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作者:信王朱由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84

-万年青南海大练兵,欧阳克欲除心中害-

京帮的势力一除,欧阳克一个心病终于治愈。本来是担心一灯大师那边会有什么动静,好在裘千丈替他挡下来了。要说这次清除京帮最大赢家是欧阳克,那么裘千丈便是第二大赢家,他从欧阳克那里分到了红利,从此,他的衙内――不厚王时来运转,几年之内就从小小知县一跃龙门,成了朝廷重臣。而负责办此大案的小寿王心里更不是滋味,明明是欧阳克与东同大侠之间的私人恩怨,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搅和了进来,硬是捏着鼻子将案子办了下来,昧着良心把东同大侠送进大狱。所以等到小寿王一上位后,很快就把东同大侠从大狱里放了出来。京帮一跨,临安巡抚的位置就腾了出来,欧阳克早有准备,将闽越的嫡系西林法师顺式插入,迅速卡位。而办案这些天来,如履薄冰的小寿王是连个屁大的好处都没捞到,看着庆功宴上欧阳克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只有黯然地独自离去。小寿王这边的案子一交,又继续在欧阳克淞江帮的缝隙里艰难地数着时间过日子。

欧阳克这边才将京帮打散,忽闻那边的夷洲作乱了。夷洲百姓本为中原臣民,宋太祖当年派大将曹彬直捣金陵,灭了南唐。有南唐不愿降宋的李氏后裔,盘据海岛,作苟延残喘,伺机重振唐室。只因当时大宋在北方与大辽国战事频繁,无暇顾及。因此耽误了战机,便一拖再拖,终使李氏南唐得已偏安夷洲海岛。这次与东夷国相互勾结,企图作乱。此时的覃宏书生便建议欧阳克,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可借夷洲作乱调兵之机,插手军中事务。要说欧阳克将京帮清除后,在朝廷里一下子拿得主动权。但是军中的三清道长死死防住欧阳克,这便让欧阳克在军中很难有多大的作为。虽然手里握有兵部尚书之符,但是就连调个小卒都不容易。一想到此,欧阳克是羞愧难掩。本来早就想在军中动手了,可是大宋这几年来一无战事,二无刁民作乱,所以也就无调兵之机会。这次夷洲作乱,正中欧阳克下怀。

有了这么一次好机会,欧阳克自然是不会放过的。面对夷洲作乱,白虎堂商议对策,有人建议乘机一并拿下夷洲,永绝后患。而可恨的是夷洲有东夷国在后支持,所以才敢为虎作伥。东夷国国力强势,船坚炮利,大宋也是不敢得罪。最后白虎堂决定作几场兵演,以敲山震虎,镇下夷洲的威风就罢。这下欧阳克终于尝到了调兵遣将的甜头,也乘机在军中安插亲信,布藏桩脚,便名正言顺地介入了军中事务。欧阳克最初在军中的亲信只有他义父的老上司耳贫长老一人,耳贫长老为大宋军三野系出生,与二野系的杨家将向来不和,杨家将让一灯大师清除后,在军中是失去了对手。本来欧阳克是有求于耳贫长老的,对长老也是有求必应。但是时间长了,耳贫长老仍是以欧阳克义父上司自居,视欧阳克为晚辈。而在军中论职权欧阳克又比耳贫长老高出一大截,是名义上的大宋军统帅。所以这层关系就越来越微妙,越来越难以维持。最后还是欧阳克受不了了,只有在军中建立自己亲信,找能听自己使唤的人才是王道。

自从欧阳克位置稳固后,就不停地在军中物色亲信。首先得到这个机会的便是万年青,万年青本是一员猛将,在先前对大理国的战争中,是威震大理国,大理**人多怕万年青之威名。从此得到迁升,后为岭南镇守。因岭南一直无战事,后又镇守淮水。对万年青来讲,欧阳克巡视淮水便是他发迹之时,在欧阳克巡视淮水间,万年青频频效忠。万年青性格刚烈,爱贪便宜,在军中人员不怎么样。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进入白虎堂,一个是一心想找个明主,一个想一心想找个爱将,两人便一拍即合,万年青便飞黄腾达。要说万年青还有盖世军功得已攀升。那么对于欧阳另一位军中左右手――大熊刀客来说,更是有点戏剧性了。话说大熊刀客本为陇左镇守一兵头,原是兵部下属兵器厂一铁匠,后阴差阳错转为大宋军兵勇,曾参加过对天竺国的战争。后因其阿谀奉承能力极强,节节高升。再来就是时来运转动,碰到了欧阳客巡视陇左。

