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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哈哈哈,下雨好!下雨好啊!好好好!”
大雨转瞬间就将张崇天淋了个透湿,可张崇天居然就在雨中手舞足蹈的高声大笑起来,还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胡子们面面相窥,都不知道大当家的是怎么了,难道是魔怔了不成?下雨有什么好的?
“下雨好啊!下雨了东北军就要找地方避雨!只要他们避雨,肯定就会降低防备。到时候咱们就好打了。出其不意方能制胜!哈哈,他们肯定想不到,这么大的大雨之中,居然有一伙胡子来要他们的狗命……此战,必胜!”
张崇天慢慢冷静了下来,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一直黏在他身边的沈世军一眼,别有深意的道:“只不过,杀了东北军就等于杀官造反,咱们口风可都要严一点,要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沈世军突然间觉得,他好像卷入到一场漩涡之中,不由的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表态,那么,在一群胡子中身为“外人”的他,既然知道了胡子们要袭击东北军这么重大的事,自然是免不了要被灭口的。
这件事实在太严重了。换个身份,如果沈世军要想做同样的事,恐怕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人灭口,把一切知道,有可能泄露风声的不稳定因素全部消除掉。
“哼,真是一群败类!匪类!居然做出杀人夺马这等肮脏之事,简直已经不配称为军人了!日寇来的时候不打,反倒打起自己的同胞来了。这这……这等人真是该杀啊!”
几乎是一瞬间,沈世军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想都没想直接开始大骂起东北军来,那副气愤填膺的样子,简直比死了同袍的胡子还要愤慨的多。
“没错,沈先生说的是,那群狗犊子就该杀个干净!”沈世军的话引起了许多胡子的共鸣,立即有多名胡子配合着喧闹起来。
张崇天眼中闪过犹疑之色,他知道,沈世军这是像他表态了,可是,这种毫无保障力度的表态能相信吗?张崇天不敢冒险。沈世军不是胡子,他和自己没有什么切身利益。就是有,也只是暂时的托庇与自己保护之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就不用在顾忌什么了。
如果自己相信了沈世军的话没有灭口,那么,要是沈世军以后万一出卖了自己怎么办呢?无冤无仇的,张崇天真的不想再造杀孽,特别是沈世军这种学者,以后会培养出许许多多知识分子的学者。但是,为了自己将来计,为手下几百兄弟计,说不得,自己也只能下下狠心了。
杀官兵这么大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别是杀东北军的士兵,要知道,尽管现在张学良丢了东三省,可是他的实力依然还在,一张通缉令发出,就算是南京那位蒋委员长也要给足了面子。那时,全中国还有自己容身之所吗?
杀!只能杀!
沈世军现在表面上开起来从容的很,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张崇天的杀意。可实际上,他隐藏在衣服底下的双腿已经开始微微的有些颤抖了。额头上,一滴滴汗珠正在悄悄凝聚而成。沈世军不敢让自己表现出害怕,恐惧的状态,他知道,越是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越是要冷静,如果一个小小的失态,就有可能酿成眼中钉苦果。
沈世军一直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注视着张崇天,当他看到张崇天眼中越来越浓厚的杀机时,沈世军悄悄一叹,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张崇天心中已经做出决断了,而这个决断恰恰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第一次的,沈世军对自己太接近张崇天产生出后悔的念头。
不知不觉间,沈世军额头上的汗珠消失了,他的双腿也不再颤抖。努力地,沈世军挺直了身躯,就算是死,他也要死的像个人样。要有骨气的去死!他知道,如果张崇天下定决心要杀他,就算是他如何百般讨饶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坦然面对。
沈世军,闭上了眼睛!
胡子们似乎也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不安,躁动的气息,他们闻到了杀气。一个个也暂时的安静下来,甚至有些胡子已经若有所思的望着沈世军。而他们的手,已经慢慢的摸向腰中的手枪。
张崇天的手已经握在了枪上,他知道,甚至不用自己动手,只要一个眼色过去,就有许多的胡子会把这件事漂漂亮亮的办完。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临到头了,张崇天居然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张崇天知道,他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可就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似乎从内心深处就不愿意杀死沈世军。张崇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雨!倾盆而下!把雨衣送给孤儿寡母之后,张崇天并没有依仗自己的特权再“要”一件雨衣,所以,现在张崇天身上已经淋得成了落汤鸡。这是,张崇天突然发现,沈世军身上的灰布长袍不见了,而他的雨衣,好像也资助某个难民了吧。同样的,沈世军现在也是一个狼狈的落汤鸡。
同病相怜啊!
张崇天发现,原来他和沈世军之间还是有着许多共通之处的。
张崇天突然觉得握在枪上的手湿湿腻腻的,有如粘满了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这不是雨水淋在手上的感觉。
张崇天慢慢把手从枪上挪开,他提起右手,仔细观看。手上白皙而干净,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一尘不染,完全没有一点污迹,看起来也不象是一只已经沾了许多鬼子鲜血的手。
张崇天迟疑着,慢慢的把手又放到枪上,紧紧握着手枪,一闭眼,张崇天又看到手上全是暗红色粘稠的液体。
他闭着眼睛,轻轻舔了一下舌尖,宛如在品尝鲜血的味道,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可是,如果他以后出卖我怎么办?”张崇天想着,不知不觉先,他心中的杀意已经消失一空。
“算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他不去告密,将来也免自己人不会出卖。现在又何苦为难一个教书先生?”
许久不觉动静,沈世军心中有些好奇,缓缓的睁开双眼,愕然发现,原来四周早已不见张崇天的身影就连一个胡子也没见到,四周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暴雨与雷声的遮掩下,沈世军一点也没有察觉张崇天他们是什么时候走到。
沈世军苦笑一声。顶着倾盆的大雨,慢慢的向难民队伍中走去。
“张崇天呐张崇天!将来,沈某人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