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不二法门显神通下
【天方麒麟教】总坛坐落于大理凤仪宫内,宫内灯火辉煌,圣火燎天何煌煌,长毯卷地,纤尘不染,红锦一幅卷明霞。总教座上方悬浮十尊佛像,从左到右九尊神像分别为【青灯佛】、【如来佛】、【弥勒佛】、【那罗延】、【苏鲁支】、【夷树佛】、【阿修罗】、【迦楼罗】,最中间一幅最大神像却空白无物,并无神像,只用古大食语书写着【至尊】二字。
盘龙金椅上坐着一黑须飘荡的中年男子,年约四十,龙眉凤目,秀孔玉面,眼神中神光湛湛,显得极为俊逸丰神。桌前堆积如山的书卷他便是一本本翻看,却看完一本扔飞一本,黑眉怒皱,眼神中似是极为不满。
却听门外忽然一阵喧哗,原来是众多圣火部教众统领,随着【圣火部】密使赫连赤一起到来,将赫连赤拱在中间,如众星捧月,极为恭敬,众人说说笑笑,毫无拘束。
走到庭前,其他教众已无资格进入内堂,便纷纷在门外侯立。
赫连赤雍然走去,忽然抬眼看去,见金椅之上正坐着一人,先是惊得脸色发白,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随即怒声骂道:“楚征南!从教主圣座上滚下去!”
楚征南拿起一捧书卷,左手负背,悠悠然抬眼看去,似笑非笑,朗声道:“原来是圣火密使,多年不见,教中可好啊。”
原来这巍巍如玉山倾塌,俊逸神飞的男子便是麒麟教【天众部】密使楚征南,教中地位仅次于教主。他与龙鲤使离开大理多年,四处寻找教主段明发,却未寻得,听闻麒麟教内与正派作战连连失利,局势紧张,便回到教中。见圣火部已然统领总坛,教政荒废,四下与江湖名门交恶,心里也是极为不快。
赫连赤冷笑道:“坐在这教主金椅上,你便以为你真是教主了?咱们可不认!”
楚征南拎起手中书卷,赫然道:“教主与我离去了不到数年,麒麟教实力便削弱至此,圣火使,你可真是千年难遇的‘帅才’啊。”
赫连赤虽是怒极,但楚征南看过教中报令,所言却是句句属实。自教主段明发失踪后,麒麟教内便大乱,教主座下【四使五法】各据一方,分立出去,好在当时天众部密使楚征南与龙鲤使把持总坛,尚且维系。但自二人率众离宫寻找段明发后,教中却是乱作一团,日渐分裂,【圣火部】与【金凤部】更是大打出手,刀兵相见。其后赫连赤逐渐将教中权力握于其手,金凤密使罗云程一怒之下率金凤部全体离走,圣火部独揽总坛大权。教中实力四散离去,实力大减,自然在与朝廷的较量中败下阵来,节节败退。
赫连赤是多年纵横江湖的老狐狸了,他见楚征南刚大理,如此汹汹,来总坛单骑夺权,必是有恃无恐,怒极反笑,淡淡道:“呵!胜败兵家常事,我教败退,老夫自然有责,绝不避让!但也比有些借着寻教主之名,与姘头打情骂俏,逍遥快活的登徒浪子强上许多!”
楚征南瞳孔赫然收紧,冷冷道:“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次?!”
赫连赤见楚征南果然动了薄怒,心下一阵得意,双手负背悠然喝道:“敢!有甚么不敢!你楚大密使做的事,玩的人,教里哪个兄弟不知道,不晓得!先是二十年前天山扶摇派那官扶瓴,闹得教中多少弟兄因她而死!呵!现在倒好了!天山派的姘头死了,又和那水银鲤眉来眼去!当真是,年老德薄!”
楚征南冷然喝道:“赫连赤!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本座今日来乃是探察教情,不是来和你拉扯旧账!”
赫连赤朗声冷笑出来,怒道:“楚密使,你好大的威望啊!我看你这些年怕是没寻到教主,心里却早就取而代之!年老德薄,呸!”
