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绵亘,岗岭起伏,纠缨盘郁,积雪不消,雄伟磅礴,气象万千,脚底到处都是奇峰怪石,乱山危崖,绵恒不断。
三人驭剑浮在空中,慢慢的向乐众旧居洞府飞去。沉默了良久,黄玄极忍不住骂了句:“这个老虔婆!”铁蓑道长摇了摇手:“有什么话,到洞府里去说。”
进了洞府,铁蓑道长将洞口从里面封禁,然后松了口气说道:“好了,现在可以随便说了。今日所得双宝,徒儿你把三阳一气剑拿去祭炼,青蜃瓶干系重大,暂留我手。”
边说边走,行到内室,众人坐下。铁蓑道长把三口宝剑交给雷起龙,告诉他此剑火气太重,让他去静室小心祭炼。等雷起龙出去后,铁蓑道长面色沉重,对黄玄极道:
“我知你想将失去的那一炉丹药采办齐全,然后托我讲情,重回你师父门下。这一点没问题,我一定尽心去办。”
黄玄极俯首感谢,不过还是面带忧色。
铁蓑道长思忖了一会说道:“我们今日得罪了罗紫烟,此人心胸狭隘,定会从中作梗,坏你好事。偏偏她还是你师门至交,颇能影响到一些人对你的看法。所以对此,我们要做高度的警惕。”
黄玄极眼眶通红,愤愤的以拳击地,口中喃喃咒骂不已。
铁蓑道长笑道:“不必如此,她有关系,咱们就没有么?你也知道,我与追云叟白谷逸有极深的渊源。老头子性情特别,与峨眉派开山教祖长眉真人以及玄真子、妙一真人等,都是两辈至交。我倒要看看,你师父玄真子是听罗紫烟的,还是听老头子的?”
铁蓑道长这番话说得黄玄极眉开眼笑,喜上眉梢。
铁蓑道长对黄玄极继续说道:“现在重点是:你尽快把药采齐,不要给罗紫烟太多时间去游说。我知道里面有些药不太好采,这样,只要你觉得有较大阻力的,都提前告诉我一声,咱们作个规划,统一行动,把它们一次性拿下。。。。。。”两人继续讨论,暂且不提。
单说雷起龙回到静室之后,择了一个蒲团坐下,看着手中的三把仙剑,心想:“我还真是需要这三阳一气剑!师父传给我的两口宝剑分别叫‘银纯’、‘青阳’,名字买相都不错,不过跟峨嵋派弟子手中仙剑一比,就显出差距。人家都是仙家至宝,不怕邪秽之物污了宝剑。我这两口宝剑就不行了。记得在书中有记载,铁蓑道长当年跟布鲁音加相斗:
铁蓑道人见雾阵中金花像流星一般飞来,知道厉害,忙喊众人收剑,准备用自己剑光单独上前抵挡。忽听面前有人说道:‘铁牛鼻子休要莽撞,留神污了你的飞剑。等我以毒攻毒。’说话的这个人就是矮叟朱梅。
他既然说出这话,就证明这两把宝剑本质不好,其实就是山寨版的纯阳双剑。防不了邪派的邪秽法宝。这可就完蛋了,蜀山世界中,邪派的邪秽法宝举不胜举,特别到了后期,简直是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邪教高手都有这样那样的邪秽法宝。我拿着这两把山寨宝剑上去跟人家拼斗,运气好是去找罪受,运气不好就是去找死了!特别是这两把宝剑还是两代师祖花了毕生心血炼成,本来是本门道统传承象征。现在有了吕祖传下来的正版纯阳双剑,地位自然要下降了,可也算是本门的传家法宝之一呀。这两把宝剑要是毁在我手里,别说师父知道肯定会很生气,就算师父大人大量不怪罪,自己也过不了良心这一关呀。
现在有了三阳一气剑,这问题就解决了,这剑好呀,仙家至宝!肯定防得了邪派的邪秽法宝。以后就用这剑主打,那两口山寨宝剑备用好了。”
雷起龙将剑囊佩好,照着本门心法,运用玄功,真气与剑相合。初意不过此剑太好,许能即时运用,并无把握。谁知竟与剑的前主人路道约略相同,只是初用,不如本身原有飞剑可以与身相合,飞行绝迹罢了。就这样,雷起龙已觉出于意外,欣喜非常。不觉暗想:“这剑叫三阳一气剑,我派开山祖师叫纯阳真人。这阳跟阳之间莫非有什么渊源不成?记得吕祖的师父是钟离权。难道张免跟钟离权之间有历史渊源关系?嗯,说不定,谁知道呢?”
