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到,这几天要考试,所以更新晚了些,我是无存稿的,都是现码,不过如果明天能到400推,那就三更万字,虽然400推指望不大……如果更给力些,那就把爆发变成日更来更!每日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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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俞挑了支纤细精致的兔毫笔,又购置了上百张的泾县纸,与店铺的小厮约定次日送到州学教坊,这么多他自己当然是搬不回去。{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
这也算稀疏平常,常有工余书法的学子会一口气买上上百张的泾县纸,所以这家‘上笔堂’也提供送货上门的业务。
采购完了需要的东西,也就无事可做了,自是要回去准备次日的州学考校,听闻刘徵等人说过,这次考校果然不是太难,但也着实很重要,如果能在这次考校中一鸣惊人,说不定当年就会被州里推荐去长安参加明经科的科举。
但这仅仅是一种说法,因为除了贞观年间有过这等事,就是开元年间的文风鼎盛,都未曾有学子第一年就能去长安参加明经科的科举,如今更是数十年没有这等事了,刘徵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在意,这就好比一个州学里的传说。
叶俞笑笑,他倒是不指望今年就前往长安,不急着这一时,如今才天宝八载,还有几年的时间可以缓冲,也就未太把刘徵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刘徵他也只是戏言。
他才来盛唐十六载……而已。
到了翌日,整整一天都是考校,由于新晋的学子不多,所以州学是打算一天内考校完的,经学博士吴贞与两位助教将考题发下来后,就开始来回走动。
他们并不是很担心有人敢于作弊,因为这些题目并不是很难,仅仅是入门而已,甚至远远比起进入州学之间的考校要简单的多。
区别只在于,过往的学子在各自县学,大多数是取自典籍上的圣人言语来做策论,这次则不同。
而师长们来回走动仅仅是表明一种态度而已,表明他们在认真考校着每一名学子,这种态度同样会传染给新晋的州学学子们。
于是他们不得不认真的答着考题,好在算起来不难,即使如陈豪都能写的得心应手,也许大半是最近埋头苦读起了作用。
策论?
是论汉武时期的朝政,已经是被讲烂了的论题,写的中规中矩即可,叶俞这次没有反其道而行,只是按着记忆里的照常写出来,虽是与州学师长们所讲的略有不同,这也仅仅是在布局上,对错都是一致的。
剩下的诗词与一些算术,还有抄录一份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是书法考题,这些都不算太难,所以在结束后,有人不习惯州学的这种出题方式,哀嚎也好,有人面露喜色也好,都与叶俞无关,他则四下张望起一个人来,今日是打算去李和那里跟她要笔帖,先跟她说上一声也好。
不过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是没望见人。
记得刚进来时候就没发现李和、李墨主仆二人,难不成这两人连考校都不用来了?光明正大的让州学的师长帮她二人遮掩?
叶俞如此想道,没来由的对于那些哀嚎不已的学子表示同情。
原来……古代也是有关系户的,而且,还要更过分些。
既然没寻到那主仆二人,他也只能直接去李和府上了,刚准备抬步,一边的肩膀有人拍了下。
“叶小郎,考的怎样?”
说这话不是旁人,却是一脸喜色的陈豪。
看他一脸喜色的模样,就知道这厮定然是至少写对了题目,果然陈豪接下来一句就是很得意的摇头晃脑,示意他在昨天‘不耻下问’问了刘徵、王贺等人,从他们那里弄来了类似的题型,以及知晓了该考的会是哪一类,又很凑巧的清晨温习的时候看到了这题策论,所以理所当然考的是不错的。
叶俞抬抬眉眼,没搭理,抬起来的脚该去哪还是哪,这家伙夸不得,只能以无视来对待,好在陈豪也不在意,他是习惯了,自是有别人在痛苦,他还乐得去显摆。
好在学子间相处了一阵,甚至还有与陈豪臭味相投者,别人也都知道陈豪只是口中说笑,并不会当真,敷衍上几句就是了。
在甩开陈豪后,叶俞照着原先的打算直奔李和的府上,那处靠近江州刺史韦使君府邸的所在。
江州刺史名韦讳兰,听说与太子李亨有些关联,这是他从在别处打听来的,不过也仅限于而已,别的再多就打听不到了,也不是如今的他能接触的了的范围。
一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李和的府上,这次与以往不同,因为府门处停了一辆高头大马的马车,并且模样也颇为华贵,这乘车之人的身份定然就不一般了。
还没等叶俞伸手敲门,府门就打了开来。
“叶郎君。”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低眉顺眼的老仆,低着头道。
但他没把身子府门全部打开,而是半遮挡着。
“恩?”
