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下了数口甜茶后,问田海福道:“你是如何把我带离荆府的?”
田海福微微一笑,道:“姑娘您药性发作后,自是人事不省,呼吸全无,荆家人都以为你服毒自尽,气息断绝,已然丧命。我对荆家人说,花氏乃为畏罪自狀,虽未能于荆府中搜查出与刺客勾结的罪证,却未能就此解除禁闭令,卫士依旧留于荆府监守,待过三天后,若确无坐实的罪证,方能裁定荆府与此谋逆之事无关。姑娘服下的药,药力可维持二十四个时辰,而且药性发作后,人面呈灰黑浮肿状,我早命人将一名与姑娘身段相肖的女死囚以毒处死,使其面容呈黑肿之状,于第二十个时辰之时,着卫士引开守灵的人,把女死囚的尸身,与姑娘对换……”
花如语凝神听着田海福的叙述,心下又是惊骇又是感叹,思忖片刻,想起了别样的人与事来,禁不住轻声问道:“我毒……药性发作后,荆家人,可是非常伤心?”
田海福听她此问,只以为她不过是一时放心不下家人,遂和声回道:“您陷入假死昏睡中后,荆家人确是方寸大乱,只知痛哭。尤其那荆惟浚,一直跪于您跟前,不允下人把您抬走,连奴才上前问话,他亦不理不睬。后来还是奴才命卫士把他硬拉开,他仍如木头般不泪不泣,只知直直瞪着您看,似是痴傻了一般。接下来的守灵,他均是不眠不休,连着二十个时辰,都是他守在姑娘的灵柩旁,奴才可是费尽了心机才能把他引开。”
花如语细听着田海福的话,朱唇边优美的弧度蕴上了一缕淡淡的清冷之意,眸色森凉如寒星,缓声道:“好,甚好。我晓得他们定会非常悲痛。”最大的遗憾,莫过于不可亲眼看到荆惟浚那哀绝无伦的眼神。
田海福道:“姑娘您只管放心,荆府与谋逆之事无关,奴才已命卫士撤退,荆府上下安然无事。”
花如语轻轻点了点头,抬起软弱无力的手指了一下筝儿,道:“我饿了,为我去做点吃的。”
筝儿忙不迭应了,匆匆而去。
转头看到田海福满意而笑的脸庞,她心下不由松一口气,闭上双眼,于心底暗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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