当下按住思绪,重又运用玄功。三口不比一口,易出危险。就算心法略同,终是炼纯一点为好。争取早日把仙剑祭炼纯熟,驾驭灵活,威力强大。弱小的敌人打得过,强大的敌人抢不走。随着玄功一遍又一遍的运转,仙剑越炼越纯,雷起龙又渐悟出三阳一体相生之妙,业已能够随心驾御三阳一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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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光飞在空中,背后还跟着一道剑光,这道剑光光华色如虹霓,飞得极高,光也不强,正是铁蓑师徒二人。
那天铁蓑道长和黄玄极谈了很久,然后又平心静气,盘坐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雷起龙拜见师父,告诉师父三阳一气剑的异处,以及自己已能初步驾御住它。铁蓑道长听了也是惊讶不已,他也不知道本门纯阳祖师跟张免是否有渊源关系。不过,只要是好事,没啥妨碍就行。既然雷起龙已经可以驾御三阳一气剑飞行,铁蓑道长就决定大家立刻开始行动:
黄玄极先去采药,铁蓑道长带雷起龙回长沙岳麓山谷王峰谷王寺。到那里边继续教雷起龙认识天府符篆文字,边开始传授《纯阳秘典》中第一项绝顶神通‘天遁剑术’。另外还要找机会去衡山请出追云叟白谷逸,让老头子先跟玄真子打上预防针,免得‘金姥姥’罗紫烟先进馋言,搞坏印象。
两人都是豪快绝伦之人,一言即决,立刻行动。在洞府之外,各报一声‘珍重’,就分飞东西。铁蓑道长照顾雷起龙,速度并不很快。到是雷起龙,随着时间推移,驾御飞剑越来越熟练,速度渐渐加快起来。
师徒二人飞行了半天,雷起龙只见前侧面,烟云缥缈中,一痕山色高恒天际,宛若卧眉;阳光斜照上去,曳紫萦青,明晦相错,白云若带,环绕山腰。尤妙是下半雾烟杳霭,若隐若现;而近山一带的田野冈峦,又是一片苍绿,间以杂花野卉,摇曳娟娟。另一面是长河拖蓝,风帆片片,风景美妙,暗衬得那山宛如海外神山,黛光欲活。
铁蓑道长指着那山笑道:“看到没,这就是衡山。衡山原有七十二峰之称,湘江又环绕其下,衬上平原的红土与青山绿水,交相辉映,名胜地方着实不少。以后你有的是机会闲游参观。”
边说边带领雷起龙飞进岳麓山,来到一座寺庙前落下。铁蓑道长也不停留,直接走进大门。雷起龙见庙甚大,院落颇多。看来铁蓑道长在这里地位很高,一个道士急忙迎出来,说是知客,陪同入殿,一路上所有的道人见到铁蓑道长都施礼笑迎。铁蓑道长也不时跟一些看起来有一定地位的道士介绍雷起龙,那些道士都对雷起龙执礼甚恭。雷起龙也不敢怠慢,一一笑脸相还。一路下来,觉得脸都有点酸了。
铁蓑道长径直向庙的偏东方向行去,知客陪行,颇为殷勤,未了从偏殿后面绕出,经过一道月亮门后,雷起龙眼前出现一片竹林环绕的一所精舍,进了屋后,铁蓑道长含笑让知客退去。他告诉雷起龙:每天除了几个小道童会进来,打扫清洁以外,其余人等不经允许,都不敢妄进此院。以后雷起龙就住在这里,专心学习。没什么事就少出去乱转。雷起龙自然点头答应,自此又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涯。
现在,每天白天学习认识天府符篆文字;晚上到山中择一冷僻之处,学习‘天遁剑术’,正好跟在终南山相反。雷起龙明白:这是因为长沙是凡人聚焦之地,白天练习飞剑,自然影响不好。所以选在晚上,在山中冷僻之地学剑,这样能将影响压到最小。
‘天遁剑术’是吕祖的招牌功夫,提到吕洞宾,大家都会想到那首:
朝游北越暮苍梧,
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入岳阳人不识,
朗吟飞过洞庭湖。
其实这就是‘天遁剑术’的特色:速度奇快而又无声无息,但从中却总能够让人感觉到一股潇洒、清越之气扑面而来。如果你说自己是纯阳一脉,人家肯定会想到‘天遁剑术’,结果你说不会,你让人家怎么相信你。单凭这一点,以前各位师祖也不敢自称是吕祖道统传人。现在,没问题了,纯阳祖师把功夫留下来了,自己就好好学。
学了才知道,这‘天遁剑术’真是难练。其实这门剑法的入门功夫比较简单,玉牒中寥寥千百个字配上几幅简单图像便说得清楚:只要通过了扎基础两关,有初阶修为的弟子便可尝试修炼。
它首先要求:练剑者要先进入‘入寂敛息’状态,这样既能敛藏神魂元气的气机,又可积蓄煞气,行雷霆一击,这是吕祖的独门秘法。
等进入了‘入寂敛息’状态后,要再进一步要求达到“剑气化圆”状态。
其实这两个状态对元气损耗并不算太大,但却严重消耗雷起龙的心力,也给他的身体带来绝大的压力,为了达到“化圆”的要求,肌肉、筋络、骨胳等全身上下每一处器官都要与状态适应配合。刚开始练习剑术的那段时间内,他吃饭的时候,握筷子的手都在发抖。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府符篆文字教得差不多了。‘天遁剑术’的口诀心法,雷起龙也都背了下来。铁蓑道长就不在谷王寺里久待,时常会出外云游。他也不再限制雷起龙的活动。当铁蓑道长不在时,如果有朋友来访,就都由雷起龙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