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催得太急，”小齐扶马如民上楼，一个劲抱歉，“老兄受委屈了。\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

进了会议室，小齐安顿马如民坐下来喘口气，然后再说事。马如民拍着肚子抱怨，这儿还是净肠的，饿得心慌，赶紧搭对肚子。小齐就笑，好好好，吃饭先吃饭。马如民决定再装最后一下，“有云南白药也行。吃点治治内伤。”

他话里有话，还捎带一点刺儿，弄得小齐难为情，下巴都挂下来，整个一张苦瓜脸。沉了会儿，小齐说：“老兄吃药，还是――”语调柔中带刚，“吃饭？”

这家伙开始反击。马如民心想见好就收，意思到了就得。毕竟大梁村抢种土地，装下去难免有杨白劳逼迫黄世仁之嫌。他递过笑脸，说：“当然吃饭了。别复杂呀，随便弄口吃的就得。”

马如民回归常态，小齐释然。电话嘱咐食堂，马上炒几个硬菜，犒劳犒劳县长。大师傅抱怨，抢咱们土地，还管他们饭？哪儿的事呀。话当着客人没法讲清楚，小齐下楼到食堂，进门就撸大师傅：“没脑子，不讲政治。知道做农民工作多难吗，软了没用，硬了怕出事。幸亏省局有项目，掐着县里命门。否则，咱们就是哭，你都找不着坟头烧纸。再说，堂堂县长兜了一脚泥，犒劳一下，也显出咱们省直单位的气度。”省直单位队伍素质高，就连临时工大师傅稍加点拨，政治觉悟都噌地升上一大截。大师傅立刻点火、切菜、颠炒勺，炒得了喷喷香的香椿鸡蛋、虾子腐竹、肉烧茄子，一趟趟往会议室送。

来不及等小齐谦让，马如民张嘴咬进半个馒头。小齐盛鸡蛋汤，说别急。“站着说话不腰疼。”马如民腾出嘴角说话，喷出几块馒头渣。“电话催催催，给谁谁不急？”其实他误会了小齐，人家意思是吃馒头不急，多夹菜，再喝口汤，省得噎着。马如民端起盘子往嘴里划拉香椿鸡蛋，“哎，这还像杨白劳。”

三人一通风卷残云，盘子碗统统扫荡精光。“吃饱喝足了？”等马如民打完第三个饱嗝，小齐开口了，“说说退地的事儿。”

“嘁，急啥呀，养孩子不等毛干啊。有的是时间，消化消化食行吗？哎，别愣着，拿牙签，香椿叶儿塞牙。”马如民手指从嘴里出来，敲桌子，“刚才夸你像杨白劳，转眼就变黄世仁。”

他谱摆大了，小齐咔嚓沉下脸。嘛呀，进门就显摆。抢我地，吃我喝我，到底谁欠谁呀？“来正经的，”小齐十分严肃，“赶紧退地。”

现实很考验人的智慧。两人纠缠了一年多，马如民在对待小齐软与硬的拿捏程度上总感觉欠那么一点火候，过软或过硬，效果都不佳。比如吃饭前，他分寸拿捏适当，小齐很乖顺嘛；刚才他稍微一过头，敲了下桌子，人家就反弹了。他得拉回来，跟小齐解释下。偏巧这时手机响，县委组织部通知他两点半赶到县宾馆，省考察组集中谈话。考察组谈话要事一桩，拿捏小齐得放放。他对小齐笑了笑，说：“抱歉。这种谈话属于例行公事，时间长不了。谈完话就回来，务必等我，有新思路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