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小琴呢喃,身子一软坐回沙发,心里倒海翻江。就因为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就有权利把我当你手里的玩偶,随随便便丢给别人?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小姐?荡妇?简直糟蹋人。可惜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没错,你知道我的弱点,我的弱点就是太爱你。从一进计生办就喜欢上你了。在我眼里,你是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累、吃得比猪差的人,你这样的男人如同濒危物种,一物难求哇。可你明明知道,尽管我爱你,但从未想过拆散你家庭,也不敢奢望与你有肌肤之爱,能和你一起工作,每天见到你就足矣。当然,珍贵的第一次献给我爱的人,在我来说是天赐的福分。难道你不珍惜这份爱,就这么随便地把我推给二柱子?哼,还好意思说情份,羞死人。情份就值一个事业编指标?太小看我小琴啦!
小琴的沉默像一把钝刀,剜得武巩心疼。后悔死了,强迫小琴,等于污辱她人格。他走到小琴身边,慢慢伸出手,揉着她肩膀说:“实在对不起。我换别人干。不,取消计划。”
小琴抬头看见武巩的脸着实吓了一跳,万般难处像阴云堆在他脸上,仿佛稍一晃动,顷刻就会倾盆大雨。她反到不安起来。武巩反悔让她稍感安慰,说明他在乎她,爱她。为了爱,她捏起他手指,咬着嘴唇说:“我干。”
“不!”
“必须干。在哪儿,啥时间?”
“真的?你、你姐家。今,今天?”
“就我一人?万一出――”
“事”字还在小琴嘴里,武巩已经抱住她。“我派你姐夫和老郑保护你。”
小琴挣脱开,说:“事不宜迟,抓紧吧。”
叫来了老郑和庞大光。庞大光首先反对,上回洗澡被二柱子看出破绽,够丢人的了。又挪到他家鼓捣闲事,不行。老郑坚守职业道德,实难从命。武巩拍板说,非干不可。步骤如下:买点猪头肉、羊杂碎什么的摆上酒桌;庞大光以商量抢种农场土地为由将二柱子叫到家里,几杯酒之后假装肚子疼,借故上厕所溜出来;小琴陪着二柱子喝酒,多灌他几杯,灌晕了之后往二柱子怀里扎,扎进去就喊叫;老郑在隔壁埋伏,听见喊叫立马冲进去将二柱子擒获。这次非拘留他不可。
老郑疑惑:“啥罪名抓人?”
“太笨。”武巩讽刺老郑,“小琴都扎进二柱子怀了,猥亵妇女,流氓罪呀!”
老郑认为有点牵强。关键是:“小琴拿捏尺度很重要。叫早了,抓不到实在证据;叫晚了,恐怕会吃亏。”
武巩问小琴:“咋样,就看你的了。”小琴说她会相机行事,然后扭脸看老郑。武巩明白了,对老郑说,“你行动必须迅速,不许耽误一秒钟。”
都安排妥当了,庞大光也没得说了,伸手找武巩要钱。小姨子当人质,再让他花钱请二柱子,两头吃亏,不能白搭瞎蚶子。小琴说,别丢人,我有钱。庞大光说,有钱给外甥花,这钱就该乡里出,工作嘛。武巩问,二百够吗?庞大光瞪眼,打发要饭花子?没四百不干!几个人临时翻兜给庞大光凑钱,小琴骂她姐夫缺德,说:“四百就把我卖了。告我姐,看咋收拾你!”
“乡长你瞅瞅,”庞大光跟武巩卖乖,“她这样,我咋工作?”
武巩说:“别耍贫嘴了,快去干活。今晚要二柱子来乡里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