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说完,快速的捏起一颗药丸,撬开男子的嘴喂了进去。
“喂!你这狠毒的女人,给我吃了什么东西!”男子奋力扑出,却已经晚了,那药丸看着不大,只比指甲盖大了一点,年语嫱以为吞咽会很困难,没想到那药丸进了男子的嘴,遇水即化,直接流进了喉咙里,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再加上他此时被点了穴道,除了头能动,其他的地方都不能动,更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都跟你说了呀,噬骨丸,名字好不好听,我取得哟!”沐九歌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你!”男子气的说不出话,他面色涨红,拼了命的摇头晃脑,想把毒药吐出来,可废了半天牛劲还是无用。
“好啦,别担心,距离毒发还有一个时辰呢,正好可以问你点事情,趁你现在还清醒,最好实话实说哦,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还会再给你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沐九歌肩膀一怂,小眼神眨阿眨,十分无辜。
“你!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男子真的怕了,他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谈笑间杀人于无形,毒药这么可怕的东西,在她嘴里就像糖豆一样好吃。
年瑾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眼底浮动,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道:“既然害怕,那就实话实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他是真的吓破胆了。
“我……我叫枫湫,我是采花贼,不不,我不是采花贼,我……”
枫湫语无伦次,不住摇头,也不知是太过恐惧还是故意的,说话颠三倒四。
年瑾冷哼一声:“是不是采花贼自己不清楚么,你若说自己不是,那脸上的伤又该怎么解释?”
枫湫急得满脸通红,可他本就不善言辞,身体里还有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又怎么说的清楚。
“其实……我是采花贼,但你们也听说了,近日京城里采花贼作案好几起,轻薄良家妇女,抢走钱财,可并不是我做的,实际上除了我,还有另一个人。”
原来,枫湫的确是那晚轻薄年语嫱的人,可那是他第一次作案,他也知道京城有个采花贼,武功高强,来去自如,根本抓不到,利欲熏心的他,想打着采花贼的名号作案,没想到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年语嫱,也因此没有成功。
枫湫歪着头,像被霜雪打蔫的茄子,垂头丧气道:“早知道她是镇国府的千金,我又何必招惹你们,还不如偷点银子,也不至于被你们抓到,落到这个地步。”
“你现在说的可都是真的?”年语嫱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如果枫湫是骗他们的,他就是那个作案好几起的采花贼,现在抓到了却听信谗言又放了,岂不是放虎归山。
可看枫湫的神情,他似乎并没有说谎。
枫湫拼命点头,“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我根本不认识真正的采花贼,想必你们也听说了,那采花贼武功高强,我只是个半吊子,若我真是他,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抓到。”
“嗤”沐九歌不屑冷嘲,“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上次你也进了我们镇国府,不一样还是溜了。”
“你!”枫湫简直要
被气炸了,这女人嘴皮子怎么这么溜,还尽是歪理,说出的话想反驳都没法子。
“好了,先不要吵了!”年瑾的脸色异常僵硬,显然,他也分不清枫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年语嫱微微沉吟片刻,似乎在思索办法,突然,她眼前一亮,拉住年瑾走到一旁,小声道:“哥哥,咱们先把他关在这里,今日虽然大闹一场,但百姓并不知他就是采花贼,咱们先按兵不动,若枫湫说的是真的,那采花贼还会作案的。”
枫湫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外面再有采花贼案件,那就说明枫湫说的都是实话,问题迎刃而解。
年瑾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就这么办!”
朝门外唤了一声,很快就有几个奴才走了进来,将枫湫架出去。
“喂,你们还没给我解药啊,万一我毒发身亡怎么办,喂”
随着门扉重重关上,也将枫湫的呼喊声隔绝在外。
正当此时,太医来了,检查了年瑾的手,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开了几副药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回去了。
直到这时,年瑾才敢将抓到枫湫的事告诉祁莲,正好赵乾从宫里回来,自然而然知道了这事。
按照赵乾的意思,他想把枫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他活了五十余载,什么人没见过,怎会相信这种苍白无力的辩词,可是年语嫱却不愿意,她直觉认为枫湫与那真正的采花贼并不是同一个人,光是武功身手就无法比拟。
如果采花贼就这么点功夫,那么在碰到年瑾之前,早就不知道被抓住多少次了。
是夜。
晴朗的星空寥寥,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这么好的良辰美景,若真是阴雨绵绵反倒破坏了兴致,虽无夜雨可话,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年瑾正在院子里一个人喝酒,也不知为何,就觉得心中烦闷,似乎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解决,像一个杂乱的柴房,毫无章法。
可在这众多的杂乱中,分明有一道倩影,时而张牙舞爪,时而欲语还休。
剑眸微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屑的嗤笑一声,仰头当对夜空,又猛的灌下一大口酒。
人生最不能控制的东西,想必就是情,年瑾从未想过,这样一个女人,会与他携手一生。
可真想到以后的柴米油盐,为何不到不觉得可怕,反而颇有几分滋味呢?
“疯了,我真是疯了……”年瑾喃喃自语,盯着手上的伤口看的出神,眼眸化作一口深深的潭水,高深莫测。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年瑾连忙抬头,就见年语嫱走了过来。
“妹妹,你怎么来了,为何不在房中休息?”年瑾连忙迎了上去。
左右看看,神色突然古怪起来,眼神挣扎片刻,又装作若无其事道:“沐九歌那个死丫头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九歌姐姐有些疲倦,先在房里睡下了,我来找哥哥,有些事情想再问问那个枫湫。”
年瑾点头,“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问问他,走,咱们一起过去。”
年语嫱淡淡一笑,点点头,一起和年瑾去了关押枫湫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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