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的清风抚过翠枝绿叶,无声无息地穿过重重峻峰,绕过峰回路转的重重阻隔,飘到震天的厮杀战场,这里有的是热血,有的是漏*点。无弹出广告小说
一刀刀斩杀过去,一声声纳喊冲天,喧嚣着铁血漏*点。
不远处的后方,掠阵的少年将军冷然凝望着冲杀的将士,沉凝如海般的眼眸中,映着眼前无情的厮杀,平静而安宁,仿佛置身事外,又仿佛早已看穿,此时所演变的只是一个过程,而已。他身后的大旗上,硕大的“李”字,迎风昭展,被烈风吹得猎猎地响。
少顷,一骑飞骑从不远处瞬息策至近前,带着豪放的骤风,划破空气。马背之上,矫健的中年将军老远就甩开嗓门,哈哈豪笑声,震破天宇,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中,在冲天的杀声中,仍是那么的清晰。笑罢,仍是掩不住意气风的得意,啧啧道:“此次定能大获全胜了。”
豪放嗓音,空气也被气流强烈的震动着,骤然向四周荡出。近旁将领也忍不住微微的侧目,如此震聋聩的嗓声恐怕也只有一人能视若平常了,不约而同的目光汇去,俱投在了少年将军的身上。
那少年将军似是受到什么夸赞,白皙面皮,微微一红,回以谦和的笑容,仿佛盛开的姣好白莲。只是微一顿,便又重新投向战场,鼓点中,和着激动人心的韵律,将士的漏*点被最大限度的激,势如破竹,又至数息便将敌军残余击得溃不成军。
敌军后方的统领将军,年若四旬,睁着一双精亮豆眼,一看大势一去哇哇怪叫着,猛拍大腿,急令撤军,令一出便先自溜走。战场上的敌军早已心丧若死,若不是军令如山,不愿做了逃兵逃将,此时早已作鸟兽散。此时一听收兵讯号,也全不顾其他,弃甲曳兵,争先恐后地迅向后方撤去。
这方“李”字大旗下,中年将军一看敌方歹势,散乱无令可约,分明被战破了胆,又是一阵哈哈豪笑,一挥手,令道:“传令追击敌军。”他话音未落,那少年将军却马上阻道:“慢!”
他这语出奇锋,本来极少说话,一说出来就让我摸不着头脑,迷惑不解。两方争执,传令官无所是从只得立于原地,转眼瞧着四目相对的两人:到底听谁的?
“这是为何?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中年将军极是不满,充满了质问的口吻,说完也不待少年多做解释,鹰眼一斜,向着躬身而立的传令官就欲再次令,他张口还未吐字,那方少年将军又道:“慢,将军,此时我军获胜,若是追击便必败。”
“为何?”中年将军拧起轩眉,满脸不信。他多年带兵,自是有着自己的一套,岂容得如此黄毛小儿出言置喙?没得心中怒意四起,无论少年如何说,他已打定主意不去理会。他要挫挫这狂妄少年的锐气。
少年将中年将军的隐怒瞧在眼中,似未察觉般,继续解释道:“敌军援军已至,想必便在后方,我军若是深入,定要深陷重围了。”
“胡说!”不说还好,一说出推断之言,中年将军猛然怒目圆睁,吹着胸前微须,哼笑道:“就算你屡立战功,圣上升你为左先锋,别忘了我可是总帅,你也别太狂枉自大了!虽然听闻暗影六皇子蓝若影亲帅征兵,就算他有常胜将军之称,可此人懒散无德,昨日才到界边,长途跋涉,就算他想来,那些疲惫士兵呢?怎说也得修整一日,今日怎会便奔赴战场?”顿了一下,眼中厉芒连闪,狂笑道:“更何况探马未报,”忽然得语气转硬,哼道:“就算来又如何?岂知疲兵不用,我军势气正盛,他来也是找死!”说到最后一字,已是咬牙而,不等年轻将军反驳便再次下令追击敌军。
少年被中年将军连番数落,脸色微白,不再多作阻拦。就算他阻拦也无用,他只是左先锋,而中年将军却是总帅。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中年将军哼笑着瞥了眼示弱的少年,暗自快意,这少年别看他年纪轻轻,虽然年轻将军多的是,不过他有些特别,即不是名门旺族,也不是将门虎子,只是一介布衣,又无强硬后台,从参军做了一名小兵,到升至左先锋也仅用了半年时光,而这半年时间里立的大小战功若是实报比他更多。
若不是他有意压着,此刻恐怕总帅便是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做了。
暗自愤恨一声,他并不是嫉贤妒能之人,不过却始终过不了心中的那道槛,想当年他可是摸爬滚打奋斗了十几年才得了今日地位,怎能如此轻易地让出?
他不平,所以他总是施展高压政策,不过面前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却总是谦和有礼的模样,默然忍受他的无理,他的打压,他的不公待遇,而每次少年又都能化险为夷,逃脱他有心的责难。
想着,他不由又打量起这少年来,脸上虽是不经世的稚涩,心机却深如大海。
定成大器。
蓦然一惊,忙又收敛心神。
呸,呸,呸!
