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回缭缭铁令破两仪下
武金简见李北殷所用武功正是掌教所有【峨眉炼阳神功】,先是一惊随后看向六冥师太,见她并无杀气,眼神中神色一样,随即提剑上前,拱手喝道:“掌教师傅!北宗首席弟子已经落败,便由我们峨眉摆下两仪四象剑阵对敌如何?”
六冥师太冷冷看向武金简,心知武金简或是已经再怀疑些什么,如此做乃是在刻意向她讨好,一时间也不好拒绝,但见李北殷与沈同光交手纯属龙门内事,若是峨眉插手或许会扫了北宗的面子,随即一言不发,犹豫片刻。武金简见机不可失,再度拜手道:“掌教!我派自十一代掌门后日渐衰微,被北宗少林强压一头,如今北宗第三代技不如人,当由我峨眉扬眉吐气,若是将魔教教主李北殷歼灭在此,必然先声夺人,武林间也将再度亮起我峨眉神门名号!机不可失啊掌教!”
六冥师太紧皱眉头,低头思索,想着武金简所言的确如此,李北殷的启天无相神功的确厉害非凡,但车轮战之下未必全无胜果,她虽仍念李北殷是故人之子,但想起他已是魔教教主,便当机立断,喝道:“金简!碧青!澹台!三人随师父一同请教这位魔教小教主,摆两仪四象阵!”
武金简朗笑道:“掌教英明!”
贝碧青青璇冠凛凛作响,青辞剑赫然化雨而出,寒气逼人,比冷雨尚要冰寒几寸,见澹台仪微微皱眉,一动不动,忙道:“师妹,你在犹豫什么!毓英身受内伤,更有罪在身,当由你替她摆阵。”
澹台仪如梦放醒,苦叹摇头,仍拔出奇长无比的金顶剑走上前去。这一阵犹豫却被武金简看得仔仔细细,心底泛起阵阵波澜,一丝耐人寻味的冷冷笑意浮上脸颊。
李北殷将沈同光以明月挪移功扔回北宗弟子群中,沈同光顿觉两败于李北殷手中颜面无存,大喝一声正要挺剑再上,却见六冥师太渗入寒影,一把将他长剑推回鞘中,冷冷道:“北宗已然不敌,现在我峨眉来上,李教主赐教吧!”
沈同光怒道:“掌教!这是我龙门内事,峨眉不便插手!待我再上必将这奸贼头颅砍掉带回来。”
六冥师太冷笑一声,喝道:“可笑!李北殷的启天无相神功融合北宗、峨眉两派绝学,起码有五重天的火候,你拿什么和他较量!技不如人就站在一边看个清楚,想不到你金玉在外却嫉贤妒能在内,还差得远呢!”
说罢六冥师太率领金顶七霞中澹台仪、贝碧青、武金简三人身化流星,坠向远去。沈同光恶狠狠捶了一把地面,直震得大地碎裂,众人脚下一阵摇晃。正当他一阵恼怒之时,一名捧剑弟子惊慌喊道:“大师兄,不好了,因梦剑……因梦剑碎了。”
沈同光双目绝眦,赫然回身看去,乃见一把锋锐无比的因梦竟然被方才铁骨令一击震碎剑心,待沈同光使完最后一招【海客瀛洲剑】已是碎成两段。沈同光将因梦断剑握在手中,恶声喝道:“魔教狗贼!”
他双手被剑上锋锐划出伤口,鲜血直流,举手喝道:“李北殷!我早晚要将你这龙门逆徒碎尸万段!”
林间暴雨惊雷,峨眉四子已如闪电般落在李北殷身前,六冥师太挎剑而出,喝道:“李北殷!你身为龙门弟子却转投魔教,你可曾赶到羞愧!亏我与燕三侠均对你死讯深深恻隐,想不到你今日竟然仍不知悔改,与龙门峨眉作对!就让我峨眉来领教领教段明发那魔头的启天神功!”
李北殷见峨眉师徒四人成薐状站姿,六冥师太站在三人之中坐镇,一派要与他死战的态势,忙道:“掌教!北殷此番绝非存心戏弄,也绝非不知悔改!只是我下山之后,认识了许多麒麟教的人,了解了许多麒麟教的事,他们并非正道中人口中的大奸大恶之徒,而是一群有血有肉,至情至义的好汉子!正道与麒麟教之间的恩怨均由当年打伤沈爷爷与段教主的那黑衣人挑起,却并非麒麟教作恶!掌教明察!”
