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忧声低唱伏群英 上
作者:邱处机      更新:2019-10-18 05:50      字数:6422

第16回忧声低唱伏群英上

远端寒山之上,荒草丛生,冷风清烈呼啸,长天暮霭冥冥,远端地底一方杂草丛生间忽的走出两道人影,男的身材消瘦而文弱,穿着一件雍容古朴的黑金古袍,平添几分英武霸气,却难掩一身书生气。那女子一身蓝衫,当真是神清骨秀,仪容清美,紧紧抱着男子的一只手臂,相伴而行,也算得上登对。

这便是李北殷与令狐小妹二人,两人卷了法蒂彻与段明发的尸骨,恭恭敬敬捧在手上,从天方古牢中一处秘洞中走出。李北殷小心翼翼的将小妹从洞中扶出,轻轻将她额角沾染的微尘拭去。这些日子地底阴暗无光,如今重见天日,李北殷欣喜溢于言表,转头看去,微光下小妹眉宇如画,肤质奇白,梨涡浅浅,一双亮眸凉波滚滚,令他微微失神,忍不住赞叹道:“小妹生的真是好看。”

令狐小妹从洞中走出,日光洒在她白皙的面容上似是姑射神人,仙才卓荦,笑道:“李家哥哥喜欢就好,这面容骨相也算是没有白生。”旋即她想到昨些日子李北殷对她冷言冷语,将她独自一人甩在暗河前,立刻颦蹙埋怨道:“是了,李家哥哥不喜欢,我这就将脸上划上十道八道。”

说着她手中明灭起氤氲紫青之气,指骨纤秀,掴成爪状,便要向脸上划去。李北殷大吃一惊,手中飞出一记【景星麟凤麒麟爪】,玄光一闪便牢牢将令狐小妹一只雪白皓腕紧握在手,然而那启天无相神功内力雄浑无比,李北殷尚不能收发自如,微微一震便将令狐小妹掀翻在地,李北殷惊慌之下连忙收起内劲,快捷扶住令狐小妹,才使得她怀中骨灰坛不至于摔碎在地。

令狐小妹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将那骨灰坛紧抱怀中,坐向一边低声垂泪道:“李家哥哥学了神功,果然不同凡响。等见到你那心心念念的岑姑娘,还不和她一同双宿双飞,管我作甚。”

李北殷见她又是没来由的耍着小性子,地下身子用宽大的黑金长衫替她拭泪,柔声道:“又吃的哪门子鬼醋,我与岑姑娘清清白白,是生死之交,哪里有你想的那些猫腻。”

令狐小妹轻轻推开他的手腕,细滑柔嫩的凝脂双手倾抱他脖颈,清泪涟涟,道:“你别赶我,别抛下我。”李北殷想到那日河畔前自己悄然离去,实属无奈之举,又见她此时心伤不已,泪雨梨花,心道:“婶婶对我恩重如山,不但传我神功,还将小妹托付给我,纵使我心里千般万般觉着不配,也不能让她这般消沉不是?”李北殷拍了拍她柔软丝滑的背脊,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再那般便是了,你别哭啊。”

令狐小妹把头深深埋进他怀里,抬眼凝望道:“那你以后不许再那样冷遇我。”李北殷笑道:“那你也不许再把脸挠花。”令狐小妹颦蹙道:“我……我就是不喜欢你心里念着别人,想着别人,从地牢里走到这处洞口,顶多半个时辰,你却一步三回头的寻着别人,硬是拖了三个钟头,你还说你没有。”

李北殷心道:“没寻到元秀便是最好的,她既然在古牢中未现踪影,也便多了几分机会走出。”他随即想到:“若是她不幸掉落河中,被水卷走,那又该如何是好。”旋即又觉得心中不安,忍不住担心起来。

