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回指点玄经殿中斗上
云南曲靖分坛已然草木皆兵,从六灭师太手下逃出的众多麒麟教教徒已将那日李北殷相救之托告知三大分坛。天凤宫内灯火辉煌,十尊神像悬浮其上,罗云程一身黑凤袍立在其中,头上金凤冠凛然颤动,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曾素懿与令狐小妹一齐立在门前,曾素懿见罗云程几日来忧思满目,也知十二派围攻曲靖之势已然不可避免,日下曲靖城内风声鹤唳,各派名门子弟纷纷入驻,隐姓埋名,根本无从逐个击破,看来唯有死守天凤宫分坛决一死战。
曾素懿看看身边终日失魂落魄的令狐小妹,又看看满目忧思的罗云程,终是摇了摇头,拉着蓝衫秀骨的令狐小妹走向后殿。她一边道:“丫头,你这么终日茶饭不思的也不是个事啊,我与你一样,都想着李北殷没事,就担心了好不好。”令狐小妹抿抿嘴角,苦笑道:“婆婆,我不该让你担心的,可是我想到李家哥哥一个人在外受苦,生死不明,我就……”说罢倒在曾素懿怀里无声垂泪,动彻人心,曾素懿也是环抱小妹,好生安慰道:“或许没事,北殷只是被岑元秀那个死丫头伤了心,想出去走走,眼下正道老贼贼心不死,十二派围攻天凤宫,北殷听到风声一定会回来的。”
曾素懿深知李北殷与罗云程达成了某种共识,离开天凤宫是为探听虚实,可如今他已经差人将各派详细消息送来,也该养伤归来,心里也是一阵担忧,叹气道:“这傻儿子吉人天相,当年那么重的九襄真气都没折磨死他,他这次也一定没事的。”
后殿忽然走出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影,曾素懿与令狐小妹皆是一阵惊喜,随即看到那人是掌音令应钟,都不禁微微失落。应钟手上提着一把玉柄长萧剑,满目萧然的走来,看到令狐小妹和曾素懿迎面走来,本想转身走开,却听见令狐小米满心关切,柔声问道:“掌音令,有没有李家哥哥的消息啊。”
多日的失望已经令令狐小妹与曾素懿成了习惯,可每日都还是殷切相问,应钟弯了弯嘴角,终是挤出一抹苦笑,点点头。曾素懿和令狐小妹喜上眉梢,忙问道:“终于有消息了!?他在哪里?”
应钟低下头,不住叹气摇头,一言不发。曾素懿心头蒙上一层阴影,颤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他出事了是不是?伤的重不重。”令狐小妹似是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痴痴的呢喃道:“他怎么了。应大哥,你快说。”
应钟仰天长叹一声,道:“唉,小教主是我教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任教主,可也是最短命的一任。昨天圣火部前线回来的兄弟说,看到小教主混在峨眉派弟子当中,被发现了,与北宗和峨眉的人动起手来,被一剑穿胸……随后他和一名峨眉派弟子一齐被泥流卷走。眼下峨眉尚在我教线人盯着范围内,已经在为那名峨眉派弟子准备后事了,小教主也………唉。”
令狐小妹闻言登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应钟连忙将她扶起,揽在怀中,不住的叹气,低声道:“我本是不愿意告诉你们的,可总瞒着你们也不是个事,你们母女俩终日茶饭不思,小教主怎么走的安心啊!唉!”
曾素懿靠在门柱前低声呢喃道:“不会的,不会的。”说罢失魂落魄的提着一把匕首往前殿走去。
应钟大惊失色,喝道:“素懿妹子!你不要做傻事。”
罗云程仍在殿中忧思苦叹,不住的摇头,却见曾素懿失魂落魄的走进殿来,心疼至极,忙上前迎去,捧着她娇柔的双臂,沉声道:“怎么不在后殿好好歇着,反倒来到此。”
曾素懿眼中无泪,只是无神的望着罗云程,冷声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罗云程一惊,脸上神色微变,低声道:“你…都已经知道了。”
曾素懿从袖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刀插在罗云程右胸之上,登时血液飞溅,溅到她胸前亮羽黄杉之上,竟如同死人一般,一丝表情都没有,冷声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罗云程把她冰凉的小手紧握住,闭目点头,把匕首用力向身体中刺去,整根匕首完全贯穿右胸,没入其中,低声道:“你若想今日取我性命,就拿去吧,小教主的确是因我教秘计而死,我难辞其咎。”
曾素懿面无表情的把匕首从他身体中拔出,任由汹涌的鲜血溅在脸上,又一刀插进他左胸,一言不发,一用力在他胸腔内一阵搅拌,肉桀声四起,鲜血狂涌而出,曾素懿竟真的一丝神色都没有,仿佛入魔一样,只是不住的重复着:“你答应过我什么。”
罗云程却并不点穴止血,只是不住地点头,随即仰头望天,叹道:“你杀了我也是好的,十二派围攻曲靖分坛,天众部与圣火部、龙神部毫无动静,我已经无计可施了,根本无力阻止。我愧对段教主和小教主,麒麟教百年基业,竟然要毁在我的手上。”
曾素懿忽然冷冷皱眉,言语平缓,毫无感情的冷道:“你还不死,在等什么?”
