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在回程中未能再遇佳人,心中甚是郁闷,他坐在驾车里正闭目养神,这时,驾车却忽然停了下来,他问:“怎么停下了?”
“回禀陛下!”一名将领在帘外拱手道:“前面发现一名女子倒在地上,末将恐防是刺客,所以……”
“好了!”嬴政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烦劳盖先生去看看。”
“是”盖聂说完,策马前去,跳下走近一看,竟然是沧月!
“御医!”嬴政听闻是玄冰姑娘心中一阵欣喜若狂。“是!”随驾御医无不诚惶诚恐地替沧月诊脉。
“怎么样?”嬴政没有耐心了,焦急地问道。
“回陛下!”御医说道:“姑娘只是感染风寒,只需服上一贴去风寒的汤药即可痊愈,并无大碍。”
“赶快煎药,若有差池,寡人要你的脑袋。”嬴政不怒而威地说。
“是!”众人惶恐,“就地扎营。”
一名将领策马近前,拱手道:“禀陛下!探子回报,博浪沙发现异常。”
“刺客?”嬴政的脸色一沉,然后冷冷的“哼”了一声,下令说道:“盖先生!随驾车继续前进。”他对那些躲在帝国的暗处想要谋害他的非常的痛恨。
盖聂带队驾着驾车往博浪沙而去,果不其然,博浪沙地势险峻极易设伏,这时,无数的巨石从天而降,其中有一块巨大的玄铁竟把嬴政的驾车砸个粉碎。
此时,盖聂飞身而上,几个跳跃就来到了峡谷上面,只听到有人喊道:“驾车是空的。”“公子快跑,秦贼杀上来了。”“我不能跑,我们要一起跑。”一个年轻的声音叫道:“壮士!不可弃我……”不等这名公子把话说完,两名黑衣人把这个公子强塞上马,叫道:“公子保重!”在马匹的后股上刺上一刀再补了一脚,马匹因为受惊狂奔而去……
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把盖聂围了起来,形成了一围攻的格局,他们都怯于盖聂的威名迟迟不敢动手,山风抚过盖聂手中的渊虹发出轻轻的嗡鸣之声,让人更加胆魄生寒……
盖聂带着所有黑衣人的头颅回来复命。
“是亡韩的旧部?!”嬴政的脸上充满了杀气,道:“悬赏!杀无赦!”
两天时间过去,沧月仍然不曾醒转。
“庸医!说什么只需服一贴汤药即可痊愈,如今却未见一丝起色,反而日渐严重。”嬴政悖然大怒的道:“留你何用?来人,拖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两名侍卫拖着御医往外而去。
这时,盖聂开口道:“陛下若斩了御医,谁给玄姑娘诊疗?”嬴政听了盖聂的话,暂且压下怒气,道:“暂且留你狗命,若再不用心就提头来见。”“是是……”御医们已经全身瘫软在地。
在咸阳宫。
“越服汤药就越是严重,这可如何是好啊……”十几位御医围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真是一帮庸才。”嬴政可谓是心急如焚怒火攻心,愤怒道:“说是感染风寒,如今尔等却连一个风寒都束手无策了。”众人皆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其中有一人说:“陛下容禀!姑娘的确是感染风寒,臣下为姑娘诊脉之时,发现姑娘体内有一股时隐时现的阴寒之气,这阴寒之气十分强大,根本不是常人可以随便控制的。”另一位御医也说道:“正因如此,我等所配备的都去寒之汤药,如此一来,便引发了姑娘体内的寒气游走,从而以至昏迷不醒……”众惶恐得无拟伦比。
“快说!以至如何?”嬴政怒道。
“姑娘本身就体质并不羸弱,但因为寒气太强而无法抵御以至昏迷不醒。”御医们个个惶恐。
“尔等无能,却说是寒气强,真是笑话。”嬴政心里的焦急谁也无法明了,他压下心中的怒气,缓了一口气问道:“难道就无法救治了吗?”
一位年纪较老的御医道:“陛下容禀!老臣有一古方可愈风寒。”嬴政反问道:“你们不是说去寒的汤药会引发寒气游走吗?”
“此方不是汤药。”老御医出奇意料地说。“哦?”嬴政惊奇地问道:“什么样的古方?”
“古方云:泡温泉汤可去风寒。”老御医诚惶诚恐地又道:“只是这体内的寒气……”嬴政思索片刻,道:“既是因风寒而起就先愈风寒再言。”
“陛下所言甚是!”众人松了口气。“来人!”嬴政下令道:“赐浴凤霖泉。”
泡了几日的温泉汤,沧月悠然醒转,她感觉自己躺着床上,有人在替她擦脸,温温的暧暧的,她轻轻叫了一声睁开眼睛,只听到有人说:“陛下!姑娘醒了。”
沧月蒙蒙眬眬地看见嬴政坐在不远处,不禁问道:“你是谁?”
这名替她擦脸的婢女可吓坏了,在沧月耳边说:“姑娘!这是皇帝陛下!姑娘是不能以你我相称的……”
“无妨!”嬴政顿时心中欣喜若狂,“你先退下吧。”
“是!”婢女应声,轻轻地退出去。
“玄冰姑娘,你感觉好些了吗?”嬴政从未有过的温柔,这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是你?赵政?”沧月想坐起来,可是却浑身无力。
嬴政让她躺着,说:“你现在还很虚弱,一定要好好地休息才能把身体养好。”沧月看他一身华衣锦服,还有这间宽敞华丽的寝室,就知道他并非普通人。
“寡人可不要一个病殃殃的玄冰。”嬴政替她把被子盖好。
“你是大秦皇帝?”沧月知道赵政不是普通的商人,只是没想到他的来头竟然这么大。看来那个时候,她被骗了。
嬴政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笑意,说:“你不和皇帝陛下做朋友吗?”
