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一条小河,一去不复返。
回忆,如一首曲子,回响在脑海中。
——文韶杂志社
回到杂志社的姜川,第一时间便是做审稿和录稿的工作,是的,他在今天上午便已经成了我的责任编辑,负责我的一切事宜。
三月二日,早上10点,文韶杂志社编辑一部。
姜川与同事们皆在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主编却站在办公室门前,表情肃穆。她说:“好了,都先放下手头的工作,来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中,姜川与三位同事安静的坐在一旁,主编坐在主位。
主编敲了敲桌子,眼神扫过众人。她问:“你们谁想当张作家的责任编辑?”
三位老同事没有说话,姜川自知资历不够,便也没有应答。
见此,不由得主编心里哀叹,转而望向姜川。然后说道:“姜编辑,就由你来做张作家的责任编辑吧。”
姜川诧异的指着自己,疑问道:“我吗?”然后连忙摆手“我不行,主编,您找……”
“好了,就你了,年轻人要有点上进心。”主编以不容拒绝的语气,打断了姜川的解释。
她接着又说:“姜编辑,会议结束,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好了,散会吧。”然后便与三位同事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而每位离开的同事,嘴上都为姜川打气加油,可嘴角的那一抹讥讽,让人心生厌恶,然而姜川却一点也没看出来,还回以笑容。
主编办公室中,坐在主编对面的姜川有些局促不安。
“行了,别怕犯错。”主编笑着安慰姜川,然后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他。
“这是?”姜川看着主编露出感激,然后疑惑的接过文件。
主编双手交叉,胳膊撑在桌面上。然后说:“张作家的一些资料,你回去看看,了解了解。”
“好的,主编。”姜川低头看着文件点头答应。
原本脸色严肃的主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她说:“好,不耽搁你工作了,先出去吧。”
“好的,主编。”
望着姜川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外面混吃等死的老同事,主编的笑容又化为了忧愁。
望着报纸上我的照片,她喃喃自语:“不知这位作家会不会给杂志社带来转机。”然后她又摇头自嘲的笑了笑,转而忙碌起工作。
拿到我的资料,姜川自然会去了解,可惜的是资料只有一部分,因此他只知道国外生活的资料,这对我来说也不知是幸运或是不幸。
资料自然是我给他们的,但其实没那么多想法,仅是因为怕麻烦罢了,所以才只整理了在国外的资料,然而这却使得真相的到来又晚了一些……
每周三的下午,姜川都会来这拿稿子,转眼间,一个月便过去了,他与我渐渐熟悉起来,我们的关系也与记忆中的场景再一次重合,因而每一次见他,我都不由自主露出笑容,所以他每回都要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呆呆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四月份的一个晚上,我坐在床上写着稿子,废掉了一张又一张的白纸,却怎么也写不出来,灵感是一点没有,只有心烦意乱。
不自觉的我便拿起手机,给姜川发了个信息。
我:在吗?(笑脸)
姜川:张作家,有事吗?(疑惑)
我:我有个情节写不出来,能问问你吗?(可怜兮兮)
姜川:什么情节?你问吧。
我:关于恋爱的。
姜川:哦,那我还真不会。(挠头)
我:姜编辑,没谈过恋爱吗?(窃喜)
姜川:嗯。(沉默)
我:那怎么办呢?(忧愁)
姜川:嗯?(忧愁)
我:要不,姜编辑与我体验一次吧。(期待)
姜川:啊?(羞红)
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偷笑)
姜川:那好吧。
我:那明天早上九点,人民广场不见不散。(欣喜若狂)
姜川:嗯。(内心喜悦)
对话结束,与窃喜的我不同,此时的姜川则在不停地催眠自己。“这是工作,这是工作,这是工作,嗯,工作!”然后也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九点,人民广场。
很早,我便站在人民广场最大的广告牌前等着他。
内心喜悦的姜川,也起的很早,一路上却还在心里催眠自己:“这是工作,这是工作……”
很快,姜川也到了人民广场,便在人群中找我,四处张望,就在他走到我身后时,我发现了他,转身向他招手。
他看到了我,向我走来。他说:“张作家,我……”
我打断了他,走到到他面前,我的脸贴他很近,面露笑容。那一刻,姜川心跳加速了。然后我说:“别叫我张作家,叫我小珊,以后我就叫你小姜编,这样显得不生分。”
我转身转了一圈,又到了离他很远的地方。我说:“好了,小姜编,快走吧。”
当我离开时,姜川虽然舒了一口气,内心却有了些许失落。
望着我远去的背影,姜川又暗地里催眠自己“这是工作…”然后追了上去。
望着电影院里琳琅满目的电影。我问他:“看什么好呢?”
姜川犹豫道:“看爱情片?”
我指着恐怖片的海报,一脸坏笑。然后说:“就它了!”
我与小姜编看恐怖电影期间,都是尖叫不断,惹得众人都奇怪的看着我们两个,像是在看两个奇葩,然而似乎小姜编比我更害怕,姿势比我更奇葩,所以后面基本上我都在偷笑姜川的行为。
电影结束后,我还在偷笑的看着他,然后问他:“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会比我还害怕?”
姜川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解释。
呆呆的模样,甚是惹人发笑,我笑着拉起他的手,便往小吃街而去。
各种美食、欢笑,仿若一对真正的情侣,我与姜川仿若都沉浸在了这虚幻里,不可自拔。
然而这终究是虚幻,总是要醒来的,在天色快要暗下来时,我们结束了今天的体验,他送我往住所而去。
一路上,仅剩下沉默。
我忽然问他:“你说,过去和现在,哪个更重要?”
姜川一愣,然后回答我:“我想……”
“嘻嘻,我刚想到的对白,不错吧。”
姜川楞楞的望着我。
我转身离开,背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说:“我回去写稿子了,不用送了。”
独留一个远去的背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