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森看着眼前的花园,总算是放了半颗心下来,心说这地方即便是还有埋伏,大不了来个“信仰之跃”也比刚才在那个封闭的场所作困兽之斗的好。只是他刚想谢谢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副人格”时,却见凉台边缘的栏杆那边出现了个影子。
那个影子就好似凭空显现那般尤其诡异,看着一脸讶异的潘森似笑非笑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应该认识我吧。”
潘德森强自镇定下精神,定睛一瞧,只见来人缓缓地向自己走来,貌似没有一点点防备。不过仔细再看去也不需要什么防备,因为那人长得实在是有点“着急”,而且也没什么攻击性。
只见得一位上身穿着球衣衬衫,下身运动裤的男子离自个儿越来越近,近看瞧时见他长的一副国字脸,只是下颚有些圆;从脖子到太阳穴全都冒着小痘痘,尽管衣裤都洗得白洁干净,却给人一种邋遢的印象。
“你是丁冠军?”潘森颤颤地回了句,又外加了层客气。“您好,您好。”
然而自己的这一友好举措却换来的对方的一阵嗤笑,就见那人缓缓蹲下身子,伸出双无比粗糙的手指按住他的脸颊。
“没想到来的人是你,洪宏斌是不是老糊涂了?”
潘森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认识自己,但自己可跟那个洪什么的没半点联系,可不想平白被别人当做马仔。
“洪宏斌,我不认识。”潘森赶紧摆摆手,恨不得马上撇清关系,但面前这位看起来有些邋遢的丁冠军似乎不管这套,显然笃定地认为他应该就是跟洪宏斌是一伙的。
“呵呵,你可别装蒜了。”丁冠军抄起另外一只手又在他的脸上轻轻扫了扫,带着自己的推理沉声道:“我以前有几次都看到你和洪宏斌在一起走路,如果你否认的话那么显然说明我是个瞎子。”
他自以为幽默地笑了笑,结果没人搭茬,只好又干咳了两声自我打圆场。
“但你也看见了,我不是瞎子,这说明你的否定是欺骗,所以你和洪宏斌是同党。”
好嘛我吐,怎么又碰见个神经病。
潘小哥干脆就不理他了,见那丁冠军似乎心满意足地觉得自己已经胜利以后,他才如睥睨败者那样看着前面,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既然如此你就必须接受我的惩罚,叫出你的精灵吧。”
什么?还有这种操作?他可是记得自己和纳兰这两人一行可是费尽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帮助这个人的,怎么现在倒要被别人打劫?有没有搞错啊?
只是不论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想吐槽,却也是只能束手就擒。不过,当丁冠军那粗细不均的手指摸到潘森的头顶时,对方的脸色却顷刻变了变。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样子地“咦”地叫了几声,最终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自己瞧了又瞧。
“你还真的是有点特别呢!”丁冠军重新站开了两步,有些意犹未尽地小声啜话说:“头顶上没有灵,却是有灵气,这么说来那只有两种情况。如果是前面一种你可以直接死了,如果是后面一种我倒是要留一留你的性命,至起码在短期内不能失忆,也不能有些差池。”
丁某人如同是呓语的话声围绕在潘小哥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到眼皮有些发沉,之后整个感觉就变得朦胧起来,意识也渐渐模糊。到最后又变成了眼前一团漆黑,等到终于睁开眼睛是时候面前已经出现了纳兰锰的面容。
“潘,你还好吗?”
潘德森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感觉精神有些萎靡,不过见到纳兰锰现在就在自己跟前没事,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然后连忙问询刚才发生的情况。
“还好,那个红素素最后跑不过我!”他又低头沉吟了下,脸色似乎颇带着笑靥。“红素素的哥哥被击败了,不过对方似乎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总体来说我们的行动还是挺成功的,因为丁冠军已经逃脱了。”
“但是,丁冠军不是个好人啊。”
潘森想要提醒自己这个朋友刚才遇到的诡异事情,没想到纳兰却是一个箭步跨出了阳台栏杆,急吼吼的声音盖过了刚才他的问题。
“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洪宏斌的人已经赶过来了,而且还拿着校方的检查说明,到时候被我们发现的话那就有口难辩了。”
“哦哦哦。”潘森只好咽下吐出半截的话,心想原来你还记得自己还在灰色地带游走的二重线人,也知道回避众人的眼线。然而自己跟着纳兰兄弟也还不就是做同样的工作性质,于是只好紧随其后来到栏杆旁,而这时候他已经驾轻就熟地扯了根缆绳下到地面,没过多久便面朝墙壁一步一印地攀爬了下去。
而经过刚才那次被铁皮滑梯拉钩着上楼的经历,潘同学对于这种从高到低的落差反倒是没有了顾忌,虽说下地过程显得还是很笨拙但并没有拖后腿。
很快他就双脚下了两三米落到一个台阶上,然后周而复始了两次最后落地,之后他整理了下衣衫,同时见到纳兰已经收好了绳子,眼睛正张望着行政楼那边的情况。发现学生的情况愈发地骚动起来,而同时学生会那方面也相应增派了人手,还有很多邻校的安保人员也陆陆续续移调了过来,参与进了组建人墙的事务当中。
“我看我们还是要速战速决了。”纳兰呼地出了口喘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几秒钟以后便又听到了声苍老的说话声。
“爷爷,事态感觉控制不住了。您有什么具体的意见啊?”
看纳兰的样子和语气不太像与这个苍老声音的主人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却又着实恭敬得紧,短暂的对话结束以后纳兰放下电话收好,淡淡地对自己笑了笑然后说明了刚才那人的身份。
“他是崇光的老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