应钟扶着令狐小妹向前殿赶来,见曾素懿竟将罗云程胸腔捅出两个大洞,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喝道:“曾素懿!你疯了!”
说罢他手中运功一吸,将曾素懿一把从罗云程身边挪开,向后仰去,令狐小妹也惊得面如纸色,忙把曾素懿腰肢揽住,哭道:“婆婆!李家哥哥已经死了,你杀了罗密使有甚么用啊。”
曾素懿只是冷淡起身,举着鲜血直流的匕首再度走去,冷声道:“你们,都要给我儿子偿命。”
令狐小妹抱住曾素懿的腰肢向后拖去,摇头哭喊道:“婆婆,李家哥哥已经死了,你杀了他有什么用。如果杀人有用的话,你要杀的话就把我杀了吧,我多想去陪着他……”
曾素懿赫然在前殿嘶吼起来,已然癫狂,拎着匕首指着罗云程吼道:“罗云程!你答应过我什么!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偿命啊!!”
应钟挡在罗云程身前苦叹摇头,忙和令狐小妹一齐把曾素懿手中匕首夺了下来,拉出前殿。天凤宫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罗云程摸了摸心头的两处刀伤,犹如被一只铁爪刺穿了一般,痛的他一口气提不上来,竟然脸色惨白的向后倒去,坐在正殿凤椅上,低声道:“她要杀我………”
罗云程坐在金凤椅上一阵失神,却也不去点穴止血,任由滚流。忽然宫外传来喊声震天,无数天众部、龙神部教众涌入天凤宫正殿,一时间风云变幻,无数金凤本部教众将其人围的水泄不通,然而大批天龙两部教众纷纷向前顶去,人群中忽然飞出一紫一银两道人影,冲入殿中。
楚征南长发披在脑后,一身黑衣,长须飘飞,端是人到中年却依然如丰神朗玉,龙眉凤目,身影如玉山倾塌,立在场中,水银鲤立在一侧,见罗云程胸口鲜血横流,忙上前道:“你受了伤?是谁干的!”
罗云程见楚征南与水银鲤一齐走来,顶着胸腔剧痛飞出一记麒麟爪,将两人挡在其外,冷声喝道:“你们还知道回来!”
楚征南手中飞出一记紫电神指,化去麒麟爪风,四下环顾,朗声问道:“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四大密使,五大护法,列为分坛教主都到哪里去了。”
罗云程捂着胸腔的鲜血直流向前走去,冷声道:“不错!就我一个人!今天若是正道狗贼冲进天凤宫,大不了我一力相抗,杀他个片甲不留。”
楚征南凤眉一皱,龙眸收紧,冷声道:“罗云程!我好心好意快马加鞭,带着天众部的兄弟前来指挥你等抗敌,你不要不识抬举!”
罗云程侧向一边,左手捂胸右手抚须,冷笑道:“其他各部的兄弟我都调遣不动,就凭你,也能指挥动的?!”
随即罗云程冷哼一声:“你天众使的确位高权重,教主之下属你最大,可大家都不听你的号令,你算什么,还不是个屁吗?!”
楚征南怒道:“罗云程!我今日来不是与你较量口舌之利!现在十二派围攻我教,迫在眉睫!我是不忍看着我教基业毁于一旦,才来曲靖统帅你们御敌!你还与我作对是不是。”
罗云程一甩长袍,喝道:“呵!麒麟教上下谁都可以拼死杀敌!用不着你统帅!谁都可以统帅,大家就是不服你姓楚的!况且我教已有教主,用不着你狐假虎威!”