沧月冷笑道:“我好大的福气,竟能和皇帝交朋友。”沧月虽是一脸病容,她微微的笑容却如淡淡微笑的魔鬼,处处都是危险。
沧月的身体并不虚弱,但她很爱嗜睡。
嬴政凝神看着她的睡容,不由得心旌荡漾,知道自己已经和这个女子有着解不开的情结,他对身后的一个女宦说:“尚宫大人!”
“遵命!”只见这位尚宫女宦拿出一枚沾有朱墨的梅花印章,在沧月的左臂上留下一个梅花印记,然后稍等了片刻,她用手搓了搓,见梅花印记上没有什么异常,说:“回陛下!姑娘仍是处子之身。”
嬴政淡然地说道:“你退下吧。”“是!”女宦福身后退着向宫外退去。
待尚宫女官退去后,嬴政对月神说:“月神!”
“在!”这时,一个绾着紫色发髻的女人走过来,只见她云髻高耸,髻上插有六根玉簪,一抹透明的青纱从两边的簪子横挂于眼前,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她就是护国法师之一的月神大人。
月神往沧月的榻边靠近一步,隔着眼前的青纱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沧月,不时间皱了皱眉头,道:“此女容貌清丽脱俗,气质如凰,全身上下都是皇者气息,虽然为冰中的强者,但是百鸟之王,必得万千宠爱于一身。”
“万千宠爱?”嬴政心里却在暗道,“有寡人一个宠她就已经足够了。”他又问道:“她的命运如何?”
月神坐到了榻边上,轻轻地握着沧月的手慢慢的婆娑着,片刻,她把沧月的手放回被中,然后伸手示意嬴政出去说话。
几人来到寝宫外。
“月神大人!为何要到宫外说话?”嬴政不解地问。
“回陛下!”月神手捻兰花指于胸前,答道:“玄冰姑娘就在半睡半醒中!”
嬴政明了地点头,问道:“她的命运如何?”
“月神惭愧!未能预知。”月神颌首说道。
“哦?”嬴政一惊,“竟然还有月神大人预知不了的事情?”
月神实言相告,说:“先知者皆有两不知。”
嬴政追问道:“哪两不知?”
“一,自己的命运不知;二,天命者的命运不知。”月神悠悠的解说道:“此女筋骨奇特,时而柔若无骨,时而刚劲有力,而且全身都是无法预测的寒气,这正是月神所无法预知的天命之格。”
嬴政很是不解地问道:“既知是天命之格,却又为何说不知?”
月神淡淡地道:“天命者,大喜或大悲。”嬴政听了月神的话陷入了沉思。
“她就是寡人的幸运之星?”嬴政记得月神之前说过,他此次出巡会带回一颗幸运之星。
月神点头道:“的确!”她看向夜空,说:“博浪沙前,她的无心之举却救了陛下一命。”
“月神大人既然早就预知博浪沙有刺客?”嬴政不解地问道:“却为何不向朕奏明?”
月神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说:“月神要是奏明了陛下,陛下不是要与此女错过交集了?”
嬴政想想也是。
月神又说:“凡事有因必有果,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外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的。”嬴政再一次询问她,说:“那么以月神的眼光来看,此女是属大悲还是大喜之格?”
月神轻扬嘴角,说:“若能得到陛下的宠爱有嘉,自然是大喜之格!”嬴政听过不少趋媚奉承的好话,要说好听的当数她这一句了,他心中大悦,道:“月神所言甚是!”
半月之后,沧月的身体已经恢复,她学习宫廷的礼仪,穿上宫廷礼服别具一种风情,美丽高贵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一颦一笑。
“她是那么的年轻,那么充满朝气,而寡人……”嬴政心里只恨岁月催人老,他仰望着星空,说:“盖先生,你认为如何?”
盖聂说:“陛下既然要的是真正的缘份,那就随缘吧。”
“好一个随缘!”嬴政默默地叹着气说:“待那长生不老丹药练成之日,就是寡人和冰儿长相斯守之时。”盖聂只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不再说话。
嬴政此刻就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却又多了一股惆怅,他念道:
“吾生卿未生,卿生吾已老;
卿恨吾生早,吾恨卿生迟;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卿好;
吾离卿天涯,卿隔吾海角;
化蝶寻花去,夜夜栖芳草。”
盖聂从未见嬴政对一女子如此痴迷,甚至于丽妃也未曾让他这般惆怅,他似乎听到了他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的意思,他不知道这样的嬴政是好与不好。
江妃躲在不远处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恨透了这个叫玄冰的女子,就在她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盖聂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行礼道:“臣下拜见江妃娘娘!”
江妃惊得倒抽一口寒气,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并享有剑圣的称号,但她没想到,她只是一眨的功夫,他就出现在她的身后了,他的武功居然到了这种可怕的程度;她的手轻轻地按在胸口上,以求能够平和心中的惊恐,叫道:“盖先生怎么……”
“江妃!”嬴政开口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做什么?”江妃在惊魂辅定后,来到嬴政面前屈膝行礼,说道:“臣妾参见陛下!”
嬴政给她的脸色并不好看,说:“你还知道规矩?”
江妃带了几分真情流露,说:“陛下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来看过臣妾,臣妾心中难受着,所以就只好偷偷地来看陛下了。”
嬴政听到,她这样的真情流露中又带着几分的埋怨,实在让他无法生她的气,他缓和了脸色说:“既然这样,稍后朕就到你的宫里用晚膳吧。”
江妃有些出乎意料,欢喜道:“真的?臣妾这就去准备,臣妾告退!”她行过礼后,兴匆匆地往她宫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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