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前面有个院子,走了这么久了,我们去前面休息一下吧。”
其中一个小姐说道,她正好有些渴了,不如就此歇歇脚。
“行,那我们就去前面的院子坐坐。”说话的那人转头用视线询问古沧月,毕竟她是主人,要经过她的同意。
古沧月点点头,客房在旁边,等她们坐下之后她再过去看看年语嫱的情况,该不会是更换的衣服又有问题,古沧月一边想着,一边带着人往年语嫱之前带过的的那个院子走去。
“什么声音?”
更在古沧月身后的一个少女有些惊讶的看着前面不远处关着的那扇门。
听她这样子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扇门,安安静静的没人出声,里面若有若无的声音就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了。
在场的除了各家的夫人外还有许多未经人事的的少女。
有的隐约知道些的红透了双颊,有的还朦朦胧胧的,有的只是纯粹的好奇之色了。
古沧月在前面脸色变换不停,嫱儿迟迟未来,该不会是在里面吧?
除了古沧月在场大多数的人都这样想,毕竟她们能到这里来,可不就是因为怕年语嫱“迷路”才寻过来的。
“古小姐,大家都累了,不知你家客房在何处,好让我们歇歇脚。”
在场的贵妇除了家长里短最爱的就是这种花边新闻了,但是除了她们,场中还有许多未嫁人的少女。
说话的是一向和古夫人交好的刘夫人,她之前来过古家,自然是知道古家客房不是这里,这样说,完全就是给古沧月着理由将人带走。
今天这事哪怕没有被明晃晃的揭露,但是流言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这便是她管不着的事儿了,她现在开口已经算是给了古府一个人情。
不过也有人不想让事情这样揭过。
“去什么客房,又要走路,咱们不如就在这儿歇会,过会再去行酒令?”
也有好几个小姑娘走累,嚷嚷着要在这里歇歇,里面的内情她们却是丝毫不知。
古沧月脸色难看的看着古夫人,她很想马上就将这些人带走,但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里有十几个。
那个夫人看到没有人开口,对身边的嬷嬷说:“去,把门开开。”
古沧月一听立马急了,想要拦住,但是古夫人扯住她的袖子。
现在古夫人心里也是一团火,自家女儿的及笄宴上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反正今天这么多人看着,不管开不开门都是一样,不开门还给了他们胡乱猜测理由。
她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就做出这么不要脸皮的事。
那嬷嬷见没人拦着她,一把将门推开,看到里面的情形时,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
“各位小姐夫人们还是回避一下的比较好,实在是不堪入目。”
里面的男女外面的人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当听到有人开门时,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你们怎么都围在这儿呀?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们。”
年语嫱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婉转的尖叫,心里厌恶之极,但是面上还是笑盈盈的看着众人,佯装好奇之色。
“康乐县主,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年语嫱。
年语嫱笑了一下,眼睛直直的对上这个女子的眼睛说道:“我怎么在这儿?我还要问你们怎么在这儿呢,我不是找你们才找到这儿的吗?”
她认得这个女子,她是礼部侍郎的庶女,为人看似爽朗大方,但是背地里的手段叫人防不胜防。
那女子被年语嫱噎了一下,没有说话,众人看了看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的年语嫱,心里晦涩未明。
“堂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古沧月这一声将众人的心神拉回来,看到衣衫不整的男子和一旁一群凌乱的女子后,眼神皆是变得鄙夷起来。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那边的男客,裴秦和几个男子到这边的时候正好就看到跪在古夫人脚下那个男子不停的认错。
女子被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她到底是谁。
这下热闹了,大家面面相觑,觉得此事太过荒唐,没人敢出声,只有男子不停的讨饶声,里面夹杂着女子低低的啜泣。
“简直有辱斯文。”
憋了半天,其中一个男子脸色胀红的说了这么一句。
“大家都散了吧,今天是古府招待不周,改天一定登门拜访。”
古夫人面色沉如水,她看着脚下恹恹跪着的男子,恨不得一脚踹出去,可这毕竟是大伯家的孩子,她不好惩戒。
裴秦看着那两个男女,心神大乱,无暇再去思考其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都是安排好的。
那年语嫱去哪儿了?裴秦不动声色的在人群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年语嫱的身影。
谁知他刚心神恍惚的转过头就看到年语嫱正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看着他。
“裴世子怎么还不走?是在找什么人吗?”
年语嫱藏在衣袖底下的手紧紧握着,风吹过她垂在脸颊旁的发丝,显得更是飘渺美丽。
但是裴秦看着这样的年语嫱只觉得脊背发凉,他刚刚那么急切的过来无非就是为了看到年语嫱名誉扫地。
他为了计划成功,还亲自把加了料的茶水递到了年语嫱手中。
谁能想到他匆匆忙忙赶过来看到不是年语嫱惊慌失措的脸。
“怎么?是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吗?”
年语嫱向前走了一步,漆黑的眼睛看的裴秦心里发虚。
他扯了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刚刚听人我表妹在古府迷路了,我有些担心,表妹你没事吧?”
不愧是裴秦,哪怕上一秒还心神大乱,此刻已经又恢复成了那个翩翩佳公子。
年语嫱不得不佩服裴秦的应变能力,她站在最后面看着场中各人的表情,无一不是幸灾乐祸,就连现在离去,有的都是意犹未尽。
倒是裴秦刚过来的时候面色如常,就好像在逛自家后花园一样,要不是看到那女子的脸,他也不会神色大变。
“有劳裴世子上心了。”
年语嫱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裴秦这张令人作呕的脸,转身离开。
今天的事要说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她是一丝也不信的,这件事的主谋极有可能就是他,想到这里年语嫱捏了捏手里的帕子,脚步深沉的走出古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