令狐小妹身子一僵,轻哼两声又哭了起来,哭道:“我不理你!”说罢抱起骨灰坛,泪眼婆娑,哭声幽幽跑向前面。

李北殷只觉得这丫头心性如孩童一般,虽是有些无理取闹,却偏偏至情至性,毫不掩藏,又生的曼妙可人,怎么都生不起气来,也便由着她性子,慢慢跟在后面。

临行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古牢出口出那极为隐秘的大洞,心道:“曾婆婆真是全才,不但武学医术独步天下,就连工程水利,筑架设辕,也都精通,这处地洞掩藏如此隐秘,却是人眼盲点所在,极难发现…………如今离去,心里竟有这么多感慨,只盼元秀吉人天相,能与她在洞外重逢。”

令狐小妹捧着骨灰坛在走上山道,心中气极,又无处发泄,只得躲在山崖下跺着脚,低声埋怨道:“娘亲,李家哥哥不喜欢我,他心里想着念着都是别家姑娘,我……我算是被他欺负惨了。”说罢低声幽叹,哽咽哭泣。

一只温柔的手掌轻轻抚在她肩膀上,将她温柔的搂入怀中,李北殷看着她侧向一边,梨眸带雨,微光辐照,如海棠盛放般娇丽无限,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安慰道:“小妹不要胡闹了,还是先带婶婶和段教主回到大理,安葬的好。”

令狐小妹忽然觉得脸颊湿热,呵气炽烈,凝眸看去,这才想起怀中骸骨尚未能入土为安,不由得心中惭愧,说道:“我……我是调皮捣蛋了些,可都是拜你所赐,你要哄得我开心了,我才不哭不闹。”

李北殷失笑出声,奈声道:“那你要怎么才肯不哭不闹,倒是说个法子出来。”令狐小妹将骨灰坛放在地上,又是将他脖颈环抱,嘴唇微微一颤,双眸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闭眼便将一抹红唇贴了上去,香津流淌,嫩舌柔滑,忘情吻去。

李北殷只觉得身上忽然燥热无比,呵气如牛,双手忍不住在她背脊上游来滑去,他虽是觉着不妥,但见她哭的那般厉害,又不忍心将她推开。

待她缓缓将唇齿轻离,倒在他怀里柔声道:“我不哭了,也不闹了,也不耍小孩子脾气了。咱们这就回到大理去。”

李北殷点点头,还是忍不住柔声道:“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在别人面前,可不能………”

令狐小妹将骨灰坛抱起,娇丽无限的点点头,微微笑着,不置一词,向前走去。

寒山似远黛,离水澹游人,李北殷见她终是不再胡闹,心里也舒坦了许多,走上前去牵着她衣袖结伴同行,黑金古袍,寒水蓝衫,在苍茫天路间向云端深处走去。

走过一座高山,四周已是明媚了不少,云雾缭绕,艳阳高挂,万千莽林立在其间,翠绿幽深,一道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水起氤氲,仙鹤长鸣,荡胸生层云,一览众山低。

谁知那令狐小妹一路上心情好了不少,蹦蹦跳跳的向山道前走去,脚下一个趔趄,柔弱无骨的身子惶然失重,手中的骨灰坛赫然脱手,向山崖下飞去,绝望惊呼道:“娘亲!”

李北殷赫然失神,眼见法蒂彻骨灰向山下砸去,飞身而去,手中飞出一记【景星麟凤麒麟爪】,巨大的光掌将骨灰坛一把揽回怀中,然而出手出势均是刚猛过些,李北殷整个人抱着骨灰坛直直向山崖下坠去,更惹得令狐小妹脸色发白,惊叫连连。

然而此时的李北殷怀抱神功,已是今非昔比,他体内玄功运转不迭,长臂一挥,便是一只几近实质化的麒麟光爪扣住崖上突出岩石,长啸一声,全身真气暴走贲飞,乃是启天无相神功中第六篇【除昏启明反弹神功】,滚滚真气砸向瀑布下磐石一方,登时将那磐石震得粉碎,反弹神力震了回来全被他手中【明月在抱挪移手】化去,借着反震大力缓缓落在地上,安然无恙。

