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联军闻帝言皆沉默以对,然其何尝不知宗派剥削意图!只因帝对其来说太过遥远、所言更是如此!故而教其如何信之?唯有沉默以对。
而帝望诸君沉默之颜,却陡然展露笑意,是以为何?
乃因诸君反应虽差强人意,却亦侧面印证其已对宗派不满,故帝因而发笑。
然诸君望帝笑颜,心中却顿生惑意,遂向其投以疑惑神色。
帝自然领略其意,笑而言道:“朕知诸君心有疑虑,便再而言一。”诸君遂静待之。
张阳巡视眼所能望处,然而满目皆是面黄肌瘦之面、身体残弱之景,他心中不禁冒出一个问题,这与华夏末年何异?
他想来,是没有区别的,同样是压迫;同样是灾难;同样的苦难;同样的人民,若说有不同,那么唯一的不同,便是缺少了一个可以比肩太祖的人去带领他们!
想到这里,张阳便感到自己的血热了起来。是了,他为什么不可以去做这个人呢?而且这与他目的并不相冲突,何乐而不为呢?
按捺住自己的热血沸腾之意,张阳挺直马背上的身躯,仰头慷慨激昂道:“朕!有一词其名曰……”而到此张阳却顿了一下,后才一字一字的顿声言道:“共—和!””
然“共和”二字一出,天色却陡然大变。
“轰!……”
一道强光划过天际,仿佛要把天空撕裂开来,随即震人心魄的雷鸣隆隆传来,仿若要将这个亵渎之人涅灭一般。
而诸侯联军与定武卫只听皇帝所言“共和”二字引得天怒之景,瞬间便感到一股不可思议,齐刷刷以难以置信的神色望向张阳。
对于此等异象,张阳仅抬头望了一眼便放而任之,又继而言道:“诸君且听朕言,无需被外事纷扰。”
闻帝随意之言,众人顿感无语之极,心中大都是这般所想: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这可是天怒啊。而一想到天怒,众人心中又是一颤。不少害怕被老天惩罚的人,都躲进了军帐中去。
然而还有一些懂得思索的人,却默然走出了军帐,静待皇帝的下一番惊天动地的言语,而席涛便是其中一人。
张阳见自己一言吓退了大多数诸侯兵士,却也不甚可惜,毕竟在他看来,所需要的是那种理解“共和”之意的人,而不是那种表面上拥护,实际上根本不懂共和为何意的懒惰、奸滑之人!
就像他身后的定武卫,其实也不过是在他迷魂术的引导下,才慢慢有了忠心;才如同一个拥护皇帝的兵士,实际上若不是有异术,谁会听他的命令?
毕竟除了一门历代都忠于皇帝的韩虎臣及一些寒门子弟外,大多数能进禁军的兵士,怕是都会有这样、那样的背景,谁会忠于一个与抢夺自己利益的皇帝?张阳想来一个都不会吧。
况且,如若他说完这番“共和”之言,城内那些达官显贵、皇亲国戚,说不定……哦不,是一定会走到他的对立面了。
而这时,处于诸侯军中被强拉而来的民众,对张阳而言那便是一股真正可以属于他自己的队伍了。毕竟迷魂术仅是异术,且在异世已被削弱至低级,至于还能控制定武卫多久,张阳也不知道,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下一步做些准备。
画面回到阵前,在张阳的对面此时已站了陆陆续续许多兵士,而天上的电闪雷鸣也已在片刻之后化为了乌有。故而越来越多的人对皇帝有了一种好奇心,尤其是在感到诸侯抛弃了他们时,他们心中那种想臣服于皇帝的感觉更甚。
张阳继而接上句言道:“诸君定有一疑惑,何为共和?是否?”
瞬间一大片的兵士齐刷刷点头,顿时教人感觉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讲座一般。
当然,这都是独属于张阳自己的感觉,对在场的所有兵士而言,这确实是一个疑问。
张阳见兵士齐刷刷点头,礼貌性的笑了一下,身体在马上晃了晃,后又望着兵士慢言道:““共和”,是一种理念,它无形,却有意。它教为富不仁者及当权者厌恶;教穷人及善者欢乐;教百姓过上安康;教黎民不再受战争之苦亦不受当权者及宗派压迫;教老者有所养;教幼儿有所启蒙;更教天下安康太平!”
随着张阳的言语愈发慷慨激昂,闻其所言的兵士,亦被其所描述景象吸引沉浸其中,且面露幸福之感,尽管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种美好与安定却是所一生他们向往的。
张阳话音落下许久,然而诸侯兵士却还有大半闻者,依旧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亦教张阳心中感到一股安慰之意。
可惜他身后的许多人却不这么想,当权者?为富不仁者?宗派?这说的好像有我们吧?
城楼上一群群心中怀有恶念的达官显贵,顿时对皇帝产生一股排斥感。尽管他们中有人还是觉得皇帝此举,可能是为了糊弄那些贱民,可心底还是冒出了别样的心思。
当然,叫他们对皇帝做些什么,他们也没胆子。不过,同样在皇帝言语中的“宗派”,可就成了他们天然的盟友。一大片为官者,但凡有点关系的,都准备在此事结束后,与宗派搭上联系,推翻眼前这个皇帝。
定武卫多数也是退休老臣或者老将家的子弟,虽然心中对皇帝之言有些不明所以,但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要信任皇帝,故而才没有当场反叛。
张阳自然也知道,身后兵士的疑惑目光,不过他对自己迷魂术的自信心还是有的,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废了,至少在眼前这群人起来之前,定武卫还需要这群达官显贵之子撑着。
此刻,大好局势自然已经落于张阳之手,只要他将诸侯拉出摆于阵前,眼前这片大军如同唾手可得。
然而,事情远远比你想的要艰难的多,就在张阳准备收服眼前大军时,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