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冲的宅邸被数不清的火把映照的灯火通明。
一群人围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一脸忧色的任冲,等他开口。
孙子丢了,任冲心里已经急得不行了,也就不多做虚礼,拱手道:“多谢诸位同道前来,我任冲在这里先谢过了!”
“任老前辈有事就直说吧!”
任冲点头忧伤道:“好叫诸位同道知道,我那独孙今日下午失踪了,老朽实在无奈,这才召集诸位同道,还望诸位同道可以帮我这个忙!!”
人群前列,一富态中年听到这里,不禁开口问道:“老前辈,你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任冲苦笑一声道:“是快刀门的董门主当下!诸位都知道,老朽最近因那事得罪了天门派的余华,其他的就没有了。”
董门主听后斩钉截铁道:“那此事定然与余华脱不了干系!走!我们大家一起去把孩子要回来!!!”
任冲伸手制止道:“无凭无据,不可污人清白!”
“就是!那余华是什么人?哪是你空口无凭就能要回人来的?”
人群中又走出一人,董门主一看顿时脸色一沉,喝道:“刘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定是余华为了阻止任老前辈和天师府于一二决斗才绑了应天,想要让前辈放弃这场决斗。你在这里唧唧歪歪的,难不成这事儿你也有份?”
刘伶冷笑道:“董大头,别他妈血口喷人!好好用你脑子想一想!你真以为带着咱们这一群人过去,就能从余华手里要出人来?你当你是谁啊?余华凭什么卖你这份面子?”
“你!!!”
“够了!”
任冲怒喝一声,气道:“你们是来吵架的?还是来帮我找人的?”
见任冲生气,董门主和刘伶脸色一僵,齐齐拱手道:“老爷子恕罪!”
任冲脸色稍有缓和,痛心疾首道:“本是老朽自己的家事,实在不应该麻烦诸位同道,可是应天是我独孙,他双亲早走,只剩下我一个亲人。老朽实在没有办法才厚颜请诸位出手帮忙。还请诸位一切以找人为主,若真是有证据证明是余华派人绑了我的亲孙!不劳诸位,我自去与他拼个你死我活!眼下还请诸位派出人手去找人!”
董门主和刘伶齐齐应诺!
随即,刘伶抬头看向任冲,有些为难道:“非是我磨蹭!只是,清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样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敢问任老,关于应天的下落,如今可有什么线索?”
任冲沮丧的摇了摇头,叹气道:“实不相瞒,因为得罪了余华,我就怕他对应天下手,所以两天前特意派了三个弟子将他送往城外牛家村应天外公家去,谁知道这一走就没了消息,起初我只以为是应天贪玩,耽误了消息,谁料今天我实在疑惑不已,便派人前去询问,这才知道应天根本没到牛家村!”
董门主沉声道:“竟如此!?敢问您派出去的三个弟子可有消息?”
任冲摇头道:“俱无!”
董成和刘伶互视一眼,心下有了个猜测。
“敢问任老,这三名弟子都是谁?我们可认识?”
任冲摸着胡须不禁沉思,他们想的到的,任冲自然也想到了。
“陈翔和王元,王奎兄弟俩!他们中最短的入我门下最短的有三五年了,最长的如陈翔快有十年了!只是平日里一贯深居简出,醉心武学,也不知道各位认不认识。”
刘伶还没说话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喊道:“我昨日在城外好像见过王奎。”
“这么说来,前天,我也见过陈翔。”
“我也是!”
一句接一句,好似一块铁锤砸的任冲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伶和董成对视一叹,还是董成出来道:“当务之急是找到应天!诸位都是清河响当当的人物,要是让一个孩子不幸遭了毒手,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对!所有人听着,把自家人马都散出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刘伶转过头喝道:“各位同道,我刘伶先行一步了!”
说罢就走,董成脸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也转头道:“快刀门的听着,散开去找!”
“是!!!”
“我们也去!”
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四散开来。
恍惚间任冲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十六年前,也是这个样子,清河武林上下一心,逼退天师府的那一天。
这样想起来,真的是好久了!
任冲有些落寞的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要找回自己的孙子。
任冲转身回了屋里,准备带着自己的弟子也出去找。
就在这时,楚轼背着应天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师父!”
任冲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随即一怔,竟有些恍若梦中的感觉!
应天从楚轼肩头探出脑袋,露出稚嫩的笑容。
“应天!?”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任冲有些应接不暇,一时间虎目含泪,只见他三步并做两步,眨眼间就出现在楚轼身前,一把夺过应天抱在怀里,喜极而泣。
“臭小子,你可想死爷爷了!!!”
小小应天虽然年幼,但也懂些事了,见任冲流泪,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抹去,安慰道:“爷爷不哭!”
任冲慈爱一笑,大手抓住应天的小手点头道:“好好!爷爷不哭了!”
这一幕天伦之乐,看的四周的人心下都暖洋洋的,倍感欣慰。
过了一会儿,任冲站起身来,让门下弟子带着应天先进去了,然后朝着各门派同道道:“多谢各位同道大义相助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董门主和刘伶站在最前面,躬身道:“老前辈何出此言,我等什么忙都没帮上,才是惭愧啊!”
任冲摆手豪迈道:“哎!你们能来,已经很帮忙了,就不要多说了!今日天色已晚,我改日在宴谢诸位,到时候务必赏脸!”
“一定一定!”
刘伶抬头笑道:“既如此,我等先走了!”
“我送送诸位!“
任冲一直送到巷口,眼看着最后一个人都走远这才回头,只见在自家昏暗的墙角下,于一二等在那里。
任冲面色一沉,他早就看到于一二跟着楚轼一起回来的,一直不说主要是担心被旁人看见,会误会自己和他串通明天打假赛。于一二也识相,一直都远远的观望,直到人们走完了,才前来。
但,眼下这个时机,和于一二见面真的合适吗?
任冲想不明白。良久才出了口气,心下想到:任冲啊任冲!人家好心救了你孙子,你连谢都不谢一声,晾在一旁,未免太忘恩负义了吧!?
任冲正准备走近,就见于一二远远的施了个礼走了。任冲十分错愕,但望着于一二走远的背影,怎么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叹了口气,进了院子里。
刚进来,一个弟子就迎了上来。
“师父,师兄他们在前厅等你!”
任冲点了点头又问道:“应天睡了吗?”
“还没!应天这两天被点了睡穴,睡了太长时间了,现在精神的很。”
任冲点点头道:“你们先陪他玩一会儿,等我忙完了,我来陪他,你们就去休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