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三贵也看见,他停住了手看了蒋永生一眼。
蒋永生摇了摇头,蒋永生的意思是不用管它。
彭三贵想了想又慢慢的推门。
蒋永生有些紧张。
手里悄悄地抓住了兜里的扳子。
蒋永生不怕人,也不怕鬼。
蒋永生没见过鬼。
但蒋永生不知道郑鸿畅他老婆到底是什么。
老的哥蒋永生刚才吹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蒋永生不是善类,蒋永生要是生在旧社可能会上山当土匪,其实蒋永生也是人,蒋永生还真怕自己关键时候掉链子。
db爷们最丢不起的就是——脸。
门还是吱吱吱的发渍,响的很刺耳。
如果郑鸿畅的媳妇活着,不管是不是人,都能听得见。
可屋子里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不但是蒋永生,彭三贵也有些紧张。
蒋永生手里有扳子,他没有。
终于门打开了,床上依然是躺着一个巨大、肥胖的女人。
她还是背对着门,乱糟糟的头发,又hei又亮。
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蒋永生看不见她四肢中的任何一肢。
如果说露在外面的——就只有那颗圆滚滚的大脑袋。
彭三贵轻轻的咳嗽一下:“嫂子,我是三贵,过来看看你!”
没反应。
彭三贵:“嫂子,你——还好吧?”
没反应。
彭三贵:“嫂子——你怎么不说话?”
没反应。
彭三贵脸色有些异样:“嫂子?”
没反应。
彭三贵:“你不是我嫂子对吧!”
没反应。
蒋永生开始紧张起来,被子里的——到底是谁?
是什么东西?
蒋永生跟彭三贵站在床前,现在——只有掀开被子才能知道真相。
由蒋永生做明显不合适。
蒋永生是第三者。
彭三贵慢慢的伸出手,蒋永生知道他想干什么。
蒋永生的心也“怦怦怦怦”跳得厉害。
屋外,一直传来“嘎吱嘎吱”声,声音不大,但是清晰。
那是郑鸿畅父亲在摇太师椅。
趁着人家老公公不能动、丈夫不在,蒋永生跟彭三贵竟然要掀开尤菜花的被窝。
感觉有些怪。
但是蒋永生更感到恐惧。
蒋永生站在彭三贵的侧面,屋子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很刺鼻。
蒋永生闻到过,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彭三贵的手伸到了尤菜花的背后。
蒋永生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高高鼓起的被子。
彭三贵很谨慎,他轻轻的推了一下尤菜花——他嫂子。
“嫂子?”
没动静。
他又推了一下:“嫂子?”
没动静。
他拉住被子的一角慢慢的掀开。
就在掀开的一瞬间,蒋永生跟彭三贵同时倒退了一步。
“c!”蒋永生紧张过度,心一边狂跳一边下意识的骂了一句。
老实说,蒋永生吓出了冷汗。
脸上的汗珠子,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床上躺着的是什么?
蒋永生估计你做梦也想不到。
老的哥活了28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是一个人,不过又不是人。
如果说是——那是一个稻草人。
她人模人样的穿着一件hei色的衣服,脑袋是一个肥大的金色倭瓜,眼睛是三角形的两个hei洞,嘴歪歪斜斜的,血红血红。
它眼神诡异的看着蒋永生跟彭三贵。
脑袋上的头套让它成了一个巨大的胖女人。
郑鸿畅每天搂着这玩意儿睡觉?
蒋永生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蒋永生跟彭三贵愣神的时候,稻草人的倭瓜脑袋忽然转了过来,蒋永生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掉头就跑出了屋子。
彭三贵也跑了出来。
蒋永生他们站在客厅死死的盯着床上那个东西。
它没有在动,但是诡异的三角眼——一直木木的盯着蒋永生他们。
蒋永生胸口起伏:“那是什么玩意儿?”
彭三贵:“草人!”
蒋永生:“你看见——它动了没有?”
蒋永生有些心虚的问。
彭三贵:“没看见!”
“马德,比我还虚伪!”蒋永生心知肚明他看见了,可他不敢说出口。
彭三贵慢慢的靠近屋门,然后砰的一声把门死死的关上。
蒋永生眉头紧锁的看着不远处地上的一张纸。
现在蒋永生注意到,开始进屋子时掉在地上的那张纸,其实是一幅画,一副很简单、潦草的画。
看样子是出自孩子的手笔。
蒋永生顺手捡起来,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画的上面是一个孩子,他穿着淡绿色的背心,一条hei裤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但是旁边——一个肥大的女人牵着他的手,女人乱糟糟的头发,圆滚滚的脑袋上长着一双三角眼。
她的手——只用了几个粗粗的黄色线条放射xing的画了几下。
是稻草?
蒋永生不明白画的主人想要表达什么意图。
画的最下面用hei色的碳素笔写了几个字“我和妈妈。”
字歪歪扭扭的丑陋异常。
蒋永生把画随手踹到兜里,蒋永生觉得这是郑鸿畅的儿子画的。
蒋永生看了一眼彭三贵,屋子里越来越诡异,蒋永生想离开。
蒋永生:“走吧!”
彭三贵:“等等!我去看看我舅。”
蒋永生跟着他来到左面的卧室门前,里面——还是“嘎吱嘎吱”在响。
彭三贵:“舅,我看你来了!”
他话音刚落,“嘎吱”声没了。
彭三贵伸手推开房门。
蒋永生再一次冒出冷汗。
他m的,这叫什么事儿。
蒋永生真后悔跟杜乐咏、彭三贵搞在一起。
屋里的太师椅上,空空的,没人。
床上——空空的,没人。
地上——空空的,没人。
屋顶——空空的,没人。
桌子上——空空的,没人。
床下——空空的,没人。
蒋永生和彭三贵都有些发毛。
蒋永生:“赶紧走。”
彭三贵一边点头一边跟蒋永生往外走。
打错字了,是往外跑。
蒋永生俩一溜烟的跑回到蒋永生的破捷达车上。
蒋永生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
杜乐咏看到蒋永生俩有些狼狈,他问蒋永生,蒋永生把经过说了一遍。
蒋永生他们把车停到了郊区的狗肉馆前,这里成了蒋永生他们的临时据点。
下车的时候,蒋永生又看见惊悚的一幕。
彭三贵漂漂亮亮的媳妇王来凤正面带笑容的一刀捅进吊着的狗肚子里。
狗叫声凄厉,听着刺耳。
王来凤变容不改。
地下一个生了锈的铁通在接狗血。
蒋永生现在才知道——王来凤是个狠人。
当然,老的哥杀狗的事也干过,但是手法绝对没有王来凤娴熟,也不会象她这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