叶俞皱起眉头,疑惑不解。
他想不通这个老仆为何要这么做,难道,现在的李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么?
“叶郎君,我家公子正在会客,怕是……”
“哦,那我等着。”
叶俞笑了笑,退了几步,准备四处转悠一圈再回来。
对方有正事,他总不能强行要进去,没人喜欢这般的客人。
“叶郎君稍等,老仆去问问公子。”
叶俞被叫了住,他心下有几分奇怪,按理说,若是这时候不该让他进,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去问?这若是能让他进,门口停着的这辆马车之人的身份也能让他知道,那又何必在门口拦住他?
想不通就不想,所以他很干脆的不去浪费脑细胞,而是笑着颔首应了道:
“那麻烦李老了。”
“不敢。”
叶俞用的是敬称,老仆连称不敢,随即关上了府门,去问李和去了,叶俞则在外等候,好在,这个时间并不久,仅仅是片刻,刚关上的府门又从新打开,这次不再是半遮挡着,而是全部开了来。
“公子说了,请叶郎君您进去。”
老仆恭声道。
“哦?”叶俞赛然一笑,抬脚走了进去。
竟然别人让他进,那又何必多想而心生胆怯,就是龙潭虎穴那又如何?他尚且不怕,更别说已经来了十余次的李和的府上。
等他刚走进前庭,迎面却是走来了一个年约中年儒生打扮的人,还未等叶俞拱手行上一礼,那人就斜着眼看了叶俞一眼。
竟是冷哼一声,然后擦肩而过,是看也不看一眼?
………
………
他这是惹了谁了?
叶俞苦笑,试图行礼而拱起的手也缩了回去,此中年儒生的身份他虽然不知晓,不过想来应当是城外那座马车的主人,马车都华贵成那般模样,身份更是并不普通。
只是挨了那般轻蔑,他难免也心生不岔,何必又要去热脸贴了冷屁股?一样是径直的走向了平日里李和一般都在的地方。
他倒是想问问李和,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这般不可一世的模样。
纵是身份再不寻常,那也不过一个鼻子一张嘴,又没多长两个出来。
于是叶俞就将这等‘愤恨’讲给了李和听。
“扑……哧……”李和先是笑,后是大笑,然后是不顾举止的笑,概是因为叶俞不岔的口气比划着对方肯定长着两张嘴两个鼻子,才会那么横。
“你……你……你也不怕他寻你算账,那可是江州刺史韦兰,是我的……”李和说了一半,欲言又止,不过这笑倒是半分没减。
“是你的什么?”
叶俞心下好奇的问,难不成,是……
“舅舅!”李和翻出了两个好看的眼白,她是看出了叶俞一脸的用心不纯的念想。
说来这十几天的相处,二人要比以往熟的多了,若是之前只是偶遇相识的话,点头之交加一点纠葛的话,这十余天相处下来拿就是知心的好友,就连梅儿与叶俞的关系都好了很多。
平日里这种玩笑话更是开的惯了,初始李和是不习惯的,但耐不住叶俞的持之以恒,谁都会习惯的,习惯了哪里还会去在意?
“唔,那难怪了,道是多心的长辈。”叶俞一脸的‘恍然’,口中断定的道。
这种神情让李和几欲磨牙,习惯归习惯,气恼归气恼,这副能让人十足误解的话,也就叶俞这厮能说的理所当然!
而且,什么叫多心?我一介女子每日与你一道,容不得别人多心么?
不对!李和觉得自己越想越是落了圈套,于是她愤恨了。
登徒子!实在是登徒子一个!也不知得自己怎得就觉得这般的感觉挺好,若换了别人,早被她请着父……打入天牢了。
她李和在长安城里,那可不是善男信女!除了那个杨家的‘娼妇’,还有谁敢与她一争长短的?
想到长安,李和不禁一怔,这江州,她还能待上多久?刚刚舅舅韦兰带来的,实在不是个好消息,为此李和与韦兰很是吵了一架,若不是因为叶俞临时来了打岔,也不知要闹成什么模样,大概自己会心烦的很,然后屈服。
这也是韦兰对着叶俞冷哼一声的缘由,其中大半倒是代她受过了。
李和不禁有几分内疚,不过在看了叶俞一副哀怨的模样,眼神中却满是调侃,这份内疚立马就退散的烟消云散,好似从未有过。
何必呢?说出来不是授人以把柄么?她可没那么笨!这家伙压根是在示弱而已,也逗得她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