令狐小妹脸色惨白如纸,瞧着李北殷仗着神功玄妙安然落地,心中却是一阵安详,大惊大喜下只觉得五内疲软,坐在地上长长出气。

李北殷将骨灰置于泉下石旁,难以置信伸出双手瞧着,他从未想到这启天无相神功竟然如同洗髓一般,令他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内功深厚至此,顿感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几乎落泪,对着山下盘云长声喊道:“二十年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

清啸声响彻三山五岳,震荡不已,山间层云被他一声喝开,远山寒岱,一派清明。他旋即脚踩轻功,落于水上,微微一点水中波纹不动,其人却远飞而去,在空中轻轻一个转折便落在山道之间,将令狐小妹轻轻拉起,抱在怀里好生安慰道:“婶婶骨灰无虞,你且安心。”

说罢他牵着令狐小妹的手向山下跳去,引得令狐小妹一阵娇呼惨叫,李北殷朗声仰天长笑,牵着她轻轻落在山间一抹苍翠松树上,又向山下跳去,落于水上仿佛凌波,轻引扶摇,便将飞溅悬泉尽数躲去。李北殷虽是修炼启天无相神功尚不足十日,但他体内兼具北宗、峨眉两大神门奇功,与一抹九襄真气交融后浑厚无比,修为已是横跨三阶,直奔六重天而去,他轻功虽是不甚精深,却仗着雄浑内功硬是能在悬崖峭壁间闪转腾挪,如入无人之境,即使带着令狐小妹也并无不妥。

两人安安稳稳落在地上,令狐小妹才怯生生从他怀里移开,睁眼看去,喜笑颜开,温柔笑道:“厉害,这是厉害,李家哥哥修炼这门神功才不足十日,便有如此修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李北殷将那骨灰坛抱在怀中,叹声道:“都是托婶婶和小妹的福,不然我如何都想不到,竟能将体内九襄真气化去,重获新生。”

说罢他牵起令狐小妹一只柔腻小手,一齐向向外走去。

青山间本是寂静无声,惟有仙鹤悲鸣冲霄,走到此处却忽然听闻远端冲杀喊声一片,两人皆是一惊,向远处眺望,之间一幅幅赤红无比的大旗迎着烈风飞扬飘摇,足足有千人之众冲向远去,李北殷定睛一看,那鲜红大旗之上竟然都是纹路显明,乃是熊熊圣火,当下惊道:“圣火旗,似是麒麟教圣火大旗,那赫连老儿想必也在附近!”

令狐小妹看向另一侧,却听见四处猎鹰飞啸,悲鸣怒吼,划破长空,也道:“这是金凤教呼救的哨声,我娘亲以前曾吹给我听,再熟悉不过,怎么罗伯伯他们也来了。”

李北殷想到那日圣火密使赫连赤与金凤使罗云程打的昏天黑地,不由得想起两人之间恩怨不休,想必是金凤部举兵压境,直逼凤仪宫后山而来,一欲夺权,当下拉着令狐小妹先前快步走去。

两人穿过峡谷,定定往远端看去,却见后山阔地间金红交织,煞气冲天,尘土飞扬,那罗云程与赫连赤已经互拆近百余招,震得四周山崖乱石滚落,烈风狂涌,招招狠辣无比,直欲取对方姓名。

令狐小妹颦蹙道:“眼下正道围剿在即,内忧外患,他们倒好,还有心内斗,自相消耗。”

李北殷拨开眼前苍翠树枝,横眉冷笑,并不答言,只是牵着令狐小妹温软小手快步向远端走去。

远端已是杀得昏天黑地,暴喝连连,罗云程轻功卓绝,爪功凌厉,虽是没能一击取胜,却也在赫连赤周身划出数道血印,锋锐无比的爪印直削刺骨,皮肉外翻间白骨凛凛可见,分外骇人。