楚征南一怔,忙道:“是何人!是何人寻到教主了。”罗云程冷笑道:“本来小教主已经寻到教主和圣女,并传位于他。小教主练就全篇启天无相神功,与众兄弟肝胆相照,甚至自流鲜血以恕其罪,教众无人不服!有小教主在还轮得到你楚征南在这里发号施令颐指气使?!”
楚征南听闻此人寻到段教主与圣女,当下心中一喜,忙道:“这位小教主在哪里,何不请他出来统帅我教抵御外敌!”
罗云程冷笑一声,喝道:“上次你我被赫连赤狗贼在凤仪宫后山围困,出手解围之人正是小教主!他去哪了?问问你那龙女姘头干了什么好事!”
楚征南凤眉一扬,转为看向龙鲤使水银鲤,问道:“龙鲤使,那日你不回求州玉溪,转而向天凤宫而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水银鲤面露难色,轻启月唇颤道:“那……那小教主本是北宗龙门弟子,又与岑匡稷之女岑元秀关系非同一般,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赶到天凤宫一探究竟,我没想逼死他的,可后来事情发展已然失控,他才就此失踪!”
楚征南闭目苦叹道:“你这么聪明的女子!怎么做出这等蠢事!段教主与圣女把教中之位传给小教主,必然是心中有数!你将他逼走做什么!”
水银鲤不住摇头,叹道:“楚哥!我也不想的!可那日我等刚从前线苦战多年归来,忽然听说教中不闻缘由胡乱推选了一名教主,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本以为那人只是赫连赤罗云程选出的傀儡,谁知他是不错的料子,以大局为重三刀六洞放了岑老儿的女儿,还……唉!是我的错,可我没想到他平息事乱之后就离开了,现在生死不明!”
罗云程悲声喝道:“生死不明?!我可以告诉你楚征南!这位对你我有救命之恩的小教主,为了给天凤分坛探取情报,为了咱们麒麟教百年基业,已经殒身在峨眉北宗剑下,死不瞑目了!”
楚征南与水银鲤皆是一惊,面露忧思,水银鲤更是多年未曾动情,忽然眼眶一热,侧向一边低声道:“是我的错,我无话可说。”
忽然门外走进三人,正是掌金令端木赐,掌谷令杨味轩,掌音令应钟,三大护法一见楚征南与水银鲤到来,纷纷怒目相向,阔步向前,站在罗云程身后,替他点住穴道,运功止血。
掌音令应钟朗声道:“哟!什么风把你高高在上的楚大密使吹来了,不会是龙女吹海风吧。”
水银鲤冷声喝道:“应钟!都二十年了你嘴巴还是那么脏,你放尊重些。”
应钟怒道:“你还有脸回分坛?!小教主都被你逼走逼死了!你还有脸在此说话!”水银鲤一阵语塞,随即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掌谷令杨味轩替罗云程运功作罢,随即站起身来摸了乌兹钢刀,怒骂道:“你们两人!我杨味轩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小教主刚刚继位,你们就跑到分坛来搅得天翻地覆!现在好了!教主又没了!正道联军十二派来袭,我们之中哪有一个人会启天无相神功,谁对付的了六冥师太手中那把北震剑,谁对付的了北宗截杀阵,谁对付的了昆仑山四个牛鼻子老道!”
掌金令端木赐拎着两把铜锏,冷笑道:“咱们跟罗密使当然为了护教可以不要性命!不过有的人嘛!现在小教主没了,就跑到分坛来兴风作浪,我看不是来护教,又是来逼宫的吧。”
楚征南见三人语气不善,冷声道:“诸位,我楚某今天可以对天发誓,今日前来只为护教,绝无他念!还望诸位以大局为重,暂时放下对我楚某个人偏见,上下一心,共同护教!”
端木赐冷声道:“护教!护教也要有个领头人不是!好端端的小教主都被你们给害死了,你现在说护教!”
楚征南强压怒气,摇头叹道:“诸位!水银鲤以下犯上逼走教主确是不对,但望诸位念在我二人为寻教主苦行多年,暂时放下干戈,听我指挥,共同商议。”
应钟大笑出声,踱着步子道:“听你指挥,凭什么!这里是分坛不是你楚密使的天众部所在,麻烦你弄清楚点!呵!楚征南,你别以为咱们不知道你和水银鲤远离凤仪宫是因为什么。教主没了!你天众密使就是教众最大,你寻教主这么多年都寻不到,为什么人家小教主一个年轻娃娃一寻就寻到了!你分明是不想立教主!让大家以你天众密使为尊!你根本就想坐在幕后垂帘听政!”