说罢,赫连赤手中飞出一把烈火焚烧的火焰大玉,轰然飞去,冷喝道:“滚下来!你也配在这龙椅上!”
楚征南手中紫电挥舞,赫然飞出一记紫金巨掌,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掌便将那火玉卸下,可那火玉来势凶猛,也是不得不闪出座椅,防着被火燎灼。
一波方息又一波,楚征南甩开天鉴炎玉,却见那赫连赤早已横飞而至,一招【圣火燎天】赫然劈向他左肩,可那楚征南动也不动,任他强横掌力拍在肩上,然而那赫连赤虽是得手,脸上却是一阵大惊,那楚征南全身明明灭灭,紫电缠身,那一掌上劲力非但未伤其分毫,反倒被全数化去,楚征南身上忽然亮出炽烈无比的紫光,那掌力竟加了四倍之重,全然反弹,向他而来。
电光火石间,赫连赤身成旋风,拍出掌力卸下巨力,然而那反弹而来火掌涨大了四倍不止,拍在他胸口仍是烈焰焚烧,登时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如纸,向后蹬蹬退了三步。
他忙化去胸前衣衫焚灼,一边抚着胸口内伤处震怒喝道:“【启天无相神功】!教主秘笈,竟被你寻到了!”
楚征南抚须长笑三声,朗声道:“不错!正是启天无相神功第四重心法,教主十年前就是担心一日教中变故,于是传太冥第五层心法,传我第四篇心法,传银鲤第二层心法。下令若是奸贼当道,斩立决!以正纲纪!”
说罢楚征南速起一指,紫电雷鸣,飞身而去,电指之上闷雷滚滚,直刺那赫连赤胸口要害而去。赫连赤嘿嘿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就算你今日夺取教权,试问教中哪个弟兄会对你服气!”说罢手中飞出天鉴炎玉,玄火漫天,裂空纷飞,竟是一招【圣火玄功】中的【飞炎堕玉】,炎玉火团本是劈向楚征南右侧,却忽然急转直下,奔向他左侧,楚征南见状也是一惊,不成想区区十年,这赫连赤韬光养晦,不但把持教中大权,内家外家修为皆是不可同日而语。见那炎玉所向披靡,眼疾手快,转而电指横劈而去,将那炎玉卸下,打的四下乱飞。
他虽躲过炎击,却说右腿长衫上仍是给烧灼出一处大洞,抚衫而去,冷声喝道:“若是有种便随我来,莫坏了总坛清净!”说罢直冲而去,门外尽是麒麟教圣火部教众,对赫连赤誓死效忠,见这楚征南三招伤了赫连赤,当下纷纷拔刀相向,如泉水一般涌了上来。
楚征南冷哼一声,身影飘舞,在地上留下几道虚步幻影,脚踩金莲,步步生花,正当众人瞧着虚影震惊之际,手中已飞出万道灿紫指风,一丝不差,全数击在众人左腿“足三里穴”,皆是半跪在地,动弹不得。
楚征南冷笑喝道:“得见密使,不施大礼,当处重罪!念你初犯,补上就行!”说着手中又是飞出数道光指,将众人右腿小骨尽数激断,血丝喷涌,跪倒在地。楚征南一身飞出,所到之处,众众臣服!
赫连赤见楚征南如此欺侮本部教众,当下动了震怒,暴喝一声,向外追去。
楚征南修为极为高深,轻功亦非寻常人可比,脚踩三步登登飞去,转眼间踏过大理十二楼,向后山飞去。赫连赤亦是惊怒非常,周身烈火缭绕,空中紫炎交错,纵横织网,引得无数大理百姓住步观去,叹为观止。
两人向后山飞去,赫连赤手中【天鉴炎玉】轰然拍向楚征南后背,那楚征南却是如背后长眼一般,长袖一舞,赫然是【启天无相神功】中第一篇【日御光明】化极手,滚滚金光笼罩其手,抬手间五色奔雷,如山似岳的一掌将炎玉打的四下翻飞,直欲碎裂。
赫连赤将炎玉握在手中,方才一招虽未能一击而中,却也令楚征南停下脚步,赫连赤见楚征南兵行奇招,赫然惊道:“‘光明化极手’!你撒谎!你竟学了不止一层启天无相神功!?”