可那赫连赤也没让罗云程好受,将那罗云程胸上狠狠拍上两记烈焰神掌,震得他五内俱焚,鲜血横流,右手骨已被那天鉴炎玉震断,全身被灼烧的一片焦黑,凤冠之上黑烟袅袅。

那楚征南缓缓吞下金丹,体内真气缓缓镇住,却依然口吐鲜血不止,端是仗着曾素懿不断将真气灌入体内,才得以护住心脉,凝练玄功,重筑化阵。

赫连赤一掌拍出,正正拍在那鎏金大风翼之上,将猛攻而来的罗云程正正震飞,两人恶战一百五十余回合终于两败俱伤,分了开来,纷纷落在一旁,大口喘息。

忽然两方人身后怒吼冲天,百根大旗赫然亮起,冲杀过来,如山呼海啸一拥而上,一方身着白衣圣火,另一方则是黑衣凤袍,泾渭分明,本欲冲上前去交战厮杀,但都被罗云程赫连赤一把拦住,退到一边。

虽说金凤部人马及时赶来,阻住去路,没让圣火部宵小得寸进尺占到便宜,但毕竟圣火部接掌麒麟教凤仪宫多年,人马之众绝非金凤部人马所能及,只得退守一边,将楚征南等人团团围住,护在其中。

赫连赤立在场中,仰天怒喝一声,随即冷笑道:“实力差距如此之大,老子今天倒是看看,你们有何本事,能插翅飞走不成!”

罗云程冷眼扫了场中圣火部众人,他乃是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极善排兵走阵,然而今日他等远道从云南东曲靖而来,兵马不足,根本无以为继,一时间也不知当如何破阵离去,只得不动声色,想着如何稳住这黄眉老怪。

就在他扫眼撩阵的刹那间,赫连赤却是眼若毒蛇,绝不放过任何一丝疏漏,赫然将天鉴炎玉倾注毕生玄功,那天鉴炎玉上赫然亮起一只大如鲲鹏般的巨掌,直拍下来,火红的光掌来速剧烈,竟震得四周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罗云程已是多少不及,亮起一尊鎏金大风翼,亦是倾力而去,将那天鉴炎玉顶在上方,那鎏金大风翼间竟赫然飞出一只璀璨金凤,悲鸣怒啸,直撞在炎玉光掌之上,玉碎凤陨,各损一千,这炎玉与鎏金大风翼皆是二人性命攸关之兵刃,均被对方震断一方缺口,登时同吐鲜血,跪倒在地。

四周烟尘抖乱,迷蒙一片,罗云程拄着鎏金大风翼,警惕无比环视四周,他与赫连赤相识多年,却是知道此人行事果断狠辣,极有决断力,绝不会就此罢手,然而一番观探却不曾见那赫连赤一丝踪影,心道莫非是这贼人就此遁走?细想之下却又无此可能,如今他三人如此弱势,金凤部人马亦完全不足与圣火部硬拼,赫连赤断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大好良机。

正当他疑惑之际,却见圣火部阵中一名教徒望空冷笑,罗云程顿感不妙,却见头顶黑压压一片大玉袭来,忙倾注全身功力一掌将那飞炎大玉卸下,然而那赫连赤却身成旋风,一掌从空中急转直下,一掌拍在罗云程右肋处,登时拍的他五内俱焚,仰天苦叫,砸在一旁,半跪在地,气息奄奄。

曾素懿闻声看去,却见罗云程已然落败,尚觉得难以置信,秀目微瞠,淡唇无血,冷喝一声:“赫连哥哥,咱们今日何苦自相残杀,消耗实力,反倒是让正道之人钻了空子,任谁都不想看到这局面的吧!”

那赫连赤却是冷啐一声,拎着天鉴炎玉暴喝道:“那正道伪君子何时能攻过来,老子不知,倒是你们几个,却是眼前大敌!大理远在云南腹地,纵使朝廷大军一路攻陷,也是百日之后,只怕到时候老子早已栽在你们手上,死尸一具!”