楚征南赫然怒道:“我对麒麟教之忠心,对段教主之忠心,天地可鉴!容不得你等污蔑!不错!教中三番两次举荐过不少人出任教主,我都没批准,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等像段教主一样真正有雄才大略之人出任教主,才是本教之福!才能稳固!罗云程曾推举的那个马家少年,根本就和他爹一样是个墙头草,随风倒,这种人能当本教教主吗?!”
杨味轩怒道:“那云南马家的确不是个可靠势力,可小教主呢!人家可以为了兄弟,为了本教,拿起铁骨令和困龙刺就在身上扎了六个大洞,不是昆仑太素老道替他疗伤,可能当场就死了!这样的人配不配当教主!你自己说。”杨味轩对这位小教主极有好感,觉着他虽是书生模样但却有江湖豪侠风范,颇具段明发遗风,日下想起这小教主已然死于非命,又忍不住悲从中来,眼底含泪,摇头苦叹。
楚征南叹气道:“这小教主对楚某有救命之恩,对银鲤有宽恩之得,楚某亲眼所过,心下感佩。但既然其人已死,我等当马上推选一位新任教主出来,率领本教共同抗敌!而不是在这里自相消耗,白白浪费时间!”
杨味轩钢刀一凛,颤声喊道:“我不管!本教之中我只服小教主一人!别人当教主!去他妈的狗屁!我不服!”
掌音令应钟拍了拍他肩膀,叹道:“算了算了!咱们服气小教主也没用了,其人已然身陨,还是以大局为重。”
掌谷令杨味轩拎着钢刀走来走去,喝道:“那也好!如今赫连赤狼子野心,断然不会与我等齐心护教,教主当在我们几人中产生。我先说,我推选金凤密使罗云程当教主,罗密使与朝廷作战多年,论行军摆阵,纵横沙场多年,由他统领本教必然能对抗外敌。”
罗云程长叹一声,黑凤袍一挥,喝道:“承蒙掌金令看得起,咱们虽然答应了素懿妹子不做教主,一心辅佐小教主成材,但如今大敌当前,老夫也绝不推辞,可做个代任副教主,待击退外敌后再行推选总教主。”
楚征南朗声大笑,冷声道:“我看还是掌谷令杨护法你来做教主的好,反正现在乱成一锅粥,你这大厨子就到里面搅来搅去,搅得更乱些才好!看能不能烹出一锅老鼠屎来!”
杨味轩怒火冲天,瞧着楚征南就想起李北殷惨死之事,气不打一处来,抽出钢刀横刀而立骂道:“姓楚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水银鲤横轮挡在楚征南身前,喝道:“掌谷护法,烦请你把你的菜刀收起来!本教兵刃何时可以对着自己人砍!”
端木赐冷笑道:“嚯!真是奇了,也不知那日哪个海里的龙女提起银轮冲着教主一顿狂攻!招招杀机!现在在这儿耍威风充正义,装大尾巴狼。”
水银鲤自知理亏,也仍是气的一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气道:“你……你…”
楚征南将水银鲤护在身后,拱手喝道:“诸位!你们想推举什么人我不管,但麻烦你们弄清楚,罗密使领兵作战不弱于人,可战场厮杀与江湖武林动手能一样吗?!我们此次推举统帅,必须人才武功谋略统帅兼备才可。”
应钟冷喝道:“莫非你楚征南在说你自己?!”
楚征南凤眉一展,龙眸泛光,长手抚须,朗声道:“诸位!不是楚某自夸,也不是贬低那位小教主如何,但若真论武功,谋略,统帅,与熟悉武林,事事顶尖,只怕全教上下除我楚某之外,选不出第二个人来!”
杨味轩赫然挺刀而来,骂道:“早就知道楚某人今日是趁我教大乱,一意强夺教主之位!居心叵测!去死吧你!”说罢手中乌兹钢刀骤然砍下,楚征南身化游龙,躲开长刀,侧向一边,喝道:“既然诸位都不服楚某,我也曾立誓绝不做教主!只是眼下大敌当前,不得不逼诸位就犯!你们一起上吧!”
