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叶楚又要抱怨了,为什么?不错,她觉得自己很倒霉,从云卓那里抢下任务,不但没救成*人还险些将自己搭进去,如今成了人质被软禁,看守着不得自由,这些还好,是的,还好,她是这样想的,若问为什么?因为不光她自己啊,有些事就是这样,无论好事坏事,只要有了共同承担者,相对来说焦虑什么的不安情绪就会少些,反正事情生时会想反正有人同病相怜,更堪者会如此想:反正天大的事有别人顶着,就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咱急个啥?虽然叶楚没有如此不耻,不过也差不多了。开 心 文 学 反正有君天心呢,再说她也只是一个局外人,嗯,还有点自然而然的安心,不是因为事情与她本身的关系,而是因为一个人——君天心。
现在还没回答叶楚为什么要抱怨呢,重新扯回来,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你一定别笑她啊,她也就一个脸皮薄禁不起的,嗯嗯,好吧,她现在作好老实交待的准备,截着手指小声地哼咛道:“怎么这么快啊?!”
快,自然与时间有关。就如那种“嗖”一声,十几年光阴过去了,忽悠悠的感觉,咳咳,当然不会夸张到十几年,也就是十几天。
可是,十几天,如果被憋在车里的话,想必没人会认为快的,只会感觉一分一秒都被拉得好长,那是需要数着分秒煎熬的,当然叶楚一开始也是,不过,自从窝在那舒服柔软的怀抱之中,那就不同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分分秒秒地霸占着,恨不得吃喝拉……嗯,那个什么的,也不分开。她是真的贪恋上了那种清幽兰香为伴,温暖舒适相随,春风荡漾的感觉,想着就脸上一团火烧,不用看也是红若流霞了。
她也不是矫情,可是真的很舒服。这里不得让人怀疑她暗自下的决心,她不是不愿再谈感情了么?真让人纳闷,不解,还是不解啊。
不过当事人却好像一点也不烦恼,依然我行我素地赖在人家怀中,但是瞧瞧那苦主非但没有指责,控诉的意思,反而乐在其中,就那样好像带着笑似地任由怀中人如只小猫般窝在怀中。
车厢中很静,只是不时从车外传来车辙厮磨的辘辘声,却有种淡淡的温馨,所以那有些刺耳的行车声也仿佛起了变化,此时成了一种奇异的音乐,有着特有的韵律,在这节奏中,那种甜蜜的温馨更加充实,而在这暖人的温馨中,那种不徐不急的节拍也悦耳起来。
“咯吱……咯吱……”
有一搭没一搭的,身体也随着这样的韵律晃动,好似母亲温柔地摇起了襁褓时的摇篮。怀念的同时是享受。
叶楚舒服地眯起眼睛,故意不去理会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午用餐时,其实也是在车内,不过虽然视线不能放远,但是耳力还是可以听清一定范围内的声音。也就是在那时,叶楚啃着一个馒头的时候一个声音飘在耳畔:估计傍晚就要到家了。
一瞬间,她觉得心在往下沉,连呼吸也忘了。趁人不注意她偷偷掀起小小车窗上的帘布,急切地瞧了一眼,果然,远远地,灰蒙蒙地天幕下是一片青灰色的影子,隐藏在疏疏密密的片片绿色植被之后,露出不连续地一片。
这是她第二次来兆京,不同的是她此时是作为囚犯,被软禁的对象,不过,相同的是,身边有个同样的人。
世事难料,叫人不胜唏嘘。感怀之余,叶楚只想抓紧时间享受这难得的时光,一旦到达目的地,这样的机会还有吗?与其去憧憬有的没的,不如牢牢把握现在。
缓缓地,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她是眷恋,万分的依恋不舍,但是她还是故意放轻了动作,做得毫不留痕。自然这也是她一人认为,熟不知君天心感觉的敏锐,而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纷乱思绪中。
君天心阖着双眸,将他的情绪掩藏,但是脸上还可看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暴露了他此时的心境。
沉默着,也是两人刻意维护的宁静,浓郁的温馨在交相互映的神情流露中勃,就连那仿佛对一切都充满着恐惧与不安的枯蒿女子也好奇地眨了眨深陷的眼睛,眼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清亮。
一分一秒的,让人不由自主数起了心跳,就如命运倒计时,不过不是紧张激动的期待,而是失落的愁绪漫溢,随着时间的流泻,暖人的温馨有了变化,纷云的愁绪开始悄无声息在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滋生。
“咯吱……咯吱……”
仍然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车辘摩擦声,没人再会觉得那是独特的韵律,反而是种催命丧钟,一下,一下下地敲击在心口,预示着不测的事情近了,更近了……
即定的事情结局会让人踏实,无论好事坏事,喜欢不喜欢,但是不定的事情就让人焦虑不安了。
叶楚依然兀自合着双眼,不过思绪已如烧开的沸水,“咕嘟咕嘟”不停的翻腾着,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掌,手中攒着一方衣角,那是君天心的胸襟。轻微地拉力让君天心注意到怀中的人儿。
白皙的面颊上有些失血的苍白,本来水润动人的丰唇紧紧地抿起,而那双灵动地双眸在眼皮下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颤动着,温暖地胸膛也感觉到身上的这具柔若无骨的身躯有些僵硬地凉。
为什么?
君天心下意识地伸手搭上那光洁的额头,引得叶楚一颤,但是她依然没有睁开眼来,瞬即又安心似地放松自己。收回掌来,君天心松了口气似的面容一缓,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笨蛋,叶楚没好气地在心中暗骂了声,顺其自然地离开君天心的怀抱,轻靠在车壁上坐好身姿,有些淡然地回道:“我很好。”摆了摆泛着晶莹水光的手指,又低喃着轻声道:“大笨蛋。”
“嗯?”君天心疑惑地望向叶楚,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是又因一个分神而忽略了,不由心中紧,极是后悔。但是叶楚显然没有再说第二遍的兴致,改口道:“马上就要到了。”到兆京,天子脚下,他的“父皇”身边,将会生什么呢?
这是一句陈述句,而且是陈述的语气,不过君天心却“看”出了弦外之音,因为叶楚也很给面子的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不由想起刚才的情形,顿时心中疑惑释然,反而有种越加的喜悦滋生。
“放心。”君天心没有说出让叶楚具体放心什么,不过,叶楚却因这两个字有了些底气,混乱的思绪尽是担忧,此刻,渐渐地归巢。
刚刚放松地身体,忽然猛地一阵僵,因为从额头上清楚地传来触电般的酥麻,瞬间游走全身。那是两片柔腻的唇,落在额头上,软软滑滑,极俱弹性与水润,是种致命的诱惑。
瞬间,有种眩晕感袭来,耳旁唯一的车辘声也仿佛飘渺远去,渐渐地只剩下一种声音,“扑通……扑通……”一声快似一声……叶楚有感觉的时候,觉得脸颊火烧也似,直直地燃到了耳根。感觉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贪恋的怀中,娇羞地想要掩饰,只有将头脸深掩在那宽广的胸膛。
这样的情形瞧在君天心眼中又是一种要命的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