六冥师太怒喝道:“李北殷!你不要吃哪家饭说哪家话,魔教作恶多端,当年段明发亲率魔教教众在荆南一带作恶,杀得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是不争的事实!云滇一带成千村民死在段明发那魔头手里,江湖上尽人皆知!你还在替魔教头子狡辩!当真是曾素懿的好儿子!”
武金简缓缓抽剑,剑光冷冽刺骨,冷笑道:“掌教!我瞧着李大教主似乎对我派武学不屑一顾,根本不想与我等交手!”
李北殷微微皱眉,金冠一凛,金缎飘袂,冷声道:“掌教!麒麟教行事只是诡秘难测,但也是多重原因所致。我确是不愿意与贵派交手,但却是因峨眉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年少上峨眉求医,是掌教真人不吝赐教,替我稳住体内九襄真气,这等恩情,我如何也不敢忘却。”
六冥师太凄楚怒道:“错!你的确是忘了!你遇到曾素懿那魔教妖女,便把苏姐姐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你竟还随曾素懿加入魔教,做起教主!你太令我失望了。”
说罢她冷冷抽出一把照耀天地的北震剑,光芒之盛犹如日月交辉,隐隐盖过李北殷手中神哭铁骨令,刹那间天地变色,暴雨更盛,北震剑上神威仿佛惹得天妒,不容存世。
李北殷叹气心道:“师太是非要与我动手不可了。”他见贝碧青将青辞剑拔出,神威湛湛间平添一抹水蓝寒气,武金简手中金刹剑亦是琳琳寒光,澹台仪面露不忍之色,玉容无血,紧闭双眼,连连叹气,将金顶剑拔出剑鞘,立在一侧。
狂风呼啸,席卷万物,六冥师太长袍随风而动,手握北震剑散出万丈璀璨剑气,仿佛千军万马崩腾冲杀,霄振云开,冷声喝道:“李大教主!接招即可!不必留情!”
北宗龙门的【七星截杀阵】本是威力无穷,御天雷以杀敌,而峨眉的两仪四象剑阵则更为玄妙,乃是峨眉独步江湖的奇招剑阵。造化阴阳,暗合峨眉内功纯阳与剑招阴力,水火共济,乃是世间一等一的绝学。可惜的是今日龙门精锐尽数在前阵,更无燕三侠这等盖世高手坐镇,根本发挥不出七星剑阵威力。而这套峨眉两仪四象剑阵则不同,当世剑法通神,除昆仑山宿和真人外,便以六冥师太为尊,如今有她坐镇,这套剑阵之威力当可发挥出来。
六冥师太手握天下第一神兵【北震剑】坐镇其中,澹台仪在后撩阵,贝碧青与武金简分列两侧,绝杀大阵已然成形,只听四女齐声一喝,四把长剑竟轰飞入天,悬浮其上。
六冥师太与其他三名弟子手舞道指,变幻难测,紫白金青四道神光赫然驱使,竟是刹那间天地间狂风大作,暴雨飘飞,一套仅有四人组成的【两仪四象剑阵】竟爆发出阵阵神光,四剑齐飞!
石毓英看在眼里赫然面无血色,大喊道:“臭骆驼!两仪四象剑阵变幻难测,你手中只有一根铁骨令万难匹敌,不可触其锋芒!快使启天无相神功中第六篇‘除昏启明’,将四剑反弹!”
众峨眉弟子一听六师姐竟然向着魔教中人,一时间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忙将长剑出鞘,一时间十把长剑架在她滑腻如玉的脖颈之上,喝道:“闭嘴!你身为峨眉弟子怎么向着外人!”
石毓英摆了摆脑袋,笑道:“嘻!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你们向替掌教得罪石家,大可把我脑袋削了去!到时候石家退出十二派联军,看掌门不活劈了你们!”
众峨眉弟子又怒又叹,却都只是将她围在其中,却不敢伤其分毫。
李北殷得石毓英这活人百家全书指点,自然将难题迎刃而解,手中化起十成内功,除昏启明神光在全身游走,一把神哭铁骨令在其周身飞速旋转,将万剑归一瞬间反弹化去,铁骨令难敌四剑,李北殷手中飞出一记璀璨麒麟光爪,遥控铁骨令,只将冲刃而来的金刹剑打的四下翻飞。
六冥师太见四剑归一被李北殷启天无相神功全数震回,忙带领三名弟子躲开剑气,身后一片树林顷刻间被绝天霸地的汹涌剑气如风吹枯叶一般毁去,炸裂声在雨中赫然响起。
六冥师太与三女同时将四剑握在手中,喝道:“起阵!”
