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宫寒旧事断人肠 下
作者:邱处机      更新:2019-10-18 05:50      字数:7036

第19回宫寒旧事断人肠下

李北殷带众人向外殿眺望,却见大批面带轻纱,身材惑人窈窕的女将从正殿涌入,这伙身蒙轻纱的女将各个显得风姿绰约,不着长衣,白皙的肌肤与大腿尽裸露在外,看得人心烧火燎,心生杂念,可却也纷纷脖颈之上带着翠兰佛珠,有别有几分异样风情,手中均提着一口纤细如锥的利剑,寒光凛凛,又平添了些许杀气。

金凤密使远望四周,大批守山兵众这才如梦方醒,大喝着向宫内涌来,然而方才这伙蒙纱女将蜻蜓点水演绎到了极致,他们哪里察觉得到,待察觉后纷纷高呼“有敌入侵!速速通报!”。

正待多数金凤教众向门内赶时,天凤宫门前已然把手空虚,大批身着青黑教袍的天众部教众一涌而入,各个身手矫健,武功高强,成众而来。

右侧则是大批白袍麟衣的圣火部教众袭来,一时间“天众部”、“龙神部”、“圣火部”三道纵队向天凤宫大殿而来。此处终究是金凤部总部,人数众多,不到半刻便聚集起成批金衣教众抵在殿前,成鼎立之势。罗云程与其他三位护法四下看去,此处虽忽然聚集大批圣火部、天众部教众,来者不善,却未见楚征南与赫连赤二人,心下稍安。这一批联合军并非是楚征南与赫连赤合流而来,而是由楚征南当年从各部中选调出的教内精英,前往云南北部前线作战,本质上已经与原本的圣火部没了关联。

为首之人赤足踩着轮刃,在明月之下仿若望舒。周身泛出皎洁的光华,轻纱裹身,修长如玉的双腿裸露在外,高高盘起的长发如娇龙婉转,面容掩藏在青纱之中,只剩下一双皓月明眸在外,平齐的娥眉英气袭人,眉眼凌厉如剑。这当真是个冷冷冰冰的绝色佳人,越是动人,越是冷冽。

李北殷等人见这伙女子轻功厉害非凡,率众直入正殿而来,便知形式不容乐观,纷纷挎剑横刀,准备一战。

那为首女子脚踩轮刃,悬浮空中,眼神扫射四周,最后定定看向面色冷淡的李北殷,冷冷喝道:“你便是我教新任教主?”

李北殷长袍一甩,排众而出,立于殿前朗声道:“在下正是!敢问来者可是龙鲤使。”

那女子轻纱袅袅,月目圆瞪,并不答言,而是看向四周金凤使及三大护法,冷冷道:“推举教主,莫非都不需要问问我等意见?”

罗云程似是与这龙鲤使关系不甚友好,贴着李北殷身侧而出,看向一边,淡淡道:“圣女及教主之命,我倒要看看谁敢违抗!”

那女子脚踩月轮,登时周身暴出一股炽烈冷气,若三冬寒水,直刺骨髓,怒道:“一派胡言!教主于十年前便已失踪,圣女远嫁京都至今未归,何来圣女之命,教主之言!”

掌金令端木赐从李北殷身侧走出,朗声道:“水丫头多年不见,容颜不改,可这脾气算是越来越差了!倒是与那楚征南越发的像!令人不快!”

掌音令应钟拎着一口玉柄长萧剑从另一侧让出,和道:“是啊!人家嘛,夫唱妇随。为兄吹奏一曲,岂不应景?”

说罢掌音令拎起玉柄长萧剑,横在嘴边,运功而奏,四周忽然亮起一首悠扬醉人的《凤求凰》,可奇怪的是这凤求凰本是琴曲,这应钟却把曲子倒过来吹,显得分外怪异,他吹得时候还眉开眼笑,故作滑稽,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这凤求凰本是当年司马相如追求心仪女子时所奏,成为千古佳话,可若是倒过来吹,岂不是成了“凰求凤”,确是暗中嘲笑水银鲤“倒贴”楚征南。

应钟如此欺侮,众人又一阵哄笑,当下惹得水银鲤银牙紧咬,秀发冲冠,一双明月般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登时喝道:“欺人太甚!”

