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湘抬起眼,看向她道:“姑娘此次是破了往昔非经选秀不得进宫的例,而且,皇上在宫中特命人为姑娘修茸宫所,宫内上下,岂有不知的理?”
花如语想了想,直截了当问道:“二位娘娘可有说法?”
琼湘眼下掠过一丝笑意,抿了抿唇,道:“姑娘心思果然敏锐。不过,恕奴婢多言一句,姑娘与其在意二位娘娘的看法,不如只在乎一位娘娘的看法。”
花如语试探道:“姑姑所指的可是太后?”
琼湘却摇了摇头,微笑道:“太后哪里顾得上这后宫中的人和事,六宫之内,人人都知道,谁才是主掌之人。姑娘,所谓的识时务,便在于此。”
花如语心似加速地跳了一下,道:“姑姑言下之意……”
琼湘道:“姑娘进宫后,千万要留心。淑媛娘娘喜爱在下的妃嫔恭谨纯良,也喜欢妃嫔勤于请安,姑娘投其所好,百利而无一害。”
花如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琼湘所告知的一切正中她所需,对进宫后的筹谋打算更添了几分打握。所谓深宫如海,诡谲不可测,但她看到的是暗流下的锦绣荣华,如若孤注一掷换取的是终生的尊贵无可匹,那么她将是不惜一切为之。
不由又想到,眼前的琼湘言语行事进退得宜,更熟知后宫形势,如若进宫后可得其相助,必是所向披靡,于是忙不迭问道:“姑姑,不知你在宫中所属何处?我进宫后,便向皇上请求,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意下如何?”
琼湘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有此一提,微微地怔了一下,旋即站起身道:“承蒙姑娘错爱,琼湘惶恐之至。只是琼湘乃为淑媛娘娘宫中的人,恐怕不便于姑娘进宫后,调至姑娘身边……”
花如语闻言一愕:“你是淑媛娘娘宫中的人?……怪道,怪道你如此清楚……”忙起身亲近地握住了琼湘的手,展颜笑道,“无妨,有缘在此与姑姑交好,亦是如语的福气。”
琼湘笑着低下头,轻轻道:“姑娘纡贵,奴婢不敢。”
花如语笑意盈盈,丝毫未察觉门前侍立的田海福脸上那一抹隐晦的仓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