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颜路从屋里出来。班大师说:“颜二先生,请坐下说话!”众人待颜路坐下后也坐了下来。
张良询问道:“二师兄,不知道端木姑娘的伤……”颜路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忧郁地说:“以我对《易经》的领悟,尚不足解疗端木姑娘的伤势,必需请出师叔。”颜路又继续说:“儒墨两家自古不相往来,要请出师叔这可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请出师叔这件事,子房已有打算,待我们回去后再作商议。”张良对此却并不烦恼,他转头对盖聂说道:“盖先生!子房向你打听一个人。”
“子房请讲!”盖聂淡定地看着他。
“冰妃!”张良简洁地道。
“盖某料想也是她了。”盖聂早就知道张良会有此一问,说:“听盗跖说,宫里来了一位娘娘到儒家求学,盖某就知道,除了她没有第二个娘娘能有这样的待遇。”
雪女好奇地问:“这位冰妃到底是何许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离开咸阳宫,来到小圣贤庄!”
“那她不是在嬴政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大铁锤粗旷着声线地说。
“此女不同一般的嫔妃。”盖聂略作回忆,道:“她不但才华横溢,而且从不哗众取宠。”
大铁锤听后,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说道:“就是说她是因为不得宠才出宫的?”但是,盖聂却摇头说道:“不!她不但是嬴政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唯一一个敢在嬴政面前说‘不’字的女子。”
众人皆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敢在嬴政面前说“不”?违抗命令?那可是要死人的!
盖聂忆起三年前,嬴政下旨处死了丽妃后,心情一直十分不愉快,所以就出巡。
……
“盖先生,对这片江山可有看法?”嬴政一身商家的装束,站在崖边俯视他的江山。
“天下大统,百业待兴。”盖聂虽是随从的衣饰却难掩他那一身英姿。
“江山美如画!果然如此啊!”嬴政严肃的脸透着一丝孤独,“只有站在这里,寡人才真正的体会到孤家寡人的心境。”盖聂没说话,他从来都不会说奉承的话。
忽然,从另一边的林子里传来一阵的马蹄声。
“去看看。”嬴政刚要过去。
侍卫们说:“陛下切莫涉险。”
“这里没有什么陛下。”嬴政说:“你们留下,有盖先生就够了。”
“属下遵命!”
嬴政和盖聂走进林子里,就站在一棵大树的后面,见不远处有一白衣女子正被七个骑着马的匪徒包围在中间。
“这个小姑娘!依我看你就别跑了,跟我上寨做我的夫人可好?”为首匪徒一脸的坏笑。
白衣女子毫不畏惧地对匪首说:“这位爷想做我的夫婿?”她的口语中暗含着一丝冷漠。
匪首闻言大笑起来,说道:“不错!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呀?”
听着他大笑的声音,白衣女子不但没有恐慌,反而嘴角微扬冷冷地道:“只是不知这位**可会写两个字?”
众匪徒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愕,然后皆哈哈大笑起来。匪首首先收起了笑容,手一扬,众匪也收住了笑,他说:“是不是我写出来了,你就愿意做我的夫人?”
白衣女子凛凛地说道:“敢不敢赌?”
“赌?哈哈哈哈!”匪首大笑了一声,“你是以为我猜不出来吗?!”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道:“就怕是你不敢赌。”
匪首笑道:“赌就赌!”
然而,七个骑着马的匪徒一直在想白衣女子所说的那两个字,可是根本就没有头绪,怎么可能猜得出来?“什么样的两个字?”匪首不禁问道。
白衣女子冷冷地道:“羞耻。”
众匪一听,气得脸色都发青了,恼羞成怒地叫道:“什么?你好大的胆子。”
在不远处的嬴政和盖聂心里都在替她担忧,她竟然敢捉弄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匪徒,看来她要遭殃了。“此女果非凡人,如此境地,竟然毫不畏惧。”嬴政平淡却带着威严地说道:“一定要救下她。”
“是”盖聂应道。
这时的匪首怒火冲天,手中钢刀一挥,策马直奔过来,嚷道:“受死吧。”白衣女子淡淡地空手一抓,眼前的钢刀握在手上,却没有一滴血,只是随手一掰,钢刀就一分为二。
匪徒们吓得不轻,还在发抖,心中暗道:“她到底是什么人?!空手就钢刀一分为二?!”
突然寒光一闪,匪首的坐骑已经被削下了两条。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马匹的嘶叫……
白衣女子淡淡地看着盖聂;“你是什么人?”
“救你的人!”盖聂简明地答道。盖聂话音未落,顷刻之间,已经削掉了匪首的脑袋。
白衣女子竟然对此并不害怕,好像是司空见惯,直接向匪徒走去,只是一个拳头,就是一条人命。走出一小段路就看见了嬴政,想起盖聂,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路过此地的商人。”嬴政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是赵政,他是我的好朋友盖聂。”这时盖聂已经走过来,嬴政这样给别人介绍他,让他感到很意外。嬴政问道:“未请教姑娘芳名?”他说着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年龄在十五六岁左右,一身白色衣裙,衣衫的镶边上绣着很精致的蓝色的龙,肩上挎着一个包袱,纤纤弱弱的不像走江湖之人。
可是为什么刚才……
“沧月。号玄冰”白衣女子听说是商人,心想,那就不是坏人,所以就如实相告自己的名字,她转头对盖聂说道:“我在此谢过盖聂先生地救命之恩。”
“玄姑娘不必客气!”盖聂说道:“是赵先生要相救姑娘,要谢的话就谢赵先生吧!”
沧月向嬴政千恩万谢之后,说:“沧月此行乃是寻友,今日别过,他日若是有缘再见,定报此大恩。”嬴政和盖聂双双拱手相送,说:“玄姑娘保重!”看着沧月远去的背影,嬴政的心里竟有一种深深的落寞。
一路游玩,几天后,嬴政等人在行馆住下,这天夜里,月色特别好,嬴政在月下独饮,随心念道:
“忆君心似西江水,
日夜东流无歇时。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
思之如狂。”
盖聂在不远处听得很清楚,他没想到这位有着雄才伟略野心勃勃的千古一帝,竟会为了那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而害了相思。
嬴政举樽一仰,叹道:“徒惹人空瘦。”他苦笑,说:“盖先生,你说寡人与她还会不会再遇见?”“如果陛下想遇见就必定会再遇见。”盖聂简洁地说。嬴政明白他意有所指,说:“寡人要的是和她的缘份,不是自己制作出来的假像。”盖聂没再说话。
“月神说寡人此行会带回一颗幸运之星,是寡人命中不可或缺的。”嬴政狐疑地说:“会是什么呢?”
一行驾车慢慢地前行着,离博浪沙不到十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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