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数着心跳的节律,车厢中依然是一片安宁,不同的是,增加了一种脉脉的情愫,于无声中清晰地传达。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两条相依的身影,是那么的和谐与静谧,沉静中郎材女貌,珠帘碧合的一对玉人,各自含着笑意,如水漾开。
女子含着娇羞地情意脉脉流露,男子夙望得尝的开怀,这一切也许本该早早到来,却阴差阳错地姗姗来迟,怎不叫人惊喜之余是满心的鼓舞?
她真的怕,怕再来一次那样的伤痛,陈年的旧伤一旦再次被揭开,那将是比在鲜血淋淋地伤口上撒盐来得更痛,那种痛已不再是单纯的痛,已是带着一种名为“绝望”地腐刑。
绝望,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词语,一旦绝望,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所有的都会成为疯狂……
叶楚不禁抖了下身子,引得觉察到的君天心微微蹙眉,满怀关切地语气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是睡着了,从她均匀的呼吸,安详的姿容,他可以确定。
噩梦?她又何尝不想那只是一场早已逝去的陈年旧疴?可是每每午夜惊魂,都在提醒着往日的一切并不会那么容易消逝,尤其是心疾。略略笑了笑,却带着一丝苦涩,叶楚迎上男子依如当年的秀美容颜,望进那双永远也看不到底的双眸,语气蒙上了一层飘渺之色,呢喃道:“噩梦中一直有你。”
是控诉?指责?
不,君天心否认,若是怪责他给她带来不安,带来噩梦缠身,为何是那样的悲苦凄婉?没有声嘶力竭地报复?有仇必报地女子是什么让她失了硬起心肠的力量?让她自嘲如斯?
答案,已在心间浮现,眸中的深渊化为清泉,萦绕着氤氲的水雾,看起来即痛楚又凄然。
“对不起。”
悲怆的歉意,对于其中的诚意让人起不了一丝怀疑之心。叶楚仿佛有些无所是从,局促地捏了捏手指,酸甜苦辣诸般滋味,她已分不出此时是何种心境。
久久地沉寂了下来,没有一丝声响,只余空洞的“咯吱……咯吱……”兀自地随着节拍转动着。
过了许久,沉寂中近乎寂寞,低沉地情绪无情地撕磨着疲乏地心灵,难耐地气氛下无法自处,叶楚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刚略微支起身子,突如其来的一阵晃动使她无法稳住身形,眼看就欲歪倒,撞上坚硬地车壁,下一秒,就在她要祈祷别撞得太重时,感知到的是有力地臂膀,身子一斜便落入了宽实的胸膛。
厚实地比她家中最喜爱的床还要舒服。
深深地吸了口气,头顶立刻传来掩不住关切的话语:“没事吧?”
轻轻地嗯了声,叶楚刚欲软化在那一片温暖舒适的怀抱之中,就听一个声音从外传来:“君公子请下车。”
颇有些懊恼,叶楚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咒骂那不识趣的声音主人,坐直身子,脸色不豫。君天心嗤笑一声,虽然因刚才的气氛而低沉,不过面对叶楚如此“可爱”模样,还是忍不住心情舒畅。
富贵荣华如何?位高权重有何?佳人如云若何?原来一切皆抵不过眼前女子的灿然一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那晚沧溟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从那时开始便为之深陷?细细思来,往日女子留在印象中的刻痕是那么的深沉,让他难以抹灭。
所以才会接受女子“自做多情”的清莲汤?绕舌口齿,余味似乎尤在。尤其那浓郁滋味的“红豆汤”当当真真地让他坠入相思云海。
那或许就是女子的“魔”力。他“不小心”深陷了进去。
伸手携起叶楚柔夷,君天心爽朗地笑得一脸单纯,“我们下车。”
“可是……”叶楚的手指在握着自己的手掌间轻划,很不安。
“一切有我。”
叶楚下意识地点头,忽地又回想起那日所见情形,在蓝若风的寝室内,那样的惨况,恐怕若是普通人的话早已被折磨至死,望着君天心的眼神蒙上了层忧虑。倘若,……
她还能相信那样自信的“一切有我”吗?
似是感知到女子的疑虑,君天心紧了紧手掌,将叶楚的纤手牢牢地握住,“或许,我不曾想过如何在他的手中活下,不过,此时定不会让他如愿的。”
叶楚疑惑地迎上君天心笃定的自信面孔,他?是谁?蓝若风?蓝如海?最后,做出了猜测,应该是他的父皇蓝如海吧。无法不去相信君天心的信心,叶楚轻点了下头,随着他一起下车,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
入住的是一处宅院,很是偏僻,不算宽敞的街道上此时一个行人也瞧不见。随行护卫的千人此时只余了了数几,不过,叶楚暗暗感知到其余地并不远,应该沉寂在了宅院的四周。
如此严密的监视,很难让人想出应该如何脱困的办法,但是君天心却显然不急,仍是一脸随和,甚至有些漫不经心,扫视了一眼面前这有些破旧的宅子,不喜不忧地抬腿踱了进去。
是前后两进的院落,叶楚跟在君天心身后,在大司徒的引领下一直走着,穿过已经凋敝荒废的花园,又绕了一些七拐八绕的回廊,这才到了寓居院落——清雪轩,一个两层的楼阁。
与一般的古式建筑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可圈可点的是楼前栽值地密竹,此时正值春意,碧莹的翡翠中是勃然的生机,清幽的气息遥遥飘荡,使人心境也染上了一层清新。
叶楚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望着那些透着浓浓生机的翠竹欣赏,耳边听来一句含有深意的语:“两位请暂居于此,不过,令堂就不能与小四你相聚了,但是老夫保证,定不会亏待了,到得你们母子相聚之时,也不至于怨怪我这老糊涂。”说完,是一阵有些奸猾地轻笑。
君天心只是微蹙了眉,面对如此随意的司徒大人依然恭谨有度,儒雅地拱了拱手,慢声道:“如此就多劳司徒大人了。”
“好说,好说,”大司徒又暗含深意地瞥了眼一旁不语地叶楚,向君天心挥身道:“小四啊,连日来旅途多困乏,你们好好休息吧。”说到“休息”时,故意隔了一拍,将两字独立而出,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君天心微微怔了下,随继笑了笑,又说了些送别的话,这才将这只老狐狸送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