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锤定音。
声音似浅吟低唱般,她的心鼓起了一股劲。
而瞬间,书页被颌天送开,她想着,最后心情复杂地继续翻翻,几页后,就翻到底了。
将他放在床头,颌天旋即握住妖丹,在床头寻觅了个东西。
破旧的布袋,甚至她都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钱。
这可是灵币,在魔疆成为了基础货币的东西。
她怎么知道浮梦城会不会坑人啊。
刚刚瞥见那一行小字,据说几十灵币,就可以买到它了。
“但是,记忆是永永远远不可能恢复了。这岂不是悲哀?”
一个人记不得他的心上人,作为少女,颌天还是想着玄中世的。
但是她必须要消除自己对他的印象。
因为他和自己,已经不在同一个阵营了吧。
双层的悲哀,她的泪水没有落下,但是已经有了苗头。
她的心是不会释然的。
抓起钱袋,而颌天就径直出了门。
“玄中世,但愿我可以在浮梦城,遇到你。”
他是不是玄家人,若他是的,那么带走他的,非玄家人莫属。
但是颌天安心了。
眼前是一片雨后的“放晴”。
无数的树叶,纷杂地被打下,很快就铺盖一层地面,看上去也很是厚重。
她甚至以为这儿是梦境,只不过没有了义母。
心疼之时,她如臂使指,就直接走到一片清新的空气内。
她的身体舒展开来,天地之气再度强盛了一丝,四肢百骸内,也都是未曾谋面的力量。
她觉得自己不必难受了。
眼前是那一片崇山峻岭,起伏的树丛割据眼前的世界。
环境好似隐居。
她没有说什么,安安静静地掏出那玄中世的逐月剑,自己早已将它更名为“邀月剑”。
“呼啦”一声,她的身体拔地而起,而眼前的世界,也因为颌天的视角拔高,而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万紫千红的世界,已经化作了一片的绿意盎然,春风拂面,四月天沁入心脾。
晃晃悠悠地在天空中转了几圈,颌天就已经发现了那极度奢靡的,魔疆帝都--浮梦城!
浮梦城,因为她飞得不够高,以至于只能发现那一串树林外,隐约可见完全开放的世界,有人声鼎沸,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心情翻起微澜,她仿佛想将玄中世彻底忘记,索性就毫不犹豫地直接飞过去了。
不知道玄中世是不是还活着,他可有归宿?
耳畔细切的声音笼罩,不知道是何人的絮语。
他的脑子迅速产生了疼痛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被一股不可饶恕的力道,疯狂地抽取。
仿佛再也没有办法去挽回。
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颠颠簸簸多少下。
总而言之,他的心都乱成为一团,显而易见,是被什么蛊惑了。
自己好似溺水的人般,而眼前的光线多变,照耀在他的眼皮上,玄中世不经意间地哆嗦一声。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我在哪里?”
也不知道是何地产生一种重挫,他的身体随惯性一抖,而下一刻,就被沉寂的梦境弹出去。
为什么觉得不对呢?
扑面而来的,是一处寝室。
他也不知道自己浪荡到了哪里--这个是在什么素雅的地方?为什么看起来是这样的顺眼。
沉溺在睡梦中的他,早已被惊得一跃而起。
“嗯?”
他只觉得脑子头疼欲裂,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是病吗?还是他成为了一个人,但是消去了记忆。
心也会乱啊。
他的身体几乎已经飘起来,身在雪白的被子下,他枕着床头柜,就直接默默无声地坐起来。
“不过,我是不是……”
他不敢猜测,但是自己也想得到些什么。
被人家打劫走了?
到这儿,身上是凛然的黑衣,他居然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
清清爽爽,看样子是真的被修复过了。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
脑子里不知道是多少的事情游离。
他的心转瞬即逝了一种不真实。
在床头坐起,玄中世捂住头,只觉得心更是乱,不知道是多么的压抑,好似千钧巨石,压在心头--怎么办?
一尘不染的寝室,有光线自门窗外透过,头顶上还有一块巨大的琉璃,几乎是可以通人爬进爬出。
“这东西居然是可以开合的?”
玄中世想到,他现在发现了,那琉璃打开后,可以让他逃走,不费吹灰之力。
是一堵墙吧。
缝隙外,是一棵桃树,亦或是一树繁花,压着春意,不让它离去。
他披着被子,头晕目眩的感觉还是没有缓解。
这下,玄中世倒是相信了什么。
他在富贵人家的寝室。
那么,“关押”他的人,都有何居心?
这倒好,是不让他离去咯?
玄中世一觉醒来,仿佛是无欲无求,但是脑子里的记忆,空空如也!
那么他是怎么来的?
叫什么,他的记忆……好似是被封住了,他无法去挽回了。
这儿并不小,有衣柜,还有小桌,椅子是红木的,而柜子,则是檀香的。
床头搁着一把剑。
剑?
心随意动,他百无聊赖地对准床头的剑一眼,那玄铁的剑,黑乎乎地黏在眼前。
他有些风中凌乱了。
这剑?伴随了他,在床头守护着他,为什么,他不记得这些东西的名字。
剑柄朴素,隐约可见一道如水的龙纹。
这不是他的佩剑,还能是谁的?
玄中世轻轻地笑了笑,他的心底波涛,已经缓缓地平静了下去。
那剑,他没有兴趣。
看起来也不是他自己炼制而成,但为什么最终属于他自己。
百无聊赖,他觉得眼前的春意正好,就毫不犹豫地下了床。
想了想,他在离开床铺的时候,果断地将剑放在床上,一丝挪移微动,他祈祷着,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用它。
不知为何,似乎是少了什么。
他的心交杂着纷乱的想法,这些情怨,一针一针地刺到他心上。
而他遍体鳞伤。
“为什么,我还是忘记了什么?”
眼前是一扇门,他想到王府的构造,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杀恍惚着,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