众人眼前闪过一道极为刺眼的白光,李北殷定眼看去却见一把冷若寒霜的浑银轮刃飞速刺来,直奔应钟面门而去,那应钟乃是教中使剑高手,登时扯萧立剑,横挡轮刃。

玉剑拦银轮,长歌不曾歇,应钟手中剑气横生,一连刺出五道剑花才险险卸去轮刃神威,嘴上却吹着哨子,一刻都不曾停歇,音冠长廊。李北殷也随着众人哭笑不得,心里对这书生做派却浪荡不羁,舞音弄剑的应钟有了几分喜感。

应钟拎着玉柄长萧剑横挡轮刃,水银鲤越发怒火中烧,两人皆是暗自使劲,真气滚滚。应钟内力并不及水银鲤一般深厚,已是有些吃力,脸上虽是汗珠直冒可却仍是一番浪荡做派,吟道:“西妃少女多春思,斜倚彤云尽日吟。”

水银鲤尖叫一声,当即发飙,轮刃上的滚滚真气刹那间汹涌了五倍之剧,应钟已是毫无招架之力,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向后翻道,那浑银轮刃划风破月,直劈应钟咽喉而去!

应钟虽是性命悠悠,可是嘴上仍不闲着,见那轮刃无从抵挡,也便站直了身子伸直了脖子等着,仍是酸酸文绉,拐弯抹角,悠然自得的骂个不停。

轮刃划喉而去,却被一只实质成形,明灭可见的麒麟爪生生摁住了方向,挣扎不开,李北殷手中团出一只光爪先扼后扬,当下将那浑银轮刃向后扔飞出去,砸在庭前大柱之上。谁知那轮刃汹涌澎湃,锋锐无匹,将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柱割出一道细缝,贯穿而过,在空中飞速一个转折,又回到水银鲤手中。

李北殷收掌笑道:“龙鲤使方回教便开杀戒,就先罚你持斋一个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令狐小妹见水银鲤若明月之神,出手仿佛仙术一般凌厉,当下担忧不已,拉了拉李北殷的长袖,让他千万小心。李北殷拍了拍她如玉的小脸,道:“没事,我有分寸。”

水银鲤翻身飞起,脚踩轻纱,回身将那浑银轮刃紧握在手,心中却是震惊不已。她本以为教主仅传三大密使一人一层《启天无相神功》,世间再无人习得此功,哪里想过这个小子抬手便是一记【景星麟凤麒麟爪】,随即冷冷喝道:“小贼!本门神功你是从何学来!”

李北殷冷笑看去并不答言,水银鲤定睛一看这少年黑金古袍,金冠束发,长衣阔袖间尽是段明发昔年风范,也是不由得心中一惊。

曾素懿挽着李北殷胳膊,走到殿前笑道:“好儿子,水家妹妹说你是小贼,你便告诉她如何偷学这神功的。”

水银鲤见曾素懿与李北殷如斯亲昵,情同母子,心惊道:“曾素懿自与袁太初分别之后,何时又结了新欢生了孩子,还推子掌教,真是仗着教主偏爱,便把麒麟教当做自家的了!”当下英眉皱起,轻纱飞舞,微微薄怒,亦连白腻长纤的脖颈上佩戴的紫珠都在微微发颤,冷笑道:“好一招麒麟爪!看看你还有甚本事!!”

说罢水银鲤手中飞纱一扬,直刺曾素懿与李北殷而来,曾素懿方是一惊,一身亮羽黄杉已被李北殷护在身后。那飞扬而至的飞纱看似飘软无力,实则重若千钧,越是接近两人越是疯速旋转,其上真气氤氲,明媚如月光般清冷皎洁,亦连李北殷也被其上真气震得向后躲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手中划出一记【峨眉炼阳手】,炼阳化明月,赤若烫铁的透亮阳掌轰然拍向那飞纱而去,一欲将那飞纱烧成灰烬。

谁知那飞纱之上真气奇诡难测,李北殷炽烈灼烧的烈阳掌力竟然被当即反弹,直奔面门而来,惊得他一声冷汗,脚踩北宗神行翻飞而去,手中抛出一记麒麟爪,柔和之力将曾素懿柔软的腰身包裹其中,安稳落在罗云程身边,母子二人这才险险躲过。

李北殷见这明月真气古怪不已,当即又飞出一记璀璨无比的混金麒麟爪,劈在那飞纱之上,直欲撕裂。那磅礴凌厉,如狼牙般锋利的爪风竟又被生生弹了回来,成倍剧增,李北殷大惊失色,惊呼道:“竟也是启天神功!”

