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途中,萧若水找了个小酒馆,仔细的吃了个饱,难得的没有喝酒。吃完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逛一圈,最后去了大邮县城最好的澡堂,美美的洗了个澡。然后沉沉的睡了一觉,养足精神,才缓缓悠悠的往家中而去。
他决定采用明珠的办法,暂时的疏远剑阁,管他娘呢,先过几天安稳日子再说。老子就跟你比耐心,看谁耐不过谁。打猎的时候,为了一只野兔,萧若水一蹲就可以是几个时辰,跟他比耐心只怕是世上少有对手。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萧若水进了院子一看,着实吃惊不小,这还是自己的家么?院子里一尘不染,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居然还多了不少的花花草草,院落一下子显得生机勃勃。
最显眼的是,院子的中央,多了一副石桌,还有六个石凳,使得原本空旷的院落,多了几份温馨。
这哪里还是自己的那个狗窝?
萧若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茫然四顾一无所获,在石凳上徐徐坐下。自羞月香殒玉消,他就给丫环家丁们一点钱,让他们自谋出路去了。这个家里,应该只有一个躲在暗道里养伤的秦朔,怎么会这样呢,莫非是来了狐仙?萧若水暗暗的想,心里笑自己,以前听说书听得多了。
正堂门帘一掀,秦朔走了出来,看见萧若水先是一愣,然后展颜笑道:“你,回来了。”萧若水笑笑点点头,然后疑惑的眼神看看院子,又看看他。秦朔会意,笑了笑问道:“你猜?”
萧若水一下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道:“娘的,老子要是猜得到还要问你。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家,倒好像老子才是客人一样。”秦朔只是笑,然后对着厨房喊道:“曹姑娘,赵兄弟,你们快出来,萧公子回来了。”萧若水暗道惭愧,自己居然没发现厨房已是炊烟袅袅。
门帘掀起,曹素秋和赵大虎急匆匆跑出来,看见萧若水,均是脸有喜色。曹素秋欢快道:“萧公子,你先喝杯茶歇歇,很快就可以用膳了。”说完脸一红,扭头又回厨房去了。
萧若水奇怪,这女人怎么都这么喜欢脸红,而且一红就红到耳根,也不去管她,招呼他们两个一起过来坐下,问道:“老秦,你的伤怎样了?”秦朔拍拍胸口,意思是完全好了。萧若水一脸坏笑,摇头道:“不行,我要检查一下。”秦朔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萧若水笑道:“让我打一掌试试。”秦朔看他见自己好了,高兴得都忘了形,心下感动,道:“兄弟,谢谢。”萧若水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神色,转身问赵大虎:“外面官兵不是找你们么,你们怎么回来了,曹姑娘身体没事吧。”赵大虎笑了笑:“外面的官兵已经发现那几人的踪迹了,所以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到了你说的地方后,我找了个郎中,曹姑娘很快就好了。这不,身子一好,就急着要来找你。”
萧若水笑笑,拍了拍石桌,道:“既然回来了,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反正这里地方挺大。对了,这些东西谁买的?”赵大虎一脸坏笑:“就算你要赶,我们也不走,反正也没地方去。曹姑娘说了,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顿了顿,先看看秦朔,又看着萧若水笑道:“至于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我们只是出力气。”
“我买的?”萧若水失声道,自己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一共花了三十四两银子,对了,银子是秦大哥先垫的,你记得还给他。”说着,赵大虎得意的笑,秦朔也忍不住大笑。
萧若水翻了翻白眼,喃喃道:“萧若水啊萧若水,你好像被算计了。”
“素秋是来做丫环的,我是来做家丁的,秦大哥是客人,你总不好意思让我们掏钱买吧。”赵大虎大乐。
酒菜已上,香气腾腾,四人围着坐下。说实话,自羞月死后,这个家早已名存实亡,很久没这么热闹温馨了,萧若水相当的开心。
秦朔和萧若水干了一杯后,问道:“兄弟,接下来有何打算?”听他这么一问,赵大虎和曹素秋也看着萧若水,曹素秋笑嘻嘻的道:“是啊公子,我和赵大哥可是来投奔你的,你可别说没银子,把我俩赶走。”
萧若水翻翻白眼,笑道:“师爷是无法再做了,江湖我也厌了,接下来,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过你们放心,我最近刚刚赚了一笔,不怕没饭吃,慢慢打算好了。”
赵大虎惋惜的道:“公子,你这么好的武功,放着不用太可惜了。”曹素秋一双大眼盯着萧若水,死劲的点头。秦朔也跟着道:“是啊,兄弟,要不我把以前的兄弟召集起来,我们也干点大事。”
萧若水仰头又是一杯,摸了摸嘴,大笑道:“老子混江湖,加入飞鹰帮,却被飞鹰帮追杀,做师爷,却无辜惹祸上身,想想都没劲。”
“谁叫你见色起意。”曹素秋嘟哝着小嘴,冷不丁的来一句。赵大虎赶紧给她使眼色,手里端起酒,道:“公子,我敬你一杯,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跟定你了。”秦朔也端起酒,道:“兄弟,老秦我不管那些坊间传言,只觉得兄弟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来,老秦敬你一杯。”
萧若水似笑非笑,昂首又是一杯,见曹素秋还撅着小嘴,嘿嘿的尴尬一笑,道:“老子酒后乱性,谁知那娘们还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搞得我是狼狈不堪啊。”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动不动拿酒当借口。”曹素秋不甘示弱。
萧若水一阵郁闷,暗道,他娘的,这是丫环吗,老娘也没她?嗦。赵大虎见状,又是哈哈的打圆场,然后使劲的给曹素秋使眼色。曹素秋这才笑了笑,站起来,娇声道:“公子,奴婢刚才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我敬公子一杯。”
看着她面若桃花,萧若水哪里能生气,笑笑:“嘿嘿,老子只是不明白,你还奴婢呢,怎么比老子的娘还管得严。”三人大笑,气氛重又活跃起来。
酒有点喝多了,萧若水醉眼朦胧的对赵大虎道:“大虎,你真的要跟着我?”见赵大虎认真的点头,又道:“那就你来做管家吧,他娘的,你和曹姑娘一起把这个家好好弄一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千两银子,递给赵大虎。
曹素秋道:“公子,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叫奴婢叫曹姑娘了,哪有主人叫丫环叫姑娘的。你就叫素秋吧。”萧若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叹道:“对啊,叫姑娘不对,应该叫老娘,也不对,你比老娘管得还要严,那就叫姑奶奶吧。”
三个大男人一起哄堂大笑,曹素秋忸怩的叫道:“公子,你,欺负人家。”秦朔又是哈哈一笑道:“素秋,你这个做法老哥倒是很赞同,做丫环的也要管管主人。特别我这个兄弟,虽是少年英雄,有时候还是挺会胡闹的。你要多看着他点,老哥哥给你撑腰。”曹素秋示威般的朝萧若水仰仰头。
这顿酒喝得宾主尽欢,直到深夜。
三个男人都喝多了,曹素秋温柔的伺候萧若水睡下,又打了盆水给他洗了脸,然后才去歇下。
当她关上门离开后,萧若水突然睁开了眼,翻身坐起,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接着门轻轻“吱呀”一声,秦朔闪身进来,感情他也没喝多。悄声道:“有彭飞的消息了。”说着递给萧若水一张纸条。