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文谦看了一眼说话之人,笑道:“枉你有一身好皮,做起事来竟如此卑劣!真是人不可貌相!”
来者不是别人,真是王书!王书一身白衣,依旧风流倜傥。站在孟文谦面前。
王书听了此话,脸上愈发阴寒,“啪”的一声,将手中纸扇一合,道:“死到临头,嘴还挺硬!”手掌一挥,身旁十几个人哗的一声散开,把孟文谦围在当场。
孟文谦看了一眼四周,这十几人中有四个年纪较大,大约五十几岁,目露精光,都空着手,其余的都是三十几岁样子,每人手里各有兵刃。孟文谦笑道:“对付我这个无名小卒,竟也来了这······”话未说完,突然暴起,全力一掌击向王书!
二人相距甚近,孟文谦这一掌又是突施偷袭,王书立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但他艺出名门,虽惊不乱,急忙举掌抵挡,同时身向后退!奈何内力不及孟文谦,又是仓促防御,只觉巨力及胸,身体向后摔出,人还未落地,喉咙先是一甜,一口鲜血长洒夜空!孟文谦内力何其充沛?身具当时三大高手内力,虽未全部炼化,但多年修习完本儒家《正气诀》,内力之强,年轻一辈无人能及!王书倒地后胸闷欲裂,登时昏了过去!
孟文谦得理不饶人,他已看出,那四个老头武功极强,四人联手自己不知能敌否,加上旁边十几个武功不弱汉子,今夜自己想要全身而退,千难万难!所以偷袭王书,所谓擒贼擒王,他看出王书是这伙人的头领,抓住了王书,旁边众人自然投鼠忌器,不敢阻拦自己离开,纵身紧随,恰似一道电光,王书刚一落地,他已到的近前,俯身探手抓向王书。直到这时,旁边众人方才反应过来,立时有几人惊怒道:“畜生!尔敢!”但想要阻拦孟文谦已是不及。
眼见就要得手,孟文谦心中一喜时,忽听身后风声,似一件极为凌厉的暗器,孟文谦不及多想,斜身向旁一让,一枚玉扳指,擦着耳旁飞过,疾风划得脸颊生疼,嵌入孟文谦身前数丈的大树上,几不可见。孟文谦心中大惊,这人是谁,武功如此高强,看来如不能擒下王书,今天万难全身而退,又伸手抓向王书,这时身后风声又至,劲力比方才又强上几分,孟文谦无奈,只得闪身让开暗器,心知今日想擒下王书为质,以难实现。只得回身戒备,看来人是谁。
孟文谦回身瞬间,一道人影落在自己身前三丈外,负手而立,目光炯炯有神,四方脸,高鼻梁,七分正气中又有三分儒雅,五十岁上下。看着孟文谦片刻后,微微一笑,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武功内力,实在难得;胆识智谋更是令人刮目相看,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汗颜!”他话音一落,旁边的十几人尽皆脸红,纷纷上前见礼。那人挥了挥手,接着道:“小兄弟所用为少林武功,不知是出自少林哪位大师门下?听书儿说,小兄弟似乎与坤浩侄儿交情匪浅,不知可是真的?”
孟文谦听付野说王家分成两派,这人替王书出头,怕是与王书一脉,心中已有分晓,笑道:“正是,我与坤浩兄肝胆相照,性命相交,没想到小子只用两招,前辈就能看出我师出少林,不知前辈何人?”他已将功夫做了改动,但此人仅从他出手两招就能分辨出他是少林弟子,实是大出孟文谦意料。
那人笑道:“小兄弟出手刚猛,劲力充沛,招式虽非纯正少林招式,但神髓却是万难变化的,想必小兄弟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出身少林吧?我叫王孟贤,少林高僧我认识颇多,小兄弟说来听听,也许我与你师父是故交也未可知也。”
孟文谦哈哈一笑道:“小子不过在少林寺呆了三五天,有幸得少林的一位做杂役的师父教授了两招罢了!”