楚征南玉面肃然,面带冷笑,抚须微微道:“不错!自太冥离教,段教主便已觉不安,私下多传我一篇日御光明,怕的就是有一日教内分裂,各自为政,无以镇压。不要说你一个小小圣火使,就是金凤使,五大护法,你们众人以多欺寡,本座也游刃有余,安然无恙!”
炎玉一凛,赫连赤眼中冷光湛湛,鹰眸赫然收紧,心道:“这楚征南早年功力便略略胜过一筹,如今身负启天无相神功,老子若是强攻未必有所建树。”
楚征南见赫连赤眼神冷冽,闭口不语,踱着步子长声说道:“赫连赤,自本教教主失踪后,你便四下广罗教徒,积蓄实力,本座全然看在眼里。念在本教与正道六派连年交战,急需拓展,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啊!你倒是狼子野心,养鹰飏去,趁着教内混乱,先是逼走罗云程,又是如法炮制气走五大护法,分裂我教。你所犯之罪,当真是不可饶恕!”
赫连赤闻言扬天冷笑,赫然道:“楚征南!数年前你等无故离去,使得教内根基动荡,若无人站出来把持大局,早如一盘散沙,任正道宰割。我告诉你!这凤仪宫内今日尚能信徒广布,灯火通明,全然是我圣火部挽狂澜之即倒,扶大厦之将倾!呵!你这沉迷于儿女私情的登徒浪子,说的什么!”
正说着,赫连赤眼中冷光一闪,长衫一展,在烈风中冷哼一声,手中忽然汹涌起万丈烈焰,乃是《圣火宝典》中的【阿维神掌】,赫然四记烈阳掌全数拍向楚征南胸腹而去。赫连赤出手阴险谲秘,趁着楚征南微微动怒分神,连出四掌,却是令楚征南大吃一惊,他虽有紫电缠身,有化极真气护体,反应也是奇快,但依然被那汹涌猛烈的一记烈掌拍的胸腹闷痛,俊面惨白。手中化起三道紫电化雷指,将那凶猛异常的烈焰尽数拍碎,双指夹住赫连赤右臂,全身真气赫然汇聚双指之上,一欲将那赫连赤手腕诊断。
赫连赤见楚征南以柔克刚,向己右腕之上穴位狠狠点去,冷笑一声,那天鉴炎玉竟如心有灵犀,剧速旋转,直欲割断楚征南两指。楚征南手中紫雷大作,极速刺在赫连赤右腕经渠穴上,见那炎玉披风戴烈,锋锐无匹,不可触之锋芒,当下连拍三记光明化极手,险险化去玉上巨力,手指赫然奔出一道凝练剑气,手中赫然使出一套“天山快剑”,他手中虽是无剑,但剑气已达实质化,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剑而出,十式已成,十路天山快剑诀全数打在那天鉴炎玉之上,仿佛刀劈斧砍,火星直冒,待十路天山快剑诀打完,已将那天鉴炎玉击的黯淡无光,直欲碎裂。
天鉴炎玉乃是赫连赤性命相关的法宝,炎玉成伤,赫连赤亦是脸色苍白,气息紊乱,炎玉回身,只觉得气血翻涌,五内阵痛,喘息冷笑道:“那天山的丫头片子都死了快二十年了,楚密使这一手天山快剑却是使得越发纯熟厉害。”
楚征南闻言却是微微一怔,二十年前官扶瓴为救麒麟教教徒,甘愿死在她师傅文卿真人的箭下,香消玉殒,自那之后楚征南算是一蹶不振,消沉度日。官扶瓴生前有一佩剑名唤【无双神刃】,楚征南每每望剑思人,肝肠寸断,心如刀割。不知不觉间二十年匆匆而过,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便舞着那无双神刃,在茫茫夜空下练起天山快剑十式。只是再快的剑招也快不过流逝光阴,再凌厉的剑法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挥剑时其人若在身旁共舞,楚征南不敢停下来,他怕剑招微微变缓,官扶瓴一缕芳魂便从他身边悄然离去,只能越舞越快,剑招越发快捷极致,但无奈收剑时,熟悉之人却已无影无踪。郁结瀚海三万里,长恨流光不思归,二十年每个夜晚,夜夜如此,楚征南如何使得不快?