话说欧阳克在陇左兵营巡视,晌午用膳,席间不敌西陇烈酒,酒还未至三巡,便头重脚轻,于是在兵营里睡了午觉。时值盛夏,骄阳似火,欧阳克在军帐中是鼾声如雷。大熊刀客感觉机会来了,于是在军帐门口,头顶烈日,站姿如松,任凭汗如豪雨,一动也不动,只为欧阳客午休放哨。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欧阳克醒来,迷迷糊糊只见门口有个黑影,不知是何人,还以为是要来行刺的,便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大熊刀客赶紧冲了进来,连忙说道:吾主莫惊,哪有刺客?欧阳克这时已经清醒,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兵头。刚才是惊了一头的冷汗,大熊刀客赶紧上前去为欧阳克擦汗,并连连说道:吾主莫惊,吾乃是为你放哨的,不是刺客。欧阳克便问道:将军何名,身居何位?大熊刀客脚下像是装了竹簧一样弹立了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小的名叫大熊刀客,为陇上人,现镇守陇左,为一等都校,愿誓死效忠太尉。欧阳克这时脸上乐开了花,连声说道:且好且好,本太尉现正是用人之际,汝且在此守候,他日必有重用,大熊刀客赶紧谢恩。不出两月,大熊刀客果然接到朝廷任命,官升白虎堂。

自从有了这两个先例,不少的宋军将领是纷纷效仿,这也是欧阳客所乐见的,有了这些人,欧阳客在军中的桩脚也就越来越多了。现在只是还缺少一个条件,有三清道长在那挡着,还不能将军中的牌重洗。这次夷洲作乱正好给了一次绝好的机会,欧阳克早就迫不及待了。于是大宋军各路人马频频调动,直扑闽海,与夷洲对海相望。欧阳克论兵法完全是个门外汉,不得不交给亲信万年青来操作,本来是借兵演在军中布局的。谁知万年青不但是个军中强硬派,而且还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倒是希望事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兵头们才能有机会在朝廷中做大,大宋的钱粮才会源源不断地流向军中。到最后欧阳客变成了被动,反而让兵头们牵着鼻子走。又有谁能料这时宋军中出了个夷洲的卧底,将宋军的计划全盘托出,透露给夷洲。这才让夷洲的李唐偏安王朝不紧不慢,始终掌握着主动。看着宋军在这边是忙烂了头,他们却在那安如泰山。一连演了三场下来,得知道宋军底细的夷洲兵连仍是不慌不乱。欧阳克这时怕了,花了那么多的钱,费了那么大的力,怎么连半点效果都没有。这时的东夷国也亮明了底牌,如果宋军再这样玩下去,他们就会过来一起凑热闹。欧阳克一看这架势,不敢再玩下去了,赶紧灰溜溜地鸣金收兵。

欧阳克花了那么大的资本搞了兵演,本来是想一石三鸟的。最后不但连最基本的军中布局都没完成,反而给了对手三清道长的一个机会,惹毛了东夷国后,还是要三清道长去花旗国才把这事给解决。现在倒好,夷洲残唐的李氏政权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背后有东夷国压阵,宋军是打也不敢打碰也不敢碰。倒是指挥兵演的军头们个个变得肚大腰圆,满嘴流油。欧阳克这一回亏大了,本来是想在军中明目张胆地扩大地盘,这一来又要偷偷摸摸了。不光在军中,就是在朝廷中也很是没面子。要说这个覃宏书生,在朝廷内玩玩权斗还是游刃有余的,但是一旦将他推上国际舞台去纵横捭阖,便是捉肘见襟,江郎才尽。连个小小白夷洲都玩不动,尽让李氏残唐牵着鼻子走,更别说东夷国了。还是应了那句话,叫做内斗内行,外斗外行。

