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越发觉得熟悉了,眉梢皱的更深,她的话语还未出口。那侍卫却道:“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
但云想容并未注意到,对面的那人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底闪过一丝心疼。若说他叫她姑娘,一是她的头发未像其她出嫁后的妇人般盘起来。二则是,他心底地一抹私心。
那日见到她,唇红齿白,馨口含香,一张泛着红润的小脸,眉眼带着戒备。而现在……她却消瘦了许多,苍白的面上那泛白的朱唇,但那神色却依旧没变。
攸地,不经意地瞥到,那双僵硬地手,心里狠狠一抽,他的医术虽不是最好,但世上没几个人能敌得过,自是看的出来,她到底经了什么事!
“你……啊!”云想容话为出口,顿时被一群蜂拥而来的灾民挤倒。
一双长臂一伸,下一秒拦住云想容那娇躯,护着她随着灾民不断的前进,但在临走时留下一定碎银拿着云想容刚才的那只木簪放入怀中。
“夫人,夫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显然未料到,眼看着云想容越来越远,那侍卫就是没奈何,挤在一群灾民中滞留不前。
被拥挤着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云想容只感到自己趴在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闻着那带着青草味清新的气息,很是舒心。不由深深地吸了几口,噙着淡淡地笑意安然的待在他的怀中。
“姑娘,已经没事了。”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骤然在头顶响起。
登时一抹红晕爬上那略显苍白的脸颊,云想容攸地起身,侧过脸去。一阵懊恼,她何时这么容易沉迷了。
瞧了一下身处的环境,那喧嚣早已远离,两个立在一条寂静地小巷中,怎么感觉有些阴森呢。整了整心神,启唇,“谢谢公子相救。”
“姑娘与随从走散了,可记得住的客栈,若是不嫌弃在下送姑娘回去!”藏青色衣衫的他,深邃的眸底满是不舍,定定地望着她道。
幡然回过神来,一抹灿烂地笑容爬上云想容的唇角。真是老天帮忙,她终于逃了出来,眼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被逮回去。
垂头掩着眼帘,一双漂亮的眸子四处转着。
若是不回去,凭她一个人是走不了多远,眼角瞧着那人,思绪片刻道:“倒是不用了,我与家人闹了点小矛盾,暂时不会回去了,不知公子能否收留几日。”
她的那点小心思,当他看不出来,罢了,也合了他的意。
“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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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润滑的石子小径,穿过了几个回廊,行至一个院落中,进来时,云想容抬眼瞧着那院落的匾额。苍劲清秀的字体,写着待馨阁。
院落中开满了各式的花草,色彩缤纷。
攸地,那耀眼醒目的红色映入眼帘,仅仅的只有几株。
未及多想,云想容大步踏了过去,走进,俯身欲触碰着花儿。
“小心,那花有毒!”心跳在那瞬间停止,险惊出了冷汗,略显颤抖的声音近了。
回头,云想容给他一个灿烂地微笑,“我自是知道,没想到这儿竟然有这种花。”
悠然,心放了回去,那抹藏青色走进,“这是在下无意中发现的一种花,便移植了过来,还不曾取名字呢。姑娘认识此花!”
“嗯,它叫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传说是生长在黄泉路上的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此时她却忘记了,这花却不是在这个时节开的。
“只知它有毒还有药用价值,却不曾想还有这番深意。”看了一眼那火红的花儿,又瞧着云想容眼底的不安的情思再次显现。‘这便是命中注定吗。’
片刻,敛了心神,对着刚进来的一个小丫鬟道:“蓝儿,你以后便伺候小姐。”
“是,少爷。”
闻着声音,云想容起身瞧着蓝儿那丫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唇红齿白,白皙粉嫩。粉色地罗裙更显得小巧可爱。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若是没他恐怕她即使逃出来了也不知怎的生存。“我叫云想容。”
他垂着头在抬起来时,微微地摇着头,笑意袭上俊朗地面颊,“好好的住着,我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
转身衣角滑落云想容的视线,那藏青色衣衫之人眸底泛着挣扎。
“小姐,奴婢去收拾收拾屋子。”
望着那抹粉色的衣衫进了屋,云想容收敛了眼神。心内仍在担心,她这一出来,龙天那家伙若是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
可巧不是!
“你真是大胆,朕说过可以让她出去的吗!”客栈地房间内,龙天拍案而起,怒着一张脸呵斥道。
刚回来便听到这一出,让他如何不气。
“奴才该死,是娘娘执意要出去的,奴才拦不住。”扑通一声,那侍卫跪下来,颤着身子道。
“你……”
“皇上,为今之计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尽快将皇后娘娘寻回来。”赵荣出声道。
“是啊,皇上,外面世道乱,娘娘一人恐有甚不测。”左同亦道。
心猛然一抽,龙天厉声道:“通知地方官员,派人寻找皇后!”说着,举步离开。
“皇上,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赵荣见着不对,立即问道。
“你等先联系地方官员,朕现在亲自去找。”
“皇上,万万不可,今个天色已晚,皇上一人……”
“不必多言,朕已经决定了!”打断赵荣的话,坚决地道。
这外面灾民无数,她一人身无分文,想到这,龙天的心跟着一紧,脚下不停地奔走着。瞧着街道上背影相似地女子,一阵欣喜,上前才知道不是,顿时又是满怀失落。如此,不过片刻时间便认错了许多人。
夜**深,街上除了灾民再无其他。
寻了许久地龙天失落地走在漆黑狭长的接道上,月儿照着他宽阔地身影长长地拖在那阴森冰冷地地板上。
行至一座高大富贵地宅子一处,龙天顿住了脚步,抬眼望着冰冷地月儿,鹰目泛着忧伤。为何直到她不见了,他才明白他的心,为何他早不知道,为何,为何,这到底是为何!!
而他不知道的事,那心心担忧地人儿,就在一墙之隔地院落。
睡不着的云想容披着衣衫,站在院中亦是定定地望着月儿,那月儿中,影影绰绰地她似乎看到了父母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