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十一剑醉时说过，他这辈子忘不了那个女人，也不会再去找别的女人。但是他会找到一个徒弟，一个儿子。既为人师，亦为人父。因为那女子说过，两人未来的孩子一定更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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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被人取名字，也不喜欢记别人名字。

天下太大，不是记住名字就能永远不走丢的。

但他记住了师父，他的师父天下第十一剑。

“我是他的徒弟。”

他提着刀，面前是筋脉俱断被迫跪在地上的天下第十剑。

他从没有废话，杀光了府里的所有人，一剑贯穿了天下第十剑的胸膛，但留了他苟延残喘的一条命。

他收起剑，提起刀。

就像曾有人——提刀雪中来，仗剑踏雪去。

能让一个剑客慷慨赴死的，只有剑客。

能让一个刀客慷慨赴死的，只有刀客。

他不想让天下第十剑慷慨赴死，于是用刀活生生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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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师父。”

师父师父，亦师亦父。

“可知为师为何只教你一剑？”

“因为我是杀人剑，所只学一剑，所有见过我此剑的人都当是死人。”

“为师的师父教了为师十一剑，于是为师此生只能止步于‘天下第十一’。为师知道天下第一剑不只会一剑，但只教你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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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在他的面前，俯视着他说道：“你可愿意当我徒弟？”

刺眼的光从中年人的身后投射而来，穿过他的发梢，闪烁着微微的光。

原来不是乌云。

“徒弟……是什么？”

“徒弟，就是我给你吃给你穿，让你不被人欺负。”

“哦。”

后来他才知道，做人徒弟，有吃有穿，也不会被人欺负。但是作为师父的他，可以随时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