王孟贤见孟文谦失口否认出身少林,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小兄弟不说,我也就不问了,只是小兄弟打伤我儿王书,我只有请小兄弟到我府上做客几日了,等令师前来!”说完挥了挥手,旁边众人重新将孟文谦围在圈内,四个老者同时向孟文谦进招,旁边数人则分站八方,防止孟文谦突围而去。王孟贤看了一眼,从一个汉子手中接过王书,一只手抵在王书背心,忽的眉头一皱,淡淡的看了正在打斗中的孟文谦。
原来这王孟贤在江湖中名头十分响亮,与王孟儒并称“王氏双杰”,武功奇高,传言尚在王孟儒之上,只是他为人十分谨慎,不长在江湖中显示武功,不像王孟儒年轻之时,与了尘、楚星河等人纵横江湖,但仅仅数次出手,败的均是武林成名已久的英雄,声明也是十分显赫,且又有几分神秘色彩,这次之所以来此,是因为王家家主之争已到关键时刻,前些日子其子王书飞鸽传书,言汝州出现一个神秘的少年高手,与付野相识,怀疑与王坤浩大有瓜葛,若只有一个少年高手,还不至于让王孟贤远来相见,但十七八岁就能战败王书与华山李旭,可知武功之高,其师傅必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少年十七八岁定是初次下山,既与付野王坤浩相识,那定然是从上一辈传承下来的交情,故他才不远千里而来,要探明这少年师傅何人,与王孟儒又是何等关系。
那边孟文谦与四个老者已经斗了有一会儿了,孟文谦内力充沛,少林绝技也多有涉猎,游走四人之间,从容不迫,又斗片刻,那四个老者竟也守多攻少,虽不是十分狼狈,各个老脸通红,四人单个出手已是以大欺小了,这时四人联手竟也不是孟文谦对手,使得四人心下羞愧欲死!王孟贤一边为王书推宫过血,一边注意战圈,见四个老者落了下风,又挥了挥手,旁边汉子纷纷出手冲入战圈,这十几人武功虽不如那四个老者,但也是江湖中少见的好手,与四个老者配合也是恰到好处,几人一经加入,孟文谦立时落了下风,这时四个老者相互对视一眼,沉下心,四人两两穿插,布了个四象阵法,孟文谦情况更加不堪。
正当孟文谦情势危急之时,忽听的远处呐喊之声,好像有千军万马正往此处赶来一般,王孟贤眉头一皱,见那少年再有半柱香就会落败被擒,不想节外生枝,竟有军马前来此地,王书受孟文谦全力一击,伤势颇重,自己正在为王书运气疗伤,不能出手,心中暗怪自己小瞧这少年,没有早早出手,制服这少年。咬咬牙,轮指如飞,点向王书身体各处穴道,想暂时压制住王书伤势,待自己擒下这少年后,寻僻静地方再行救治,虽然这样会使王书伤势加重,却也顾不得了,以自己身份,带人擒拿一个少年,若是无功而返,那自己的名声何在,必遭人嗤笑。
孟文谦听见军马嘶吼,心头大喜,自己若不趁此良机脱困,更待何时?奋力抗敌,只等那军马到来!
那军马来的好快,适才声音还在数里开外,这一会功夫,竟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了!
正当王家众人焦急间,一人纵马而至,看了一眼众人,见到被围攻的孟文谦,陡然一勒马缰,那马飞速奔跑中突然被主人提缰,人立而起,向后摔倒!背上那人纵身而起,飞身挥掌劈向四个老者!
那四个老者大惊,纷纷回身出掌抵挡,那人与四个老者各对一掌,凌空翻身后退,落地后并无一丝狼狈,众人大惊,不知今日怎么都是些少年高手!
孟文谦趁着四个老者分心应付来人之际,以剑代刀,联劈四刀,只见血光飞现,四条手臂斜飞而出,同时又有提那四个老者抵挡孟文谦招式的几个汉子的兵刃也被砍断,一时断刃横飞。那四个老者惨叫这跳出战圈,这时孟文谦宝剑斜指天际,看也不看剩下的众汉子,只是盯着来的那人笑道:“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