应钟、杨味轩、端木赐三人一起上前,齐声冷喝:“早有此意!”说罢三人一齐攻上,剑、刀、锏一齐运足真气,砍向楚征南,楚征南手中飞出一记日御光明化极手,将三人招式化尽,右手飞出三道紫电神指,将三人手中兵器击落,三人怒喝一声,随即运足十成内力拍向楚征南,那楚征南避都不避,任由三人掌力拍在身上。一股绝强的金色真气在其身上透发而出,竟反将三人真气汇聚一身,导向对方,罗云程大叫一声:“不妙!是启天无相神功!快松手!”
说罢飞出一记麒麟爪砸在楚征南背后,谁知那楚征南修为何其之高,竟将李罗云程内劲一并导入体内,四人真气被楚征南一套【明月在抱挪移功】四下腾挪,分别重击对方,罗云程为四人中修为最高深者,他那一记麒麟神爪足有八成火候,被楚征南导向应钟一侧,应钟乃是个书生体魄,当下被一记麒麟爪攻破真气,口吐鲜血。
杨味轩修炼内功乃是一套奇异无比的北疆武功【奔雷功】,以内力霸道强劲著称,滚滚奔雷被楚征南挪移导向罗云程,罗云程本就有伤在身,真气外泄,当下被汹涌奔雷震得五内俱焚,脸色惨白!
端木赐所修炼武功乃是一套【秦公武典】,据说太宗时期名将秦琼所创武学,不但锏法大开大合,披荆斩棘,且内功已是非常深厚。端木赐精通金财算计,但内功稍逊,但也足以砸的杨味轩肝胆欲裂,口鼻溢血,再无还手之力。
楚征南自身逼出一道化极真气,将端木赐震得全身如遭雷击,痛楚难当,已是嘴角渗出血丝。
楚征南手中一套挪移神功不知比李北殷手中要厉害出几倍之剧,将四人内功反弹之后竟以无上大神通将四人手中吸附在身周,将四人真气滚滚吸入自己体内,罗云程大惊失色,喝道:“你竟学了三篇启天无相神功!!”
众人一边对抗楚征南体内真气,一边看向一侧坐立难安的水银鲤,应钟喝道:“水银鲤!你实在是心水怀春!你怎么可以违背教主遗愿,将明月在抱挪移功也传给楚老儿!”
水银鲤英眉倒立,喝道:“教中当以楚哥为统帅!他修练神功也只会造福本教,将本教从颓势中带向整合。不像你们,整天搞些打打杀杀不上档次的小把戏,本教若落在你们手上迟早倾塌!”
罗云程喝道:“你龙神部天众部合流是你们两位密使的事,我本管不着!可启天无相神功乃是教主所有,他如何分配,分配给谁,都是严加计算,大有深意!水银鲤,你真不该如此倾心楚密使多传一篇于他!这坏了本教的规矩啊!”
水银鲤一阵语塞,随后叹息道:“罗密使!那日我千不该万不该没等看清小教主为人便逼他走,可今日银鲤以性命向您担保,楚哥此番带伤而来绝对没有恶意!请诸位松手吧!”
罗云程苦笑道:“银鲤妹子!倒是我们想松手,楚大密使现在神功加身,他不肯泄劲收功我们有什么办法!你真不该把这挪移神功也交给他!”
楚征南冷笑一声:“金凤使!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教主失踪前曾说除太冥、银鲤与我三人,从未再传神功于任何人!可你体内这雄浑不断的景星麟凤神功是从何得来?!”
罗云程怒道:“段教主当年传我铁骨令,便是要传我景星神功,可叹教主离去突然,未能传我第三篇神功,这套内功心法乃是小教主李北殷亲自传我,代段教主完成遗愿。我与小教主更以师生相称,教主之命,师生之情,有何不妥!”
楚征南心道:“这位小教主不但甘愿三刀六洞,以大局为重,还谨遵段教主遗命传授启天神功于密使,倒是不错的性子。”随即他朗笑道:“楚某佩服小教主不假,但其人已死,教中不可一日无主!你们几个想好了没有!到底服不服我楚征南!”
四人均被楚征南体内化极真气飞速化去内力,向其体内涌去,越是强攻越是反伤其身,却依然同声怒骂道:“服你妈的头!”
