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意外之喜,恐怕颌天不能确定。
她纤细的指尖,缓缓地划过了眼前那错综复杂的书页。
页码也是零零星星的,她也不知道下一页是不是会如期而至。
不过,她在打开那积尘古书的时候,心已经迫不及待了,想将那些内容,尽可能地汲取,最终内化。
不过,这里面的无数毒草毒药,颌天也是一知半解。
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很弱,而对于这些算计,她根本不会。
她很是单纯,而眼前的那么“秘籍”,居然是义母的?
还是她已占卜到,自己会和她,在这段时间,分道扬镳。
从此以后,成为一对平行线,再也没有可能性,相交于一点。
“义母……”
狭小的“厢房”,颌天已经不知不觉地,扔下了自己的银针,而指尖依旧在微微地疼。
她的心情,是如此复杂。
根本不知道一切,她甚至连帝都浮梦城,都没有去过。
不过,现在的她,也可以自由行。
但是,颌天还是窝在床上,自己盘腿坐着,而津津有味地泡在书海内,一时间尽显好学。
她蹙眉,她的手,也因为那人语文字,而感觉到一种奇怪!
为什么?
比起看那些艰涩难懂的魔语,什么扭曲在一起,好似狗爬的鬼画符?
她一个字都不愿意去解读,但是她还是看得懂,只不过是不想这样。
她不习惯,眼前的这些文字,算得上什么?
她也可以放心地看。
配图栩栩如生,而她更是不顾一切。
精湛的描绘,反而让她脊背发汗。
的确,这是“丧尽天良”的一本好书。
以颌天的直觉,她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感觉到,眼前的那古书,是义母的。
她的身上,处处谜团。
和自己的交谈,她依稀记得,是自己会说人话。
但是现在不然,她只能在这儿,噙着泪,柔软地对准了眼前的文字。
仿佛这些都是稀世珍宝。
她看着,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
她的脑子里,都是这些,她感兴趣的回忆。
好似突然间跳出来一般,跃然纸上的它们,让少女心花怒放。
“真好!”
爆出一句话,而颌天兴奋得连身体,也颤动起来。
一时间不知疲倦,她在研读的时候,也是心无旁骛的。
“哦,这种草……我可以吃。反正,他已经走了。”
少女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那古书很小,略有两掌之大,两指厚度。
不过那纸张较厚,还掺杂了竹简的风格,她发现那些画的时候,画上墨迹未干,看起来流光溢彩!
但是关于玄中世的记忆,她也知道,是时不时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每一次都会激起一片波动和挣扎!
的确,她的心着实是乱了。
而且,那一张纸,她浏览了一眼后,身体不经意间,已经是呆住了。
“销情?”
她的眉头一皱,有些颤抖和讶异。
她不愿意的,则是这样无情的草药了。
她和义母生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命运多舛,现在,她终于直面对向着它了。
颌天的心,化作了一片冷冷的荒原,只觉得心也是乱的,她甚至也不敢对自己的情绪分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反正就会这样。
捕捉到很多的信号,颌天埋下头去,既是不敢,也是期待着,读取这些来之不易的介绍。
她的阅读速度很快,咬着牙,顶住压力。
她的心,在劝说她自己。
“别矫情了,玄中世反正百分之八十是玄家的弃子,依我看,他不可能记得你。”
而这些不好的想法,则是缠绕在颌天心底。
她的心,自然也被那毒药的药效,吓到了。
但这只不过是浮生一梦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吃这东西!
“销情草,我要了。”
她的神色,恰到好处,是意味深长的轻叹。
风从贴着一层窗户纸的框架外吹入,一层的琉璃早已碎裂,一层被刮飞的薄纸,很快就会被二次摧残。
风起云涌,那销情草,也不愧是可以“销情”的事物。
若是吃下它,那个可怜人就会完全丧失对于心上人的记忆。
不过,对于其他方面来说,则是不可能被影响到。
一时间,颌天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她的心积淀下来了一片的苦涩,但是唯独爱情,是她一个人最不能把握的。
碰碰运气?因为那话语的怂恿,颌天想到玄中世,但还是奇怪于他蒙面的黑纱。
她反正也是看过了少年的容颜,不过夜视时,感知渗透了他的面纱……
一时心底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多么强烈的悔恨。
少女面露难色,她在打坐的心,也产生了一种浮躁。
她该如何选择?
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旦和玄中世结识,自己就不一样了啊。
自然,颌天也注意到了那书上的配图。
一根看起来好似鞭子的草,身体很是坚硬。
它的身上,抹画一层阴影,是蓝绿色的。
不过,这些毒药,颜色也是这样震撼。
颌天发现了它那卷起的身体,它看起来,好似无规则卷曲的奇怪弹簧,却一圈圈的,没有均衡的可能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隐瞒自己的心底向往,那卷曲的草叶,果然也和她,一模一样!
呵,还不是将自己蜷缩成为了小球,最终沉溺在死亡的边缘。
她也不知道,当一个缩头乌龟的下场。
心被轻而易举地拂乱,无语凝噎。
直觉告诉她,自己的眼泪,几乎已经淹没了心。
她的心震颤起来。
“这销情草,会不会产生副作用?”
她的心,松动的趋势愈演愈烈。
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恍惚之中,无法摆脱的轨迹,是命运的赐予。
她再度对准那看起来惊人虬曲的根茎看,棱角分明的脸上,也少了一丝温柔。
而无暇顾及她仪容仪表的颌天,则是若有所思地扫描眼前关于那“销情草”的简介,虽然心醉。
她的心在这儿跳动着,激荡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想出的荒谬绝伦。
“去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