他这才恍然大悟,段明发曾将启天神功上的无上神功,分授李太冥、楚征南、水银鲤三人,水银鲤所学正是第二章“明月在抱挪移功”,玄妙莫测,可反弹世间一切攻击。李北殷方才出手凌厉果断,巨力磅礴,却难伤那柔和飞纱半寸。他当即站稳脚步,双手画出两道气团,月色明灭,如怀抱明月,真气雍容而有序,徒手化轻纱。卸去那轻纱之后,他将轻纱握在手中,一言不发。

水银鲤脚踩轮刃,美目连翻,难以置信的惊道:“这小贼竟学了不止一篇启天神功!”

随即水银鲤脚踩飞纱,奋身而去,手起轮刃披风斩月,清冷可见的明月真气在空中激荡不已,水银鲤轮招看似缓慢,大开大合,实则招招冷冽刺骨,直劈要害,快捷无伦,手舞月轮直劈李北殷而去。李北殷深知这银轮厉害无比,不敢与之硬憾,当下手起一掌,正是【启天无相神功】中【明月在抱挪移功】,滚滚明灭的真气在双手中凝成护盾,将那银轮凝固在双手间,又骤然聚起十成真气,硬是将水银鲤震回原地,银轮顿失支撑,攻速减慢。

李北殷虽得全篇【启天无相神功】,七篇神功最全,但终究时日尚浅,一招【明月在抱挪移功】断不如水银鲤苦修多年来的深厚,被炸裂而来的滚滚气焰震得向后倾翻,退去几步才缓缓站住脚跟,胸腔里气血翻涌,硬是被他强压下去。手中却顿觉一空,望去一惊,水银鲤竟不知何时将那长纱夺回手中,披在肩上,轻纱抚白肌,白嫩的肩头却依然在月光下泛出惑人的光芒。

水银鲤眼中冷月寒光一闪而过,正欲再动手上前,却见分坛众人已一拥而来,护在李北殷身周。罗云程排众而出,冷声喝道:“龙鲤使,你刚回本教就这般胡闹,还对教主无礼,你可知这是以下犯上的重罪!”

曾素懿亮羽黄杉,跑到李北殷身边,见他脸色微微发白,也是一阵薄怒,说道:“水家妹妹,你年纪也不轻了,怎的还是做事如此鲁莽。”

水银鲤手掌中轮刃划出几道浑圆冷风,凝眸冷喝道:“你们还有脸来质问我?我与天众使离教多年,为寻教主踏遍千山万水,你们倒好!在教中为非作歹,争权夺利,还扶持这羸弱少年做傀儡教主,蛊惑人心,倒是打的好算盘!”

端木赐勃然大怒,拎着两把纯铜锏冷声道:“你说的什么屁话!我等在此建立分坛,皆是不忿于那赫连老儿倒行逆施!”

应钟冷笑道:“两位护法,我看这龙神使是被她情郎哥哥传染的不浅,脾气性子也变得这般古怪!我看还是动手的好,听着她说话就想起楚征南那张不会笑的臭脸!令人不快!”

杨味轩拎着乌兹钢刀率先而上,喝道:“‘掌律令’已经离教,向着那楚征南去了。我等既然得金凤使交予执法权,怎能容她如此欺侮小教主!一起上!”

说罢三人一拥而上,乌兹钢刀、纯铜锏、玉柄长萧剑赫然而出,一齐横砍而去。

李北殷见水银鲤又与众人动起手来,不禁皱眉问道:“婆婆,这龙鲤使怎么看都不似蛮不讲理的人,怎么会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与众人动起手来。”

曾素懿笑道:“这水丫头无论武功,样貌,才智,皆是教中第一女英雄。可能只是因为先前听了不少总坛风言风语,一时气不过罢了。”

李北殷道:“若是如此,便请婆婆与金凤使与她好生说说,化解干戈。”

