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贪心不足。”人群里不知道是谁了这样一句话,像是点燃了众人的不满,反而纷纷对着阿吉指责起来。
年瑾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六百两银足以让他过上富裕的生活,更可以去做个生意,即便他喝药治伤,也花不掉一百两银,果然是贪心不足。
眼见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阿吉面色一红,只能抱着钱灰溜溜的离开。
年瑾气冲冲的回了院,年语嫱紧紧跟在身后,安慰道:“哥哥别生气,不要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不值得。”
“妹妹,你不用担心我。”年瑾冷声回答,突然停下,问一旁的管家道:“二老爷可醒来了?”
管家忙道:“回公的话,二老爷昨夜回来便一直睡着,还没醒来,二夫人也喂了醒酒汤,仍然没有起色。”
年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的偏生出了这样的事,实在丢人,那阿吉虽然拿了钱,却未必会甘心,他若是继续添油加醋的这些事,这六百两银岂不是白扔了。
“等会娘亲回来了,将今日之事告诉她,再去通知二婶婶,让她来娘亲院一趟。”年瑾冷声吩咐完,抬脚离开。
年语嫱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发生这样的事,换作是谁心里都不舒服,更何况是他们镇国府,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外人都盯着呢,多么尴尬。
祁莲回来后,何氏果然乖乖去了她的院,将今日之事一,果不其然,祁莲怒不可遏,又从年瑾嘴里听了阿吉的得理不饶人,惩罚了赵坤,心里才好受许多。
可即便如此,外人对此事还是津津乐道,一连好几天,茶余饭后的笑料还是这件事。
当然,碍于靖国侯府的威严,他们也不敢明面上,可这种私底下讨论更加不堪入耳,让人听了实在生气。
人云亦云,最可怕的就是流言。
时间过了三日,祁政郢和周敬终于启程,去了边境。
年语嫱一颗敏感的心实在放不下,思索许久,还是去送了周敬,自然,她是打着送外祖父的名头。
年瑾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揭穿年语嫱,只在心里暗暗着急。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周敬已经离开,年语嫱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想着法的出去找周敬,总算清净了些。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天气也慢慢变暖,惊蛰过后,年语嫱终于脱下了冬装,轻便了许多。
天气一暖,也该活动活动,这日上午,瞧着外头日头特别好,年语嫱去找了古沧月,出去逛逛。
算算日,她们也有好几日没见面了,才一相见便有好多话想,报备了祁莲,二人带着丫鬟出了门。
“今天天气倒是不错,难得出来逛逛,否则整天呆在房间里,非憋坏了不可。”古沧月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甚是满足。
“这话倒是不错。”年语嫱轻点头,“前些日下了场雨,娘亲不让我出门,今天天气好才肯让我出来,所以,我便来找你了。”
年语嫱虽然在家里倍受疼爱,可她只有古沧月一个好朋友,年语姌虽然是她本家姐姐,可她们实在谈不上多么亲昵,尤其是她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实在让年语嫱不适应。
相比较之下,她还是和古沧月合得来,相处间很是轻松。
二人着话,逛了一会,也买了好多东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摸摸肚,二人都有些饿了,转而看到一家酒楼,走了进去。
“哟!二位姐,请问需要点什么?”
二一见来生意了,连忙殷勤的迎了上去,见是年语嫱和古沧月,腰板弯的更低了。
京城里,谁不知道靖国侯府和古府的两位千金姐,二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将二人迎了进去,奉上佳肴菜单。
“两位姐,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您瞧瞧可有喜欢的?”
年语嫱伸手接过,和古沧月讨论了一会,点了四盘菜。
他们只有两个人,算上丫鬟也不过四个人,四盘菜足够了。
才刚一坐下,周围的人就发现了年语嫱和古沧月,连忙打招呼问好,目光带着一丝尊敬。
靖国侯府名声在外,无人不尊,更何况年语嫱身份高贵,名声又好,即便没见过也听过,年语嫱被瞧得有些不自在,和古沧月商量一声,决定要个雅间,低调一些。
叫了二询问一下,找了一个比较偏僻安静的房,二人上了楼。
才刚上了楼,古沧月走在年语嫱后面,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着话,突然,年语嫱撞上了一堵“墙”。
“哎哟……”她惊叫一声,差点从楼梯上掉下来,还好身后的古沧月扶住了她。
“语嫱,你没事吧?”
年语嫱摇摇头,正想些什么,却听头顶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看来,我与姑娘当真是有缘。”
好熟悉的声音……年语嫱一怔,抬起头来,一张妖娆魅惑的俊脸映入眼帘。
是百里绝!
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他,真是不巧。
年语嫱心中不悦,却未曾表现出来,淡淡一笑屈膝道:“原来是百里公,真是好巧。”
她神色淡然,并没有任何松动,至于百里绝所的有缘,也未曾惊动她半分。
古沧月看了看百里绝,想起是那晚猜灯谜时碰到的男,再看他眼中的火热,便也明白了一二。
想想也对,年语嫱如此优秀的女,天下不会有男不曾动心吧,再加上她那显赫的家世,优雅的谈吐,若她是个男人,想必也会动心。
百里绝微微一笑,红唇妖娆,别样魅惑,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始终停在年语嫱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火热,让年语嫱很不舒服。
算算次数,这是他们第三次相见,可每次年语嫱都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可百里绝丝毫不生气,女人就该这样,若是直接扑过来随便他挑,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年姐好兴致,也出来走走,不如赏在下一个面,可否到雅间一坐?”
百里绝优雅的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风姿绰约,虽然迫不及待,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不但不让她觉得猥琐,反而气定神闲,仿佛本就该如此。
一抬头,那妖孽的容颜映入眼帘,让年语嫱心里微微一动,略一失神,连忙退了一步,道:“百里公客气了,男女授受不亲,女还未出阁,更不能与您多多亲近,还请见谅。”
她语气中带着淡漠和疏离,不动声色的拒绝了百里绝,还未等他再些什么,又道:“女也订了雅间,今日还有朋友在,就不打扰公了。”
罢,她欠身行礼,从百里绝跟前饶了过去。
从头到尾她都一直低着头,并未去看百里绝的脸色。
百里绝作为塞外皇,虽不是他为何一直停留在京中,可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若是和他来往过密,恐怕会落人话柄,十分难看。
听年语嫱如此,百里绝才注意到她身后的古沧月,但也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又回到年语嫱身上。
她低着头,侧身而过,神情淡漠如常,没有任何异样,仿佛碰到百里绝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
百里绝一挑眉,转过身,目送着年语嫱远去,许久,唇角微微勾起,那明媚的笑容几乎是晃了人眼,醉人心脾。
不管是不是偶遇,还是他故意为之,以后,他们肯定还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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