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虑的铁枪很快,快的几乎只是眨眼间就要了黑无常夜无月的命,夜无月的武功在鬼府也能排在前五了,可惜今天遇到了吴家老二的铁枪,也只能含恨九泉了。
雪迎春知道黑无常已经死了,因为吴虑正好端端的对着他笑,在世人眼里这样的笑是多么的和蔼可亲,而在雪迎春眼里这就是恶魔的微笑,笑的雪迎春直感到骨子里发寒发冷,武学到了他这般境界,他的身体本就该可以避暑御寒了,可是在这初春之际,在这慈眉善目的老头微笑下,他已经开始哆嗦,冷的直打哆嗦,如果他现在能动,他十分想用十床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裹成一个大粽子。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到这来?”吴虑依旧在笑,笑的依旧很和蔼很安详。
“可惜世上是绝没有后悔药的。”是的世上绝没有后悔药,如果有雪迎春此刻绝对愿意用自己这些年积攒的财富去换。
“知道就好。”吴虑点了点头又捋了捋自己的白须:“既然你已经做了件后悔的事,那么最好不要再做第二件让你后悔的事。”
“老先生何意?”雪迎春对吴虑的话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朽只是想让你带我去一趟鬼府,不知你是否愿意?”就在愿意两字说完的那一刻吴虑收敛了笑容,而在笑容收敛的瞬间一股莫名的气浪瞬间吹散了雪迎春的长发。
“吴老先生您也不用这样恫吓我。”雪迎春此刻秀发乱舞,只可惜他没法动弹,也只能任由吴虑的内劲肆虐他的身体:“这次我等来这里本也是想请吴老先生去鬼府做客的,如果知道您老本就想光临我鬼府,我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黑无常也不会那般死去了。”
“你们是要请我去?难道不是要把我押解回鬼府?”吴虑眼神玩味的看着雪迎春。
“老先生真是说笑了,我等小辈怎敢对吴老先生不敬呢。”
“哦?可你和夜无月刚刚的所作所为,并未让我看出你们对我有什么尊敬呀。”吴虑紧紧凝视着雪迎春。
“哈哈,我们本只是想和先生开个玩笑而已,只是夜无月玩笑开过头了,现在他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了,您说是么?”雪迎春此刻心中叫苦不迭,遇到这样一个又老又精,武功又十分高强的老怪他真是应付不来。
“既然如此就带路领我去一趟鬼府吧,听说你们现任的鬼王很神秘,江湖中没人知道你们鬼王的真面目,这次我到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还烦请老先生替我解开身上的穴道。”
“哼。”哼字出口吴虑的手指就已经如风一般在雪迎春身上点了数下。
“多谢老先生。”说着雪迎春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
“带路吧。”吴虑说道。
“老先生可有马?”雪迎春此刻十分恭敬,人在生命被威胁的时候往往都会变得内敛隐忍。
“要马如何?”
“鬼府离这还算有些距离,骑马还需一个时辰,如果步行恐耽误了老先生的时间。”
“骑马就免了,雇辆马车去就是了,坐马车总比骑马舒服些,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起马背上的颠婆。”吴虑当然不是怕马背上的颠婆,像他这样武功高深的人又怎么会怕区区马背上的颠婆?当然他更不是贪图马车的舒服,如果他贪图舒适享乐又何必大老远去鬼府寻访他的大哥。
吴虑雇马车当然是要雪迎春和他在一起,如果分别骑马他怕雪迎春乘机逃走。
“马车可能要比骑马慢一些。”雪迎春恭敬道。
“无妨,人老了要做的事就少,事情少了时间就多了,我有时间,你不必担心。”吴虑回头看向身后的吾念:“徒儿去找辆宽敞些的马车来。”
“是,师傅。”吾念说完便跑了出去。
“老先生。”这时候身旁的常亭流终于发话了。
“小兄弟有何事?”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老先生成全。”常亭流抱了抱拳。
“但说无妨。”
“在下也想与老先生同往鬼府走一遭。”
“哦?”吴虑轻抚胡须,眼神微眯似是在思考什么:“鬼府可不是善地,你可要想好呀。”
“老先生放心,我从不鲁莽的做一个决定。”
“好吧,那你就随我同行吧。”
“恩公我也要随你同去!”一叶舟见吴虑并没有带上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急。
“你还是和吾念在这里等我和吴老先生回来吧,万一有什么事你也能照顾照顾吾念。”常亭流嘱咐道。
“小兄弟说的很有理啊,一会吾念回来我就告诉他,若我们十日不归你就跟他去无忧谷报信吧。”
“既然如此,恩公还望多加小心,小的就和吾念在这等恩公和吴老先生归来。”一叶舟知道常亭流和吴虑是照顾自己颜面才说让他留下照顾吾念的,实际他知道以他和吾念的武功进入鬼府恐怕只会成为常亭流和吴虑的拖累,所以他坦然接受了常亭流的建议。
不一会吾念雇的马车来了,马车外观看着挺大,楠木车身古朴典雅,车顶立有一片金叶,也不知真金还是假金。赶车的是两匹健壮的枣红马,虽然不是宝驹但体格健壮线条优美,看起来马主培养的很好。
赶车的是个皮肤黝黑身材健壮的中年人,中年人是马主的车夫,吾念从马主那雇了马车的同时顺带把他带上。
车夫并不怎么讲话,也许他知道自己的职责就只是赶车,只要车赶的好他就能生活下去,有时候话多的人却是最生活不下去的人。
吴虑向吾念交代了一些事务便压着雪迎春上了马车。
“那我就走了,十日后再见。”常亭流向一叶舟道着别。
“恩公一定要小心!”一叶舟说话的同时常亭流就已经进了马车。
“驾!”随着一声吆喝马车便缓缓前行,向着未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