曾素懿又摇摇头,笑道:“依婆婆看,这丫头心里实则清楚的像明镜一样,只不过是心中不服你年纪轻轻便登上了教主宝座,夺了楚征南的位子,这才跑来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楚征南有无登顶教主之心,婆婆不知道,可婆婆知道水银鲤终归是个丫头,是个女子,又一心向着楚征南,觉着她与楚征南二人在外奔波多年,却让赫连赤等人小人得志,回来已是教中大变,这才怒火攻心,聚众而来。”

说着她玉指纤纤,指向一侧,说道:“你看,水银鲤虽是与几位护法动起手来,但她麾下龙神部的姑娘们却是一动不动,不曾杀一人,说明她今天前来也并无恶意,只是要讨个说法,弄个清楚。我想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可龙神部和天众部,是她与楚征南的立身之本,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让本教教主一职易主,不然一旦落在心机叵测人之手,非但她与楚征南都难逃一劫,就连两部教众也都得蒙难。推举教主的事,也确有要经过他二人点头的规矩。这个丫头,多年不见真是越发聪明了。”

李北殷皱眉望向曾素懿,说道:“婆婆,水银鲤聪不聪明,我不清楚。可我越发觉着,你才是真的像个老神仙一样,能把所有人的心都看到底。你这般漂亮,又这般聪明,难怪袁太初与金凤使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曾素懿闻言俏脸绯红,笑骂着打了李北殷一拳,又气又笑道:“油嘴滑舌的坏孩子!滚蛋!”

场中三大护法与水银鲤已是拆了近二十招,掌音令手舞玉柄长萧剑,使得是一手【三弄梅花剑】,剑招分外凌厉,出剑之时如大雪纷飞,寒霜一片。应钟也似是对这水银鲤颇有怨言,不但方才吟曲相讽,此时更是拿出梅花剑中一招最为凶险的【寒梅傲立】,直刺而去。端木赐手提两尊铜锏,使得是一出【秦公锏法】,招招大开大合,提锏而上,重刃无锋,大巧不工,以强压弱,重重砸向水银鲤肩头而去。杨味轩虽是平时温和沉默,但一旦交战则一马当先,战意盎然,左手拎着一把纹花乌兹钢刀,右手一口混铁盾牌,攻守兼备,手中钢刀快得欲迷人眼,回疆武功向来不为中土所熟知,却也极为精妙,他这一刀一盾法确是令人惊奇不已,防不胜防。

水银鲤见三大护法成众攻来,招招狠辣直欲取她,当即心凉了一半,震怒无比,不曾想她为麒麟教驱驰多年,回到教中已是人走茶凉,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暴怒。双臂一挥,青衫曼舞,于明月之下若神般流下一滴眼泪,秀喝一声:“给我滚!!”

她全身真气赫然倒走,十成【明月在抱挪移功】的威力举世罕见,竟将整座天凤宫震得四下乱颤。狂风四起,八方云动,水银鲤身周一般向四周辐散出如大海汪洋般汹涌的真气,抬掌间将三大护法打的四下翻飞,萧剑、铜锏、钢刀纷纷掉落,刺入地下,人却向宫前假山砸去。

李北殷脚踩神行,飞身而出,手中甩出两道金光璀璨的麒麟爪,将口鼻溢血的掌音令、掌谷令揽在身侧,缓缓落地,罗云程从右侧飞出,手起一掌已将端木赐从假山前揽回,替他运功疗伤。

刚将两人救回,却听见令狐小妹一声惊呼,李北殷抬眼看去,那把银轮竟已如旋风一般飞至面前,寒芒直欲刺穿双目,惊慌之下李北殷拎出袖中一条混铁锁链,抡圆半肘鼓足真气横劈而去,顿时火星四溅,荡起万丈尘茫,将那飞轮震得几欲蹦碎,在空中若断线风筝一般悠悠回到水银鲤手中。

李北殷也是极为震惊的看了看手中的混铁锁链,震惊道:“原来这混铁锁链竟与龙鲤使手中银轮是同一材质所铸,难怪如此坚硬。”

水银鲤心中一凛,怒目相向,心中却道:“明月在抱,景星麟凤,日御光明,这小子到底学了多少启天神功上的武功!”

