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成年就被流放到了国外,原因不过是尚岩没有接手家里的产业,怕自己先行一步沾染了,挡了尚岩的路。
尚信想到这,不由得一笑,潇洒利落的上了马,挥动马鞭,“驾!”
尚岩看着尚信潇洒、帅气的背影,眸子暗了暗,也上了马。
乔乔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明亮的眸子里涌起浓浓的担忧,“信儿还不肯原谅阿岩?”
安长歌嗤笑,“要是我,反正我是原谅不了。”
韩梓宸看着挥动马鞭,跑开的安长歌,转头看向乔乔,“你不跑跑。”
乔乔只觉得自己要被他那双蓝而深邃的眼吸进去了,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仿佛来自梦想深处的王。
乔乔白皙的皮肤上溢出了红,眼角微扬,娇羞而妩媚,声音细软,“我们走走好吗?”
语兮走了半天才走到草坪,迎面遇到了管事的,才知道去马场有专车接送。
语兮感慨了一句有钱人真会享受,揉了揉泛酸的腿,继续往前走。
嫁给韩梓宸以后,明明过上了人人羡慕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却觉得自己更狼狈了,干什么都出丑,做什么都是错。
语兮叹了口气,抬头,就看到了追着太阳飞奔过来的骏马,以及骏马上英俊潇洒的翩翩玉公子。
浓眉,深陷的眼窝、眼角微微上翘的狭长双眼,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五官,微尖的下巴慢慢的从光影里浮现。
“看傻了?”眨眼,骏马就停到了语兮的身边,男人磁性的嗓音传来,仿佛染上了魔力。
语兮抬头,看着笑的邪气而得意的尚信,感慨了一句人有千面,面面不同。
昨晚的他就像一条阴毒的毒蛇,今天的他却成了阳光迷人的贵公子。
他既然是尚岩的弟弟,自然和韩梓宸是认识的。看他的模样,韩梓宸怕是没有半分责备他的意思。
语兮本想就这样算了的,但还是仰头看着他神色复杂的问,“你叫尚信?”
“嗯。”
“我会记住你的。”语兮说完,绕开他往前走去。
她穿了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一字领露出小小的肩,繁复艳丽的手工图案,一走就会随风摆动的大裙摆,黑亮的头发挽成辫子垂在一边。她随手摘了一朵小花,夹在白皙的指尖晃动着。
尚信坐在马上,看着她的背影,“喂,想骑马吗?”
语兮回头,不悦道:“我叫秦语兮,不叫喂。”
“我教你骑马?”
语兮实在是佩服他的心大,他都那般对自己了,却还可以镇定自若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面对自己。
语兮强忍住嗓子里溢出的苦涩,决绝道:“不用。”
尚信却跟着她,骏马漫步行走着,优雅而随意。
想起昨晚的事,尚信不好意思了,拿着马鞭的骨节分明的手握了握,“昨晚……我。”
“我不会原谅你的,”语兮转头盯着他,语气平淡却暗藏指责,“你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衣冠禽兽,人渣……啊!你干嘛?!”
尚信俯身,强而有力的手臂捞起语兮的腰,搂了起来,加快了速度。
语兮斜坐在马上,抬头,扎着头发的蕾丝掉了,起风了,随着马速的增加,细碎的头发飘了起来,挡住了眼眸。
他在她的眼里模糊了,更加让她不安,“放我下来!尚信!!”语兮喊着,声音却散在了风里。
骏马飞驰,绿地蓝天快速后退,清爽的风迎面扑来,整个人轻盈而爽快。
经久流年,不管往后他变成了什么样子,经历了什么,都记得那天,那个名叫秦语兮的女孩,像极了午后舒适的阳光,温暖了他的今生。
韩梓宸抬头,就看到了马上的语兮,飞舞的裙衫,披散的头发,白金色的太阳挂在他们身后,她就像是从金色的光里走出来的精灵。
乔乔看了眼柔情蜜意的韩梓宸,又看了看马上的语兮,想起了他刚才说的没什么好聊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握成了拳。
第一次,有生之年的第一次,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嫉妒了,心里火急火燎的,脑子嗡嗡作响,好像把前面的这幅情景撕碎了,才能灭了心头的火。
语兮都被抖晕了,马停了,她下意识的就想下马,身体一偏,却落在一双温暖的大手里。
韩梓宸一手环住语兮的肩一拉,另一只手搂住她的大腿,抱下了她。
语兮的身体落在结实有力的臂膀里,就像小舟停靠在了宁静的港湾里,原本极速跳动的心快速地安稳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尚信得意的瞅了一眼白了脸的乔乔,就像做了坏事得逞的坏小子。
韩梓宸温柔的问:“怎么和信儿一起来了?”
语兮看他一脸情深的样子愣了愣,又想着现在的他们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戏,很尽责的露出一个笑,“半路碰到了。”
韩梓宸自然看到了她眼里的隔膜,如同一层雾气,挡住了那双清透灵动的眸子。
他低头,高高的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子,硬硬的帽檐在她的额头划了划,微痒。
语兮一愣,入目的就是他那张帅气的脸,蓝色的眸就像六月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温暖而缠绵。
她很不适应他的深情,明明他们还在冷战当中。
韩梓宸看尚岩和安长歌过来了,放下语兮,指着安长歌介绍道:“这是安长歌,”然后看着安长歌说,“叫嫂子。”
安长歌打趣了句,“哥,嫂子还没成年吧。你简直丧心病狂,竟然残害祖国的花朵。
韩梓宸咳了句,一本正经的笑道:“22了,不小了。”
语兮一眼就注意到了安长歌的眼睛,眼如小鹿般无辜纯净,大大的双眼皮和清晰的眼眉,没有牧孜霄的深邃,没有尚岩的不羁,也没有尚信的忧郁,就像居住在山巅的精灵王子,灵气十足,一笑,眼角微扬,整个人都散发着春风拂面的神采。
直到后来语兮才明白,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伤起人的手段却让人闻风丧胆,他就像乖巧而伶俐的兔子,萌萌哒的靠近你,只为了瞄准你的心窝,给你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