赫连赤虽是阴险狠辣,却是个做大事之人,他深知内斗会消耗教内势力,但尚不足以动根基,反倒是眼前内敌未攘,才是心腹大患,若是心慈手软,只怕未等正道之人围剿凤仪宫,自己已是魂归西天。

当机立断,赫连赤见罗云程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黄眉紧皱,鹰鼻拱起,拎着那大玉又向一侧楚征南奔去,他清楚得很,教内四大密使中李太冥已是离开多年,死于非命,教主之下便是这楚征南把持教权,且武功奇高无比,自己虽是用计言语相激,占了上风,但若令他有所喘息,回过神来,自己万难是他对手。

他赫然冲向那盘膝疗伤的楚征南,却见群群金凤部教徒冲了上来,挡在曾素懿与楚征南身前,刀枪并立,寒光凛凛,然而那赫连赤却是已经杀红了眼,眼前这伙新兵蛋子又哪里是他的对手,却听他暴喝一声,道:“老子今天大开杀戒,不想死的给我滚开!”却听闷雷滚滚,这赫连赤亦是深受重伤,却深知今日不可错失良机,愤而上前,一片大火绕玉,烧灼举火燎天,将那刀枪奔来的教徒烧的哀鸿遍野,全身焦黑,惨叫声此起彼伏,尽数倒在一侧被烈火烧成焦尸。

曾素懿见众兄弟如潮水般涌起,心中暗叹不已,然而也是清楚这伙人万难阻得住赫连赤圣火玄功,冷声喝道:“你身为教内圣火密使,却对本教教徒下如此狠手,你妄称本教密使,行事却是背信弃义,简直猪狗不如!”

赫连赤怒道:“你们三人杀我是替天行道,铲奸除恶,老子不过伤了几个教徒,却被污成是奸恶之辈,你这美娇娘不但心思缜密,下手狠毒,嘴巴也能颠倒黑白,真是厉害!待老子先杀了这楚征南,再一颗一颗把你牙拔掉!”

“呃啊啊啊啊!”赫连赤暴喝一声,黄发纷飞,如同发狂一般,手中狂拍出三十六记阿维神掌,烈火焚烧,寸草不生,竟将冲上来的金凤教众一个不落,全数焚烧致死,尸体焚灼,皮肉烧焦之味四下弥漫。

曾素懿见楚征南仍是重伤昏迷,无从对抗,罗云程双目蕴血,却倒在地上再难站起身来,自己又万难与那圣火玄功大成之人对抗,当下也是没了法子,眼睁睁看着金凤教徒如飞蛾扑火,也是松开双手,飞奔而去,阻在路前。

四周焦尸满布,金凤部已是强弩之末,只剩不到百人,仍是虎目蕴泪,高歌怒吼,奔啸而去,势要马革裹尸,决不投降!

赫连赤一路披荆斩棘,如入无人之境,挺着重伤之身却狂性大发,奔啸而来,却见曾素懿手中没了黑金盘龙杖,万难阻他去路,望着曾素懿与楚征南冷笑道:“今日!就在今日,老子就以我部无上圣火玄功,破了这启天无相神功不败神话!”

他抬手猛然飞出两记光掌,倾注八成圣火内劲,烈焰滔天,倾泻而出,势要将两人一击毙命。

曾素懿眼见那烈焰神掌绝非自己能挡,虽是倾尽全力向前挥去掌风抵挡,但那黑亮真气赫然被漫天烈火卷在其中,顷刻消融,电光火石间见自己根本无力抵抗,只得紧闭秀目,安心受死。

忽然,楚征南与曾素懿身后各有一只手抵在背脊间,顿时茫茫如大海般汹涌奔来的磅礴内力顷刻间如山呼海啸,四肢百脉间竟然忽然充盈起无尽神力,全数化作一击掌力拍飞出去,将那赫连赤登时震得双腕手骨断裂,惨叫两声,震得飞出五丈之远。

曾素懿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睛,望了望自己的手掌,其上仍充斥着湛湛神光,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雄浑英气的喊声:“谁说启天无相神功不如你那火柴玄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