说罢四人凌空而起,四人分将十二路峨眉冰心剑法融合在剑阵当中,直冲李北殷而来。
石毓英脖子上架着长剑,却仍踱着步子悠悠笑道:“臭驼子!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大师姐使得剑法是一招【火上弄冰】,此剑法为十二路冰心剑法中最凶狠凌厉的一招,但命门就在收剑式后方太过空虚,你当以五成功力麒麟爪攻其不备。”
李北殷心中一喜,手中赫然铁骨令挡住武金简左侧一招火上弄冰,手中飞出一记景星麟凤麒麟爪,武金简此招势必去尽,身影直刺而去却落了空,被一记麒麟爪打在背心之上,飞回原位,口吐鲜血。
石毓英又道:“我四师姐使得剑法是一招【冰星飞坠】,此剑法为十二路冰心剑法大范围神剑之最,以最强真气内力聚于剑上,飞坠之下有绝天裂地之效,修为再高也无法与之强撼。不过嘛,我估计这一招的锋锐在于剑上,命门也必然在剑上。你当以北宗无上浑然天成诀化去劲力,待四师姐青辞剑接第二招之前,飞出一记二倾注成功力的铁骨令打在她右肘之上,令长剑脱手,可再退一路。”
李北殷闻言照做,见贝碧青周身已然骤起一片冰幕真气,从高空直坠而下,宛若万古寒星袭来,李北殷手中缓缓腾挪起【浑然天成诀】中一招【天】诀,左手腾云驾雾仿佛日御流云,划出一横化去其上三成劲起。右手变化乱欲迷人眼,横推一横,化起冰星飞坠三重剑气。贝碧青真气全数刺在李北殷身前五步之外,欲以绝强真气震飞李北殷,却见李北殷双臂左右互搏,一撇一捺如盘龙虎踞,如蛇腾象重,凭空划出的一道【天】字将全部真气腾飞出去,砸在远端。贝碧青手中正欲起第二招以冰致绳,李北殷手疾眼快,手中飞出一记铁骨令,疾如流星,李北殷知贝碧青为人正直,心底善柔,不忍伤她,铁骨令只有一成内劲,但足以将她手中青辞剑脱飞而出,手中飞出一记麒麟爪将青辞剑夺在手中,笑道:“贝师姐见谅!借青辞剑一用。”
铁骨令钝不可挡,威力非凡,李北殷已经极力压制其上凶性,但煞气仍震得贝碧青单手酥麻,赫然黑红一片,已然淤血。贝碧青倒吸一口冷气,心道:“多亏他心慈手软,不然非被那铁骨令斩断一只手腕不可!”她旋即看到李北殷一边迎战,一边见他不住地关切小师妹剑招走向,处处留情,心道:“澹台与李北殷除了童年好友,到底还是何关系,他为何对澹台师妹如此温柔。”
石毓英继续笑道:“臭驼子!我师傅与澹台师妹二人分别是两仪四象剑阵中‘日月’的象征,乃是此阵隐形核心所在。你要破此剑阵就必须先过我师傅这关,我师傅剑术之快已然通神,又有北震剑在手,堪称天下第一!你绝不是她对手,只可防御,万万不可与之正面交锋。当催起你体内峨眉、北宗两派阴阳内力,以启天无相神功交融在一起,以五成明月在抱挪移功催动神哭铁骨令缠住我师傅,然后强攻最后一击的澹台师妹!”
六冥师太勃然大怒,在空中喝道:“来人!给我把她嘴巴堵上!”众峨眉弟子纷纷横剑架住石毓英脖颈上,不由分说的将白绢塞在她嘴里,石毓英嘟嘟囔囔,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然而李北殷已然听得心领神会,见六冥师太手中北震剑太过盛凌,生怕铁骨令折在她手上,忙全身提起两股阴阳真气,周身赫然一半纯阴一半纯阳,奇异至极,手中强催出一记【明参阴阳神功】,将两团真气炼化为至阴至阳太极鱼,竟生生将六冥师太飞来一剑顶住。但六冥师太手中北震剑实在太过锋利,冥冥剑气若万缕千丝钻开阴阳鱼,将李北殷左胸刺穿,登时令他痛喊一声,血如泉涌,内伤几乎无法治愈一般!
