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悠转,马踏红尘,路途婉转,总有终时。
两匹马的车跑起来快而且稳当,这样的马车坐起来总是舒服的。
常亭流就觉得很舒服。以前的常亭流总是喜欢骑马,因为他觉得骑马自由,他喜欢那种任清风拂面自由驰骋的感觉,但现在他却认为过去的自己真是个傻蛋,有着舒适温暖的车厢不坐却偏偏要骑马受寒。
现在的常亭流正靠着车厢捧着一杯上好的女儿红与吴虑对饮着,这已经是他们启程开始后的第二坛酒了。
“雪兄不来一杯?”常亭流笑着向常亭流举杯。
“多谢,不过今天我或许喝不了酒。”雪迎春脸露苦笑,任何一个人在被另一个人胁迫下都很难喝下一口酒的,雪迎春当然也不例外。
“那真是可惜,这么好的酒雪中没口福呀。”说着常亭流自己又干了一杯:“本事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留风尘。”一杯酒下肚一股暖意流淌全身,唇齿间回荡着淡淡的酒香,常亭流不禁陶醉。
“小友真是有趣,我见过酒鬼不少,像你这样陶醉的恐怕不多。”吴虑抚须含笑。
“老先生真是说笑了,这一趟路途也许十分凶险,老先生竟如此镇定从容,在下也少见的很。”
“哈哈,有趣有趣,那小友也这般从容,岂不是与老夫一样?。”
“志同道合当浮一大白!”常亭流再次倒满一杯与吴虑对饮起来。
小道幽静,似平静的湖面毫无涟漪。
“先生不觉这里太静了么?”看着还在对饮的吴虑和常亭流,雪迎春忍不住道。
“安静的环境喝酒不也是一种乐趣么?”吴虑举着酒杯含笑看了看车窗外。
“也许安静的环境不仅喝酒很有乐趣,杀人也会很有乐趣的。”雪迎春淡淡的说道。
“杀人只会扫兴,哪里来的乐趣?”常亭流喝下了一口酒。
“你觉得没趣,并不代表别人就觉得没意思。”雪迎春的话刚说完拉车的马便发出了一声长嘶停止不动了。
“你……你……你们……啊……”这是那车外赶马的车夫人生最后的一句话,一句未能说完整的话,他一生说的话已经很少了,现在更是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常亭流掠出马车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倒在车下的车夫,这个黝黑的男人胸口中了一支镖,一支毒镖,这黝黑的男人再也站不起来了,还等着他回去的家可能就要散了,亡了。
“你们连一个车夫都不放过吗?”常亭流看了眼已经因毒镖而变得更黑了的车夫的尸体愤怒道。也不知他是对自己未能及时救下这车夫而愤怒还是对眼前这十来个蒙面人滥杀无辜而感到愤怒。
来的人有十个,十人手持刀剑各不同,他们当然是蒙面的,大多时候行刺的人都是会蒙面的,因为刺杀本就不是光彩的事,也是会被很多人追杀的事,所以无论出不出名的杀手都要蒙着脸,只有蒙着脸才能让他们自我觉得更加安全。
“他不仅要死,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其中一名蒙着脸似是带头人的黑衣人提剑冷喝道。
“也许今天死在这的会是你们。”吴虑不知何时也提着枪掠出了马车。
“哼,上!”黑衣人似乎已经不愿多废话一挥手身后九人一拥而上。
第一人的速度奇快,他的刀只是瞬间已经来到了常亭流的头顶,换作普通人这一刀就已经让他死了,可惜常亭流不是普通人,人不仅不普通,他的剑法更不普通,那杀手的刀刚到常亭流的头顶,常亭流才刚刚拔剑,可是这刀还未劈下时常亭流的剑却已经刺穿了杀手的喉咙,杀手的刀再也劈不下去,因为死人的刀是不会砍人的刀。
围攻而来的第二人此时也只是刚刚出刀,他的刀砍向了吴虑的脖子,他的刀是一把扩口大刀,势沉力猛,这一刀下去吴虑的脑袋非搬家不可。
这一刀却也并没有将吴虑的脑袋和身体分离,这一刀却要了杀手自己的命,这一刀砍下,吴虑的枪也刺了出去,枪头刺穿了刺客的刀,同时也刺穿了刺客的心脏,这刺客血流不止,当场毙命!
“没想到这次带来的好手却如此轻易就被二位杀了两个,二位今日真的是非死不可了!”说着带头人持剑飞掠而出,人如飞鸟踏黄草,剑似青烟化虚渺。
带头人果然是带头人,无论轻功还是剑法都是那两个被杀的刺客的几倍。
“来的好!”常亭流大喝一声,身如轻燕腾空而起,一把剑在其手中如霹雳闪电快儿耀眼。
两剑相碰火花四起,剑与剑似是多年未见的恋人互相纠缠,不肯撤去。
但是带头人却忘了还有一个吴虑,就在两剑纠缠之际吴虑的枪也已经刺到,可惜吴虑也忘了一件事,带头人还有七个手下,这七个人见吴虑出手自然也跟着出手,三把刀四把剑纷纷向着吴虑的后腰,前胸几大要害攻杀而去。
“找死!”吴虑当然不会被这三把刀四把剑而杀死,只见吴虑以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姿势躲开了这三把刀四把剑,就在同一时刻吴虑的枪却如蛇一般晃动着砸在了一人的肋骨上,一声惨叫又一名刺客倒在了吴虑的铁枪之下。
与此同时带头人的剑已经贴着常亭流的衣服划了过去,只是这轻轻的一划,常亭流的衣服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常亭流的衣服虽然破了,可是他的剑却已经插在了带头人的胸口,带头人致死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年轻的剑客,却可以杀死自己这样的一名舔惯了血的老杀手。可惜那股失血而变得冰冷的感觉告诉了他这是事实,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已经死了,死在了他要杀的人的剑下,而他带来的人呢?剩下的人当然更不会是常亭流和吴虑的对手,他们的下场当然只有一个,他们都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只有死人才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