赫连赤暗中冷笑,那楚征南当真英雄一世,柔肠一时!趁着他微微分神之时,赫连赤手中烈火滔天,焚天裂地,赫然双掌倾注全身内力,赤火玄空,两团炽烈火团尽数轰在楚征南胸前。楚征南及时回神,却已是为时已晚,他虽有化极真气护体,但仍被那阿维神掌拍的胸骨断裂,泣血长空,惨喝一声翻飞而去,半跪在地,大口喷血。
赫连赤扬天长啸,震得三山五岳仿佛震颤,直叫远山凛动,寒水逆流!他仰天长笑道:“楚征南,你当真以为,你还是当年所向披靡的那‘麒麟逍遥子’?!二十年前你与李太冥算得上教主之下绝顶高手,可如今呢?!李太冥困死云州,魂归九幽;再看看你副鬼样子,为情所困,毫无男儿志气!那天山丫头,已成了你的心魔心病!”
楚征南运起真气灌足全身,疗伤化瘀,听见赫连赤所言却忽然停了下来,赫然抬头,心道:“赫连赤说的可曾有一分错?自扶瓴死后,我一再消沉至今,不但荒废教政,且武功不进反退,这二十年的时光,我都干了些什么?”
却听伸出一指指着楚征南冷声喝道:“楚征南!官扶瓴是你心头一生都抹不去的朱砂!是你一生的破绽!”
楚征南闻言热血涌头,心神剧震,他本是浪荡江湖,坚定不羁的麒麟逍遥子,缘何那官扶瓴似是他命中注定的大劫,他躲不开避不去,无可救药的爱上她又无可奈何的失去她。都过去了二十年,心底的痛楚却从未有一丝淡化,他明知赫连赤言语相激,意在乱他心神,可他偏偏做不到充耳不闻,只要是关于她的丝丝言语,都能听到他心底最深处。
赫连赤的一声暴喝,声音如利刃般穿石斩金,声声刺穿楚征南心房,楚征南周身横炼真气赫然走散,五内俱焚,噗嗤一声巨响,一口鲜血再从口中狂涌而出,血雾漫天。
这却是两人都始料未及,若真论单打独斗,亮出真本事真功夫,那赫连赤却绝非楚征南对手。赫连赤武艺尚不及楚征南,却也能纵横江湖,在麒麟教中与李太冥、楚征南等人平起平坐,靠的是不是双拳,而是老辣独到的经验和过人的胆识。他见自身玄功不及楚征南,便想到避之锋芒,攻心为上,有意无意提起那死了二十多年的官扶瓴,谁知那楚征南真是个貌似风流,实则痴情的情种,稍稍一刻失神,却已令自己万劫不复,被赫连赤偷袭得手。
赫连赤大喜过望,不曾料到情势急转直下,若是今日能在此将天众部这块最难啃的骨头解决了,教中剩余的金凤部远走曲靖,不足为虑,而水银鲤那丫头便容易对付的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赫连赤绝非优柔寡断,错失良机的愚笨之人,见楚征南已然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却也是万分小心,拎起天鉴炎玉如奔雷一般冲去,冷喝道:“楚征南,你狂妄自大,今日便让你命绝于此!时也命也!权力斗争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残酷!你且别怪老子不念旧情!”
楚征南体内玄功阵已破,周身真气离散一时间再难抵挡赫连赤全力一击,虚弱无比举掌相迎,却已是心知今日被赫连赤奸计所害,命绝于此,随即闭目。
“休伤我楚弟!”
