡甜。

李北殷见密室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气,搂住尚方含丹腰肢,不动声色的走到窗前,隔着老远飞出一记太羲神剑掌,将木门拍的粉碎,无数箭支赫然射入门中。李北殷趁众多弓箭手与士兵杀入门中,脚踩太羲神行,破窗而出,手中横劈一记炽烈无比的【太羲荡寇剑】,以强蛮剑气将三位家将打的后退十步,尚方含丹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插,美艳的不可方物,笑道:“好俊的功夫,我越发觉着你这个木鱼脑袋可爱的很。”李北殷怒而瞪了她一眼,卷起长袍带着尚方含丹冲入花坛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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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