罗云程站起身来,横身挡在李北殷身前,怒道:“龙鲤使!你今日到底为何而来!怎的一进门不问个清楚,就不分黑白胡乱动手!在座的都是教里兄弟姐妹,你也真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水银鲤银牙紧咬,秀眉倒立,明眸蕴泪,气的周身真气滚滚,飞纱在风中袅娜犹如【飞天神女】一般,拎起银轮颤声指道:“为何而来?为了讨个说法!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教主,怎么能这么对我和楚哥!”

金凤使罗云程闭目恨恨叹了气,道:“教内分裂,老夫确有责任,建立分坛也是逼不得已!怎能让那赫连赤老匹夫把持教权,颐指气使,换做是你,你怎么做,你甘心吗?”

罗云程随即指着李北殷道:“你可认得,这是前天众密使李太冥之子。”

水银鲤闻言一惊,冷眸看去,她虽然入教较晚,却也是听说过教中前任天众密使的名讳,段教主对此人非但信任有加,许以高位,还将教内宝典【启天无相神功】第五篇传于此人。李太冥虽较早离教,不知所踪,但至今教内也有人时时念叨起他的旧事。

水银鲤微微思索,随后却冷笑道:“我入教擢升之时,李太冥已经离教,天南地北各不相干。再说了,你们若是要扶持个傀儡教主,还管他什么太冥北冥的,无凭无据,他怎么说都可以!”

罗云程怒火中烧,却一阵语塞,曾素懿却牵着令狐小妹的手从一侧走出,嗔道:“水丫头,你不认北殷也可以,可前代圣女遗孤就在这里,她的话总该相信了吧。”

水银鲤双目射出两道寒光,肆无忌惮的在令狐小妹身上打量着,随即侧向一边一言不发。

令狐小妹哪里见过有人这般似乎忌惮的扫量自己,只觉得自己如同**一般,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玉面飞霞,怯生生的低了头,揪着曾素懿的衣角道:“婆婆,你要我说什么。”

曾素懿倒吸了一口气,娇嗔道:“方才婆婆与你怎么说的,你都忘了不是,你就把实话都告诉龙神使,让她得悉真相,也好就此作罢!省的再扰咱们分坛清净!”

说罢曾素懿恨恨瞪了水银鲤一眼,令狐小妹瞅了瞅李北殷,拉着他手道:“我……我怕。”

李北殷叹了口气,笑道:“怕什么,前些日子你威伏群雄的模样哪去了,这龙鲤使又不是水里的大毒蛇,你怕她作甚。”

令狐小妹抬眼去看,低声道:“那天是李家哥哥遇到危险了,我才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可这个姐姐……我瞧着她不是坏人,却也恨不起来了。”

水银鲤听见李北殷调笑她是水中的大毒蛇,本是一阵恼怒,眼冒寒光,可又听令狐小妹言语诚恳,竟说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眼中闪过一丝柔色,但随即又变得如玉像一般凛冽寒冷,侧向一边,冷冷道:“本座就站在这里,听你这小妮子说个所以然出来。”

李北殷和曾素懿都好生相劝,令狐小妹点了点头,便低声将如何遇到李北殷,法蒂彻和教主都是如何在地底天牢双双陨落,李北殷又是如何得传教主之位的事说了出来。重提伤心之事,令狐小妹便又是暗自垂泪,待众人听后一声叹息,也便被曾素懿抱在怀里,声声安慰。

水银鲤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其实早就猜到,曾素懿、罗云程这些人,与赫连赤根本合不来,更遑谈狼狈为奸,可就是咽不下心里这口气,也不放心这新任教主到底是个什么料子,究竟是福是祸,这才上门踢馆。可听到令狐小妹将段教主与法蒂彻之死说的那般动人伤心,心里也忍不住一酸,侧向一边暗自含泪,又抬头看天,一声微不可闻的叹声后,硬运功把眼泪逼了回去,随即又是一声冷笑:“前代圣女?前代圣女不过是教主所设虚职,何来权力确立教主,我不认!”

众人闻言也是一声惊叹,曾素懿怒道:“水家妹妹,你若是真心诚意为了本教着想,姐姐还能理解。若你这般无理取闹,我就真真伤了兄弟们的心了!”

水银鲤长眉一展,银轮绕身,冷冷扫射四周,轻声道:“若你们心中也有那样一个人,便不会像今天这般以多敌少欺负我了。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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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