凤仪宫后山忽然间闷雷滚滚,声音似从地府幽冥而来,却见空中赫然鬼影飞布,后山寒岚间忽然阴风四起,天地呼啸,赫连赤本是双掌赫然拍向那楚征南脑颅,只需一掌便能将那逍遥狂妄,不可一世的楚征南击杀在此,再无遗患,谁知那寒山远度间赫然刺下一把鎏金大风翼,立在楚征南身前三寸之地,硬生生将赫连赤双掌一玉阻在身前。
赫连赤武功高绝无比,但终究是**凡胎,眼见那鎏金大风翼从空中绝力横劈下来,大喝一声:“呔!何人坏我大事!”虽是心中怨恨至极,却也不得就此罢手,弃势而去,侧向远端一边。
远山间忽然几段转折,两道人影竟凭空从山道上飞转直下,两人牵手而至,一人头戴凤冠,身披黑凤长袍,身材巍巍,面生鹰像,英气而狠辣,显然是那种杀伐果断,纵横沙场的厉害人物;那女子却是凤羽黄杉,身材丰腴动人,容颜清丽宛若芝兰,烟波流动间尽是无尽风情与慧黠。
那二人便是麒麟教金凤密使罗云程与九毒仙手曾素懿,那日罗云程千里暗追赫连赤不成,便想到心心念念的曾家妹妹既然被正道逼出山,便不会再回隐居之地,当下想到她或是会回娘家【九毒门】,便向那里寻她。不成想寻了二十年,终究是被他找到了。
金凤密使罗云程不但在麒麟教四大密使当中辈分最高,资历最老,且其麾下百万教徒为麒麟教兵力之所在。这些年金凤部不但在曲靖一带一力独抗朝廷兵马征讨,还暗中帮着麒麟教势力对抗正道围剿,却是节节胜利,鲜有败绩,当时因这罗云程不但轻功天下第一,爪功纵横无敌,且极善兵马调度,于沙场之间纵横捭阖,当真称得上一代将才。就连奉命于西南云川一带剿匪的总兵岑匡稷,也是对这位死对头用兵赞不绝口,钦佩至极。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沙场上纵横捭阖之人,却是年近五十,尚未婚娶。以罗云程之英武盖世,当是令太多女子倾倒,这也便成了谜。倒是今日他并非一人而来,而是带着那九毒仙手曾素懿,言行举止间异常呵护,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罗云程牵着曾素懿衣袖落在地上,脸上尽是中年英气,虽是冷面而对,但眉宇间一股藏不住的欣喜与骄纵却是微微流露。罗云程与曾素懿赫然立在楚征南身前,将他护着,硬生生将那赫连赤逼退十步有余。
赫连赤定睛一看,只觉得怒火滔天,竟然又是这罗云程,曾素懿二人坏他好事,愤懑不已,仰天怒啸一声,方才千载难逢的良机就在眼前,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绝杀招数却被这凭空出现的二人破了去。
罗云程金凤长冠一凛,迎风摆动,烈眸冒火,赫然骂道:“黄发匹夫,你好生狠毒,这些年你趁着教主不在,夺权霸宫,咱们兄弟都忍让着你,怕坏了教中大义!可你却是越发的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今天若非我二人到来,我楚弟非死在你手上不可!”
曾素懿冷冷扫了赫连赤一眼,随即地下身子来,急忙问道:“小楚哥儿,你如何了。”
楚征南方才遭遇重击,全身气血翻涌奔啸,体内闷声巨响,口中仍然鲜血横流,曾素懿见他双目无神,痴痴呆呆,似是有些意识模糊,仍沉浸在方才赫连赤三言两语中无法自拔。
曾素懿见他一言不发,也不由分说拿出一枚【三花保心丹】,给他吞了下去,右手抚着他后背将真气缓缓输入,替他理顺气血,一边微蹙眉头,轻声道:“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怎么每个人都看不开,放不下,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随即她轻叹一声,虽是紧盯着罗云程一举一动,却也是微微失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