但阴阳双力交融何其厉害,竟将北震剑本体挡在李北殷胸前半寸之处,李北殷暴喝一声,震动九霄,青辞剑插入地下,空出一手飞出一记十成功力的【除昏启明反弹神功】,硬将六冥师太手中北震剑弹飞出去,他立马扔出明月挪移,遥控铁骨令与六冥师太手中北震剑缠斗在一起。
他左手御气,隔空遥控铁骨令将其缠住,随即将青辞剑拔起,迎战最后一击的澹台仪。石毓英见周围姐妹长剑虽架在她脖颈上,但眼神都紧盯着场中激烈绝伦的一战,忽然运起【天音功】,一股绝强气流从腹腔涌上咽喉,将口中散团白绢赫然吐出,那天音神功仿佛佛门狮吼一般震得周遭师姐妹肝胆俱裂,登时口吐鲜血,翻倒在地,石毓英邪邪一笑,道:“让你们欺负六师姐,哼。”
随即她飞向无人一侧,喊道:“我澹台师妹得掌门真人传授‘峨眉太羲神功’,但剑招稍逊,当以北宗剑气诀中一招【云霞明灭式】挫其锋芒,然后以内力强压取胜!你以五成铁骨令缠住我师傅,顶不了多久的,必须尽快破阵,不然等我大师姐四师姐回过神来就来不及了。至于劲力嘛……用十成!”
李北殷按她所言,忍着胸口碗大的剑伤挺剑直上,手中青辞剑刹那间催出一道如仙霞明灭的长锋,又听到石毓英喊他摧十成功力,立刻大惊失色,心道:“澹台为众弟子中入门最晚,我怎可以用十成功力强压她。”随即直劈出一记云霞明灭式,但仅有三成功力,澹台仪手舞金顶剑,以【灵柔剑法】迎战,飘然若云的一记转身,灵柔剑法卸去云霞剑势,一剑划去,清风四起,仿佛神女折枝,倾倒众生。
她挺起【涣尔冰开】而来,直刺他胸膛而去,却见他胸前被方才北震剑出一个碗大的狰狞大洞,鲜血直流,惊慌失措,连忙收剑,却被李北殷体内自然运转的反弹神劲袭来,竟一剑刺向澹台仪柔软玉挺的胸前。
沈同光捂着右肩刺骨伤痛,双目绝眦喝道:“李北殷!你卑鄙!你尽然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说罢手中震起三剑,直刺李北殷而去。
李北殷大惊失色,飞出一记化极真气,将金顶剑震开,将澹台仪已然失重的身子揽在怀中,然而身后飞来的三把文剑竟刺向两人而来,李北殷已无力阻拦,横生而去任由三把长剑刺在背上,登时贯穿而过,李北殷以肉身挡剑,反弹神劲赫然将三把文剑震断当场。
李北殷揽着澹台仪腰肢,凝视她万般柔情,如海棠盛开般娇丽无限的如玉容颜,一阵失神,原来自己思念了十年的人,竟然出落得这般美丽动人。澹台仪被方才反弹锥心一剑吓得面无血色,见李北殷这般要紧她,忍不住低声说了句:“小官人。”
李北殷灿烂一笑,用力点点头,然而笑容过后却是忽然间的痛裂心扉,澹台仪亲眼看着他面容从宽厚的笑容变为撕心裂肺的痛苦,李北殷仰天痛喊,痛彻心扉,竟是武金简趁李北殷刹那间的失神,挺剑直上,一把凛若秋水的金刹剑已然刺穿他方才胸膛的伤口,贯穿而来,停在澹台仪胸前半寸,鲜血洒在澹台仪一尘不染的白衣上,触目惊心。
澹台仪登时尖叫道:“小官人!大师姐你!”李北殷震怒无比,仰天怒啸道:“卑鄙小人!给我滚!!”他全身暴起真气,一记除昏启明反弹神功赫然将武金简连人带剑震得肝胆俱裂,轰飞出去,登时七窍溢血,砸在地上狂涌不止。
铁骨令如有灵性,不再与六冥师太缠斗,飞回李北殷袖中,将滚滚赤红真气灌入他手臂,直通心脉。六冥师太见武金简被李北殷震得心脉欲断,也顾不得一剑杀去,连忙将武金简扶起疗伤。两仪四象剑阵赫然被李北殷一人所破,但也惨重代价,得不偿失。
李北殷落在地上,澹台仪顿时手足无措清泪林连,捂着他胸口剑伤欲助他止血,却见那血液被北震剑所伤难以愈合,反而更凶猛的涌出,急的她大哭大叫。汹涌的鲜血全数顺着她一双玉手滑落,染得一片血红。她哭喊着惊叫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石毓英见李北殷虽然破阵,但几乎丧命,先是一惊,随即气的双脚跺地,骂道:“噫!!!大笨骆驼差点为了她丧命!!!活该!!”