楚征南大笑向天,朗声笑道:“好!好!让你们再吃点苦头。”他忽然收起明月神功,转而全身化极真气涌向四人体内,登时震得四人五内如遭电击,口鼻溢出血丝,痛声不断。
忽然门外走进一个身穿大食天方教白衣古袍的络腮胡子,大喝道:“大敌当前!你们还在做些什么!”
掌金令端木赐口含鲜血,冲着门外大喝道:“掌礼令!快来助我等拿下楚征南这个王八蛋!这楚老儿向篡权夺位争当教主!”
掌礼令杜文秀勃然大怒,骂道:“放他妈的屁!老子第一个不服楚老儿当教主!”说罢卷起一套【缠丝搏击术】,双爪直掏楚征南心房而去!谁知楚征南竟从体内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化极真气,将杜文秀一套缠丝搏击术尽数化去,反而再将第五人内力以化极真气化去,涌入体内。
杜文秀登时暴怒骂道:“他娘的屁!你这是什么功夫!”楚征南冷笑道:“掌礼令!当年教主对你偏信有加,只传你一人大食古经与缠丝搏击术,谁知你竟趁教主离去投靠赫连赤老匹夫,自谋私利!致本教存亡于不顾,你还有脸回来!”
杨味轩也喝道:“楚老儿这话说的不错!掌礼令,你这些年跟着赫连赤那匹夫在大理都做了些什么!你不该和赫连赤那厮混在一起啊!”
杜文秀脸上胡子一颤,骂道:“各位密使护法,你们都放屁!老子留在大理哪里是为了给赫连匹夫卖命!不都是为了积攒势力为教主保住凤仪宫!没有老子暗地里召集人马对抗赫连赤,你们一个在曲靖一个玉溪能过的这么安稳吗?!老子就今天算是顾不得什么大局了,听说曲靖有难,老子和赫连赤匹夫翻脸了!外面现在全是我掌礼令的兄弟!供领头羊差遣!”
众人一听掌礼令的兄弟被杜文秀从圣火部带出,当下喜不胜收,各个仰天大笑,楚征南笑声喝道:“好!天众部、龙神部、金凤部、掌金、谷、礼、音令的兄弟加起来足有大军之众!一定可以把正道老狗杀得片甲不留!”
六人仰天大笑,楚征南说道:“现在人数虽多,但教中暂无教主指挥,也是乌合之众,溃不成军!当立刻选举一名教主领兵作战!诸位意下如何!”
谁知其余五人冷声骂道:“举你妈的头!选谁都不选你!”
楚征南仰天大笑,喝道:“好!诸位不举楚某为教主!楚某无话可说,但今日统兵对抗十二派之人,必须是我楚某,不然本教将万劫不复!”
“呃啊啊啊!!”楚征南暴喝一声,化极真气更盛了几分,令其他五人叫苦不迭,罗云程喝道:“诸位兄弟!咱们不服楚征南不错,但眼下十二派围攻天凤宫在即,我们却还在这里自相残杀,搞内斗!老夫年纪最长,就听我一句,大家都收了内劲,坐下来详谈!”应钟大吼一声:“我们四人听金凤使的!就是不知道楚老儿作何想法!”罗云程忙道:“天众使!你意下如何!”楚征南点点头:“金凤使说得对,眼下大伙收了内劲,我便不再吸去你们内力!”
杨味轩道:“成!咱们六人内力加起来磅礴非凡,若是一人收功而其他人心怀不轨不收功,那人必死无疑。这样咱们用笨办法,十二时辰数完一圈,一齐收掌!”
说罢六人一起高喊“子时、丑时、寅时、卯时…”,六人果然纷纷收功,待再数道“子时”,六人一齐收掌,坐地盘膝疗伤,楚征南虽是在场武功最高,吸收真气最足,但亦是被体内真气冲击的五内俱焚,口吐血丝,盘膝疗伤,炼化真气。
正当六人刚刚收功坐定,却见天凤总殿大门忽然紧闭,众人一齐看去,对视一眼,觉得心中不安。哪知从后堂飞出一道黑影,手中烈火滚滚,趁六人皆是不备之际猛攻而下,将六人背心均烧出一记大洞,随即火指分点众人穴道,均是倾注十成真气阻住穴位。
六人登时均是口吐鲜血,亦连修为强如楚征南亦是糟了暗算,泣血殿中,跪倒在地。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埋伏在天凤宫许久的圣火密使赫连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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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