欧阳克经此打击,沉静了好一段时间,终于有了转机,那就是一灯大师快要不行了。打从欧阳客进京后,做事一直就是缩手缩脚,都是因为有一灯大师的影子在那,无论是做什么都会有顾忌。这个消息传来,对欧阳克来讲,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终于有机会不再做蹩脚媳妇了。欧阳克一边在关心着一灯大师的病情,一边派人监视磐石道长的行踪。因为十五次华山论剑快要到了,欧阳克与覃宏书生开始盘算如何除最后一个拦路虎。磐石道长是一灯大师亲自布局看着自己的,现如今,一灯大师已是油尽灯枯,欧阳克早就盼望一灯大师这盏灯快点熄灭。好消息终于等来了,欧阳克赶紧派人料理后事。临安城一下子便沉浸在深深地悲痛之中,大宋上下,一时间是哀乐飘飘。在哀悼一灯大师时,欧阳克是几度哽咽,泪如珠断,一句话往往被泪水数次打断,只是柯镇恶在一边看得是暗自发笑。一灯大师料理完后事,家人按照一灯大师自己的遗愿,将肉身火化,舍利撒于五湖四海。要说一灯大师为何要作此举,而不像宋太祖那样立于太庙供万世敬仰。可以说这就是一灯大师的过人之处,因为一灯大师深知自己用武力平息了南门事变,日后必遭天谴。这样便让后世伍员者再有神鞭,也无用武之地。

欧阳克终于等来了一灯大师灯枯的这一天,紧接着便是与覃宏书生一起,将矛头对准了磐石道长。要说磐石道长,乃大宋的重臣,非欧阳克能比。从束发起便一步一个脚印,为大宋尽孝尽责,在朝廷更是有口皆碑。要怎样对他下手呢?贪腐吧,恐怕连鬼都不相信。玩忽职守吧,这更没他的份。欧阳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时还是覃宏书生点醒了欧阳克,当年一灯大师用年龄界线玩走了白云长老和鲁大班,才有国光先生和王重阳上位的这么一桩旧事。欧阳克说道:妙,妙,真是太妙了。兄台,你真是诸葛孔明在世,兄弟我不得不佩服呀。覃宏书生这时不紧不慢,说道:吾兄且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一招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吾兄只比磐石道长小二岁,年龄界线一旦成为潜规则,如此一来,只怕以后后伤着自己。欧阳克这时不耐烦了,说道:你真是的,这次华山论剑要是让他们得了手,留有此招又有何用?覃宏书生一下没了声音。

要说这磐石道长也非等闲之辈,要知道磐石道长在朝廷中的根基是欧阳克所不能比的,不光一灯大师在支持他,他的背后更有像彭山真人,邱处机这样重量级的人物。磐石道长当初在进朝廷时,那是同为朝廷各派所看好。此时,坊间便有童谣唱曰:小小淞江,吃掉京帮,不慌不慌,石克欧阳。这也是大宋百姓想要让磐石道长上来,欧阳克下去的意思。这时,十五回华山论剑在即,在华山论剑前的节骨眼上传出了这些话,自然让欧阳克不由地惊出了冷汗。在欧阳克看来,这一次的华山论剑上是到了跟磐石道长摊牌的时候了。这时一灯大师也熄了,军队中已经没有杨家将那样强势的人了。这更是让欧阳克壮了不少胆子。一想到一灯大师南海**后,磐石道长押解着自己去表态,再加上后来在朝廷中当那么多人的面多次羞辱自己时,欧阳克恨不得立刻就见到磐石道长的人头才解恨。自一灯大师走后,欧阳克又听到了彭山真人也相继离世的消息。欧阳克感觉磐石道长最大的靠山倒下了,已经可以下手。于是,又是在覃宏书生的策划下,一场密谋又布置好了,欲知磐石道长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