随后石毓英飞身上前,将地上的金顶剑握在手中,架在澹台仪如玉的脖颈上,托着奄奄一息的李北殷向后退去,喝道:“所有人往后退!不然我一剑斩了小师妹再自杀!!”
澹台仪登时明白石毓英的意思,丝毫不曾反抗,隐隐托着李北殷残破的身躯向后退去,沈同光怒喝道:“石毓英!你疯了!那是你小师妹!你帮着这魔教狗贼头子作甚!!”
贝碧青见小师妹被擒,身影硬生生停在原地,头上青玉冠赫然滑落在地,万缕青丝顺直而下,惊道:“毓英!你要做什么!”
石毓英低声在李北殷耳边轻语到:“喂!死了没有!”李北殷点住胸前三处大穴,吃痛道:“还没有!”石毓英邪笑道:“我就知道还没有!你有动机回春神功护体,赶快运功止血,我和小师妹这轻功哪里比得过掌教。”
李北殷盘坐在地,架起动机回春运功疗伤一把神光灿灿的铁骨令绕身而飞,滚滚神芒涌入他胸前狰狞的伤口,令其快速止血愈合。忽然数名龙门弟子冲杀而来,铁骨令灵动护主,翻飞而出,发出日耀光明般的赤色烈光,射的其人双目剧痛无比,纷纷痛到落泪,白光一闪令众人暂时性失明,随即铁骨令上煞气大作,横飞而出将众人手臂齐齐划破,兵器掉落在地。
李北殷深知六冥师太一旦为武金简护住心脉,便会再度挺剑而来,他没有太多时间炼伤,于是将体内动机回春神功强催至急速,全身燃起熊熊璀金圣火,如同星火明灭,整个人忽然仿佛玉化,通体透明,待止住伤口恶化,便站起身来,将青辞剑插在地上,对着贝碧青点头致意,颤声说道:“青辞剑寒气逼人,不失为神兵利刃,贝师姐不乘人之危,不失为一代女侠。”
随即他与石毓英对视一眼,双双架起澹台仪突然冲天而去,贝碧青将青辞剑拔起收鞘,惊叫道:“李北殷,你要带我师妹去哪里。”
李北殷并不作答,见身后峨眉北宗两派弟子源源不断如潮水般追来,飞出一记日御光明化极手,震得前派弟子身躯犹如雷劈电击,登时全身酸软无力,瘫倒在地。
六冥师太将武金简心脉护住,见李北殷已经架着澹台仪离去,暗叹三声,低声道:“李北殷修炼启天无相神功尚无一月,就已经有如此修为,在场之中除了贫尼竟然无一人能与之过招交手,这等魔王如今离去,不知留下了何等祸患。”
沈同光仍是双手滴血,面色惨白的走来说道:“掌教!这魔教狗贼将澹台师妹掳走了,我们快将他们追回来。”
六冥师太冷笑一声喝道:“追?李北殷受了北震剑伤已然能以一人之力挡下追兵,现在去让弟子们送死吗?”沈同光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极其不甘心的说道:“那……那我们不能任由他这般欺侮正道弟子啊!”六冥师太冷笑一声:“李北殷虽是魔教教主,但看得出是个心底宽善之人,石毓英与澹台仪在他手上未必有什么危险;倒是有的人嘛,技不如人还要弟子们送死……”贝碧青正将滑落的青玉冠束发,看着沈同光俊脸已然狰狞可怖,忙皱眉打断道:“师傅……”
六冥师太心领神会,不再说下去,冷声道:“正道十二派联军合流在即,目标是一举捣毁魔教,我峨眉弟子此番前来均抱着为斩妖除魔不惜牺牲之心,绝不能让两派人马再有折损。碧青,你带一支人马还是继续赶路,李北殷离去了便不知我等动向,我一人去救毓英和澹台。”
说罢六冥师太冲着李北殷离去方向飞剑而去,身化冷光,刹那间在林间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