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凌越看了唐思一眼，然后很快的靠住了车，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说这些，也是无心。”

“我——”

“但是，我也有些话想说。”

凌越说着说着，睁开了眼睛。

在谈判场上，在生活里打滚所磨练出的演技，让他一瞬间红了眼，湿了目光。

“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他也许能听到我们说话，也许……”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凌越笑了几声，有些凉，“算了，也没有孩子的事了。”

“只是……我想说这些。”

“我做这么多准备，是怕你出事。”

“我第一次面对这些。”鼻翼翕动，情到深处，凌越感觉情欲已经主宰了自己，“你也许不知道，我打开网页看到的是什么。”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怀孕对你的伤害那么大，知道做一个母亲不容易，知道怀孕的苦楚，也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你的伤害多大。”

“知道了，原来打胎，也不是两个字。”

“原来，我要亲手扼杀这个生命。”

眼泪就这样肆意的向下。

浅浅的一条，仿佛滚烫的岩浆，烫到了唐思的心。

“我知道，这或许是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交集了。”

“我比谁都希望这个孩子能留下。”

“我想看他出生，看他长大，看他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想要陪伴他，我什么都想做……”

他诉说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心中的悸动，但很快，凌越的情绪急转直下，他看着唐思，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悲怆，“但是，可能吗？”

“我希望他留下。”

“可是他不在我的身体里。”

“我想他留下。”

“但是……那样对你不公平。”

唐思看着这个在经济报纸上叱咤风云的男人轻轻的擦掉了眼角的泪，颇为决绝的说了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伤害你。”

“从这次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去打扰……属于你的生活。”

时间很讨巧，凌越刚把这话说完，车就停下了。

唐思有些晕晕乎乎的下了车，跟着凌越进了产科。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凌越感觉唐思抓住了自己的小臂。

紧张以及各种各样的情绪，冲进脑海。

-

手术室很快就到了。

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唐思刚刚站稳，就被医生拉进了手术室里。

所有事都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一切的一切，就这么冲了上来。

躺下，检查，医生查看，准备工具，唐思觉得眼前的一切忽然开始变得很慢很慢，很快，她听见了金属清脆的碰撞声，一抬头，一把钳子状的东西，映入眼帘。

这熟悉的样子，很快勾起了储存在唐思脑海里的各种图片。

她脸瞬间煞白。

但医生什么都看不见，只拉住了唐思的手，然后眯着眼，让她躺在手术室里那张可怕的床上。

在这场决策里，唐思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强烈的情绪，强烈的想让自己退却的情绪。

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