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女火急火燎赶来,紧接着在锦儿耳边说了几句,锦儿听后又立马与太后传话。
太后皱了皱眉:“哀家只问你一次,那个人是谁。”
周尚仪见各人神色奇异,她心中有感,却又不敢确定。如果她们并不知道,岂不是成了不打自招了?
她一咬牙,笑嘻嘻道:“姑妈,我也不知她是谁啊,好像是新进宫的宫女。”
太后微眯着眼睛,嘴边露出笑意,周尚仪暗地里松了口气,却不料太后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脸上。在场之人皆是震惊不已。
周尚仪也是久久不能回神,待回神之后又立马跪了下来,“姑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姑妈……”
太后阴沉着箭,锦儿回头道:“还不快把人带上来。”
周尚仪闻言,急忙回头看去,却只见几个太监用布袋罩住了一个胖子的脑袋。而另一个太监手里则拎着包袱。看起来沉甸甸的,好像还挺有分量。
然而被捉住的男人还搞不清状况,挣扎道:“谁啊,谁敢绑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啊!真是岂有此理。”
周尚仪暗叫不好,怎么就被捉住了呢?这头蠢猪,还希望他不要连累我才好。周尚仪正思考着该如何开口解释。
太监将那男人摁在了地上,男人又是骂了起来,其话极度粗鄙实在不堪入耳。众人面色都十分凝重,尤其是周尚仪身边那几个得力的宫女。
太后笑了笑:“哀家倒想知道你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随意进出皇宫。”
说罢,她递了个眼色,锦儿便走上前去扯开了他的布袋。男子早已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却见太后、林尚宫、以及众宫女都在场。而周尚仪也正跪在自己的旁边。
他这才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事,立马磕头:“太后太后饶命啊,太后。”
“你与周尚仪是什么关系?”
男子闻言,急道:“小人与周尚仪只是同乡,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太后……这~这一切都是周尚仪指使的!”
周尚仪急道:“胡说八道,姑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林尚宫,咬牙切齿道:“是她,一定是她找人诬陷我的,姑妈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说着她便爬到太后脚边,可是还没挨着太后的腿就被太后一脚踢开。
太后道:“都这个时候里你还在狡辩,哀家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周尚仪一脸暗室亏心的模样,整个人也是瘫坐在地上。紧接着却又见几个嬷嬷将她拖到了房子里去。
太后怒气未减,林尚宫福了福身,“还请太后保重凤体。”
太后眯着眼睛看她,“林尚宫,恐怕这出戏是你安排的吧?”
林尚宫闻言,也立马跪下,“太后明鉴,奴婢不敢。奴婢也只是不愿太后被蒙在鼓里。”
说着,凌司正便将一叠叠宣纸呈给了锦儿,那一叠叠的宣纸记录的可都是周尚仪这十几年在宫中的罪状。
锦儿不敢多看,直接交给了太后。太后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脸色又是一变。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手背之上青筋暴起。
与此同时房门打了开来,其中一个嬷嬷快步走到太后身边,小声嘀咕着。太后胸膛起伏波动较大,一看便知她此时已是怒不可遏。
周尚仪心虚的走了出来,她的衣带有被解开过的痕迹。太后一甩手,一叠叠宣纸便砸到了周尚仪的头上。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个不稳便摔倒在雪地之中。
“太后,冤枉啊太后……姑妈……”
太后道:“我周家怎么会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居然还要狡辩!”说罢她又看向凌司正,“宫中女官私自贩卖皇宫之物该如何惩罚?”
凌司正毕恭毕敬道:“回太后的话,应当削去官籍,打断双腿赶出宫去。”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她仍然继续道:“那宫中女官与人私通,又该当何罪?”
凌司正迟疑片刻,太后怒道:“快说!”
“回太后的话,但凡宫中女官或是宫女,若是与人私通便是犯了淫乱后宫之罪。因是后宫丑闻,所以以鸠酒处死。”
周尚仪听到鸠酒二字,已是吓得脸色发青,她急忙朝着太后爬了过去,“姑妈我承认我有罪,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这事儿就交给凌司正安排,林尚宫监刑吧。”
“姑妈,不,姑妈,这都是阴谋,都是阴谋!”
随着声音越来越远,周尚仪已被一干宫女拖了下去。太后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尚宫一眼,只淡淡道:“今日之事哀家也并非糊涂之人,日后再与你算账。”
“太后起驾。”太监一旁高声呼喊,锦儿便扶着太后上了黄撵。凌司正犹疑道:“那这个男人怎么处置?”
太后顿了顿,淡淡道:“乱棍打死。”
“不要啊太后,饶命啊太后,小人知道错了,小人知道错了……”
待太后一走,林尚宫紧绷的身体才忽然放松下来。而跪在一旁的张婉萱也起身而立。周尚仪和那无名男子已经被带走,其刑张婉萱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凌司正道:“那尚宫,太后既已经下了旨意,是否现在就去行刑?免得夜长梦多啊。”
林尚宫抬眼看了看张婉萱,“你回尚宫局等我。”说罢便与凌司正往关押宫女的地牢走去。
皇宫之中有天牢地牢之分,天牢一般关押王亲贵胄,也只有皇室才有资格被关进天牢。而地牢则是犯了事的百姓又或宫人。林尚宫很少来这里,看着岩壁上忽明忽闪的油灯便有些不自在。
凌司正道:“这里是这样的,宫中本就是藏污纳垢之地,因而冤假错案何其之多,这怨气自然也是极深。尚宫若是不适应,大可在门外等属下。”
林尚宫摆了摆手:“我这个尚宫之位一步步走来,如履薄冰。如今好不容易将心腹大患除去,我不愿落人口实。”
凌司正点头称是,便径直往里走去。地牢里关押的人并不多,但大多都已是死刑犯,再加上被关押太久,早已丧失了求生意志。因而看到有人进来也不如那些新囚犯一般,还抱着一寸希望。
凌司正身旁的宫女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以黄色的绸缎铺面。上面托着一壶青铜镂空酒壶,以及一节手指大小的酒杯。
周尚仪见状,“林素慈,你敢杀我,我可是太后的亲侄女!”
凌司正不耐烦道:“抓住她。”
两个太监冲了进去就将她摁在了地上,周尚仪的眼睛还如刚才那般怨毒。一字一句道:“林素慈,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林尚宫道:“这些年来我对你处处忍让,然而你却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如今你都想爬到我头上去了,你觉得本尚宫还能再留着你吗?”
“林素慈,你赢了,可是你以为你真的赢了我吗?”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