什么时候对少年生出好感来了?
重新调整心态,傲然地望着追击敌军的将士,势如破竹的斩杀着敌军残众,中年将军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笑意,哼道:“等着听好消息吧。”身旁少年闻声,虽是忧心重重,仍是谦和地默然点了下头。
无声哼笑,中年将军拍马向前而去,他要亲眼见证一举歼灭敌军的最后时刻,在他光辉的军旅生崖上划上一抹重彩。
少年沉凝地目光,望着中年将军渐渐远去的身影,眉宇微沉,若有所思。片刻,拍马跟上,他要负起保护总帅的职责。
马儿轻颠,他走的很慢,每步都似经过深思熟虑,数息,追击敌军的将士已消失在山凹,少年放下心思,拍马急行,转过被战后残骸冲出的零乱山路,蓦然一惊,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变化,令他硬生生地勒紧了坐下马匹,马儿也非常听话,领会到主人的意思便安然地停住。
只见,不远处,一群敌军正好整以暇的等着突然出现的少年,而少年阵营的所有将士已被重重的围在了垓心。最前方被五花大绑的中年将军面如死灰,在看到少年时,羞惭地低下头,将目光避开:他悔不当初,为何没拉下面子听了少年的话?刚转过山凹,便被埋伏的敌军重重包围,他当然负隅顽抗,可敌军却似铜墙铁壁,还没一合便败下阵来。
不是敌军全歼,而是他方要全军覆没了。
也只是失神片刻,少年放眼望去,军前一片干净整洁的草地上,安然卧躺着一年轻将军,丰神俊朗,秀美绝伦,只一眼,他便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与那人外貌极不相衫的压力,张扬狂放。
不用问,他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影常胜将军——蓝若影。
无德却有才,不是小才,是大才,无人能及的战才。据传他冷酷无情,似水无形,谁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当他对某女子极是倾心时,却会用最狠戾,最残酷的方式将她折磨至死,当他对某一事物极是好奇时,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无论正常或狠毒,只要能让他得到,他会无所不用其极,而一旦得到,便会立刻弃之如敝履,不但抛弃还会将之彻底毁灭。
他就是如此极端存在的人,张扬,而冷厉,冷血,而无情,令人避之不及,却又让暗影朝庭无法放弃的战场修罗。
少年在观察蓝若影,蓝若影也在观察他。少年所表现的镇定让他暗自惊讶,邪魅的笑容浮于嘴角,眼中玩味着,轻呤般,魅惑的声音,笑道:“你不跑么?”
“跑得了么?”少年不卑不亢地直视蓝若影,非但不逃反而向他走去,走至他的面前,然后安然地坐下,从高处,俯视卧躺草地之上的他,没有一丝嘲弄亦或谄媚,温和笑道:“你……似乎对我的兴趣要大些,”蓝若影没有反驳,少年没有过多表情,从容地望向敌军前盔甲脱落,面如死灰,逃避他目光的中年将军道:“放了他们,我留下。”
一声轻呤,低低地传出好听的笑声,蓝若影眼中溢出点点星光,晶莹缓缓溢出眼角,似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了许久才停下,丝丝笑意仍是晕染眼中,轻笑道:“你认为我会放么?”
“会。”少年斩钉截铁,毫不迟疑地回道。
“噢?”蓝若影又打量了少年一眼,眼中充斥着玩味,嘲弄,片刻,邪魅笑容璀璨的绽放脸上,笑道:“为何?”
少年谦和笑道:“打赌。”
“噢?”蓝若影眼中露出好玩的兴奋神彩,笑道:“什么赌?”
“手谈一局如何?”
蓝若影点点头,“赌约呢?”
“无论输赢,都依将军。”少年认真的说道。
“耍我么?”蓝若影虽然如此说着,却流露出更加兴奋的神彩,将他美艳的绝世之姿更衫得华美不可方物。适时的周围瞧见他一星半点容颜的人禁不住出声声抽气声,蓝若影不讨厌,他很喜欢被别人仰视,膜拜。许多人虽然知道他是毒蛇,是猛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还是会飞蛾扑火地前赴后继向他靠近,因为他的笑容倾绝天下,夺魂摄魄,有着魅惑众生的力量,不过,面前的少年定力非常好,从第一眼看到他便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与一般人相比,冷静地有些不正常。
不过,却让他更感兴趣。
少年微微一笑,“我们赌,看我能不能和了将军之棋,”顿了一下,又道:“和棋,放……”拖着音,他望着显然被他勾起好奇的蓝若影,已经跃跃欲试了,笑道:“了他们。”
毫不意外,他没有提出关于他自己的条件,蓝若影没有一丝讶异,少年自第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因此第一句话便说道:他对少年更感兴趣,不错,他确实对他感兴趣,不若如此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急着奔赴战场,也不会稳操胜券时还会在此等待他,也不会任他立赌,要知道,此时他只要一声令下,少年便无处可逃。
不过他没有那样做,他想会会这迅掘起的后起之秀——飞将军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